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的狠辣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明明已經說出了死罪可免這樣的話,但卻仍舊在想方設法留下陳心的性命。

站在他的角度上來說,其實這一切很好理解。

畢竟陳心的成長速度條塊,本身有天資過人,有這樣一個人身處敵人陣營,枯木放心不下是肯定的。

此番丁一之死是小,若是能因此讓陳心償命,這才是最重要的。

魏王再一次跟白聖對視了一眼,二人都看穿了枯木的良苦用心。

好一招借刀殺人!

要知道按照枯木的話來說,投身心魔爐,雖然很危險,但並不一定會死。

陳心完全有可能或者從心魔爐中走出來,即便無數歲月以來,從未有人完成這樣的壯舉。

反之若是陳心死在了心魔爐中,枯木還可以說是他時運不濟,啊啊死了也怪不得旁人。

無論怎麽看,枯木都跟此事沒有任何直接關係,但卻能借機除掉陳心端是好算計。

此時的陳心等於被逼到了絕路,麵對這樣的絕境,他再也沒有任何退步的理由。

另一邊,匆匆趕來的許長歌立刻站到陳心麵前,蒼白的玉手抓住了陳心的一角。

她已經知曉了一切,但卻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因為許長歌知道,陳心自有主張。

所有人的目光在全都匯聚在陳心身上,等待著他的答複。

而陳心所表現出來的狀態,無不令人感到動容。

即便深處險境,麵對那幾乎不可能活著走出來的心魔爐,陳心的臉色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孤傲與自信,充斥在所有人眼底。

宛如一顆拚命綻放自己威嚴與熱度的太陽,讓人不敢直視。

“多謝枯木真人抬愛了,這心魔爐,陳某去又何妨!”

當著所有人的麵,陳心毫不猶豫的做出回應,此言一出,魏王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等等。”隻見魏王當即站了出來,衝著在場之人略微一抱拳說道:“陳心自己的決定,寡人不會幹涉,但我需要一點時間交代他幾句話。”

話罷,魏王將目光轉向枯木。

至於枯木,整個人淡淡一笑道:“請便。”

就這樣,魏王將陳心單獨領到別處,然後從袖口中取出一把匕首交給陳心。

緊接著魏王在自己腹部比劃了一個方位,目光炯炯的看向陳心。

“朝我刺過來。”

魏王的想法已經不言而喻,他想以陳心刺傷自己逃離仙嵐宗的理由掩人耳目,讓陳心有機會脫身。

不得不說,此舉讓陳心無比動容。

他明確的知曉這一刀若自己真的刺了過去,最終的結局會是什麽。

自己有可能逃離仙嵐宗,但魏王以及整個大魏,未來都會被人嘲笑,永遠也無法抬起頭來。

甚至此舉還有可能影響本來與大魏牢不可破的盟友。

畢竟如此下作的事情都能做出來,還有什麽是魏王做不出來的?

還有,陳心一旦這樣做了,他的後半生也將被當成過街老鼠,曾經的名與利,身份跟地位,都將煙消雲散。

陳心不是一個貪圖名利之輩,但他不能讓整個大魏因為自己而背負上不該有的罵名。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這樣的事,陳心做不到!

將匕首原封不動的交還給魏王,陳心整個人長出了一口氣。

“我看不必如此了,那心魔爐,殺不死我。”

陳心的回答讓魏王眉頭緊皺,忍不住勸說道:“你可知道那心魔爐多少年來無人能在其中停留超過一天,縱使你驚才絕豔,怎能與漫漫曆史長河對抗?”

“我為何不能與漫漫曆史長河對抗?”

陳心一出口,霸氣絕倫,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比任何人差。

旁人做不到,不代表他也不能。

有些事,不試試怎知結果?

魏王見到陳心竟然如此冥頑不靈,整個人也有些氣結。

“混賬!你可知那心魔爐對於你來說,要比一般人困難千百倍,你此去,是在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