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先生,你說這個世界真的有天理嗎,為什麽好人沒有好報,惡人一直在為非作歹?”

在跟陳心不斷交談的過程中,雲裳越來越放鬆,忍不住將自己心中盤恒多年的問題,一個個問了出來。

對此,隻要陳心能夠回答的問題,他倒也沒有吝嗇,畢竟此刻閑著也是閑著。

“這個世界是否有天理我不知道,但一定有人理。”

陳心指了指自己的內心,緩緩說道:“遇到任何事情,多問問你的心,問問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結局往往會不一樣,我將這個道理,稱為人理。”

冥冥中,陳心似乎想到了自己,嚴格來說,他其實算不上是一個好人。

隻能說是一個正常人。

有自己的喜怒哀樂,也有自己的愛恨情仇,他不信天理,並非陳心狂妄,而是他本能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事情。

所以對比那所謂的天理,陳心跟相信人理。

或者說是,更相信自己的心。

“好人與惡人,根本不足以詮釋這個世界,因此我也從未考慮過,好人是否有好報,惡人又是否有惡報,因為這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是怎麽認為的。”

陳心指了指雲裳的內心,目光平靜,而如此另辟蹊徑的回答,一時間讓雲裳瞪大了雙眼。

這個問題其實已經困擾她很久了,一直以來雲裳都得不到答案。

因為類似這種問題,往往不是最簡單的是,或者不是便能回答的。

而在聽完了陳心的回答之後,雲裳好像明悟了一些東西,但卻又好像根本沒有明悟。

整個人處於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中,無法自拔。

“東陽先生,那麽你說淩雲子這樣的人,還能一直逍遙下去嗎?”

最終,雲裳換了一個十分有指向性的問題。

如此一來,其實就很好回答了。

“不能。”

陳心連想都沒想,直接便給出了答案,甚至他還沒等雲裳問為什麽,便自己解釋道:“因為我讓他死,他就不得不死!”

雲裳沉默了。

望著麵前這個穿著黑袍,帶著巨大兜帽的男人,有那麽一瞬間,雲裳竟然感覺眼前之人似乎給他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麵對自己的問題,陳心的回答隻給雲裳一種感覺。

霸氣外露!

而她上一次感受到這種感覺的時候,還是從孟擎天口中聽到陳心的名字之際。

搖搖頭,將腦海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全部驅散,雲裳不想放過這麽好的機會,還想要繼續發問。

但這個時候,金大彪從遠處趕來,衝著陳心躬身一禮,張口道:“此前孟宗主傳來訊息,馬匪已經入甕,隨時都可能開戰。”

“嗯。”

陳心點點頭,回頭看向了後山方向。

與此同時,陣陣喊殺之聲隔著老遠傳來,這預示著孟屠應當已經帶人出戰了。

很快,北境的危機便要解除。

算算時間,陳心認為一切結束的話,最氣麽也要明日,如今剛好有機會修複一下身上最後一點傷勢。

乾坤大陸形勢刻不容緩,他必須要抓緊了。

“啪!”

最後一顆棋子落下,本來平平無奇的棋局,瞬間被陳心盤活。

原本兩人平分秋色的棋局,瞬間發生變化。

陳心...贏了。

雲裳這才看出來,原來一直以來陳心都是在陪著她消磨時間而已。

若是陳心想,這局棋恐怕很早之前就能贏了。

這跟陳心解決北境之患的手段何其相像,從始至終,主動權都牢牢掌握在他手中。

每一顆棋子落下,每一次布局再破局。

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還有一點時間,我想去休息一會,雲裳長老自便吧。”

交代了一番之後,陳心起身離去,至於雲裳,一直呆呆的坐在原地,凝望著陳心的背影,目光中帶著深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