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 懷孕(1/3)

陳然告訴我,原本這場婚禮的新娘不是現在這個,而是茹茹。

一開始,這場婚禮就是為他和茹茹定下的,當初對外發請柬,與程然拍婚紗照的,也是茹茹。

不過程然說,他自己對茹茹並沒有多喜歡,隻是因為茹茹懷孕了,加上他外公最近身體不好,怕等不及見到自己唯一的外孫結婚,也等不及抱重外孫,於是拋出橄欖枝,**程然,隻要程然願意結婚,讓茹茹平平安安生下這個孩子,就把這套房送給他。

這套房雖然不是很新,但離市中心不遠,周邊又有本市最好的初中、高中,所以這個小區裏的房,均價三四萬一平。

程然風流成性,根本沒玩夠,並不想這麽早踏入婚姻的殿堂。

在他看來,婚姻是枷鎖、是束縛、是累贅,他全是看在這套房子的麵兒,才願意和茹茹結婚。

說到這兒,程然忽然停下,衝我露出一個很邪性的笑容,他說:“其實我是想先讓老爺子把這套房給我,我轉手賣出去,少說也能賣三四百萬,可是我家老頭頑固,非得看到婚禮,看到他外重孫出生,才肯把房轉讓到我名下。”說完之後,程然歎了口氣。

我無心關心房子的問題,讓程然趕緊把茹茹的事情說完。

程然衝我嘿嘿笑了兩聲,再開口,說大概在一周左右前,他和茹茹約定去飯店試婚禮菜單。下樓的時候,茹茹因為腳上沒踩穩,一不小心從樓梯上摔倒,送到醫院時,孩子已經掉了,而且治療過後被醫生告知,她滑胎的時候傷及子宮,以後有可能將永遠不孕。

程然說這句話的時候很平淡,就像……這件事和他毫無關係一樣。

我心裏莫名的有些生氣,茹茹肚子裏懷可是他的孩子,孩子掉了,他竟像個沒事人一樣。而且茹茹為她傷及子宮,他似乎一點不心疼,一絲憐惜的反應都沒有。

我盡量不說話,我怕我一說話會抑製不住心裏的憤怒,而罵程然。

程然繼續說,孩子掉了,他的外公很生氣,罵他不中用,連自己孩子都保護不了,他的外公還說,不管程然用什麽方式,一定要盡快生孩子。老人家一天等不到重外孫,就一天不會把房產轉讓給程然。

聽到這樣的話,程然憋著一口怒氣,但是當著外公的麵,他並未發脾氣。

回家之後,他越想越生氣,看到出院回來躺在**的茹茹,他一時沒能忍住怒火,衝茹茹一陣好罵。

因為在氣頭上,程然說話有些無遮攔,而茹茹,性子軟,罵她不還嘴,就一味地流眼淚。

程然罵完茹茹後,直接出門找朋友玩耍去了,等到第二天一早回來時,被告知茹茹跳樓自殺了。

說道這兒,程然又是一聲歎息,望著我問:“樂哥,你說茹茹她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她自己不小心把孩子弄掉了,我難道說她幾句的權利都沒有?跟我玩自殺……搞得好像我非她不娶似的。”

程然的話,讓我心裏隨之一緊,無論他說話的語氣,還是他的表情,都顯示出了他對茹茹自殺的滿不在乎。

我真的生氣了,強壓製住內心的怒火,低低說:“所以那個叫茹茹的女孩子死了還不到一周,你就迫不及待地找別的女人結婚?”

程然像是沒聽出我的憤怒,他說,原本他和茹茹結婚就是因為孩子,既然孩子沒了,她以後也不能生育,那繼續和她結婚還有什麽意義?就算結婚了,沒有孩子,他外公也不會把房給他。

“可是她是為你壞孩子而導致不孕,如果你不要她,你讓她以後嫁給誰?”我說。

程然一臉不在乎,“她嫁給誰是她的事,再說,孩子是因為她自己不小心才掉的,又不是我害她掉的。”

我……

我一時竟

無法反駁程然,聽程然又道:“茹茹將來無法受孕,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原本我就沒有非和她結婚的理由,即便她選擇了自盡,我的婚禮也必須如期舉行,反正新娘是誰都一樣,那就隨便找一個結婚咯。”

隨便找一個結婚?

