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不知道蕭逸學過速算,四位數的乘法,秒得答案。並不是他神奇,而是二十一世紀的會計學裏麵,就有這種速算方法。
而且,蕭逸並不是隨意的翻動賬本,他是把戶部和兵部的賬目,對著看。
這邊看一卷,對應看那邊一卷。
需要計算,就開始列出方程式來,用毛筆稀裏嘩啦的寫一大堆,任何人都看不懂的七扭八歪的鬼畫符。
真像是道士畫的符咒似的。
韋巨也不敢笑,差點憋出內傷來。
很快,大約有半個時辰吧,蕭逸就把所有的賬本給翻看了一遍,而後就開始趴在地上,繼續他的鬼畫符。
隻見他有時候列方程式,有時候還畫幾何圖形,忙活了好一陣子。
反正其他人是一丁點也看不懂。
就權當看耍猴的了。
“當啷。”
蕭把毛筆甩出去有好幾米遠,直接砸在了韋巨的大胖臉上:“我曹尼瑪個王八蛋,你的銀子從來沒有離開過兵部,你說,一千三百萬兩軍費,你都弄到哪裏去了?”
“呃……”
皇帝的眼睛,瞬間睜開,精光爆射。
韋巨當時就被弄了個大花臉,氣得大罵:“混賬東西,你死到臨頭,居然敢毆打朝廷命官,老子宰了你,我……”
“韋巨!”
皇上一聲喊,嚇的韋巨急忙縮頭縮腦的轉過身去。
“你給朕住嘴,站到一旁。”
“皇上……是……”
“蕭逸,你計算出來了?”
皇上一臉不可置信。
蕭逸把那幾張竹簡一抖:“陛下,我早跟你說過,我夢到過紫薇帝君,他老人家可傳授了我不少的東西,這方程式統計學,就是他老人家教給我的其中一項絕學,請陛下過目,看看我算的對不對?”
“倒是挺工整……”
鄭毅歪著腦袋失聲說道:“可是這分明就是道士畫的符咒嘛,這哪裏是什麽賬目,胡鬧啊。”
“那個,蕭逸,朕也看不懂,你來解釋聽聽吧。”
“是,不過需要郭紅陽來配合。”
“郭紅陽,你去跟他一起算算。”
“遵旨。”
郭紅陽從小精通算學,號稱神童,他絕不相信世上有這麽神奇的事情,因此撇著嘴就走了過來。
“蕭公子,請說。”
可是,隨著蕭逸指著竹簡,對郭紅陽一頓比比劃劃,對方的臉色,那是越來越難看,最後,汗珠子都滴滴答答的掉了下來。
“別說了,別說了!”
忽然,郭紅陽狂吼起來。
捂著耳朵,不肯繼續聽下去。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世上不可能有這麽神的人,一個時辰不到,你計算了一年的軍費開支,你到底是人是鬼,你用的是什麽邪術,我從未見過這種算法,你說,你說呀?”
郭紅陽忽然發了瘋一樣,揪住蕭逸的脖領子,就往死裏掐他。
要不是蕭戰在旁邊,這大兒子就被他給掐死了。
“咳咳咳咳,你,你別激動啊,我,我可以教你,你,你,你是要殺了我嘛,臥槽,你特娘的,咳咳……”
“來人,讓郭紅陽冷靜冷靜。”
皇帝怒道。
“這個老夫有辦法,我經常冷靜!”
英國公走過去,使了個手法,一把掐住了郭紅陽的下巴,一口烈酒直接灌進去,郭紅陽便哐當一下子,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沒事兒,沒死,過會兒就醒了。”
寧剛丘給他推宮過血,過了一會兒,郭紅陽紅著眼睛坐了起來,急忙給皇上叩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臣,臣失心瘋了,臣,該死,臣殿前失儀,臣該死啊。”
“紅陽,你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好了,朕不怪你,你是朕的股肱之臣,朕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兒罰你,你起來吧。”
“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郭紅陽就像被人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汗水濕透了全身,站在原地不停地打著擺子,嘴裏還在喃喃自語。
“不可能,這不可能。”
“好了,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兒?”
