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朋友就別提什麽客氣,你們一路走好,等到了河西境內,我讓裴世基接應你們,將所有許諾的東西,一並送去,如何?”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就這麽說定了——呃,要不,再喝點兒。”

裴倫心想,我喝你大爺,老子特麽氣都氣飽了,你小子給我等著,一旦被我找到機會,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是不能。

“不行啊——”

裴倫捂著自己的胃口開始幹嘔。

“我本就不勝酒力,再加上今兒九弟你出征,我心情不好啊,這不剛喝了兩杯,就像嘔吐,我還是先回去了,就不能陪著你們去邊關了。”

“那就回來再喝,我這也是軍情緊急,告辭。”

蕭逸也做出一副非常感傷的表情。

“告辭,告辭。”

“耶!”

裴倫剛走,蕭逸就和方木月拍了個巴掌,這個招牌動作,還是蕭逸傳授給方木月的呢,據說代表勝利的意思。

“夫君,這下可發達了,有了這兩千戰馬,我們也就有了一點本錢了,若是真正精銳的騎兵,何懼突厥。”

“比如你們北涼鐵騎?”蕭逸笑道。

方木月苦澀一笑:“北涼鐵騎,乃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全都是萬中選一的戰士,養一個兵每年就要耗費幾千兩銀子,可不是你能養的起的,朝廷視之為眼珠兒一樣的珍貴,也視之為心腹之患——”

“這是後話,回頭再說,我們繼續上路,我把戰馬養在郊外了,白家商會的人幫忙照應著呢。”

白小夢挑了挑眼眉,舉起小拳頭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等他們走出去三個驛站,來到了長安郊外的金城驛,終於看到了一片馬場,果然,有兩千匹熊健的戰馬在四周放牧。

老江下了馬,立即就有馬場的工作人員過來接待,口稱江總管。

“江總管,遵照大小姐和您的吩咐,戰馬一匹也不少,而且毛色光滑,精神健忘,請您查閱。”

蕭逸注意到,這些馬場的夥計們,一個個全都龍精虎猛,眼神銳利,步履穩健,分明都是練家子。

老江一改在蕭逸麵前唯唯諾諾的樣子,臉色一沉,背著手走入馬場,巡視一圈,微微點頭:“讓你們選的人,選了嗎?”

“五百名騎士,已經齊備,京城附近就這麽多優秀的騎手,到了塞外,還能得到補充,請總管放心。”

“拿著,這是大小姐的賞賜,命令所有人上馬。”

“遵命。”

蕭逸看到,老江隨手丟出去的竟然是一塊金餅子,足有巴掌大小,頓時一陣唏噓,這白家人出手可真是闊綽。

這些人真是訓練有素,一看就是商隊裏麵的好手,很快就按照老江的吩咐準備完畢,排列整齊。

“出發。”老江下令。

“等下。”

這時候,蕭逸突然叫停。

“姑爺,您還有什麽吩咐?”

“吩咐倒是沒有,不過,咱們既然是為朝廷抗敵,那麽朝廷也應該有所表示才行,這個金城驛,把所有的東西全都給我搬走!”

“啊!”

方木月都蒙了。

“夫君,這可是朝廷的驛站,勒索驛站那可是重罪呀,是不是三思——”

“——軍情緊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按我說的辦。”

蕭逸一撇嘴,二世祖的任性勁兒又上來了。

“那,好吧。”

方木月苦笑不已。

老江一看姑爺臉色,也沒敢違拗,一聲令下,白家的人立即開搶,很快就把驛站裏麵的戰馬,糧草,食物,都給搬空了。

“你們大可以向朝廷稟告,就說這些東西全都轉為了軍用物資,是我雁門太守蕭逸幹的,去吧,休要囉嗦。”

那些驛丞驛卒,見他這版蠻橫,也沒想跟他講理,全都唯唯諾諾。

大不了還有朝廷撐腰,讓這小子等著就是了。

“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