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老姆登(1/3)

舒白羽胸口下方的紅點足足一個指尖大小,普通紋身無法將其掩蓋,原本我提議給她紋一朵紅色的玫瑰或是蝴蝶,被舒白羽拒絕,說這些都太普通,她不喜歡。

思量一會後,在網上找到一張彼岸花的圖案,問我可以不可以。

彼岸花是開在黃泉路上的花,作為刺青紋在身上,尤其是要覆蓋在象征愛情的‘情盅’上,有些不吉利。

我問舒白羽可不可以換一種,這種話的話語不太好?

舒白羽搖頭,說她就喜歡彼岸花的美豔,要紋就紋彼岸花。

我再行勸解無用之後,我秉著顧客至上的信念,幫舒白羽紋上了彼岸花,不過因為我左手受傷的關係,單憑一隻右手,無法完成,於是打電話叫來了店裏的女紋身師柳蘭心。

我們二人合力,我畫底圖,她負責紋身,我在旁邊適時提醒她要注意的地方,這樣整整花了四個小時的時間,終於做完彼岸花的紋身。

花瓣如血似的殷紅,龍爪般花須緊緊附著於舒白羽的肌膚上,白皙膚色與大紅色的交替令彼岸花顯得尤為妖嬈。

紋身的過程中,鍾慶天來過,不過隻待了一會就離開了,是被舒白羽趕走的,說不想見到他。

鍾慶天看起來很失望,不過對我和張啟生並沒有昨天的憤恨,就是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廢,很沒有精神的樣子。在離開舒白羽的病房之間,他繞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鍾慶天離開不到半小時,吳秀蓮也來了,在舒白羽麵前顯得挺內疚的,不過舒白羽似乎已經原諒了她,一口一口的喚她吳姐,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昨晚吳櫻櫻的影響。

吳秀蓮特意等我們幫舒白羽做完紋身,並且和舒白羽道別之後,把我們送到醫院門口,一路上她先是就舒白羽的事情向我們道了謝,又感謝我們找到她的女兒,最後還想要給我錢,說是我們幫忙的酬勞,被我和張啟生同時拒絕。

吳秀蓮雖然生性多疑又膽小,但她害人終究是因為自己女兒患病,舒白羽都與她和好如初,我們自然不追究,也不能收受她的錢,相反的,張啟生從我們所得十萬塊的酬勞裏拿出一萬給吳秀蓮,讓她給她女兒買些好吃的。

就算張啟生不給,我也打算給,不是因為可憐吳秀蓮,而是覺得吳櫻櫻是一個招人憐惜的小女孩,我真挺希望她能病愈,健健康康長大。

和吳秀蓮分開之前,我想起昨晚她說的被反鎖在屋裏的事情,忙問她是個什麽情況?

提起這件事,吳秀蓮竟有些尷尬,低下頭說是她自己誤會了鍾慶天,其實昨晚並不是鍾慶天將他所在屋內,是劉永金將她鎖起來的。

我一陣好奇,問她劉永金為什麽要把她鎖起來,她頭更低了,說昨晚她打算離開舒白羽家前和劉永金大吵了一架,我問她為什麽吵架,她顯然不太想回答,低著腦袋非常小聲地說就是為一點點的小事。

吳秀蓮明顯不想說,我再如何追問也問不出個結果,索性不問了,隻囑咐她好好照顧舒白羽,如果遇到什麽問題可以給我們打電話。

吳秀蓮和劉永金的關係我是清楚的,上次大晚上看到他們在書房裏‘**女愛’,恐怕他們之間這種肉體關係不僅僅一兩天。

吳秀蓮是個寡婦,劉永金妻子又不在身邊,兩人可謂是長期炮友,昨晚的吵架如果我猜的沒錯可能是吳秀蓮想離開,而劉永金不願意,她一走跑友關係結束,劉永金將來的欲望有可能將長時間

無法得到發泄,這對一個壯年男人來說,簡直就是種折磨。

劉永金把吳秀蓮鎖起來也許是為泄恨,也許又是為想留下吳秀蓮,不想確歪打正著的讓舒白羽誤會自己被鍾慶天‘囚禁’,好在昨晚吳櫻櫻沒出什麽事,要是有個意外,這個黑鍋鍾慶天是背定了。

當然,這隻是我自己的猜想,事實真相如何我不得而知,也不想再去追究,隻在心裏覺得別扭,劉永金看著那麽正直一個人,私下卻如此的放浪形骸,也不知道他家中妻女可否知道。

出租車向著我的紋身店進發,沒走多遠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昨天下午我們第二次去舒白羽病房被劉永金攔在門外,說什麽都不讓我們進,後來張啟生去劉永金身邊低語了幾句,劉永金邊放我們進去。

當時我問過張啟生他跟劉永金說了什麽,他不回答,說是醫院人多嘴雜,不好說,現在車開到高速上,我終於忍不住問出自己的疑惑。

沒想到聽到我的問題之後,張啟生竟斜著眼睛看我,一臉驚訝的語氣反問我:“你說我能跟他說什麽?”

