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翎的話音才落,一眾族人又議論開了,這一次是很大聲地議論。
“晚承遠這麽惡毒,為了侵吞財產,就謀害大哥一家,真是罪該萬死。”
“我們巫族怎麽會有這樣的敗類!”
“最可恨的是連小侄子和小侄女都不放過,害得小侄子六歲就成了植物人,至今都沒有醒來,還意圖要挖走小侄女的心髒,這還有人性嗎?”
在眾人的議論聲裏,藤琳突然放聲大哭,“我可憐的姐姐和姐夫,竟然被自己的親弟弟殘害至死,這個公道誰來還?
太巫王,請您主持公道!”
藤琳一起頭,眾人都開始紛紛附和。
“是啊,太巫王,這個公道得您來主持,我們巫族不能留下這樣的渣滓,更不能如此委屈天命巫女。”
“想想真的是後怕,倘若當年他們把晚翎害死了,那我麽巫族豈不是一直也找不到天命巫女,那就回不了啟神星了。”
“晚承遠真的是太可惡了,差一點害了全族人,如此罪大惡極的人,就應該用族法處死。”
麵對這樣的聲討,太巫王費木南有心庇護晚承遠,也不得不考慮悠悠眾口。
晚承遠已經嚇得都要癱倒了,他向晚芯玫投去求救的目光。
晚芯玫也又急又怕,生怕晚翎繼續追究,以置晚承遠於死地。
雖然她現在是太巫後,但身邊沒有親信之人是不行的,晚承遠對她來說,最大的價值就是成為她最親信的人。
否則,她在太巫王身邊,人單勢孤,很容易被其他女人擠下去。
況且她現在懷了太巫王的孩子,還想要晚承遠協助她,助這個孩子取代費兆陽,成為新巫王。
所以她必須得保住晚承遠才行。
“太巫王閣下,”晚芯玫又撒嬌道,“晚翎妹妹都是受壞人教唆才這樣的,我爸爸可從沒做過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您可不能偏聽她一麵之詞。”
這時,易清林走上前道,“晚翎有沒有說謊,讓晚承遠自己說。”
晚芯玫倏然一怔,她有些不明白易清林的意思,讓晚承遠自己說,他當然得說自己沒有做過,那要他說的意義在哪裏?
眾人的目光都投諸到了易清林老先生的身上。
晚翎也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師父,她本想自己來掌控整個事件走向的,但師父走出來參與了,她便靜靜觀察一刻。
她深知師父愛徒情切,想要幫幫她,她得尊重師父這份愛護之情。
這時,易清林老先生抬手一指懸奉在水晶紫藤花瓣上的巫神石,“我們都知道,巫神石是保佑我們巫族在這裏,生生不息的神石。
巫神石的靈力有著我們想象不到的強大,我們巫族的異能之術,也是源自巫神石的靈力。
除此之外,巫神石還有一項神奇的功能,那就是可以辨別人話的真假。
一個人把手放在巫神石上,他所說的話若是真話,巫神石便不會有任何變化。
可如果他說的是謊話,那麽就會惹來巫神之怒,巫神石會瞬間暴發出利劍般的光芒,將這個人萬劍穿心。”
這番話讓所有人都明白了,易老的意思是,讓晚承遠把手放在巫神石上,自己說他到底有沒有害死大哥一家。
其他長老紛紛讚同道。
“這個方法好,既然我們巫族有這樣一塊神奇的測謊石,那何必還浪費時間,在這裏辯論,一試便真相大白了。”
“來吧,晚承遠,請把手放到巫神石上,說出真相。”
此話一落,眾人紛紛向後退了幾步,給晚承遠讓出了一條通道。
晚承遠突然就像入風燭殘年,此前有多春風得意,有多傲慢囂張,此刻就有多狼狽猥瑣。
他望著與他二十步之遙的巫神石,哆哆嗦索邁不動一步。
從前在他眼中無比神聖的巫神石,此刻成了他最不願意麵對的詛咒。
晚芯玫遙望著巫神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她此前可從沒聽說,巫神石還有這樣神奇的功能,倘若早知道,她一定不拉著晚承遠來到晚翎的麵前炫耀,怎麽也要躲到打開神秘之門以後才相見。
真是悔不剛才啊!
晚翎也望著巫神石,她緩緩地勾起了唇角,諷刺又好笑。
以她對易清林老先生的了解,他剛剛說的明明是假話,巫神石根本沒有這項神奇的功能,一切都是師父在誆晚承遠的。
嗬嗬,她的師父永遠都是這麽可愛。
可晚承遠做賊心虛,就算他懷疑易清林有意誆他,他也不敢去嚐試。
因為一旦巫神石有這個神奇的測謊功能,他瞬間便要萬箭穿心的,那個畫麵他連想都不敢想。
晚承遠久久也不敢走上前,易清林老先生質問道,“晚承遠,為何遲遲不動?難道你心虛麽?”
話音才落,眾人隻聽得“撲通”一聲,竟是晚承遠跪在了地板上。
他一把抓住了晚翎的衣擺,若苦哀求道,“晚翎,叔叔知錯了,你原諒叔叔吧,以後叔叔給你當牛作馬贖罪。”
晚翎冷漠地垂眸看他,“如此說來,叔叔你是承認,你做了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
晚承遠痛苦流涕,“我當年年輕氣盛,嫉妒心強,一心想成為大哥那樣人前顯貴的人物,就起了歹心。
我現在真的後悔了,真的知錯了,晚翎,你就再給叔叔一次機會吧。
以後叔叔一定把你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疼,你爸爸不在了,你就把我當成你的爸爸。”
這話說得是有多無恥,族人都紛紛冷笑,恨不能替晚翎一刀結果了他。
而晚翎卻是無比冷靜的,她用一種看待死人的眼神看著晚承遠。
片刻後,她聲線冷清地道,“晚承遠,你從來沒有後悔知錯過,就在剛剛,你還在聯合你的女兒,想欺壓我。
可見你從來就沒有為自己的惡行懺悔過,你甚至還想著,待回到啟神星,就將我斬草除根,是不是?”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晚承遠即刻否認道,“晚翎,叔叔真的知錯了,叔叔一直都在懺悔,倘若能夠彌補我的過錯,你要我做什麽都行。”
晚翎終於冷笑了一下,“那我要你,把所有的鮮血都在這個世界裏流幹!”
話音才落,眾還來不及反應,晚翎已然抽出了自己的銀針。
繼而,眾人依舊來不及反應,隻見寒光一閃,晚翎手中的銀針以一種破竹之勢,穿入了晚承遠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