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剝皮(1/3)

生死繡紋起來容易,想要解決其惹出來的禍事卻很難。

生死繡無論紋身的針法,還是顏料,都是非常特殊的,不能隨意更改,任意添加或減少,在已有魂靈,且還是一個意外橫死的小孩魂靈,這種情況下加入人的骨灰,無論對生死繡本身,亦或是被紋身者,都是有害的。

等霍俊偉老婆安靜下來之後,我問程馨,可知道加入祥雲福紋身裏的骨灰是什麽人的?

程馨搖頭,表示她是花了五百塊向被人買下的骨灰。

我又問她是什麽人賣給她的,她說是火葬場一個燒屍體的老人,她給了他五百塊,讓他在燒屍體的時候,偷偷拿一點,祥雲福生死繡不大,需要的骨灰並不多,一指甲蓋就夠了。

就是這麽一指甲蓋的骨灰,害得霍俊偉的魂魄無法回到自己身體,因為骨灰也是帶著人身前的靈性,加之一個小孩的魂體,相當於注入了兩個魂魄進祥雲福的生死繡裏。

原本祥雲福裏骨灰的靈性和小孩魂魄之前相互抵觸,霍俊偉自身魂魄離體,紋身功效隨之喪失,兩者的抵觸隨之消失,可一旦重新注入霍俊偉的魂魄,勢必會喚醒兩個魂體,那種抵觸再次發生,從而將霍俊偉自身的魂魄排擠出體外,完全無法進入。

這也就是剛才我看到像是有什麽大力將霍俊偉魂魄推出來的原因。

找出了原因,接下來就是解決問題。

生死繡隻有我懂,這件事自然交到了我的手裏。

解決的方法其實可以很簡單,隻需要將祥雲福裏的小孩魂體或者骨灰,任意一種排出霍俊偉身體,他就能恢複正常,但問題是魂體一旦注入到生死繡裏,就和紋身本人合二為一,無法排出,而骨灰也早已經和祥雲福的顏料混在一起,想要從中分離出來,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時,所以這個看似簡單的問題,又變得複雜起來。

在場四個人,八隻眼睛,全部放在我身上,那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令我心裏很慌。

想了好久,完全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方法,一直到下午,我們一行人吃了個晚午飯,在回霍俊偉家的路上,看到一個小孩拿著一把小刀在刮牆上的青苔,我忽然想出了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有些殘忍,我並不篤定霍俊偉老婆會同意,因為這個辦法叫——剝皮。

顧名思義,就是剝掉霍俊偉身上的一層皮。祥雲福紋身在他胸口,在生死繡完成的時候,魂魄已注定和他伴一生,但伴隨顏料一起注入紋身裏的骨灰卻是不是永久的,一旦隨著祥雲福的剝落也隨之脫離霍俊偉的身體。

很快的,我將我的想法告訴霍俊偉老婆,並且告訴他,這是目前為止唯一能救霍俊偉的辦法。他胸口祥雲福紋身並不大,需要剝離的皮膚麵積也不是很大,所以對他造不成很嚴重的生命危險。

我的話很快引起張啟生的共鳴,他同時向霍俊偉老婆說,如果願意,他可以幫忙聯係醫生,他正好認識一間私人醫院的皮膚科醫生,如果現在聯係,一兩天之內,應該就能安排手術。

習慣了霍俊偉老婆鬧喳喳的性格,所以說出這些建議之後,很快聽到她近乎震破後喉嚨的聲音,說什麽剝皮是古代刑罰,她不願意接受。

我早料到她不會同意,所以並不強求,隻告訴她給她時間考慮,要麽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公死亡,要麽搏一搏,盡管會花些錢,但也有百分之五十幾率治愈。

霍俊偉老婆一口咬定不同意,說就算讓他老公死,也不想見到他遭受那剝皮的酷刑。

張啟生勸他,剝皮不是刑罰,隻是一種手術,而且也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剝皮,隻是用動手術的方式去掉霍俊偉身上的祥雲福圖案。

雖然我可以幫忙,用一般洗紋身的方法洗掉祥雲福生死繡,但無法保證當中骨灰被全部抽離,隻有用‘剝皮’的方式,將祥雲福及周圍一毫米外的皮膚一起剝離,方才能剔除霍俊偉身體裏的骨灰殘留。

霍俊偉老婆根本不聽我們的勸解,說來說去都覺得我們的方法不行,並不是在幫霍俊偉,而是在害他。而且她還心疼錢,說這樣的手術前後花銷肯定不會便宜,如果到時候做了手術,他老公依然死了,豈不是人財兩空,還不如留著一點錢給兒女。

我無法理解霍俊偉老婆的想法,現在有些人即便知道病人身患幾率不高,寧可傾家**產也要救治,可她卻為了省錢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老公走向死亡。

我們張啟生勸說了好一會,最終依然沒有說動霍俊偉老婆,她反倒質問我們,如此勸她老公手術,是不是可以收醫生的回扣?

