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司域是早上九點左右回到禦苑山莊的。

雖然加了一夜的班很是疲憊,但回來的第一件事,便是上樓去看晚翎。

這漫長的一夜,他在完成繁重工作的同時,心裏也時時刻刻牽掛著家裏的她,生怕她毒性發作,會受苦,會痛。

所以一大早便匆匆趕回來了,連口水也沒顧得上喝。

待來到樓上,見奔雷還恪盡職守地守在晚翎的門外,湛司域問道,“怎麽樣?”

奔雷知道湛先生問的是晚小姐,稍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晚小姐倒是生龍活虎的,沒什麽事,隻是追風,不知道怎麽樣了。”

這話聽著格外別扭。

湛司域不禁好笑,繼而頗有些生氣地冷笑了一下。

樓下的仆人說,晚小姐一直在睡覺,直到現在都沒有醒,怎麽就生龍活虎了?

再說追風,他的任務是與奔雷一起,守護晚翎,為何不知去向了?

看著湛先生不太好的臉色,奔雷縮了縮肩道,“湛先生,昨天半夜,晚小姐醒來一次,說要離開禦苑山莊,去桅雅大學附屬醫院上班。

不被我們允許後,她把追風叫進了房間,然後她就……”

奔雷說不下去了,甚至背後都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怕他若是說出晚小姐對追風表白的事情,湛先生會把追風給蒸了煮了,拌在狗糧裏喂大白,以及大白的媳婦和崽子們。

見奔雷吞吞吐吐,湛司域這種雷厲風行的性格,實在看著難受,於是毫不客氣地踹了奔雷一腳,“你倒是痛快說呀!”

奔雷再次縮了縮肩,“那個,咳!”他感覺有把刀架在脖子上似的,“湛先生,晚小姐看上追風了,昨夜把追風叫進房間,表白了,還說要嫁給追風。”

湛司域,“!!!”

他晝夜加班,累死累死,隻是一夜未歸,媳婦移情別戀了?

簡直放屁!

他的晚翎可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

不,她其實挺水性楊花的,想當初他追她的時候,差點被她那水性楊花的作風給氣死。

但是,她水性楊花歸水性楊花,總不至於饑不擇食要吞了追風吧?

追風是個什麽狗東西!

見湛先生一臉將要殺人的表情,奔奮又縮了縮脖子道,“湛先生,您可千萬別誤會,我和追風都跟隨你這麽多年了,我們對您忠心耿耿。

這事天地可鑒,日月可明。

追風雖然被迫被晚小姐表白,但他可沒答應,他最終逃出來了。

隻不過,他逃出來之後,精神好像受了點刺激,他說出去吹吹風,清醒清醒,到現在也沒回來。”

這話聽得湛司域更是氣到肝痛。

如此說來,他在晚翎這裏,被追風給秒了?

他經過苦數次難艱辛才求來的女人,竟然主動喜歡上了追風,而追風寧死不願,還從晚翎魔掌下逃出來了。

嗬!

湛司域低低地冷笑道,“奔雷,你覺得我和追風相比,誰更優秀?”

“當然是湛先生您啊。”

奔雷毫不猶豫地道,“ 我當著追風的麵說過的,追風連您一節剪下來的,丟進垃圾桶的腳趾甲都不如。”

湛司域冷笑著點了點頭,“那,你覺得晚翎她傻嗎?”

奔雷又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晚小姐聰明絕頂,簡直是妖精來的,我都生怕一不留神就栽在她的手上。”

湛司域又冷笑著點了點頭,“所以,你覺得晚翎有可能不要我,而看上追風嗎?”

奔雷再次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搖過頭之後,他還有些懵懂。

是啊,既然追風比起湛先生,差了十萬八千裏,那麽晚翎為什麽要抽風向追風表白呢?

“難道晚小姐吃錯藥了?還是睡迷糊了,腦子不清醒?”

奔雷心裏這麽想,嘴上就這麽嘀咕了出來,直接把湛司域氣笑了。

湛司域覺得,這麽多年花這麽多錢培養出來的追風和奔雷,真特麽是浪費心血了。

兩個二貨玩意兒,都特麽被晚翎賣了,還在這幫著晚翎數錢呢!

越想越氣,湛司域又踹了奔雷一腳,咬牙切齒道,“開門!”

奔雷嚇得一哆嗦,回頭看了下門板,“湛、湛先生,您是不是被晚小姐背叛氣糊塗了,不論怎樣,她現在還是您的女人,我貿然開門不太好吧?

萬一晚小姐衣衫不整什麽的,我看見了的話,那、那、那……”

“那你個錘子!”

湛司域氣得,真想把奔雷給切成八段,丟去喂大白,“我看你才是吃錯藥了,你才是腦子不清醒!”

奔雷被罵得格外委屈,又格外茫然,隻好怔怔地看著湛司域不動。

不論怎樣,這道門他是不能打開的,以湛先生對晚小姐的喜歡程度,就算這會因她水性楊花生氣,沒準一下會兒就原諒了呢。

他可不能去得罪那隻鬼心眼兒賊多的小妖精。

看著奔雷這愣頭愣腦的樣子,湛司域又被氣笑了,他掐起腰板,問道,“奔雷,咱倆打個賭,怎麽樣?

你若輸了,就把你所有的錢都給我,我若輸了,龍古集團掌權人的位置,讓你坐,我給你當保鏢。”

奔雷差點嚇死,繼而他茫然無措地道,“什、什麽賭?”

湛司域道,“我們賭晚翎在不在房間裏。”

“當然在啊,”奔雷拍著胸脯保證道,“湛先生,我可盡忠職守了,我一夜沒睡,一直盯著這道門的,晚小姐決沒有逃出去。”

“嗯,”湛司域咬著牙點了點頭,“那我賭她不在。”

奔雷還嘴硬道,“不可能啊。”

湛司域像看白癡似的看著他,“那就賭,別再費話,開門!”

奔雷還是不敢開門。

湛司域氣得,一腳將房門踹開。

裏麵的情景,差點把奔雷嚇得魂飛魄散。

隻見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的臥室地板上,追風安靜地躺在那裏,衣服被扒得零亂不堪,頭發都被剃光了。

果真一副被強迫糟蹋過的樣子。

而晚翎,不見蹤影。

奔雷瞪著大眼睛看著,終於明白了什麽。

怪不得走出房間之後的追風,行為那麽怪異,隻因為那已經不是追風了,而是易了容的晚小姐。

這個作妖成精的女人。

她逃就逃吧,還把追風禍害成這樣做什麽,這不是要害死他和追風嗎?

在奔雷生無可戀的表情裏,湛司域下達了命令,“全城地毯式搜索晚翎,我要知道她去過的每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