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戰雖然心疼兒子,擔心他一去不回,但心裏更加氣的不行,隊伍才剛走,就哼了一聲回房了。

這小子把自己的人頭壓在皇上這裏,他要是打敗了,自己也就沒了,整個蕭家也就徹底報銷了。

就這麽一百多匹劣馬,一百多比他還老的兵卒,加上幾百號民夫,就想打贏突厥幾十萬控弦戰士,這也太開玩樂了。

這支隊伍裏,唯一靠譜的可能就是那兩百多名工匠了。

就這種隊伍,隻怕不用跟突厥交戰,路上遇上一夥占山為王的,就能把他們給生吞活剝了。

就算是有女戰神方木月在,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大清早的,這一路乞丐般的隊列,剛剛到了城門口,居然還有人在這裏迎接,而且還設下了酒宴。

你說奇怪不奇怪。

隻見裴倫穿著便服,笑盈盈的站在春明門的大門口,旁邊還鋪著紅色的地毯,毯子上放著桌子椅子,桌子上麵擺著酒菜。

“九爺,裴倫來給您送行了。”

裴倫可沒有半點中書令的架子,直接唱了個肥諾,嘻嘻笑道:“九爺,此去邊關一路辛苦,下官特地前來送行,就請九爺還有女帥賞個臉吧。”

“喲,裴中書,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蕭逸表現的特別莫名其妙,其實心裏明鏡似的,因為裴元吉還在他手裏,裴倫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

“嘿,是,是下官。”

這幾天以來,裴家可沒少耗費力氣去搜尋裴元吉的下落,根據白家商會的報告,他們家裏的高手幾乎把整個京城都給翻過來了。

但因為白家商會的勢力影響,硬是沒有找到任何關於裴元吉的有用訊息,不然裴家早就發難了。

如此一來,他們隻能繼續哈著蕭逸了。

蕭逸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趕忙下馬拱手:“裴大人,你這太客氣了吧,實在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這還準備了酒菜,多不好意思啊。”

“哎,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下官和九爺雖然年紀相差不少,但自打第一次見麵就非常投緣,我早已經把九爺當成是朋友了,如今朋友出關,我哪有不來送行的道理啊。”

“裴大人乃是朝中大員,居然把我當朋友,這可真是我的榮幸,那既然你把我當朋友,我以後也把你當朋友了。”

蕭逸越是表現的跟個小白似的,裴倫就越是在心裏罵他不是個東西,裝,你就裝,使勁裝。

裴倫趕忙邀請方木月和蕭逸坐下,又給兩人倒了酒,端起酒杯,說:“兩位此去,兵危戰凶,作為朋友,裴倫敬兩位,希望兩位為國立功,早日凱旋。”

“多謝裴大人。”

蕭逸和方木月對視了一眼,都清楚此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隻是,上次,下官跟九爺說的那個事兒——”

“什麽事兒?”

蕭逸一臉茫然的放下酒杯。

“嘿,就是我侄子裴元吉——”

“裴元吉——”

蕭逸緊急的和方木月對視了一眼:“我不是讓你把人放了嘛,怎麽,你連這點事兒也做不好嘛,給我個滿意的交代?”

“夫,夫君,我,我——”

堂堂的北涼女帥,此時羞怯的像個小媳婦兒似的,趕忙對著蕭逸來了個萬福:“夫君恕罪,這裏肯定有誤會了。”

“有什麽誤會,你不要避重就輕,不然家法伺候。哼。”

蕭逸歪著脖子說。

“是,夫君,為妻不敢有任何隱瞞,更不敢違拗夫君的意思,為妻真的早就把人放了,至於裴元吉公子有沒有回家,那為妻真的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