皇上慍怒起來。
“是。”
郭紅陽失神的,語速飛快的說:“陛下,陛下,陛下,蕭逸是妖怪,他居然真的算出來了,數字一點也不錯,可是這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提前見過這些賬目,但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臣就是想不明白啊,陛下,他是妖怪,他是妖怪。”
“好了好了……”
皇上氣的夠嗆:“朕,朕現在問你,他說,銀子從來沒有離開過兵部,這到底是不是真的?”
“陛下,一共是一千八百萬兩,就像這妖怪說的一樣,隻有五百萬兩離開了兵部,其餘都不知道去哪了。”
“盡管,兵部的賬目做的非常巧妙,數字非常龐雜,但還是沒有逃過這妖精的眼睛,跟戶部賬目對不上啊。”
“退下!”
皇帝突然厲聲一句大喝。
嚇的郭紅陽哦的一聲,又暈過去了。
“帶下去就醫。來人,立即把楊森給朕拿下!”
“是。”
這次禦前侍衛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就把呆若木雞的楊森給按在了地上:“跪下,趕緊給陛下跪下。”
“皇,皇上,臣,臣……”
楊森臣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字來,隻是把一張臉從大紅色憋成了紫茄子,而且尿了一褲襠。
“臣什麽臣,你見鬼了嘛,回答朕,朕的一千三百萬兩銀子去了哪裏,快說?”
“臣,臣,韋大人,你救救我啊,韋大人……”
楊森伸手去抓韋巨,韋巨嚇的一溜小跑,大聲喊道:“你抓我幹嘛,我跟你都不熟,跟我有個毛的關係呀,你有病吧。”
“韋大人,韋……”
楊森一把沒抓住,跌了個狗吃屎,然後就此沒有了動靜,好像是睡著了一樣。
“哼。”
皇上一臉的冷笑:“想裝死,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來人,把他給朕拉起來,朕一定要問出銀子的下落。”
“是。”
幾名禦前侍衛上前想要把楊森拉起來,可是楊森的身體剛剛直起來,一群大臣頓時尖叫起來。
“死,死,死了,楊大人死了。”
侍衛們一看,果然楊森七孔流血,已經沒有了鼻息。
“啟稟皇上,楊大人沒氣兒了。”
“這怎麽可能,剛剛還好端端的,怎麽跌一下,就死了呢?”
皇帝低下頭沉吟不語,顯然心中費解。
“是侍衛!”
蕭逸忽然大喊。
刹那之間,一道水波般鋒利的刀光,橫切向蕭逸的脖頸,眼看就要把他切為兩段,就像切王八那樣切。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隻玉手,直接抓住了橫刀的刀刃。
“當啷。”
那手和刀刃接觸,居然發出金鐵交鳴之聲。
隻聽哢嚓一聲,橫刀在那纖纖玉手中竟斷為兩截。
跟著,隻聽嘿嘿一聲詭異的笑聲傳來,而後鮮血噴了蕭逸一臉,一具屍體,哐當一下,倒在了大殿的中間位置。
“刺客抹脖子了。”
有人喊道。
方木月撲到那刺客身邊,低頭一看,隻見是個年輕侍衛,大約二十五六歲左右,白麵無須,不知道是誰。
皇上還算鎮定,至少沒嚇尿褲。
隻是爬到了桌子底下。
這會兒又鑽出來了。
“混賬,混賬,居然混入了刺客,這,查,給朕查——還有你,方大帥,你什麽時候來的啊?”
方木月蹲在地上用手指頭,蘸了一點鮮血,放在鼻子下麵,又摸了摸橫刀的刀刃,而後從刺客的懷裏一摸,摸出一排鋼針。
又跑到楊森的脖子後麵看了一下,然後才點著頭站了起來。
“陛下,現已查明,這個侍衛圖謀不軌,刀子上和鋼針上麵都有劇毒,他趁著擒拿楊森的機會,用鋼針刺中了他的脖子,而後又自己抹了脖子,就是這樣。”
“什麽就是這樣,朕問你這些了嘛,你豈有此理,你沒有聖旨,你居然擅離防區,你跑到京城裏來,你太沒規矩了。”
“喲,陛下現在還有心情罵我呀,還不快點查案子啊。哦,對了,應該先還給蕭家清白才對吧。”
方木月抱著胳膊沒大沒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