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頓小教堂那個外貌醜陋怪異的管理者很高興能夠看到新的幸存者的出現,當張涼帶著老婦人出現在小教堂中時,她開心地對張涼表示感謝,動作之誇張幾乎是直接趴在了地上,“可敬的獵人”等一係列的詞語連續不斷地從她的嘴中鑽出。

 隻不過這些詞語在張涼這兒卻根本沒能起到什麽具體的作用,它的具體激勵效果甚至還不如小維琳迎接自己時的一個擁抱。

 女孩看上去有些蒼白,在看到張涼的時候她擠出了一個笑容。

 張涼看見女孩的手中抱著兩本書,看樣子是從歐頓小教堂下方的小房間中弄出來的,不僅如此,在她的左手中,還捏著一個看上去頗為精巧的小裝置。

 “在一個房間裏找到的。”

 維琳輕聲地說道,她的眼睛很紅,原本就瘦小的身體現在看上去要比之前還弱不禁風,說著,女孩將手中的小玩意兒遞給了張涼,同時塞到張涼手中的,還有一張字條。

 “謝謝。”

 此時張涼的手上很幹淨,也沒有戴著獵人手套,於是他笑著拍了拍維琳的腦袋:“維琳,最近這裏有發生什麽事情嗎?”

 “沒……沒有。”

 女孩怯怯地回答道:“不過有一個獵人小姐來過,她問了我爸爸媽媽的名字,又問了叔叔的情況,然後送給了我這個。”

 在她的胸前,張涼看見了一個奇特的金屬掛墜,看上去像是一隻展翅的烏鴉,烏鴉的雙翅朝上伸展,翅尖在頂端匯合,雙翅的圓滑弧度構建出了一個中空的圓環。

 “是她?”

 看著這個有著鮮明風格的吊墜,張涼瞬間便聯想到了那位烏鴉獵人,心中一時間五味雜陳。

 獵人狩獵者們的目標是所有陷入嗜血瘋狂的獵人,加斯科因顯然早在愛琳的關注名單上,盡管當時確實是自己在與加斯科因進行廝殺,但最終直接奪走加斯科因神父生機的卻是愛琳無疑。

 顯然,烏鴉獵人對於加斯科因的小女兒沒有什麽敵意,並且還特意地去關注、照顧她,從愛琳贈予的這個獵人掛墜來看,眼前這個瘦弱的孩子顯然是被看上了,畢竟這種代表獵人工場或者獵人組織的掛墜是不會輕易贈出的。

 “這種情況我該怎麽辦?”,張涼有些頭疼,他當然是不願意小維琳和任何一個獵人組織沾上什麽關係的,畢竟自己對於亞楠中的情況也並不算了解,更加不清楚某個組織的真實麵目,一不注意,很有可能便將這個女孩推進深淵中去。

 但是如果要他去和烏鴉獵人愛琳進行什麽理論,張涼卻又感覺壓力巨大,畢竟對方是一名真正老道的獵人,如果一言不合發生正麵衝突,倒黴的一定是自己,自己倒黴倒也沒什麽,但如果牽連了維琳,那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隻能找機會去爭取一下了。”,張涼幫女孩將那烏鴉掛墜塞進她的衣服裏,再一次地拍了拍她的頭,短時間內,烏鴉獵人的存在倒是一件好事,畢竟這個小教堂中的安全能夠得到保障,這對於所有的幸存者來說,也算是不錯的消息了。

 他低下頭,看了看那裝置,發現它和獵人夢境中的那些工具風格非常相似,但一時半會卻也弄不清楚具體的用法,於是便轉而展開了女孩塞過來的那張字條。

 就和之前一樣,他根本不用仔細地去辨認這些字跡,字條上的內容相當清晰地呈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那隻該死而愚蠢的蜘蛛,那隻拜倫維斯的蜘蛛將所有的儀式都隱藏了起來,所有的線索都變得模糊不清……神的氣息也同樣變得模糊了,所有的一切都沒了頭緒,糟糕透頂,糟糕透頂!”

 看著這段有點沒頭沒腦的消息,張涼皺起了眉,他轉頭問道:“維琳,你在哪裏找到的它?”

 “在房間的桌子上,壓在這本書的下麵。”

 女孩將手中紅色封麵的書遞了過來,張涼好奇地接過,卻發現這居然是一本地地道道的聖經,很難相信,這樣的一本書會出現在歐頓小教堂之中。

 治愈教會中雖然也有很多與宗教本身相關的元素,但其根本屬性卻是完全偏離的,光從那些遍布教會鎮的詭異雕塑來看,張涼就不覺得這個團體所推崇的“神明”會是什麽正常的存在,正版的聖經出現在這種地方,實在是讓人摸不著頭腦。

 “怕不是加斯科因留在這裏的?”,張涼思索著,將這本書交還給了女孩,囑咐道:“好好看這本書吧,至於房間中其他的書,盡量少碰,知道了麽?”

