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當一個夢境結束時,那些仍然”生存’ 於夢境之中的人

”他們的一切也就結束了。瑪利亞用極輕極輕的聲音回答他:“他們是真實的人,和你....曾經一 樣,但是當夢境結束時,他們存在的憑據就消失了。張涼又問道:那是一 個怎麽樣的過程?”

瑪利亞看著他.搖了搖頭:“沒有過程。

“不會有痛苦,也不會有任何的心理準備,夢境內的人往往無法思考夢境外所發生的事情,相信你自己也曾經經曆過這一個階段。張涼苦笑著點頭.這個階段他的的確確經曆過,而且對於這種可能性所引發的思考也曾經給他帶來過巨大的憂慮與恐懼。在“亞楠”這個詞語還未出現在他的概念當中的時候,他就曾經無數次地接觸過許許多多有關於“夢” 的奇怪理念,可能是從別人的口中. 可能是從某些書籍的字裏行間,又甚至是在他個人的娛樂生活之中,還有的時候則是來自於某些著名人物所說的話。

但如果按照那“另一 個自己”所說的,在他那“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曆中,早就碰到過無數次的暗示與提醒,而現在,這些長篇大論的理侖與解析也已經大多被他所遇忘了,又或者當時他就根本沒有記下來這些內容,反而是一 些零零散散的片段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瑪利亞,我曾經看.聽過一個故事。

那雙漂亮的眼睛抬了起來,張涼在其中讀到了好奇。

“曾經,有一個科學家.

“科學家?”看到了許多排若隊而且打扮各不相同的人,同時還看見了一 個正在睡覺的人。

“排隊的人告訴學者,說所有人現在處於同一個夢裏,而創造這個夢的正是那個在睡覺的人,因此當他蘇醒的時候,這一切都將不複存

“學者感到驚訝.他表示無法認同對方的說法,因為他現在正在做夢,而他所看見的這一切,包括那個正在睡覺的人也應該是他的夢的一

到這裏,瑪利亞突然笑了一 下,她不置可否地說道: “這樣的爭論聽起來不會有結果....但這些在非隊的人,又在做什麽?”

“學者也問了同樣的問題.而那個和他爭辯的人告訴他,所有在這裏的人都在想方設法地讓睡眠中的人-直睡下去,他們要想方設法地防止他做噩夢,如果夢中出現了怪獸,他們就要負責阻攔和趕走它,如果出現了睡眠者討厭的人,他們同樣也要出手幫忙。張涼抬起頭,他看見瑪利亞正聽得入神,不由得笑道:“但這個時候 ,鍾響了。

他端起茶懷,將那官著熱氣卻又冰冷無比的茶水-飲而盡。

”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 張涼將茶杯放下,杯子與桌麵碰撞在起,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這個故事叫 ’夢境中的夢境’, 被很多人視為一 個荒誕而且無聊的小故事。瑪利亞非常直白地指出:“這倒像是拜倫維斯的瘋子們喜歡談論的內容。

“我也這麽覺得。

張涼笑道:”類似的想法曾經給我帶來了無山止境的痛苦和優慮,瑪利亞,說實在話的,我已經做好了去麵對某些事情的準備,我也已經準

“但我仍然會害怕。

他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注視著獵人的瑪利亞突然發現,那一雙如同星空宇宙般的眼瞳在這一刻變得無比的黑 ,宛如能夠吞噬光線的深淵

“自以為是的清醒要比夢境可怕一萬倍。

就在這一 瞬間,或者說,就在張涼說完那句話的-瞬間,房屋之外突然傳來了一 聲輕響,張涼立即站起身來,轉身走到了屋外。

很難想象,在外麵的濃霧之中居然有著非常非常微弱的一丁點亮光,就在木屋正麵的樓梯最下方。張涼朝著階梯下走去,沒幾步路便來到了那光源的邊上。

現在豎立在他眼前的,是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墓碑, 張涼看見了數 個縮著脖子趴在地上的信使,在信使前方,則點著數根看上去即將被燃r,但卻又注定永遠不會熄滅的蠟燭。

他還記得獵人夢境之中的那些草碑布局,在同樣的位置,也有著一塊非常非常普通的墓碑,而正是因為觸碰了那塊墓碑,張涼才真正意義這個時候,瑪利亞已然走了下來,耐若這些突兀亮起的蠟燭,她看上去沒有絲亳的驚訝。

“瑪利亞,可以告訴我它的意義麽?還有,它能夠將我送到哪裏去?”

那輕盈的身姿最終在他的旁邊停了下來,就如同獵人夢境中的人偶一樣,這-次,瑪利亞非常直接地回答了他的答案。

“它通往你的夢境。

瑪利亞說道:“凡是你所能認知的 ,便能夠通過它前往,無論是夢之外的夢,還是夢之中的夢。

“因此,它是你的墓碑,是你作為人所留下來的記號。

她對陷入了茫然狀態的張涼說道:“但現在還不是 用它的時候,有很多事情需要你親力親為....你要親自讓它們回到正軌上去。”

“正軌?怎麽樣才能夠算得上是正軌?”

“當然是你自己來決定。

兌罷,瑪利亞便轉身回到了木屋之中,留下貓人獨自站在外麵沉思,她拿起了放在房間角落裏的清掃工具,有些生疏地打掃起了房間中的她的動作很慢,但卻非常的細致 ,這樣的工作是在她以往的記憶中從來不會出現的,但出乎她自己的預料,她也並不討厭這樣繁瑣且重複的“活動”,

終於,當她正準備清理最靠外的兩個木櫃時,張涼回到了屋內,他沒有多說話,徑直走向了那把被他放在桌子邊上的月光大劍。

”你打算出發了?”張涼的聲音聽上去無比的平淡:“既然做好了準備 ,就沒必要浪費時間了。

他將武器提起,同時問道: ”瑪利亞 ,在那個噩夢裏,可能也束縛著-部分你的記憶和靈魂。

那正在整理櫃子的修長手指停了下來,張涼聽見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如果我真的遇見了她

“讓她安息。瑪利亞果斷地回應道:“與你- 樣,我也做好了應對任何可能性的.準.備...無論是我因此而受到影響 .又或者我因此而得到補全,我都會選擇接受

她的手指輕輕地拂過了放在木櫃上的一個銀色小發飾,麵容變得無比柔和:“別忘了 , 這是屬於你的夢境,而我則是它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