“我怎麽知道……”我低聲回答,腦子裏猛地一顫。

劉永金看著特別正直一個人,普通的話根本不可能讓他有那麽大的反應,除非……

“難道你是用吳秀蓮威脅他?”我無比驚訝地問張啟生,看他衝我笑,還笑得特別詭異,我瞬間想通。

劉永金和吳秀蓮平時在外人麵前偽裝的特別好,估計他們私下暗結珠胎的事情連同一屋簷下的舒白羽都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偷聽他們在書房雲雨,我做夢也想不到這兩個看似毫無共性,甚至完全不搭的人會存在那種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張啟生以此為要挾,相信劉永金縱是有再強大的內心也無法抗衡。

我轉頭看張啟生,他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甚至一臉的洋洋得意。

“哎!”我忍不住一聲歎息,明明是一件醜事,竟然在關鍵時候幫我們見到舒白羽,我現在都無法去評定它是好還是壞了。

不過地下情這種事情,終究是不體麵且傷風敗俗,要是放在古代是要被浸豬籠的。

從舒白羽家離家,在看到舒白羽的消息是三個月以後,她在自己的簽書會上不遺餘力地為一個名叫‘盈盈’的新女作家打廣告,說她文筆深厚,寫的小說故事性強,且作家還是她的閨蜜。

當時我在網上搜了這個名叫‘盈盈’的女作家的書,是一本帶著靈異色彩的懸疑小說,內容確實不錯,但筆鋒和故事多少與舒白羽的小說有些相似。

我很清楚,這個盈盈一定就是吳秀蓮,盡管她從不在媒體上露麵,即便是後來她的書大火之後,依然保持神秘,但她一個‘盈盈’的筆名,完全暴露了她的真實身份。

盈盈,櫻櫻,她是用她女兒名字的諧音做筆名。

當然,這是後來的事情了。

我和們從舒白羽家離開後直接回家,張啟生原本提議第二天一早去龍鼎山,被我拒絕,雖然在醫院修養了幾天,他拄著拐杖已經完全能行走,但龍鼎山山勢險峻,我怕他受不住,於是往後拖延了幾天,一直到張啟生丟掉拐杖勉強能行走才動身去龍鼎山。

經過十多天的靜養,我左手上的傷好的七七八八,雖不能拿重東西,但握小東西完全無壓力

我們簡單收拾裏一番,帶上程馨、秋子,租了輛車,請了個師傅,開車去往雲南,直指龍鼎山,找到程馨嘴裏提及的修習**巫術的人,以解

開我與穆嫣的陰婚。

仔細算起來,從我通過紅色布袋子裏的雙頭布偶與穆嫣結陰親以來,已經有近三個月的時間。

這段時間裏,我身邊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好的壞的都用,穆嫣幫過我,也害過我,不過終究陰魂對人身體有害,長久下去我必定受影響,盡早解決盡早脫離,我也還恢複正常人的生活。

加上開車師傅,我們一行五人隻有程馨一人去過龍鼎山,不過都是很小的時候,她自己說已經沒有多大的印象。

龍鼎山不是一個普通的地方,地處雲南與緬甸的交界,且在高山上,疏於管轄,混亂不說,如果我們五人貿然前去,指不定遇到什麽危險,所以在出發之前,張啟生已經盡自己所有人脈,找到了當地一名了解龍鼎山地形的人作我們的導遊。

車在路上行駛了三天的時間,一路上曆經各種崎嶇後,終於到雲南南邊怒江傈僳族自治州的福貢縣,在那裏住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兩個中年男人找到我們,其中一個是張啟生認識的,說是他認識了十多年的朋友,叫劉洋,至於另一個是劉洋帶來的,名叫米伽,這次由他帶我們去龍鼎山。

據劉洋說,米伽是本地一名導遊,說是導遊,事實上是一種專為向我們這種尋**巫術,或者陰陽術士介紹門路的,簡而言之,就是引路媒介,陰行裏稱這種職業為陰路人。

米伽是雲南本地人,精通中文和緬甸語,聽他說話的語氣,似乎時常去龍鼎山。

我們簡單吃了個早餐,劉洋表示自己還有點事情要辦,所以先行離開,走之前對米伽囑咐,一定要安全帶我們進山,再安全帶回來,並且一定要完全解決我身上的問題。

劉洋離開之後,我們回到賓館,米伽要求檢查了我們的包袱,告訴我們哪些東西可以帶,哪些東西不能帶,尤其一些刀具之類被挑了出來。

我心裏疑惑,忍不住問他,這些東西全被拿出來,要是在山上遇到什麽危險怎麽辦?

米伽聽完笑了,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告訴我說,早些年龍鼎山確實是危險,因為是兩國的交界,又是深山中,常有兩國想要偷渡的人在山中偷偷來往,但最近些年由於國家的大力管轄,山上已經沒有想象的危險與恐怖。

如今上山住的都是高人,誰敢在高人腳下動土,就跟在派出所門口鬧事一樣,是自尋死路。

我們在城裏簡單吃過早餐,之後由米伽帶路,去超市買了些小東西,然後去往龍鼎山。

一路上米伽向我們簡單介紹龍鼎山,位於碧羅雪山上,上山必須從一個名叫老姆登村的村子。

聽到‘老姆登’三個字,秋子發出了疑惑,“還有叫這個名字的,老姆登,老母……”

米伽笑了,說‘老姆登’是怒族語的音譯,意思是‘向往的地方’,老姆登村坐落在碧羅雪山的半上腰上,海拔近兩千米,早上雲霧繚繞,跟人間仙境一樣,甚至有全國最美鄉村老姆登的美譽。

中午時分,我們到了老姆登,並沒有見到米伽嘴裏的雲霧繚繞,不過半山腰的村子確實挺美,加上一些屬於怒族的木屋,看上去別有一番風味。

我們在村子裏簡單吃了中午飯,飯桌上米伽告我我們,最好吃吃飽一點,一開始我沒太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下午進入龍鼎上之後才明白,原來他吃飽的意思是:好好吃了這一頓,晚上很可能就吃不下飯了……

因為在龍鼎山上,我真正見識到了死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