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殺人(1/3)

程馨昨晚的舉措很怪異,我不清楚她是如何看到我兜裏的紅色布包,又是如何得知穆嫣要害我,總而言之,她的詭異行徑是因為我,她是想保護我。

這樣一想,再看程馨的怪異,忽然就釋然了,我保護她,她保護我,這不就是親情?

程馨和穆嫣之間,我當然願意相信程馨。

以我自己的能力,無法解除和穆嫣之間的陰婚,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受到‘空號’的威脅,也沒時間想這件事,現在空閑下來,確實應該好好想想和穆嫣之間的陰婚關係。

雖然這段時間穆嫣一直沒對我做什麽威脅我生命的事,但是留她在身邊,對我失蹤是一種無形的威嚇。

在家裏簡單吃過早飯之後,我去到了紋身店,遠遠的看到紋身店門口坐著個人,耷拉著腦袋,看起來很沒精神。

走近了之後發現,這個人不是別人,而是李才。

一看到我的出現,李才瘸著腿朝我撲了過來,嘴裏一聲低嚎:“程師傅,救救我……”

說話間,李才抬起自己的右手,小指和無名指上抱著很厚的紗布,隱約間看到紗布地下是空的,看起來像是這兩個手指頭缺失了。

不僅手上缺了兩根手指頭,身上到處是傷,臉上好幾團的淤青,嘴似乎都是腫的。

我有些驚訝,招呼著李才進屋坐下之後,問他發生了什麽事,怎麽變成這樣了?

李才一張臉煞白煞白的,告訴我說這幾天發生的事情。

他說辛辛苦苦遭那麽多罪,熬那多多天的夜,好不容易贏到一千多萬,短短兩個小時,被一個女人洗劫一空,他心裏很不服氣,也不甘心,於是前天下午,他再次去到賭場,想把丟失的一千萬再贏回來。

說到這裏,李才特意看著我補充一句:“我答應程師傅你的十萬塊酬勞還沒給你,哪怕多的錢沒贏到,那十萬塊我一定要贏了給你。”

我心裏嗤之以鼻,話倒是說的挺好聽的,幫我贏酬勞?我可從未追問過你拿錢。

把自己的貪心和嗜賭說的這麽清新脫俗,我還是第一次見。

我沒發表意見,隻問:“後來呢,你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李才一聲歎氣:“哎!”

李才說,他昨天的手氣比前幾天剛紋‘金錢手’生死繡的時候更好,賭什麽贏什麽,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贏到了一千萬,當時他準備離開,但是想著當時走心裏多少有些不服氣,而且他的想法是自己運氣正好,說不定還能贏更多。

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正確的。

有了一千萬的賭本,他手裏的錢很快翻了一番,也就是是短短兩天不到的時間,他贏了近兩千萬。

這種運氣別說他自己沒遇到過,以前甚至連聽也不曾聽別人說過,這簡直就是賭神附體,他還暗自開心,以這樣的速度,隻需要再贏上兩三天,下半輩子就算不做任何勞作,也永遠不用愁,可以抱著金山銀山過一輩子。

李才還說,當時在賭場裏的時候,他已經替自己大致規劃了一下未來,多贏錢,弄套別墅,把父

母和女兒接過來,再買幾套房,幾個商鋪,下半輩子就靠收租過過活,也體會一下包租公的日子。

隻是天沒有不測風雲,昨天半夜的時候,他被賭場裏的保安頂盯上,等他意識到事態嚴重性,準備偷偷開溜的時候,被保安堵在裏門口。

四個身材魁梧的保安一前一後、一左一右架著他到賭場內部,不由分說,來就一頓暴揍,揍完之後問他是不是抽老千。

剛開始李才是不同意,嘴裏很硬氣,說自己沒抽老千,全是憑真本事贏錢,一說完這句話,又是一頓暴揍,揍完之後再次問他是否抽老千……

如此循環,隻要李才一聲否定,立馬就是一頓暴揍,打得他門牙都掉了兩顆。

說到這裏,他咧嘴,掰了掰自己的左上門牙,果真缺了一半,難怪今天聽他說話有些漏風。

過了一會,我問:“你的手也是被他們打斷的?”

李才搖頭,臉上一陣難看:“不是打斷的,是被他們砍斷的。”

“砍斷?”

