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流泉!
當歐陽卿卿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本能就是一愣,因為這是藥王穀釀的酒,而且產量不是很高。
因為裏麵有千年雪蓮的成分,平時也就是爺爺和幾個叔叔在喝,別的人基本上都還輪不到呢。
喝了可以延年益壽,對於治療內傷也有很大的好處。
“英國公認識我爺爺嗎?”
歐陽卿卿突然問道。
“你爺爺,你爺爺怎麽稱呼,官居何職?”
寧剛丘笑著問道。
“哦,我爺爺不是當官的,他叫歐陽無敵,您有印象嗎?”
“什麽?”
這一句話,把寧剛丘嚇的笑容都飛走了,噌的一下子站了起來:“姑娘,你是跟老朽開玩笑嘛?”
蕭戰趕忙說道:“親家,不是玩笑,這也是我兒媳婦,排行老五,她是藥王穀歐陽無敵的孫女!”
“什麽?”
寧剛丘聽完之後,愣了一下,忽然撩起長袍,就跪在地上,對著歐陽卿卿叩頭。
“原來是恩公的孫女呀,剛才實在是慢待了,你爺爺救過我的命啊,你知道嘛,當年我身受重傷,要不是歐陽先生伸出援手,我早就死了。”
“哎呀,寧伯伯。”
歐陽卿卿嚇的趕緊閃到一旁:“寧伯伯,我可不敢當,你們老一輩的事兒跟我可沒關係,我跟若曦是姐妹,你不能拜我啊。”
“是啊,親家,此事不妥。”
大家趕緊把英國公給扶了起來。
寧剛丘起來之後,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述說了當年如何救駕,如何受傷,如何偶遇藥王穀穀主,保住了性命。
把大家都聽的熱血沸騰的。
歐陽卿卿連忙說:“寧伯伯,這件事情早就過去了,再說您今兒幫了我們蕭家大忙,這個人情也算還了,以後不提了,我,我還可以繼續給您搞來清溪流泉,您以後可以敞開了喝了。”
“哦,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啊。”
“哈哈。”
聞聽此言,寧剛丘嘎嘎大笑:“那可真是比我賺了十萬兩銀子還讓我開心呢,老朽真是多謝了,多謝了啊,哈哈。”
“寧伯伯您別客氣。”
過了一會兒,酒菜全都上來了,寧剛丘親自給所有人都倒了一點清溪流泉。
總共半瓶子,也就夠大家每人一口。
“來,咱們慶祝一下,今日咱家大獲全勝,我女婿更是把鄭毅還有韋巨那些小人懟的啞口無言,我心裏痛快啊,哈哈。”
“可是我就是有點奇怪,怎麽中書令裴倫那個小人居然沒有說話呢?這小子一向跟鄭毅,裴矩,杜才等人一黨,今兒居然出奇的沒有開口,他不會背地裏憋著使壞呢吧,咱們不得不防啊。”
“杜才也沒有說話啊。”
方木月說道。
“杜才收了我爹的銀子。”
白小夢放下筷子嬉笑道。
“收了多少?”
“兩百萬兩。”
英國公嚇了一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多錢。
“請,請問這位姑娘怎麽稱呼?”
“嘿嘿,伯伯不用跟我客氣,我也是夫君的妻子,我叫白小夢,排行老六,白貴是我爹。
“原來是小財神的女兒啊,怪不得一出手就是二百萬兩,哈哈。”
老頭忽然問道:“裴倫不會也收了你家的錢吧?”
“那倒沒有,他不要的。”
蕭逸心裏好笑,他知道為什麽裴倫不敢放屁了,肯定是因為自己抓了裴元吉,他已經得到了消息。
隻是他沒有說出來。
其他人也沒說。
因為害怕連累了英國公。
“好好好,我們喝酒,我們喝酒。”
過了一會兒,英國公又沉吟道:“隻是,看他們的架勢,還是不肯放過你蕭家,隻怕後麵還會有什麽陰招,親家不會真有什麽把柄落在他們的手上吧。”
這話說出來,寧剛丘自己都感覺不好意思。
可是又不得不問。
“親家放心,我蕭戰的為人,你應該知道,我一生清清白白,我的八個兒子,也毫無劣跡,絕不存在通敵賣國之事。”
“那就好。”
寧剛丘一拍大腿:“那既然我們沒有做,他肯定也拿不出證據來,還有什麽好擔心的,繼續喝酒吃肉就是了。”
“不!”
蕭逸忽然說道:“沒有做,並不一定拿不出證據來,這世上的冤案,層出不窮,比比皆是,製造一些假證據,也並非全無可能啊。”
“……”
頓時,所有人都不說話了。
“兒子,你說我們無冤無仇,他們為什麽要陷害我們呢?”
“爹,你還沒明白是怎麽回事兒嘛,雁門關一戰,純粹就是一場陰謀,我的八個哥哥全都是被人害死的,事後,他們又做好了圈套,把責任一股腦的推到咱家的身上,為的就是那一千三百萬兩銀子啊。”
“那假賬就是最好的證明!”
“爹,我八個兄長,死的冤啊!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說著,蕭逸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竟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其實自從發現賬目有假的一刻,他就已經斷定,八個哥哥是中了圈套而死,直到現在才哭,已經很能隱忍了。
“原來,原來,是啊,是啊,他們在皇上麵前都敢動手滅口,何況是我八個兒子,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蕭戰頓時失神。
“親家親家,女婿,你們先別亂啊,我,我,我好像聽懂了,是那麽回事兒,女婿果然聰明,果然聰明啊。不過,現在不是報仇的時候,我想,他們能製造假賬,沒準就能製造別的假象,咱得想辦法應付啊。”
“有命在,才能報仇啊。”
“對。”
蕭戰勉強的穩住了自己激動地情緒,硬生生克製了排山倒海般的悲傷與仇恨,顫聲說道:“可是,可是楊森一死,線索完全斷了,隻怕這件案子,也不好查清楚,這可怎麽辦?”
蕭逸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十萬大軍,邊關大戰,要做這麽大的圈套,哪裏是楊森一個兵部尚書能夠做的到的,我隱約覺得,這個案子一定深不可測,不過,無論多麽困難,無論是誰傷害了我的親人,我都要讓他血債血償,若不複仇吾寧死。”
“好,我女婿果然有誌氣,我敬你一杯。”
蕭戰卻是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蕭逸,這段時間這個倒黴孩子給了自己太多的驚訝,尤其是今天,更加不可思議。
比如,他那神乎其神的算數本事,到底是什麽時候學會的呢?
他可以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這廝從小到大,就沒怎麽學過習,能把字認全了也就不錯了。
至於算數嘛,蕭戰的認知裏麵,也就是一百以內的加減法吧。
難道說這孩子一直韜光養晦,偷偷用功?
那麽他以前所表現出來的那些紈絝行徑,醉酒貪花,**不羈,又如何的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