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金錢手(1/3)

被‘空號’不停逼迫,我唯有選擇妥協,相信李才能夠言出必行。

我告訴李才,請謹記此刻的諾言,別事後反悔。

李才連連答應,對我許諾,如果有背諾言,就讓他遭那千刀萬剮之刑。

我不好再多說什麽,讓他晚些時候到紋身店來,我幫他紋身,不想傳來他的聲音:“我現在就在紋身店門口。”

我心裏一陣嘀咕,來得倒是挺早的,他在電話那邊笑,說我可以不用管他,先睡會,等睡醒了再去找他,他就在紋身店門口等我。

這樣的話,還能讓我怎麽睡覺,我隻好告訴他等我,我馬上過去。

走之前原本想叫醒張啟生,但看他睡得太熟,沒忍心叫他,畢竟他三點多才睡覺,到現在也不過才睡兩個多小時而已,他年齡大了,不像我這種小年輕,偶爾熬夜無關緊要。

我一個人帶上剛剛畫好的金錢手草圖,去到紋身店外。

天還未亮,遠遠看到有人蹲在紋身店的大門口,正是李才,依然穿著昨天的衣服,身上還有有那一股很臭的汗水和煙味,一開口食物被分解的腐味兒立馬傳來,令我一陣不舒服。

金錢手雖然對紋身者幹淨與否沒有直接要求,但他這麽一副邋裏邋遢的模樣,著實讓我很難受,於是我在打開紋身店後,讓他去裏邊衛生間裏洗個澡,並且漱個口,洗漱的牙膏和牙刷都是我給他買的,並且他還沒給錢,美名曰說等他贏了錢,一起給我。

我不知道為什麽要讓他洗澡漱口,估計是看他實在太髒,心裏有潔癖吧。

等他收拾一番出來,人看著精神了很多,雖然是衣服上還有殘留的臭味,至少說話時不再衝鼻。

‘空號’短信裏給我的時限隻有兩天,李才從浴室出來之後,我已經做好了紋身的一切準備,讓他坐在紋身椅上,手放在桌上,準備開始紋身。

按照以往紋身的慣例,紋生死繡之前,我先將生死繡中的禁忌、注意事項,以及有可能帶來的反噬惡果全部過說了一遍,當中‘紋身後二十四小時內不能見血光,和不能碰女人’這兩條我尤為加重了語氣。

李才聽著不住地點頭,說他明白,別說生死繡,就是一般賭徒,這兩樣都是禁忌,他還表示,自從他和他老婆離婚之後,他已經快一年沒碰過女人了。他說他這個人是很自律,這兩條打死他不會觸犯。

我點頭,隱約覺得李才這人雖然嗜賭,但如果真能做到不隨便亂碰女人,也算是一條好漢子,當然前提是他性功能正常。

說了禁忌,接下來正是進入紋身階段,讓他放緩心情,生死繡和一般紋身差別不大,也不會很疼。

李才應著,看起來很緊張,我跟他一樣緊張,從拿起紋身針的一瞬間,到我在李才手背上刺下第一下,手竟莫名其妙的一直在發抖。抖得不是熱別厲害,但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以前紋過那麽多的紋身與生死繡,從未有過這種情況。

我告訴李才,我去趟衛生間,去洗了個手

,鎮定了好一會,沒感覺到手再發抖,才從衛生間裏出來,再次拿起紋身針。

因為已經提前在紙上畫好了金錢手的草圖,印到李才手背上後,隻用了三個小時左右的時間,紋身底圖便做好了,在紋身期間,我不忘向李才打聽‘空號’的事情。

張啟生的說法是,這個人可能並不是意外找上門紋身,應該是‘空號’派來的,從他嘴裏應該能套出有關空號的事情。

所以我問李才,昨天我我已經明確拒絕過他,為什今天還來找我紋身?

對於他找來紋身店紋身最初的原因是他早上從賭場出來,看到一張掉在地上的紋身店的宣傳單,正好最近手氣背,想著紋生死繡試試運氣,昨天在我拒絕他之後對我的謾罵與質疑都證實了這一點。

隻是既然他已經不信任我,為什麽今天還會找到我,我隱約感覺這當中有什麽情況。

昨晚和‘空號’發短信時,他篤定地回答我說李才會回來找我,究竟是他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還是他背著我們對李才做了什麽手腳?

很快傳來李才的回答:“我昨天回去之後在網上查過,看到幾個關於你們紋身店的帖子,一些在你們店裏做過生死繡的人說你們手藝好,跟泰國的小鬼、佛牌的什麽差不多,能讓人心想事成。”

回答倒是沒什麽問題,但是聽起來就是覺得不是很走心,像李才這樣的賭徒,連自己親人都不信,會信網上幾個陌生人的帖子?

