282 包粽子(1/3)
在出發之前,我找上了張啟生,想讓他陪我走上這一趟,不想張啟生立馬拒絕我,估計也猜到了這一路的難行。
我狠命拽住張啟生要求他陪我,一來如果米椒說的‘道具’真是‘陰靈或是屍體’之類,關鍵時候,張啟生能幫上我,二來在這陌生的環境,讓我大晚上跟著幾個陌生人走,我心裏其實有些犯虛,秋子和程馨兩個女孩子,我總不能帶她倆去吧,所以隻能委屈張啟生。
張啟生繼續拒絕我,先是說自己腳上有傷,被米伽告知,我們走不了多少路,往前下一座山是一條河,我們今晚要去的地方就在河下遊的另一個山間,並不是很遠。
張啟生再次拒絕,又說丟下秋子兩個女孩子在這裏,他不放心啊,要留下來守著,卻被程馨和秋子雙雙拒絕,她倆幾乎異口同聲地回答說想跟去看一看。
我拒絕,帶上張啟生是為給我壯膽,秋子和程馨跟去,我怕遇到什麽意外保護不過來。
不想她們二人無比堅持,秋子是因為好奇,而程馨卻是因為擔心我,最終商議之下,我們一行死人全部跟隨吳兌索先生而去。
正如米伽所說,翻過小木屋後邊的山,底下是一條河,遠遠看到一艘船停在岸邊,像是吳兌索的熟人,二人攀談幾句後,引著我們上船,順著河流往下行駛了約莫二十來分鍾時間,船停靠在另一個岸邊。
這裏的上比剛才我們下的山略高一些,但路比之前好走很多,像是被人經常踩踏形成的一條小路。
順著小路往前走了約莫是來分鍾,山體漸漸變得平緩,隱約中似乎有淡淡的腐臭味傳來,我扶著張啟生走在最後邊,忍不住問米伽這是什麽地方?
米伽並沒有滿我們,說再往前走幾分鍾是一片墳場。
我瞬間想起之前的猜測,果真今晚需要借助的道具就是‘屍體’。
一邊想,一邊傳來米伽的聲音,這裏已經是中緬兩國的交界,前邊的那塊墳場以前曾經是緬甸偷渡者安營紮寨的地方,因為地勢險峻,偷渡過來的人不易被人發現,但畢竟沒有中國公民的身份,他們無法到到中國其他城鎮生活,隻能躲在那麽一片小小的山上生活,又因為山上能供給的食物並不多,又沒有藥物之類。
長期躲在地下生活,少不了染上各種病菌之類,長此以往得不到救治,隻能慢慢等死。
“久而久之,這裏就成了一片墳場。倒不是說真的立了多少座墳,而是近幾十年來不少從緬甸偷渡過來的人都死在這裏,屍體一層疊一層,逐漸形成了個天然的墳場,不過如今偷渡到這裏的人已經越來越少,隻剩下一些以前偷渡留下的,或是偷渡者的後代,病的病,死的死,已經沒有多少活人。”
米伽說的不疾不徐,我聽得卻毛骨悚然。
我素來知道無論哪個國家與國家的邊境,都或多或少存在著偷渡的人,且上個世紀偷渡者更多,從緬甸逃到我國來的窮人、病人、亦或是各種犯人,怕被懲治,又怕被遣返回國,隻能長期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生病、死亡是遲早的事。
根據米伽的講解,我依稀能感覺到我們去的那個地方,很可能是一個陰氣異常
濃烈的地方,接下來每走一步,我都感覺腳步變得更重了。
很快的,我們到了米伽說的‘墳場’,很遠的地方,那股屍體腐臭的味道已經襲來,怕秋子和程馨受不了,把她倆留在了墳場外的一塊大石頭邊上,我們幾人打著手電筒進去。
夜晚的天空很黑,加上有樹木的籠罩,這個地方顯得特別陰森,我隨手拿手電筒晃了晃,看到一具陰森森的白骨躺在地上,身上衣物早已經消失不見。我又試著把電筒往遠一點的方向照了照,又看到了兩個骷髏頭。
在收回手電筒的時候,光線忽然打到一個白花花的東西上,我嚇一跳,趕忙著把手電筒光倒回去,還好隻是一件衣服,被掉在一根繩子上,被夜風吹著左右飄動。
我心裏忍不住安慰自己,“沒事沒事,一件衣服而已。”這句話剛想完,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衣服怎麽會掛在繩子上?
