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翎的吼叫聲,帶著無可奈何的氣急敗壞,又帶著無法見人的羞惱,著實把大白嚇到了。
原來想衝上來求抱抱的狗子,嚇得原地徘徊著碎步,又怯怯地看向舊主湛司域。
而湛司域,則是笑得妖孽橫生。
他走到床邊坐下來,輕輕地將被子向下拉了拉,以讓晚翎露出她極致漂亮的小臉。
他笑著問她,“鬼叫什麽?都嚇到狗子了!”
晚翎惱羞成怒,抓住湛司域的手便咬了下去,好巧不巧的,正巧咬在他曾經的傷疤上。
那道傷疤也曾是她留下的。
那次是他與金沛種起衝突,非要逼她做選擇,她才一氣之下咬了他的。
後來他幼稚地不肯讓她給他敷藥,說什麽要留下她的專屬愛的印跡。
雙唇才碰上這道疤,晚翎便倏然頓住了,到底沒舍得咬下去。
她昨天才恢複記憶,好多事情沒來得及細想,此刻接觸到這道疤,無數細節紛至遝來,在她的腦子裏催開了無數溫暖的花。
身邊這個男人很愛她,他年少時下到深井救她,長大後還穿越二十九層火線去尋她,一路把她抱回家。
後來,他以為她死了,他就悲傷得一夜白了頭。
這一切的一切,都以百分之二百的高分向她證明了,他足夠愛她。
她這輩子,能夠愛她的人屈指可數,而像湛司域這樣深愛她的人,也不多,於她來說,他是足以讓她珍惜幾輩子的男人。
那麽,她又怎麽舍得傷他?
下口時迅猛如虎的女孩,在接觸到男人的手背時,突然又溫柔得不像話,怎麽看都像是借題發揮,故意親他。
於是,湛司域柔光瀲灩地笑了,“怎麽不咬?”他聲線沙啞地問她,“如果你想親我的話,隨時都可以親,不必找借口。”
他戲謔地看著她的側臉,低頭親了下她的耳朵,“而且你可以隨意親我的任何地方,想親哪裏我就給你送上哪裏,隻親手背的話多沒滋味。”
晚翎的小臉瞬間紅透了。
她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繼而丟開了他的手。
她沒穿衣服,剛才隻顧著咬他,都沒發現自己的整片肩膀都露出來了,白白讓他看去了美好春景。
於是她又氣惱地將被子向上拉了拉,蓋到了下頜處,一寸春景都不讓他看見。
可她自以為的凶悍模樣,落在湛司域的眼裏,可愛得緊,又勾人的緊,他一時沒忍住,整個人都情不自禁地向她壓過去。
下一瞬,他就完完全全將她禁錮在了懷裏,深吻她的唇。
“你走開啦!”
晚翎氣得不行,用力地將他推了開去。
門口還站著兩大四小,六隻狗,十二隻大大的狗眼盯著,他居然就這麽放肆無忌,簡直太可惡了。
他不要臉,她還要的。
被推了個趔趄的湛司域,也突然明白了女孩在介意什麽。
於是他偏頭看了眼大白,命令道,“我看你長時間不跟著我過日子,智商嚴重退化了,都沒個眼力界了。
沒看到主子我和夫人要親密麽,趕緊帶著你的媳婦孩子滾啊!”
晚翎無語望天,這人……
可大白就是聽懂了,“嗷嗚”一聲,大白叫著奔了出去。
它的媳婦隨即也“嗷嗚”一聲奪門而出。
留下四隻小白狗不知所措,四小隻你看看我我看看我,卻遲遲沒有跟著爸媽走。
非但沒有走,還一股腦地擠到了床邊,對著湛司域直搖尾巴,大概以為湛司域會給它們分發好吃的。
湛司域無奈地撫了撫額頭,嘴裏罵著,“有爹生沒爹教一群小玩意兒,大白這個爹真特麽不稱職!”
晚翎更加無語了,這人……
她剛要罵他瘋批,卻聽到湛司域氣急敗壞地呼喊道,“大白,回來把你家的小崽子們全部帶走!”
不過兩秒時間,大白像一陣風似的刮進了房間,後麵還跟著它的傻媳婦。
兩隻夫妻狗,那表情一模一樣的傻缺。
湛司域一個淩厲的眼神拋過去,大白立刻奔過來,叼起一隻小白狗跑了出去。
它的傻媳婦有樣學樣,也叼起一隻小白狗跑了出去。
十秒鍾之後,大白又刮了進來,再叼起一隻小白狗,奪門而出。
它的傻媳婦緊隨其後,也衝進房間,叼起最後一隻小白狗,逃之夭夭。
終於,房間裏安靜下來了。
湛司域滿意地轉過身來,將晚翎撈進了懷裏。
此時再看,女孩無語至極,正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盯著他。
湛司域尷尬地咳了咳,繼而又笑了,他說,“大白都快讓你養廢了,自從跟了你,它的智商水平嚴重下降了。
你看你給他娶的那個媳婦,都傻缺透了,根本都不配原來那麽聰明的大白,你再看它們生的那四隻小崽崽,一個比一個笨。”
晚翎不說話,揮起拳頭砸了他的胸口一下。
雖然她認為她是在發泄怨氣,但對於湛司域,這一拳就是幸福捶。
他愉悅地摸了摸被她砸過的地方,“晚翎,大白都有老婆孩子了,我好羨慕,你不能讓我等得太久了,我也想過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日子。”
晚翎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湛司域,你這個人太霸道了,你昨晚憑什麽欺負我?”
湛司域卻一臉得意,“什麽叫我欺負你,你明明也很願意啊,憑你的本事,你難道反抗不了我嗎?
身體那麽誠實,嘴巴卻死不承認,真是個傲嬌的小女人。”
晚翎無言以對。
他還不知道,她中毒了,力量流失了,她是真的反抗不了他。
現在還不知道江伊為她種的什麽毒,後果到底怎樣,她現在也判斷不出,所以她得盡快離開這裏,找個無人的地方,好好研究一下。
“湛司域,你什麽時候放我走?”她幽幽地問。
“你居然還想著走?”湛司域不悅地道,“你是我的女人,就應該好好留在我身邊,哪裏都不許去。”
頓了頓,他又霸道地說,“再說了,你現在可能已經懷上了我的孩子,就好好留在這裏養胎,總出去瞎跑什麽?”
晚翎倏然一驚,這才想起,昨夜可什麽措施都沒有做,大概率真的有可能懷他的孩子。
不行,現在可不是她懷孩子的時候。
於是她倏然坐起來,也不管羞不羞了,抓起衣服便往身上套。
待胡亂套好了衣服,便即刻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