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金沛川安全離開了,晚翎沒了牽製,便開始無所顧及。

總歸湛司域不會要她的命,也不會讓她缺胳膊少腿,因為他還沒有得到她。

隻要一天不讓他碰到她,她就有與他周旋的資本。

她猛地推開湛司域,回到辦公桌邊繼續她的工作,此前實驗做到了關鍵一步,需要及時記錄數據。

湛司域原地怔住了,看著她安靜的小臉,有些懵懂。

她居然無視他?

在他做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她居然還可以安然工作?

洪森對著保鏢們使了個眼色,所有人都迅速退了出去,房門關好。

空間安靜下來。

湛司域抬手解開兩顆領扣,感覺有一團無名火發泄不出來,“你覺得我真不會把你怎麽樣,是不是?”

晚翎頭也不抬,隻顧在紙記錄數據,“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話落之時,她恰好把一組數據記錄完整,於是起身收拾電腦和本子。

湛司域就靜靜地看著她。

待她收拾好,他命令道,“陪我去吃飯。”

晚翎瞥他一眼,便顧自向外走,湛司域以為她同意了,於是跟著她出了辦公室。

餐廳在樓下,可晚翎徑直上樓了。

湛司域頓了頓,也跟著上樓。

待走到臥室門外,晚翎推開門走進去,繼而砰地一聲將湛司域關在了門外。

幸而湛司域及時頓步,險險撞到鼻子。

他倏然怔了一下,繼而抬手推了推門,居然反鎖了。

嗬!

湛司域不怒反笑了,在氣憤的同時,也頗有些自嘲的意味。

她居然敢如此對他。

瞧她那副傲嬌的樣子,不就是覺得他非睡她不可嗎?

他掐著腰,在門前站了好一會兒,上牙咬著下牙,發出咯吱的聲音,臉色陰鬱又自嘲。

“晚翎,”他隔著門板警告她,“我給你十分鍾時間,自己下樓陪我吃飯,否則我可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我想要你是沒錯,但也不是特別想要,你若不知好歹,我就把你丟到海裏喂魚!”

語罷,他顧自下樓了。

沙灘上,女侍已經重新布置好了餐桌,將一盤盤美食擺好。

湛司域在桌邊坐下來,麵對著晚翎臥室的窗子。

隻要抬眸就能看到,有橘色燈光透過玻璃窗溢出來,甚至偶爾還能看到她走過窗邊的身影。

也不知她在做什麽。

湛司域無比好奇。

他慵懶地倚進坐椅靠背裏,長臂搭在扶手上,望著她的窗子,等待。

他想:她大概在洗浴更衣,一會兒會以一個漂亮的模樣來陪他,畢竟她是個極其惜命的人,並不敢過分得罪他。

女人洗澡、更衣、化妝都需要時間,他需要耐心等候。

但他已經餓了。

不多時女侍將一盤炒紅、果端上來,湛司域看著顆顆紅潤的小果子,突然想起晚翎品嚐時那享受滿足的樣子。

於是他嚐了一顆。

“噗!”

才剛入嘴便又吐了出來。

他認為又酸又膩,超級難吃。

他喜歡吃最葷的肉,啃最硬的骨,喝最烈的酒,這種酸酸甜甜的玩意兒……嗬嗬!

也不知晚翎為何會吃得那麽享受,難道是因為叫愛情果,又因為與金沛川在一起?

他直接將一整盤炒紅、果丟進了沙坑裏。

想起了晚翎和金沛川分食的畫麵,突然氣得不行。

晚翎這個女人的愛情到底是有多隨意,此前才說對湛寒澍一見傾心,要追求湛寒澍,現在又和金沛川共嚐愛情果。

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跟誰都親親我我,就跟他裝貞烈,親也不行抱也不行的。

等一會她下來,他不會留一點情麵,直接就在這裏要了她,撕碎她那一身虛偽的清高。

如是想著,他抬眸看向她的窗子,正巧看到燈滅了,窗口瞬間一片黑暗。

湛司域倏然蹙眉。

又靜靜地等了五分鍾,不見其身影。

他吩咐旁邊的女侍,“去看看晚小姐下樓了嗎。”

“是。”

女侍領命而去,不多時回來複命,“湛先生,晚小姐已經睡了。”

湛司域無言了好一會兒。

她居然睡了。

她拿他的話當作了耳旁風。

他蠢蠢地坐在這裏等了她這麽久。

這該死的女人!

砰的一聲,整張餐桌都被湛司域掀翻了,美酒佳肴全部滾進了沙土裏。

女侍們嚇得連連後退,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湛司域望著晚翎的窗子,目光如劍。

在女侍與眾保鏢的注視下,危險凜冽的湛先生,開始爬樓。

順著排水管道,一節一節向三樓爬去。

誰都不敢阻攔。

晚翎其實沒有睡,別墅裏侵來一隻魔鬼,她哪裏敢睡。

她隻是熄了燈,靜靜地坐在床邊,思考著如何破局。

突然窗外多了一團黑影,她才看過去,湛司域已經瀟灑地跳了進來。

房間裏漆黑一片,她看不清他的麵容,但可以感受到他周身凜冽的氣息,和蓬勃的怒意。

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為他在地板上拉出長長的影子。

她聽到他從齒縫裏擠出來的文字,“晚翎,你很好!”

語罷,他大步向她走來。

晚翎預知到了強烈的危險,想也沒想,抓起手邊的花瓶丟了過去。

湛司域可沒料到她敢跟他動手。

她以前都是巧用計謀暗算他,從不敢正麵與他較量,今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迅速頓步側身,才堪堪躲過花瓶的襲擊。

花瓶直接從打開的窗子處飛了出去,可見她用力有多大。

不多時便聽到刺耳的碎裂聲。

樓下的女侍和保鏢都不禁縮了縮肩,房間裏的戰鬥很激烈啊。

黑暗中,湛司域被氣笑了,低低沉沉的笑聲回**在四壁裏。

明明笑聲很磁感,晚翎卻偏生聽出了毛骨悚然的味道,突然就像受了驚嚇的小獸,開始發狂。

她什麽都不敢想,隻是抓到一切可能抓到的物件,一件一件向他丟過去。

房間裏不斷傳出劈裏啪啦,乒乒乓乓的聲音,樓下的洪森深深地擰眉仰望,保鏢和女侍們都噤若寒蟬。

湛司域一直沒有出擊,隻一味躲閃,直到晚翎手邊再也沒有可以當作武器的東西。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還要繼續嗎?”

晚翎左右看了看,真的沒有東西可以抓到了,於是她將手伸向懷裏。

懷裏還有一包銀針。

猜到了她要做什麽,湛司域銳眸迅閃,突然衝過去扣住她的手腕,直接將她壓在了**。

“女人太狠毒了,就不可愛了。”他戲謔地說。

雙手被禁錮,晚翎選擇用腿踢他,可是才動就被他控製住了。

他開始吻她的臉,霸道又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