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雍再一次被驚醒,豁然睜開雙眼,他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他已經不知道這段時間自己是第幾次從修行中被驚醒了。
直覺告訴他,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來人啊!”
顧雍一聲大喝,緊接著一名身穿納靈門製式服裝的年輕修士,馬上走進殿宇之內。
“尊者。”
年輕修士十分謹慎,在麵對顧雍之際將頭顱深深低下,半點不敢僭越。
但這一切顧雍卻並沒有發現,他的目光有些遊離,好像夢囈一般喃喃自語道:“我兒暗影可尋到了?”
年輕修士一聽到暗影這個名字,整個人眉頭一皺。
好在他一直低著頭,所以這個細微的表情並沒有被顧雍發現。
“回尊者,暗影師兄的命牌已經碎裂,或許是...死了。”
年輕修士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回答同樣的問題了,自從暗影出事之後,每一次顧雍都要問一遍想通的問題。
好像根本不知道暗影已死這件事。
亦或者顧雍一直知道,隻是...不願接受?
“陳心...陳心,你到底是如何在我兒手中逃得性命的,你此刻,又在何方?”
顧雍再一次想到了陳心的名字,自從暗影死後,他發了瘋一般命人尋找陳心,但卻再也找不到陳心的位置。
顧雍隱隱約約的覺得,這個陳心或許會在未來,給他帶來莫大的災難。
年輕修士似乎察覺到了顧雍的沉吟,忍不住出聲道:“尊者,如今葫蘆口往西之地,我們都已經搜查過了。”
“那陳心如果不是離開了此地,或許隻能去一個地方。”
年輕修士說的自然是青丘妖族,顧雍又何嚐不知道呢?
但他清楚,自己目前的實力還無法與白聖為敵,所以一直都在忍耐。
也可能是一種自欺欺人的表現,一方麵顧雍渴望為暗影報仇,為他的義子報仇,但另一方麵,卻又不願為了暗影在自己還未正式成長之前便跟白聖為敵,跟整個妖族為敵。
或許這才是真實的顧雍,一個複雜,糾結,且神經質的人。
“就快了,待我神功大成之際,便是納靈門名動天下之時!”
“到時候,便是白聖,我也能輕鬆斬殺!”
顧雍的雙眼已經眯成兩條縫隙,眼眸之中充滿著濃濃的殺意。
那殺意似乎並不止針對白聖,亦或者在顧雍心中可能逃到了青丘山穀的陳心,而是針對整個世界,針對所有活人!
微不可查的,顧雍抬頭看了看自己麵前的年輕修士。
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名字,顧雍隻知道,在暗影死去的這段時間,麵前的年輕人做的一直很好,謹小慎微,事無巨細。
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比暗影做的還好。
隻是...
“終究還是差一點。”
顧雍喃喃自語,衝著年輕修士勾了勾手指,示意對方近身前來。
年輕修士見狀,連問都不敢問,緩緩來到顧雍麵前,整個人幾乎都要趴在地上了,傾聽著顧雍的指示。
“不知尊者還有什麽...”
一句話還未說完,年輕修士的聲音忽然消失了。
原來顧雍已經捏碎了他的頭顱。
“砰”
屍身無力的跌到在地,鮮血混雜著腦漿不斷流淌。
但顧雍的嘴角,卻一直帶著笑意。
隻見他大手一揮,地底深處忽然有一條藤蔓破土而出,直接與年輕修士的屍體連接,化作臍帶,給予屍身養分。
本已經死透的年輕修士,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睜著紮再度站了起來,就此化作一具行屍走肉。
這個時候,正是顧雍臉上的笑容最濃鬱的時刻。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麽年輕修士做的還不夠好,總是讓他感覺還差一點。
因為,他不是死人!
“這次終於完美了!”顧雍癲狂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