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穎驕傲的抬了抬下巴道:“使君說了,她現在離不開我!”

從在新宋縣開始,刺史府送去給趙含章處理的公文範穎都會先整理一遍,給趙含章分門別類的放好。

趙含章給刺史府和各郡國的命令則是通過趙寬吩咐下去,現在趙寬留下,這一部分工作也由她接過,現在她可是趙含章身邊的第一得意人呢。

一想到此處,趙寬更是心塞。

趙含章上馬,範穎立即丟下趙寬屁顛屁顛的追上去,也一躍上馬。

趙含章最後衝王氏點點頭,然後帶著眾人就走。

他們一行人輕車簡從,快速行軍,第三日便回到汝南郡,再一日便進了西平。

她卻沒有停留,直接帶著人去上蔡。

上蔡伯的封地在上蔡,除了食邑和自己置辦的莊園外,還有一棟宅子。

這棟宅子算官製,是上蔡伯的府邸,哦,現在是屬於趙濟的。

但有什麽關係呢?

現在宅子裏麵留下的下人都還是長房的,趙含章直接帶著人進入,門房一家早早便躬身候著。

一路簇擁著趙含章進到前院,門房義伯便跪地回話,“女郎,房間都重新收拾過了,您看還有什麽缺的……”

趙含章伸手將他扶起來,道:“再去準備十來把鋤頭鐵鍬吧。”

“啊?”

解著鬥篷的趙含章便回頭看他,“有什麽問題嗎?”

義伯回神,立即道:“沒有,小的這就去。”

這是城裏,尋找工具還需要一段時間,趙含章也不急,將鬥篷解了丟在一旁,扭頭問傅庭涵,“累嗎?”

傅庭涵點頭,“有點兒。”

“那我讓人給你燒水沐浴,先休息一會兒,”趙含章扭頭吩咐聽荷,“去讓廚房做些吃的。”

趙含章衝汲淵等人笑道:“大家都先下去休息吧。”

幾人對視一眼,行禮後告退。

這個宅院不小,客院隨便住,隻是下人不多,好在大家都帶了隨從,不必下人伺候,自己就能照顧好自己。

選了個客院進去,何衡直接跟在於盛身後進屋。

因為何刺史的關係,他們倆在趙含章這裏是被劃為一派的,不僅外人這麽看他們,他們自己也這麽看自己,至少目前是的。

何衡不解的問於盛,“趙刺史是什麽意思,她來汝南不是接鐵礦的?”

於盛道:“恐怕不隻是為了接鐵礦,我們先等等吧,”

汲淵從趙含章吩咐要鋤頭鐵鍬起就有猜測了,所以根本沒休息,就等著看熱鬧。

果然,他們剛用了點兒東西,義伯將鋤頭鐵鍬拿過來,趙含章便招來十幾個親衛去後麵花園處。

趙含章沒叫他們,但汲淵聽到了動靜,當即就攏了手去看熱鬧。

趙含章拿出一張圖仔細的對照了一下,最後在一座假山二十步開外的地方站定,讓人開挖。

傅庭涵已經沐浴過,但也睡不著,跟著出來看熱鬧。

看著士兵們挖得熱火朝天,汲淵就深歎一聲,“不知老主公當年可預料到了這一天。”

趙含章道:“這些東西祖父本意是為了宗族而留,今日用在豫州百姓身上,也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最後總會反饋到族人身上的。”

汲淵就好奇的問:“這底下有多少東西?”

趙含章直接搖頭,“我不知。”

汲淵:“……您不知道金銀幾何,就敢讓我能聯係多少物資就聯係多少?”

趙含章看了他一眼,“如今豫州百廢待興,有多少人,有多少物資敢進來?放心吧,祖父留的錢肯定夠用的,不夠我還有其他東西抵扣呢,別的不說,我現在手上兩個鐵礦。”

汲淵嚇了一跳,“您要用鐵礦換糧食?”

趙含章:……

傅庭涵趕在趙含章開口前道:“她說的是用鐵具。”

趙含章點頭。

汲淵微微鬆了一口氣,但依舊道:“那也很重要,能不換就不要換。”

趙含章道:“汲先生,有一種商品叫購買資格證。”

汲淵:“什麽?”

見他滿眼迷茫,傅庭涵就笑著和他解釋道:“她想售賣購買鐵具的資格給他們,他們可以憑借此資格先預定商品,過後再交付。”

“……他們為何要答應?”

趙含章微微抬著下巴道:“因為以後豫州的鐵具都要經過衙門,沒有我簽發的資格證,誰也買不到成鐵,也賣不出。”

“當然,”趙含章看了汲淵一眼後道:“私采鐵礦,私自販鐵的除外,但這兩種行為,一經發現,我是不會容情的,東西要全部沒收。”

汲淵:……使君啊,您是不是忘了,您才是私采鐵礦第一人。

不過身份不一樣,站的位置不同,立場也就不一樣了。

汲淵快速適應過來,略一思索後點頭,“這的確是個方法。”

他的目光就落在正挖著的坑上,現在就看趙長輿留下的錢財夠不夠了。

送來鋤頭的義伯看得一愣一愣的,他沒反應過來,“女郎,這是在挖什麽?”

趙長輿很謹慎,留下看守宅院的義伯雖然忠心,卻不知道這宅院裏埋了東西。

趙含章衝他微微一笑道:“挖祖父給我留下的寶貝。”

義伯便不再問,在場的人沒有誰提及,這時候的上蔡伯府邸是屬於趙濟的。

越挖越下,趙含章也站到了坑邊,就在她都要懷疑自己找錯地方時,叮的一聲響,有人挖到了硬物。

趙含章聽到這聲響,略微一挑眉,士兵已經用手挖起來,很快就露出一排罐子,初略估計有五個。

一挖到東西,便是士兵們也精神一振,立即往下挖,很快就將五個大罐子挖出來。

士兵們合力將罐子往上抬,還有士兵往邊上挖了挖,又發現一排的大罐子。

罐子打開,裏麵是黃燦燦的金餅,趙含章伸手進去拿了一塊出來,顛了顛後遞給汲淵,“汲先生看夠嗎?”

汲淵伸手接過,掃了一眼這五個大罐子,笑眯眯的道:“要都是金餅自然是夠的。”

但這是不可能的,趙長輿是有錢,但金子比銀子還稀缺,並不好收藏,他能換來這麽多金銀,已經是他很豪富的情況下了。

其他四個罐子,有三個都裝了銀錠,還有一個則裝了不少珍珠寶石之類的,用油紙包著,分著收進罐子裏,保存得特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