我繼續追問,李才卻始終堅持一個回答,反正問來問去就是他自己從宣傳單和網上了解到的生死繡,沒有聽信過任何旁人的話。

金錢手紋身紋了三個多小時,這段時間裏,我一直旁敲側擊地想從他嘴裏打聽‘空號’的事,可他機警的厲害,說話滴水不漏,嘴裏硬是沒有泄露半句,到最後我甚至都快懷疑他真的和‘空號’沒關係,是我自己想多了。

李才昨天從鐵公雞張啟生身上騙走一千塊,想來他的本事確實不小,我想從語言上勝過他,幾乎不可能。

等我紋好金錢手的底圖,已經是早上的九點多,在配顏料的時候,秋子正好送來的魂靈,像往常一樣裝在一個很小的瓶裏。

在遞給我的時候,偷偷在我耳邊說:“這個陰魂很凶殘的,身前是個**老大,在一次掃黑中被警察擊斃,不過他死之前打傷了十幾個路人,殺了六個人,當中有一個人還是警察。聽婆婆講,他死的老慘了,身上一共中了三槍,一槍在腦門心上,一槍在胸口,一槍在腹部,每一槍幾乎都是致命傷,他死了之後身體還筆直的,跟正常人站立的姿勢一樣。”

我斜著眼睛看秋子,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嘴裏說出這種話,竟然一點不覺得害怕。

我沒搭秋子,給了她買陰靈的兩千塊,然後將陰魂注入到顏料裏。

好家夥,凶猛的東西就是比一般的陰靈要凶很多,即便隻是一個倒入的過程,我已經感覺到了一陣陰冷的感覺,而且在我將顏料和

陰靈調和的時候,我身前的陰陽鏡上竟出現一個黑漆漆的影子,看起來異常凶猛,就像一隻咧著嘴齜著牙的猛獸,想要撲過來撕咬我。

這種情況實屬陰魂裏較為凶殘的一種,用他做金錢手的紋身再適合不過。

有陰魂的加持,就算運氣再好的人,也會被這個陰魂的凶悍程度給威懾住,從而導致李才的手運加持。

等我將混有陰魂的顏料注入到李才的金錢手紋身之後,我隱約間看到一個黑影慢慢靠近李才,幾分鍾後和李才合二為一,那麽一瞬間,我恍惚感覺李才身上有種自然散發出來的威懾力,之前微微駝著的背立的直直的。

李才剛紋完紋身的手紅紅的,有些發腫,手指因為疼痛而無法正常彎曲,我在幫他上過藥水之後,囑咐他可以先休息一會,卻被他拒絕,滿臉興奮地說要去試試手氣。

說完之後,直接轉身朝紋身店外跑去,連一聲謝謝都沒講,更別說紋身的酬勞。

當然,我也知道他現在沒錢給我,但是他的這種態度讓我挺不爽的,要不是迫於‘空號’的威脅,像李才這樣的人,我一輩子也不願搭理。

看著李才無比自信且心滿意足地離開,我心裏頗多惆悵,這是我第一次幫人紋金錢手,我對它的功效還沒有十分的功效,雖然知道它可以給紋身者帶來財運,但並不保證在短短兩天之內,李才能贏得一千萬。

相對我的擔心,李才更加自信且充滿幹勁,一副要去賭場贏到缽滿盆滿的狀態。

當李才踏出紋身店大門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昨天的李才是走投無路才找到紋身店來,找我幫忙紋生死繡是抱著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態度,那個時候他應該是近乎處於身無分文的狀態,事後他騙取張啟生一千塊,恐怕也正是因為如此。

一千塊對於賭徒而言,簡直太少,一把撲克或者麻將都不夠,昨天一整天,這點錢肯定不夠李才輸的,所以現在的他應該也是沒錢才對。

剛剛紋身之前他也說了,現在他四下借錢無望,外債一大堆,想要再借賭本是件難事,可看他的樣子,哪裏像沒有賭本的人?

我想了想,衝著李才喊道:“李才,你等一下。”

李才停了下來,很疑惑地看我,問我還有什麽事?

我一邊朝他走過去,一邊說,這次幫他紋生死繡花了不少的時間和經曆,金錢手也不比別的紋身,所以這次的酬勞可能要比別的生死繡高一些。

李才似乎明白我的意思,他點頭,說十萬塊,不管贏多贏少,至少給我十萬,說完後還問我怎麽樣?

我不置可否,試探性地問他有賭本嗎,昨天不是才說走投無路,如果身上沒有賭本,拿什麽去贏錢?

原本隻是一句試探性地話,但說完之後,我明顯看到李才有個下意識的動作,用手去捂自己的褲兜。

我猛然發現,他兩個褲兜都漲漲的,如果……裏邊裝的全部都是人民幣,應該至少有三四萬。

這些錢,他哪兒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