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艙內奢華無比,酒水美食一應俱全。

這種檔次的私人飛機晚翎見識過,她曾經坐過那個人的私人飛機,很清楚不是巨富之人購買不起。

如此,湛司域的真實身份更耐人尋味了,他在湛家十幾年如一日地偽裝殘廢,背後卻架起了如此強橫的財勢。

“在想什麽?”湛司域用力掐了掐發呆女孩的臉蛋。

晚翎倏然回神,臉很痛。

但她沒有惱,而是歪歪小腦袋,嫣然地彎出笑眸,“沒什麽,隻是震撼湛先生的財力。”

一枚銀針始終藏在她的袖口裏,十分的警惕掩藏在十二分的偽裝裏。

湛司域不禁斜唇輕笑,小狐狸崽子!

她又在他麵前粉妝媚惑了,與三年前暗算他的時候一模一樣,清純嫵媚,微微一笑就能讓男人甘願為她去死。

三年前他一念之差就中了她的詭計。

她就是一條藏起了毒牙的小蛇,咬人的時候極快極準極狠,沒有一絲慈念。

他想睡她,就得時刻提防她開口咬他,三年前她隻是迷醉他,若再被她得逞一次,可能要他的命。

擄這樣一條冷豔危詭的小蛇回家,再把她折磨得死去活來……想想都刺激!

知道逃脫不掉,晚翎便安靜下來,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後悔無宜,隻能鬥智鬥勇了。

以窗外的雲流來判斷,飛機始終往麗城西向行駛,大約半個小時後,降落在一座山頂。

下了飛機,晚翎低頭看向腳下,不禁驚詫萬分。

腳下斷崖如劈,深不見底。

這裏就是以險峻著稱的七芒山。

七芒山是麗城一帶海拔最高的地方,因為山勢太險峻,一直都沒有公司敢嚐試開發。

前幾年聽聞有一位神秘富豪競標成功,買下了七芒山,這才打造成了特級風景區。

晚翎看了眼身旁的男人,想不到神秘富豪居然是他。

高處不勝寒,她突然打了兩個冷顫。

一件寬大的黑色西裝及時落在她的肩上,接著就被男人箍進懷裏,強勢的命令落在耳邊。

“以後不許在人前穿這麽少,脖子也要給我嚴嚴實實地包起來。

你的仆從生涯從今天開始,我的人隻能供我欣賞,敢露一點不該露的……”

他用力咬了下她的耳朵,那氣息猶如暗夜下的魔鬼,森寒又危險,“我會懲罰你。”

他的仆從……

晚翎十分不服氣。

但她聰明地沒有反抗,野獸不宜被激怒,順著毛摸索才能讓他暫時收起凶殘。

七芒山這個名字源於其有七座山崖,最高的兩座懸崖分別是鳳崖和凰崖,像兩根擎天柱遙相對立,直穿雲層。

鳳崖和凰崖一直都沒有對外開放。

他們腳下所立便是鳳崖。

為緩解氣氛,晚翎主動尋找話題,“湛先生,將來會開放鳳崖和凰崖嗎?”

而他語氣淡淡的,“不,我自己住。”

晚翎無語。

確真是個怪物。

她抬眸遠眺,果然望見了建在凰崖之頂的小別墅,住在那裏,就像住在雲上一樣。

鳳崖與凰崖之間,由一條玻璃棧道蜿蜒連通。

玻璃棧道沒什麽稀奇,但是淩空架在懸崖峭壁上,一百個人裏九十九個不敢走。

曾有新聞報道過某景區,有人克服不了懸崖玻璃棧道的恐懼,而突然瘋掉縱身跳下。

湛司域建的這條玻璃棧道,遠遠看一眼都感覺險象環生,直逼人的神經線。

他果真是個瘋子,住最陡峭的懸崖,走最驚心的路。

就在她思緒遊離間,湛司域已經走上玻璃棧道,腳下透明懸空,低頭就可見萬丈深淵,他卻步履從容,穩健闊步。

大約走出十米的距離,他停下來,轉身問她,“敢走嗎?”

晚翎從他的眼神裏看得分明,他很享受刺激,她要跟隨住他的腳步,否則會被他棄掉。

雖然被他棄掉是她所望,但不能在這裏,死在這裏都不會有人知道。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驚豔他,讓他舍不下。

於是她丟掉西裝,踢掉高跟鞋,踏上了玻璃棧道旁邊的鋼絲繩。

湛司域身體巨震,瞳仁驟然縮緊,想也沒想就飛身過去抓她的手腕,可惜臂長不夠。

“你做什麽?”他以為她想不開要跳下去,聲線極度繃緊。

“湛先生,我隻是一時技癢走個鋼絲而已,你這是被嚇到了,還是想謀財害命?”

“你會走鋼絲?”

“我以前是精神病患者嘛,經常喜歡做一些危險的事情,做著做著就練出絕技了。”

湛司域自然不相信她的鬼話,但見她穩健輕盈,倒是相信了她有走鋼絲的技能。

盡管這樣他還是不放心,畢竟這裏深淵萬丈。

玩物要活著才能解悶,她若死了他豈不丟失一份樂趣,他心裏的怨氣還沒有釋放完呢。

“下來!”他命令她。

晚翎偏不,雪白瑩玉的小腳走在鋼絲上,姿態悠閑。

“湛先生,我隻想讓你知道,我是一朵不易得的奇葩,你想要我就得珍惜我,霸王硬上弓這種事情,最好別做。”

原來她怕自己在這裏欺負了她。

湛司域沒有回應她,因為他就是這麽想的。

她嫁給他三年他都沒碰一下,今晚要她也不過是補作業,有什麽不可?

這也是她為三年前事件應該付出的代價。

至於珍惜,嗬,他沒有珍惜女人的癖好。

隻要膩了她,踢掉是一瞬間的事情。

兩百餘米長的鋼絲,晚翎輕鬆地走完了。

站在凰崖上,腳下流雲翻滾,於景區之上隔絕出另一個隱秘世界。

湛司域目光裏多了一份情緒。

玻璃棧道是他嚇虎小女孩的惡趣味,卻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有著不錯的身手,還敢懸崖走鋼絲,很好奇在H國那八年她都經曆了什麽。

不過他不會查她,他隻是純粹想睡她,又不是愛她,連喜歡都算不上,沒有興趣投入精力,去了解那麽多不相幹的事情。

此時,別墅後院傳來鱷魚的嚎叫。

晚翎蹙了蹙眉,這人是有多喜歡鱷魚,居然在懸崖峭壁上也挖池塘豢養。

湛司域卻突然眼神激越,邪惡浮上臉龐。

他說,“既然你膽子這麽大,那我們就再做點更刺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