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堡主,你這,有點莫名其妙了,我們什麽也沒做,何必行此大禮,老夫這趟落難,你能伸出援手,老夫已經很感激了,倒是老夫應該感激你才對啊。”

蕭戰急忙攙扶。

其實這一路上,蕭戰和方木月還有蕭逸其他的老婆都在想,崔家堡的人能夠這樣招待他們,應該是看在蕭戰的麵子上的。

雖說蕭戰曾經率兵攻打過崔家堡,但英雄之間往往有惺惺相惜的,一定是蕭逸透露了老爺子的名字,所以才有這番禮遇。

不然,他憑什麽呢?

一個紈絝酒鬼加殘廢,一點出彩的地方也沒有,難道崔霸看上他長的好看嗎?

“不不不,魏國公太謙虛了,您的公子,那可是神通廣大的人,崔霸這個禮,行的那是心服口服啊。”

“咦!”

蕭戰沒憋住,驚訝的叫出聲來了,其他人也是一臉的莫名。

蕭逸是個什麽料子,家裏人心裏都有數啊。

蕭戰心想,這老小子居然諷刺我。

崔霸見他們表情古怪,也沒多想,趕緊站起來說:“魏國公,諸位,剛剛委屈你們吃了點粗茶淡飯,現在請跟我進堡,我已經準備了美酒宴席,為了感激九公子對我們崔家堡的恩情,我一定要好好款待各位。”

沈紫凝偷偷地看了蕭逸一眼,發覺他依偎在娉婷郡主的懷裏撒嬌,跟個沒長大的孩子似的,不禁心裏納悶。

而娉婷郡主則像哄孩子一樣,用手指頭幫他梳理著頭發,還一個勁兒的在他耳朵邊上絮叨著,跟三娘教子一樣,也不知說的什麽。

“請,諸位請。”

見他盛情難卻,自己一行人也的確落難,不進去也不行,於是蕭戰便一臉苦笑的跟在崔霸身後。

看看他到底耍什麽花樣。

但方木月和歐陽卿卿都感覺到,老人家雖然看上去雲淡風輕,但暗自裏卻凝聚了功力,分明是對崔家堡不放心。

於是她倆心領神會,也開始戒備起來。

這座深井一般的堡壘,對她們來說,無異於龍潭虎穴。

蕭家的人這麽想,張浩帶來的人更加這麽想,要知道崔家堡可從來沒有一天真心實意的對待過朝廷。

萬一他們黑吃黑把自己這一票人馬給收拾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隻要做的幹淨,事後朝廷就算追查起來,怕也沒有什麽線索。

想到這裏,張浩不禁感覺到後脊梁發涼,再加上崔家堡的每一個私兵,都對他們沒好臉色,他就更害怕了。

進入堡壘之後,大門隨即關閉。

隻見深井下麵偌大的空間之中,此刻擺滿了桌子,桌子上麵擺滿了美酒嘉肴,周圍還站著很多美貌的侍女。

“諸位,請入席吧。”

崔霸冷哼了一聲:“老子本來對禁軍沒什麽好感,可是這次你們沾了九公子的光,也讓你們吃點肉喝點酒,都給老子老實一點。我崔霸的名頭,想必你們也聽說過,誰敢造次,老子可不管他什麽朝廷不朝廷的。”

“是是是,不敢不敢。”張浩咽了口唾沫。

這時候,崔霸想起來了:“哦,對了,外麵還有一輛囚車,那上麵是誰,是蕭家的人嘛,怎麽不請進來?”

“哦,我都給忘了。”

卓陽趕緊拿出一串鑰匙跑出去,心想,就算是十惡不赦的狗東西,也不能明麵上給虐死啊。

等他把陳倫和陳玉瑤帶進來,崔霸一看兩人蓬頭垢麵,狼狽不堪,頓時怒了。

“大膽,你們居然敢如此對待他們?”

崔霸連忙上去,要親自給陳倫鬆綁。

“兩位受委屈了,來到我崔家堡就好了,我崔霸敬佩你們,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的,放心吧。”

“你認識我?”

剛把陳倫嘴裏的布條扯下來,陳倫就喊了起來:“你是崔家堡的堡主崔霸,我是懷遠將軍陳倫,你快點救我。”

他覺得這老頭一定是聽說過他懷遠將軍的威名。

“是啊,我知道你是蕭家的人……”

這時候,陳玉瑤大聲喊道:“我們才不是蕭家的狗人,我們是好人,我爹是將軍,蕭家的人都是反賊,你快把他們抓起來,我爹重重有賞。”

“……搞錯了。”

崔霸愣了一下,利索的把破布重新塞進了陳玉瑤的嘴裏:“既然你們不是蕭家的人,那我就沒必要救你們了。”

陳倫父女,因為被布罩子隔著,又餓暈了,很多話都沒聽到,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隻朦朧聽說這裏是崔家堡,此人是堡主崔霸。

見到這個情形,陳倫跺著腳說:“崔霸,你老糊塗了,我知道你,你趕緊把我放了,把蕭家的人拿下,我到皇上麵前去給你請功,你還不知道吧,蕭家完了,他們謀反,皇上已經把他們打成了反賊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意識到自己表錯情,崔霸尷尬不已,撓了撓頭,衝著陳倫點了點頭,趕緊又把他的臭嘴給塞上了。

“那個,祥子,這兩個人不是朋友,把他們弄出去吧,這裏沒有他們的吃喝,我們崔家堡不招待這種人。”

“是,孩兒這就去辦。”

“慢著。”

這時候,蕭逸嘿嘿的笑道:“先別忙著趕出去啊,這兩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本少爺還沒玩夠呢。”

“九爺,這個什麽懷遠將軍到底是您的什麽人?”

崔祥恭敬的問道。

表情那是一臉的巴結呀。

蕭逸摸了摸下巴:“小孩沒娘說起來話長,這個狗將軍,以前是給我們家養馬的奴才,後來我爹老糊塗了,非要提攜他,一路提拔到了將軍的位置,後來這廝見我們家八個哥哥都戰死了,就翻臉不認人,背後捅刀,就是這麽回事兒。”

“呸!”

崔霸是個直腸子的英雄好漢,一生快意恩仇,哪裏能夠容得下這種忘恩負義的人,聞言,猛地朝著陳倫臉上吐了口唾沫。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果然是狗雜種,來人,立即把他倆拖出去給老子喂狗,咱家的狗好久沒吃肉了。”

“是。”

“別呀,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蕭逸呲著牙一笑:“這種東西,殺了就便宜他們了,還是先留著吧。老堡主你不是要請客嘛,那就讓他們蹲在一旁看著,這樣,才能解了本公子的心頭之恨,嘿嘿。”

“小逸,你好壞呀。”

娉婷皺著眉頭,在蕭逸腦門上戳了一下,不過卻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好,這個主意好,哈哈,對待狗,就要有對待狗的樣子,還是九爺有手段,來人,把他倆栓在門口,給咱崔家堡當看門口。”

崔祥笑道。

“哈哈。”

眾人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