程然的話令我背脊一陣涼悠悠,這是一個人說出來的話嗎?

我盡量心平氣和地說:“就算是這樣,茹茹才死幾天,你就和別的女人結婚,會不會太草率了一點。”

“草率嗎?”程然似乎在問自己,想了幾秒後似有似無地點了點頭,然後忽然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語道:“好像確實有些草率。”

他臉上的笑,讓我瞬間憤怒,一時沒忍住,一聲低喝:“你有沒有想過茹茹的感受,她會死不瞑目的。”

我承認,我因為憤怒,說話有些口無遮攔,但程然真的刷新的我的三觀,我想控製情緒也控製不住。

程然聽到‘死不瞑目’幾個字明顯怔住了。

我沒理他,繼續說:“茹茹頭七沒過,你又和另外一個女人結婚,你難道不知道你這樣會害了這個女人?”

程然似乎已經感受到了我的情緒,他也變得有些不高興,開始直呼的我名字,“程樂,我念你是我兄弟才請你來參加婚禮,不是叫你來批評我的,我跟誰結婚,跟你有什麽關係?海珍都不介意,你跟我大吼大叫的做什麽?”

明天即將與程然結婚的新娘叫海珍。

我正要說話,程然忽然從沙發上坐起來,一臉不悅地對我說道:“行了,今晚就不用你壓床了,反正這婚我也沒打算認真結,隻要房子到手,早晚離婚,我先睡覺去了,你就去客房睡吧,被子褥子什麽的,衣櫃裏有,你自己鋪一下,我就不招呼你了。”

說完這些,陳然直接往新房走去,進門之後,把門關的‘哐當’一聲響,像是在衝我發脾氣。

我滿肚子的火,尤其聽到程然那一句‘早晚離婚’,他就是在玩弄感情,把結婚當兒戲,隻可惜了茹茹和海珍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

也不知道程然給她們下了什麽迷魂藥,明知道是火海,還削尖了腦袋往裏跳。

和程然一番話說得氣鼓鼓的,我再留下來,實在沒什麽意義,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後,我去敲了敲程然的門,告訴他明早我還有事,現在要趕回去,就不參加他的婚禮了。

我在門口站了一會,沒等到程然的回答,我想直接離開,轉身的時候腦海裏忽然閃過剛剛看到的‘茹茹跳樓時的景象’,以及她瘸著一條腿,頂著半邊腦袋趴在地上靠近我,用猙獰而怨恨的眼神瞪我……

我怕這種畫麵還會出現在,畢竟茹茹頭七還沒過,我擔心程然會因此受到驚嚇或者傷害,於是將剛剛的經曆告訴程然,並囑咐他說這個地方現在可能不太安全,讓他最好小心一點。

原本以為他聽完後應該會回答我一兩句,至少說聲‘謝謝’之類,可他還是沒說話。

我以為他睡著了,正猶豫著要不要離開的時候,房間裏傳來成程然的電話鈴聲,隻響了三四秒就被他接起來,很肉麻地叫對方小甜心。

我不知道和他通電話的人是誰,我也不想知道,隻是心裏窩火,明明沒睡,我跟他說話為什麽不搭理?

