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的刀刃順利地切開了血跳蚤們那幹癟的身軀,僅有非常非常少量的血液從那切口之中流出,伯恩迅速轉身。 將武器從那醜陋的屍體中拔出。

這些幹癟的屍體著實有些可笑,要知道 ,這裏可是該隱赫斯特最最普通的鮮血都沒有辦法看到了。血跳蛋於屠殺之地滋生,但卻又因此地的貧瘠而瘦弱,借大的該急赫斯特城堡現在居然隻能看見這點肮髒的怪物在蹦跳了,這讓伯恩感到無比悲哀。

曾經得到該隱動斯特騎土們現在半點痕跡都沒能留下了, 他們的屍骨要麽被掩蓋在了那積雪之下,要麽就已經成為了這些血跳蚤的食糧,當然也不排除是那些治息教會的屠殺者們在離開時清理了所有能夠清理的屍體。他終於來到了城堡的大]前,那金屬大門上泛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可怕色彩 ,那隱隱約約的痕跡告訴伯恩,曾經有人在這大i ]前活活砸成了內泥,那些色彩正是死者血液留下來的印記。再一次地,汙穢之血族的門扉被推開,寒風夾雜著雪花卷入黑暗的殿堂。血鴉呼吸著這裏的空氣,塵埃在他的身側盤旋著。比起外麵的冰天雪地,廝殺的痕跡在這建a內部被更好地保留了下來,在柱子上、樓梯上和已經徹底破掉的地毯與桌布上,都能夠看見各種形狀的血跡.伯恩聽見了空氣中傳來的竊竊私語,就像是有什麽人在歡迎他的回歸。四周的塵埃像是被什麽無形的東西撥動著-樣,隱隱約約的半透明人形若隱若現.那大都是女性,她們的身體仿佛隻是憑依於這些可見的塵埃而存在若,她們身上的白色紗裙依稀可見,而真正讓她們顯得猙可怕的卻並非這種半透明的身軀,而是她們所缺失的手掌、 手臂乃至頭頁。

“滾遠點!”伯恩開口罵道.他輕輕晃動了一下手中的長刀 .立即便有血液順著刀鋒流淌而下.將整把長刀包裹了起來。冤魂們驚恐地嘶嗚起來,而這個時候,她們那些有著裂口的脖頸,被“斬斷”的手臂與手腕,甚至還有被她們自己捧在手中的頭顱都開始淌血,那些血液的幻影正在被那把長刀吸引若,它們在空中盤旋環繞點-點地“匯入”了刀刃之中。

於是這些靈魂開始了逃竄,就如同她們剛出現時那樣,她們“鑽”入了牆壁、地麵與那些圓柱,再也沒有任何聲息。伯恩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長刀.那上麵附若的鮮血並未增多.似乎剛剛出現的那些景象都是他的幻覺。於是他向上走去。這裏的一切伯恩都非常熟悉,現在的他就如同踱步在自己棲身樹木上的一隻老鴉,他踏上樓梯,順若走廊一路前行 ,見證若治息教會在這裏留下的各種印記。出乎他的預料,這裏居然還殘存著些許仆從,那都是一些 身材矮小的侏儒,這些肮髒的仆人大都在非常認真地打掃著地麵,用和他們身體與衣物同樣肮髒的抹布一 遍又-遍擦拭若那些根本不可能被擦拭掉的血跡。很快,伯恩就發現這些家夥是靠什麽手段存活下來的了,他在堆堆疊在角落裏的地毯下找到了一些被啃食幹淨的骨頭 ,每根上麵醋布滿了牙齒印,他甚至還看見了半隻血跳的屍體。但是這些奴仆卻並沒有對他表示出任何的敵意,甚至於在他靠近時還會如以往那樣躬身退開,因此伯恩也並沒有理會這些肮髒的仆從。他來到了城堡的頂端,順若傾斜屋脊上所鋪設的階梯-路向上。

路上,他已經看見了無數治息教會行刑者的屍體,即便隻是屍體,他也能夠感受到這些行刑者當初的瘋狂,他們的武器是沉重的、用於執行殘酷刑罰的車輪,頭上戴若引入矚目的金展三角頭盔,厚重的白色衣袍已經被積雪凍得如同鐵塊。這些屍體大都倒向同一個方向,曾經,該隱赫斯特最後的力量也在此處消耗殆盡了, 那些行刑者們就像是在為某個人開路,而當伯恩踏上最後一節台階時,他也看見了那個不願意再被治愈教會提起的人名。洛加留斯。遠征的領導者,不遜於聖劍路德維希的教會獵人,現在正 坐在遠端的座椅上,他的身體已經與幹屍無異,他拋棄了自己的頭盔.頭頂上正著一頂奇異的皇冠。

這是一條用無數獵人性命鋪就的道路,他們想要徹底地根除該隱赫斯特的隱患,從根源上消除那可能誕生的“血之子”, 因此,行刑隊的瘋子們用自己的身軀構成了一 條堅韌的鎖鏈,而他們的領導者洛加留斯.則成了鎖死靶見不死的汙穢之血女王的最後一道門鎖。但那就是伯恩要去的地方了。血鴉伸手將自己的鴉羽披風扯下.將它掛在了一旁的金 展圍欄上.這個舉動讓他的身形顯得更為瘦削、修長,他抽出了自己的手槍,長刀在右手之中輕輕一 轉。

“起來!”麵具之下,他的聲音甚至比空氣還要冰冷:“起來 !殉道者,該隱赫斯特的遊魂來了!”不知不覺中,血液再次漫上了刀刃,塵埃氣流將血鴉的身影所包裹,挾帶著那道血色刀光襲向那座椅上的幹枯身軀。響亮的金展碰章聲震散了飄下的雪花,一把細劍攔在 了血色長刀之前,而握著這把細劍的.卻是一隻枯槁發黑的手學。血鴉感受到了洛加留斯身上

的狀態,他感受不到生命的氣息,眼前的隻是一具因為某種殘存力量而繼續行動的幹屍 ,他甚至能夠嗅到這具軀體當中散發出的,屬於亡者的沉寂氣味。洛加留斯站立而起,他身下的座椅立時倒塌,這具幹枯而高大的屍體伸出手來,握住了放在旁邊的把金展鐮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