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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涼直視著眼前的巨型野獸,身體不由自主地顫動著。

 他在獵人們的記憶裏曾經看到過類似的野獸,不過在那些夢境記憶力,這樣的野獸大多數都處於已死亡的狀態。

 這些體型與威懾力遠超其他災厄之獸的怪物曾經都是教會的聖職人員。

 那些一直以來負責清理獸化患者的治愈教會神職人員往往有著強大的毅力,也有著狠辣的手段與超乎常人的體質,但當他們沉淪在殺戮之中時,獸疫便會以更加驚人的速度侵蝕改造他們的軀體。

 這便會製造出張涼眼前的這種怪物。

 神職人員野獸用粗壯的左臂撐著地麵,那如同它的拐杖一般的臂膀上的毛發舞動著,而手臂末端的巨大獸爪則在地麵上留下了恐怖的劃痕。

 張涼與野獸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張涼看到它的利爪猛地抬起朝著自己橫拍而來,當即朝旁邊躍出,螺紋手杖盡力朝著身體的左側頂去,此時的他早已放棄了短柄火槍,雙手死死地抓住了手杖的握柄!

 手杖的尖端顯然刺進了血肉之中,巨大的阻力讓他的身體一陣趔趄。

 在這巨大的野獸的雙腿即將碰到自己的刹那,張涼抓著手杖用力朝外一拔,身體狼狽地從野獸的**滾過。

 他的半個身子都被神職人員野獸的獸血染紅了,獵人的風衣上,這些血液正在一點點滴下,張涼看著緩緩轉過來的巨大野獸,毅然決然地抬起了獵人火槍,連續開出了兩槍,隨後便將它扔到了一旁。

 槍械能夠起的效用小之又小,張涼根本不指望自己能夠靠它殺死自己的對手。

 他甚至連跑路的機會也沒多少了,這隻頭頂鹿角的怪異野獸此時就站在自己的來路上,剛剛的一次交鋒讓雙方的位置互換了,這就使得神職人員野獸直接堵死了張涼的退路。

 橋麵的雕紋和石板上到處都是誇張的劃痕,張涼無法想象自己被這家夥踩一腳或拍一巴掌會變成什麽樣子。

 野獸再次發出了恐怖的咆哮,它開始緩慢地朝著張涼逼近。

 “放鬆……放鬆……”,張涼嚐試著讓自己那繃得如木頭般的肌肉放鬆下來,用力一甩手杖,金屬長鞭上的刀片登時排列開來。

 這種由神職人員獸化而成的怪物擁有與一般野獸迥異的體形,它頭頂上的鹿角仿佛象征著它曾經的身份與職責,而相比於它那誇張到嚇人的左臂和左爪,原本大小還算正常的右臂此時便顯得格外袖珍。

 “弱點在雙腿,但是左臂的壓迫力實在是太強了。”,張涼朝後連撤數步,同時想方設法觀察對方的動作。

 在前行了數步後,這野獸終於再次發動了進攻,左手一撐地麵後猛地躍起。

 隨著野獸的落下,大橋瘋狂地顫抖著,之前因為它的動作而有所損壞的橋麵登時出現了大量的裂紋,碎石在煙塵中飛濺。

 張涼從那塵埃之中滾出,手裏的金屬長鞭朝著自己斜前方的陰影用力抽去,鋒利的刀片上傳來了特殊的觸感,仿佛血肉與毛發正在刀片之下破開。

 這樣的傷勢自然是不致命的,張涼也沒有因此而停下,在長鞭力氣用盡的同時,他的右手自上而下一甩,帶動著那一抹寒光從正麵切割而下。

 伴隨著利刃切割肉體時濺出的血液,一道黑影帶著風聲猛拍而來,張涼手中的長鞭才剛剛重新化為手杖,還沒等他將武器刺出,便覺得自己的身體淩空飛起,五髒六腑仿佛都要位移了一樣,大腦中充斥著混沌,而疼痛感則爬滿了全身,濃鬱的血腥味盤踞在他的鼻子與口腔之中。

 憑著本能,他用左手在衣袋中勉強取出了一個采血瓶,粗暴地將裏麵的血液注進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神職人員野獸的軀體再次迫近,張涼用力地一撐地麵,讓自己離開了原地。

 大量的碎石濺射在了他的身體之上,感受著血液對自己身體的修複,張涼強忍著疼痛爬起,踉踉蹌蹌地朝著反方向跑去。

 “咚!”

 “咚!”