那麽一瞬間,我抬起了手,想敲門,狠狠質問程然有沒有把我當兄弟,可最終抬起的手還是未落到門上,要是他真把我當兄弟,不至於分開這麽些年,一直不聯係,一直到結婚才通知我。

他叫我來幫他壓床,或許隻是因為他身邊沒有別的合適的人選,或者有其他原因,隻是我不知道而已。

該說的我說了,既然他不理,我也實在無法,畢竟他不是我的客人

,我再說下去,不過是自討沒趣罷了。

我沒再做停留,直接離開,走到樓下的時候,我抬頭看了一眼,程然家裏亮著燈,隱約中,我看到一個穿白衣服的女人站在窗戶口,似乎在望著我的方向。

我想,她就是茹茹吧,她的臉煞白,表情是那樣的落寞,看我看她,似乎張嘴,說了句什麽,隻可惜我聽不見。

我連夜打車回家,路上的時候,我想可能這輩子程然都不會再聯係我,畢竟他不是我的客人,我卻用了一種對待客人的方式和他說話,尤其那一句‘死不瞑目’,他聽著估計恨死我了,當然,我心裏也多少有些不舒服。

但是我沒料到,我很快就再次見到他。

就在第二天晚上,淩晨兩點,他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他家一趟。

大晚上我讓我去他家,還是他的新婚之夜,我當然拒絕,說我沒空,明天一大早還有紋身要做,說完直接掛電話。

沒想到過一會他又打來過,這次他說的是請我幫忙,我說實在太晚,不想去,他卻說,他現在就讓朋友過來接我,估計怕我再次拒絕掛電話,他又說了,如果我不幫他,可能他就會沒命了。

他說話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著急,像是真的發生了什麽事。

我第一想法是‘茹茹’,雖然我並不清楚昨晚她為什麽嚇我,又會什麽要將自己跳樓以及死亡後的畫麵,重新展現給我看,但我相信她一定有她的目的,隻是現在我還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麽。

不管之前我和程然有什麽口角和不愉快,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有事,我不能袖手旁觀。

我告訴程然,我現在就打車過去,畢竟如果真讓他朋友過來接我,一來一去的,會耽擱更多的時間,我打車可以節約一半的時間。

和程然掛掉電話之後,我趕忙起床,收拾了一下,打輛車開往程然家,一路上哈欠連天的,想在出租車上補個眠,卻怎麽也睡不著,一閉上眼全是是茹茹的臉。

因為擔心我一個人解決不了這件事,路上的時候,我試著給張啟生打電話,叫他來幫忙,可這小子,手機竟然處於關機狀態,實在太氣人。我又給秋子打電話,依然關機。

這倆人都怎麽了?

我到程然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裏的四點左右,他家客廳裏站著一兩個年輕人,估計是鬧完新房,暫時住在這裏未離開的。

見我到來,程然忙迎了過來,我還沒開口說話,他臉色煞白地說:“樂哥,你一定要幫幫我……”

他的眼圈紅紅的,不知道是被嚇到,還是因為哭過。

我沒說話,隨著程然往新房去,還在門口,就聽到一陣女人嚶嚶嚶的哭泣聲,以及還有別的女人的安慰的聲音。

我預感到事情可能有些嚴重,因為剛才客廳裏的人個個臉色凝重,與此刻房間裏四處充溢著的大紅色喜悅之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在程然的帶領下,很快進到屋內,裏邊一共有三個人,都是女人,兩個站在床下的是程然的朋友,而**那個,是程然的新婚妻子,海珍。

昨晚吃飯的時候,我已經見過海珍,看起來沒茹茹漂亮,但還算標致,個子瘦瘦小小,但性格和茹茹截然相反,茹茹是溫柔性格,海珍則是潑辣、口無遮攔型。

此刻的海珍看起來有些怪,一開始我沒太看出來她哪裏怪,在程然的解說下,我終於看清楚:海珍昨晚還平平小腹,此刻很凸出,看起來就像懷孕五六個月……

海珍懷孕了?

不可能!

就算懷孕,哪有人短短一天時間就這麽大個肚子的?而且昨晚我們在吃飯時,她還曾敬大家的酒,孕婦是不能喝酒的,至少證明昨天她還未懷孕,難麽為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