我和張啟生頓時啞口,相互看一眼,沒再多說什麽,轉身離開。

不想還沒走到門口,又傳來霍俊偉老婆的聲音,說不準我們走,是我們害了霍俊偉,必須讓我想辦法救她老公,如果我們不救,她就打電話報警。

一聽報警二字,張啟生立馬停了,轉身告訴她,“警察那麽多事,才沒時間管這種小事,而且就算警察要管,你有什麽證據證據霍俊偉的事情與我們有關?”

霍俊偉老婆語結,遲疑了幾秒又說,她願意退一步,讓霍俊偉做剝皮的手術,但是手術的錢她不會出,必須由我們出。

這話令我忍不住心裏發笑,沉聲回她:“你們前幾天用祥雲福生死繡帶來的好運過的逍遙自在,現在讓我們出治病的錢,憑什麽?紋身不是我強行你們紋的,反噬後果也提前告知了你們,現在想反悔,天下間沒有這麽好的事兒。”

說完之後,我和張啟生再次離開,她依然在背後叫罵著,我們沒理,直接往電梯走去,當我們進入電梯之後,霍俊偉老婆手裏端著一盆水,很迅速地走了過來,在電梯門關上的一瞬間,將水往我們身上潑了過來。

我和張啟生躲閃不及,一盆水盡數潑到我們身上,連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劉永金也沒有幸免。

我聞了一下,被水打濕的地方有些臭,像是發酵的髒水。

我和張啟生一路抱怨地回到紋身店,換了一身衣服之後,準備和劉永金一起往舒白羽家裏去。出門之前,被張

啟生攔了下來。

他從上往下地看我,說我今天看起來有些憔悴。

說完看一眼旁邊的劉永金,壓著嗓子再說:“如果你不想管舒白羽的事情,我可以想辦法把那個保鏢引開,讓你逃走。”

我搖頭,告訴張啟生再給我一晚上的時間,如果還不能找出舒白羽問題所在,我就放棄,回來跟他們一起去龍鼎山。

張啟生彈了口氣,嘴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著啥,我問他在嘀咕什麽,他搖頭,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紅顏禍水,你自己小心點。”

我總覺得張啟生話裏有話,問他他不回答,隻讓我小心,並且囑咐我如果遇到什麽事,記得第一時間給他打電話,他一定會以最快速度趕過去救我。

我點頭應著。

舒白羽不喜歡張啟生,他自然沒有跟去的道理,最終我帶了一套換洗的衣裳,和劉永金一起去到舒白羽家。

路上的時候,我猛然記起昨晚在書房裏看到劉永金和保姆吳秀蓮的事情,於是試探性地問他可有結婚?

劉永金表示很疑惑,看了我一眼,問我為什麽這麽問。

我笑笑,隨口說道:“聽舒小姐說,你看似她的司機,其實是保鏢,幾乎二十四小時守在舒白羽身邊,所以想問問你可有家庭?”

劉永金笑笑,很快回道:“結了。”

結了婚,難道他的老婆就是吳秀蓮,兩人平時各司其職,晚上同床共枕?

仔細想想又覺得不對,如果我記得沒錯,昨晚明明聽到劉永金對吳秀蓮說了一句‘很久沒碰你’之類的話,這不像是一對夫妻該說的話。

很快的,我的疑問得到了回答。

劉永金告訴我她老婆是個教師,在第一實驗小學教書,他有一個兒子,今年已經七歲了。

我聽得無比懵逼,有老婆和兒子還和吳秀蓮發生那種關係,這分明就是……**啊。

怔了一下,沒那麽驚訝之後,我又問:“對了,我看吳秀蓮吳姐跟你一樣,平時都住在舒小姐家裏,很少回家,不知道她有沒有結婚?”

劉永金應該沒有聽出來的的試探,回我說:“我平時很少和她聊天,並不知道她的事情。”

是這樣嗎?

我還想再問,但又怕劉永金會起疑,於是‘哦’了一聲之後,便不再回答,坐在車上假裝睡覺,腦子裏不停回想昨晚他和吳秀蓮在書房的事情。

吳秀蓮奇怪,劉永金不可能不知道,那這個劉永金肯定也不可能很正常,隻是他倆藏著什麽秘密?

帶著疑惑,很快到了舒白羽家。

劉永金有家裏的鑰匙,很自然地開門進去,客廳裏並沒有看到舒白羽和吳秀蓮,我正疑惑這倆人哪去了,隱約間聽到樓上傳來一陣舒白羽的低喝聲,像是在訓斥人。

舒白羽那麽溫柔一個人,怎麽會訓人?

我覺得很好奇,不由地朝樓上走去,隨著越來越往上,我聽出來聲音從書房裏傳來,到一樓拐角的時候,虛掩的門縫裏,我看到舒白羽背對著我,一臉趾高氣昂,吳秀蓮彎著腰,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