我再次用手電筒晃了晃,哪裏是衣服掛在繩子上,分明就是一具掛在繩子上的屍體,而且是一具女人的屍體,之前她背對著我,頭發和背後的黑色融為一體,夜風吹著屍體擺緩緩轉向我的方向,我才好看到她的正麵。
肉身腐爛又未全部爛掉,留有一部分肉將腦袋和身體連在一起,有一起風吹過,腦袋和身體忽然分離,‘卡擦’一聲紛紛落地,嚇得我趕忙加快腳步,跟上張啟生等人,之後也不太敢拿著手電筒亂晃,怕又看到什麽令我驚恐的畫麵,不是怕屍體,而是最近我身上本來陰氣就重,這個地方少說也死了有上百號的人,不管鬼魂還是陰魂,長期遊**在這裏的不、在少數,我怕撞上他們,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不知道是我的錯覺,之後總覺得身後涼颼颼的,隱約間還聽到有人哭泣的聲音,猛回頭看又並沒有看到什麽,隻有風聲在耳邊不停呼啦呼啦地吹,越聽越覺得淒涼。
又跨過幾具屍體,我感覺心髒越跳越快,身體竟有些不由自主地發抖,生活在如今這樣的太平社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真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地方。
這些堆疊在一起的屍骨就是太平盛世下恥辱,這片巍峨的大山,山中的茂林就是遮羞布,將這片醜陋與外頭的昌盛繁榮完全隔離開來。
又往前走了幾分鍾,隨著吳兌索先生的一句話語,我們隨之停了下來。
米伽告訴我說:“目的地到了。”
我趕忙著那手電筒往四周照了照,發現周圍又好幾局屍體,當中有白骨,也有正在腐化,全身長蛆蟲的屍體,燈光打在上頭的時候,一堆白色的蟲子在屍體的眼眶裏相互纏繞,蠕動,看得我一陣惡心,胃裏一陣不舒服。
好在晚上隻吃了一些幹糧,不然估計忍不住會嘔吐出來。
我趕忙著把燈光移開,問米伽接下來要什麽辦?
米伽和吳兌索先生一番對話,隨後往前幾步,用手電筒照著一具看起來還未怎麽腐化,臉上蠟白,隱約有屍斑,半依在一棵樹的樹根位置的男人的屍體,對我說:“你去把那具屍體放平,和他躺在一起。”
“什……什麽,讓我跟一具屍體躺在一起?”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米伽衝我點頭
,我剛要說話,他先開口:“這是吳兌索先生的吩咐,你請照著做吧。”
“不行!”我一口回絕,先不說和一具屍體躺一起吉不吉利的事情,那個人看起來就沒死多久,死之前肯定營養不良,全身瘦的皮包骨,死後還睜這那麽大一雙眼睛,定是死不瞑目的。
“這種死亡七日之內,尤其慘死的生魂很多都很凶惡,我跟他躺在一起,萬一他纏上我怎麽辦?”我說。
我可不想花大價錢好不容易趕走了身體裏的穆嫣,又招來另一個凶惡的生魂,我不住地搖頭:“我不去,說什麽也不去。”
看到我的抗拒,吳兌索先生對著我一陣低語,我一個字都聽不懂,隻等米伽跟我翻譯。
很快的,米伽對我說:“剛才吳兌索先生說的是:要解決你身上契約婚的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轉嫁,將你和那個陰靈的婚約轉接到一個死人身上,這樣才能既解決了契約婚,又不損傷你的身體。”說完後又對我一陣寬慰:“你別擔心,有吳兌索先生在,出了什麽問題,他會幫你的。”
我依然很抗拒,打內心深處不想接觸屍體,尤其這種才去世不久的人,碰到他們冰冷的肌膚會讓我全身難受。
我說:“不行,我不去,換個辦法。我情願挨一堆白骨躺一起,也不要跟這種屍體躺一起。”
米伽將我的話翻譯給吳兌索先生,他臉上表情瞬間變得不好看,一陣低喝,說話的語氣也明顯有變化,雖然聽不懂,但我知道他現在一定在罵我,可我就是無法克服心裏的那道坎。
吳兌索先生喋喋不休說了好一會,聽米伽翻譯說:“吳兌索先生說了,這種去世不到七天的屍體魂體還未完全消散,作為你的替代品最好,換成白骨就沒有效果了。吳兌索先生還說了,你如果想解決身上的問題就過去乖乖躺下,要是不想……那咱們即刻回去,不過錢就別指望他會退給你。”
“我……”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心裏抗拒但又覺得錢給出去了,今天如果不和屍體‘睡上一覺’,身上陰婚解不掉不說,還倒折五萬塊,一萬個心疼不樂意。
我正思量間,感覺後被傳來一陣大力,我身體猛地往前一個趔趄,腳上沒站穩,直接朝地上栽了了下去,等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傳來張啟生的聲音:“米伽,還有那邊那個小朋友,你們倆過來幫下忙,把這小子跟這具屍體綁在一起。”
“張啟生,我……”我剛要一陣大罵,張開的嘴裏猛地被塞進一塊布,之後米伽和吳兌索小先生的小徒弟二人紛紛上來拽我的手,用一塊黑布,將我和屍體強行捆在一起,就跟包木乃伊似地,從頭到腳,每一個部位都和屍體嚴重縫合,要不是我嘴裏塞著一塊很大的布,連我的嘴都快和屍體親上。
我心裏一萬隻***,怎奈一人之力無法抗衡張啟生三人,幾分鍾後,自己和屍體捆成了一個粽子。
隨著耳邊響起吳兌索先生的一番低語,腦袋開始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痛,由最開始的輕痛如針紮,到後來的生不如死,仿若被一根鐵棍子從左邊太陽穴穿進去,再從右邊太陽穴穿出來,直痛得我失去了知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