 “嗯嗯!”

 女孩飛快地點頭,隨後便抱著書轉身離去。

 張涼目送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的拐角處,臉上的神色變得極其複雜,從這張字條來看,寫下這行字的人或許是一個在治愈教會中擁有相當地位的神職人員,又或者是一個被拜倫維斯所困擾的人,畢竟拜倫維斯學院是一個不能夠隨意去談論的對象,而這張字條上所傳達出來的信息相當可觀,似乎是拜倫維斯在被治愈教會人為封閉之後,還在進行著某種神奇的運作。

 “這麽看來,拜倫維斯似乎一直在進行著某種對抗行動?隻是不知道這所謂的蜘蛛到底是什麽意思。”,張涼揣測著:“是某種奇特的生物,還是一種暗號?”

 “總之,字條的作者所在的團體應該正在進行著某種奇特的儀式,而這所謂的‘蜘蛛’則讓他們的儀式無法得到進展……”

 張涼將字條收好,沒有去理會那正與教堂管理者交流著的老婦人,走出了敞開著的教堂大門。

 這裏與教會鎮是相通的,距離很近,張涼稍微轉轉頭,便能夠輕鬆看見遠處高聳的教會鎮鍾樓,隻是,當張涼注視歐頓小教堂的房頂時,卻總會感覺自己的視覺神經正在遭到某種刺激。

 仿佛有什麽東西阻礙著他的視力一樣。

 “奇怪。”,他甩甩頭,左右看了看,仍然沒有半點的發現。

 不遠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卻是一個身穿白色教會衣裝,手持拐杖與提燈的人影,看起來應該是治愈教會中的聖職者。

 “你好,先生。”,張涼相當有禮貌地問候著,經驗告訴他,保持禮節總是沒有錯的。

 “嗯……”

 那白衣聖職者顯然也看到了張涼,他抬起手朝著張涼指了指,隨後便大跨步地走了過來,手中的拐杖突然抬起,朝著張涼的身體用力敲下。

 這個時候,張涼才借著那慘白的提燈光芒看清對方的麵容。

 這個聖職者顯然並沒有獸化,但他的麵龐卻根本沒有半點的血色,就像是戴著一張慘白的人皮麵具,雙眼沒有半點神采,空洞而茫然。

 掛在腰間的手杖在第一時間便被張涼捏在了手裏,兩根金屬棍棒發生了碰撞,卻是張涼被這力量震退了一步,還沒等他站穩身體,那聖職者的第二次攻擊便再次落了下來。

 “瘋子!”,張涼暗罵一聲,手指在螺紋手杖上用力一按,長鞭登時展開,上麵的刀片直接從這白衣聖職的手臂上掃過,帶出了大片的血液。

 但這樣的傷口卻並沒能阻止這個神職人員的動作,他那慘白的麵孔甚至連一絲抖動都沒有,那流淌著鮮血的手臂用力揮動,那拐杖便朝著張涼的肋下猛掃而去。

 槍聲響起,一把小巧而輕便的手槍出現在了張涼的左手中,而神職人員的動作也隨之一停,那拐杖終歸沒能砸在張涼的身上。

 張涼有些失望,他終歸不太習慣用左手來使用槍械,之前使用短柄火槍的時候還不覺得,畢竟短柄火槍擁有相當優秀的打擊麵,但現在使用以精準和靈巧為特性的獵人手槍時,這一絲絲的不習慣便讓他不能成功地擊中敵人的關節與要害了。

 “看來還得再練練。”,張涼將手槍收回腰間,後撤半步,手中的金屬長鞭卻是抽向了對方的麵門,那神職人員躲閃不及,麵龐當場便被鋒利的刀片撕出了兩條巨大的血口,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但是,哪怕遭受了這種程度的傷害,他也仍然沒有發任何多餘的聲響,猛地踏前兩步,手中的拐杖朝前刺出,卻是瞄準了張涼的腹部,但是還沒等那拐杖戳下,那金屬長鞭便從另外一個方向倒轉回來,直接地纏上了神職人員的脖子。

 眼見那神職人員沒有半點退避的意思,張涼眼中狠色一閃,手指直接搭在了機括之上。

 “一路走好。”

 (第一卷:獵人的夢 完)

 ……

 要不怎麽說慢熱呢,我也才發現,80章了,才剛剛踏入正軌,這節奏太神秘了。

 預計是在19號前後上架,所以這周開始,我要恬不知恥地求一波票了。

 明天晚上回到國內,補充一波拋瓦,然後該成為敬業**了。

 (goushi,我好想要一台全自動的打字機,實在不行,打樁機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