我有些不敢相信,但仔細一想,能開賭場的人,肯定不是什麽善類,不管李才有沒有抽老千,隻要他們覺得他抽老千,就是抽老千,賭場裏對於這種抽老千的做法,最簡單的刑罰就是砍斷手指,而嚴重的,極有可能直接結果掉性命。

李才告訴我說,賭場裏那群保安好些個是退伍軍人,不僅長得身材高大、魁梧,手上功夫也出奇的重,每個拳頭落在他身上都像是鐵塊一樣,特別的疼。

前前後後被暴打了四次,他怕了,不敢再嘴硬說自己沒抽老千,嘴裏支支吾吾地應了,說自己確實作弊抽老千,此話一出,那還得了,當即幾個保安上來拽著他,用刀活生生將他左手小指和無名指砍了下來。

李才說到這裏摸了一把淚,隨後對我一聲咆哮:“屈打成招,這就是典型的屈打成招啊,我不承認他們打我,我承認了他們又切我手指頭,還說以後不準我出現在他們賭場裏,否則下次就不是切手指這麽簡單。程師傅,你說說,這群人是不是人渣?”

我看了一眼李才沒說話,他們是不是人渣我不清楚,但我很清楚之所以有這樣的結果,全是李才自己貪心所致。

在紋身之前,我已經很明確的提醒過他,贏到一千萬就收手,當時他也確實答應了我,但是他不僅不聽我的,先被美女**,又想借著賭博替自己贏回來一座金山,如此貪婪,早晚出事。

看我不說話,李才再次開口:“程師傅,你說我這次被打,會不會和我觸犯了金錢手生死繡的禁忌有關?上次我在賭場裏呆了兩天贏到一千萬,沒有一個人質疑我,這次也在賭場裏呆了兩天,就被打成這樣,是不是被禁忌反噬了?”

如此明顯的問題還用問嗎?

不過我並未做明確的回答說,隻說:“是不是反噬我不知道,反正你確實違背了金錢手生死繡的禁忌,被反噬是遲早的事。”

李才‘哇’的一聲,表情無比的哀痛,扯著嗓子說自己做了什麽孽,吃那麽多苦,

受那麽多罪紋紋身,沒享受到紋身帶來的一丁點好處,倒被毒打,手指被切斷變成了殘廢,百年之後歸西也無法落個全屍。

紋身是我幫李才做的,紋身的禁忌和事後注意事項我全都提前告訴了李才,現在跟我說這樣的話,讓我心裏有些不舒服。

我斜看一眼李才,毫不憐惜地說道:“誰說你沒享受到紋身帶來的好處,第一次贏了一千多萬,第二次贏兩千多萬,你拿著那些錢的時候,心裏不高興、不開心嗎?是你自己不懂節製,貪戀女色、內心貪婪導致的結果,別一遇到事情就怪紋身,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說完之後,我兀自走到到紋身店的另一邊開始打掃,不想再搭理李才。

李才應該是聽出來我語氣裏的不高興,屁顛屁顛地跟過來跟我道歉,說自己自己嘴賤,說話欠考慮,他不是那個意思,就是心裏有些不爽,想發發牢騷。

我沒搭理他,繼續拖地。

李才跟在我屁股後頭,軟磨硬泡的讓我救他,說遭了生死繡禁忌的反噬,如果我不幫他,以後恐怕再無法踏入賭場半步。

我停下來瞪他,心裏更加的不爽,“你的意思是,還想繼續賭博?”

李才意識到自己話說錯了,連忙賠笑,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純粹口誤,說完用手拍打自己的嘴,隻打了一下,估計是碰到了傷口,痛得哎喲哎喲直叫喚。

李才說自己嚐到了生死繡的惡果,以後不敢再動那賭博的念頭,他衝我發誓,隻要我能幫他解了生死繡禁忌的反噬,以後他定找個正經工作,重新做人,再不碰那賭博。

我沒停下手裏的動作,像李才這樣的人,怎麽可能輕易就不賭博了,他說話如此草率,肯定是沒經過大腦的,事後定然反悔,不過……他的事多少跟我有些關係,如果完全放手不管,心裏又有些不忍心,但我現在確實沒有解決金錢手生死繡反噬的辦法。

我正猶豫間,門口傳來一陣弱弱的聲音:“我有辦法幫你。”

我回頭,看到我姐程馨緩緩從門口走進來,一邊走,一邊對李才說:“我有破解‘金錢手’反噬的辦法。”

李才頓時兩眼放光,但很快又變得暗淡,嘴裏一陣小聲嘀咕:“一個小孩能有什麽辦法。”聲音很小,像是故意不說給程馨聽,又像怕程馨聽不見。

李才的意思很明確,程馨昏迷十多年剛醒,智商和生活常識都隻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兒童,連我這麽個生死繡大師都不會解的反噬,她又怎可能會?

其實我和李才有同樣的疑惑。

程馨三兩步走進紋身店,用最簡潔,也是最直接的方法,說出了解決金錢手反噬的方法。

她說:“金錢手是生死繡裏比較陰狠的紋身之一,它的反噬比一般生死繡來的早,也更猛烈,但是如果你沒有觸犯它的禁忌,反噬也不會在紋身過後幾天就到來,你現在所有的結果,都是因為你紋身過後與女人同床,所以要想解決反噬的辦法隻有一個:就是殺掉那個和你同床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