 又是兩記重拳落下,跑動中的他險些便被震翻在地。

 此時他已然赤手空拳,如果說剛剛他還有一拚之力的資本,那麽此時的他就真的隻是案板上的肉了。

 “TM你還農夫三拳?”,張涼一步一瘸地後退著,臉上一片慘然,橋麵上那三個被野獸用蠻力砸出來的坑洞簡直就是預示了他的結局。

 然而這時,一聲響亮的槍聲卻是打破了張涼的僵局,而張涼透過神職人員野獸手臂與身體之間的空隙,卻是能夠看到一個人影正從拱門的方向快步而來。

 仿佛單純是為了吸引野獸的注意力,槍聲再一次響起,甚至有兩塊彈片擦著野獸的身體飛過,落在了張涼的身邊。

 見事情有變,張涼立即再次取出了一支采血瓶,並迅速地完成了注射。

 野獸被那從反方向靠近的人所吸引,立即靠了上去,但那人卻似乎根本沒有退讓,沒等野獸探出自己的獸爪,硬物的碰撞聲和充斥著獸性的慘叫聲便同時響起。

 張涼看見了一把巨大的石錘,它重重地敲在了野獸的小腿上。

 “不要忘記你身為一個獵人的職責!”,混亂中,一個什麽東西順著坑窪不平的地麵滑到了張涼的身前,正是他那在之前的攻擊中不慎脫手的螺紋手杖。

 來人的裝束與自己並不相同,他身上穿著的是一整套黑色的教會神職服裝,帽子不知去向,因為距離的緣故,張涼無法看清對方的麵容。

 這人手中的石錘再次揮動,但巨大的野獸顯然有了提防,它朝後一跳,卻是躲過了攻擊,相對瘦弱的右臂捂住了自己的頭部,仿佛能夠感受到某種疼痛一般,隨之而來的便是可怕的怒吼。

 “那是什麽?”,張涼一邊從地上拾起螺紋手杖,一邊謹慎地觀察著那些從野獸毛發下散發出來的暗紅色的霧氣。

 那仿佛是由獸化血液蒸發而成的蒸汽一般……隻不過這些霧氣似乎就凝聚在它的身上,根本沒有散去。

 黑色製服的教會獵人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妙,他扛著手裏的石錘上前,在側身躲過了野獸的一次攻擊後,便將手裏的武器用力地砸向那垂在身體一側的左臂。

 張涼幾乎是同一時間便從另一邊撲了上去,鋒利的刀片再次展開,伴隨著他的動作而在聖職者野獸的後背上製造出了一道猙獰的傷口。

 “小心!”,教會獵人善意的告誡傳進了張涼的耳朵中,他下意識地朝旁跳開,那獸爪的爪尖幾乎就是擦著張涼的身體劃過,他甚至可以感受到左臂上衣袖的破口,涼風正從那裏灌進來。

 野獸不斷地發出刺耳的尖叫,它發了狂一般揮動著左臂,意圖將兩個擾人的獵人趕開,但誇張的體形反而給了兩人躲閃的空間。

 伴隨著兩人的攻擊,野獸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張涼製造出的傷口繁多,雖然都不嚴重,但從中不斷流出的鮮血卻時時刻刻消耗著它的體力。

 但更加致命的卻是教會獵人手裏的石錘,這頗具份量的武器每次落在野獸的身上,均會讓它發出淒慘的哀嚎。

 然而就在野獸的動作越來越慢時,張涼發現了一絲蹊蹺,那些盤繞在它身上的血色霧氣卻突然變得活躍了起來,心知不妙的他連忙後退,但卻是看見那教會獵人如毫不知情一般上前,似乎是想要直接用手裏的石錘砸斷野獸的腿骨。

 猙獰的利爪以遠快於之前的速度揮出,重重地拍在了猝不及防的教會獵人的身上,居然是將他直接拍在了大橋一側的雕像之上。

 “艸!”,張涼大罵一聲,立即追上前去,手中的長鞭在機括的驅動下化作堅實而鋒利的手杖,伴隨著他的動作深深地刺入了神職野獸的小腿腿彎處,隨後,張涼極度凶殘地啟動了機括,得到釋放的手杖在機關的驅動下暴力地展開,旋轉著的刀片在瞬間便將野獸的關節徹底破壞,夾雜著骨頭碎片的血液瘋狂迸出,噴了張涼一頭一臉。

 在震耳欲聾的嚎叫聲中,野獸跪在了地上,但還沒等張涼脫身,那剛剛拍飛了教會獵人的巨爪便從一側撈了過來,居然是直接將張涼抓了起來。

 可怕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擠壓而來,還沒等他嚐試著掙脫,野獸便將自己的左爪用力地砸向地麵。

 張涼仿佛感受到了自身骨骼即將斷裂時的聲音,恐怖的衝擊力幾乎讓他昏厥,但不知是不是注射過血液的緣故,此時的他居然仍然保有著神誌,於是,在他絕望的掙紮中,野獸再次高高地舉起了那粗壯的手臂!

 但眼前的一切突然傾斜了,張涼明顯地感受到,那抓著自己的巨爪出現了一絲的鬆懈,在他摔在地上的時候,卻是看見之前生死不知的教會獵人正站在野獸的身邊,而聖職野獸的另外一條小腿則已經完全地彎折,顯然是已經完全廢了。

 “呼……”

 張涼掙紮著爬起,卻是看見剛剛救了自己一命的獵人被野獸胡亂揮舞的左臂甩到了一邊,手裏的石錘卻是落在了張涼的身邊。

 腦袋一片混沌的張涼極度艱難地將身體撐起,他伸手抓住了那石錘的把柄,憑著那些來自夢境中的記憶,他用力地按下了石錘把柄上方的機括,那卡在石錘錘體中的銀色長劍登時彈出。

 憑借著最後的一股狠勁,張涼吼叫著撲向了那近在咫尺的野獸的頭顱,隨後借著身體的重量,將手裏的長劍重重地刺入了那已經完全潰散的獸化眼瞳之中。

 (配圖:教會石錘與黑色教會製服)

 【圖片:教會石錘】

 【圖片:黑色教會製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