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非常詭異的隊伍在山林之中行進著。作為隊伍中的一-員,趙頌雅現在覺得自己格格不入,畢竟隊伍當中能夠稱得上“正常人”的,好像隻有自己、顧冰以及..被某個被巨型魚人拎到背上架著的倒黴蛋了。然而事實上,她現在甚至都不敢和顧冰多說-句話,盡管她的的確確有很多東西想問,包括她現在的狀況和當時車子墜崖時她所做的選擇以及在這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麽事情。有好幾次.當趙頌雅想起顧冰的時候.都會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死在這一片迷霧當中了 ,畢竟在沒有任何防身手段.且自身能力相當有限的況下,陷落在這種地方根本就是死路一但現在,顧冰用實際行動打了她的臉。這句話已經數次來到了趙頌雅的嘴邊,但她最終卻都沒能張嘴,倒不是 說空氣中的魚腥味與海腥味讓她無法張嘴,在長時間地“浸泡”在這種空氣中之後, 趙頌雅發現自己居然漸漸地能夠習慣這種氣味了,但是那些走在自己身旁,渾身長若魚鱈鱗片與貝類的古怪魚人,卻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你不用害怕。”, 出乎她的意料,顧冰突然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同時主動說道:“如果他們真的想對你們動... 你們早兩個小時應該就已經完蛋了。

.們...

裏斯蒙斯。'

在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趙頌雅身體一 顫, 扭頭看去,發現說話的居然是站在自己左側的一個魚人這樣形容他似乎不太準確.因為說話的這位無論是麵貌還是身體都還沒有完全地異化,他隻有半張臉被銀白色的魚鱗與光滑皮膚覆蓋,另趙頌雅突然覺得眼前這人有些眼熟,但她不太確定,隻感覺自己可能是在之前路過裏斯蒙斯時與這位“先生”打過一個照麵。讓趙頌雅所沒有想到的是,這名裏斯蒙斯的居民竟然開口說道:“我記得你, ... 還有那位先生.你們來過裏斯蒙斯,我們也知道那個晚發生在旅館裏的事情。這些裏斯蒙斯居民現在都提著一些簡單的照明燈具, 他們自己似乎是不需要這種器具的,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是在為在場的三個普通照明,而在這昏沉沉的光線中,趙頌雅發現身旁的這位“魚人先生”臉上並沒有太多的表情, 就算有,也顯得異常的僵更。

“很抱歉.那個時候大家都限緊張.

”啊, 我知道。

回答道: “我們並不喜歡外來者,如果隻是旅客,我們還是會招待的,但如果是帶來麻煩的人出乎意料的,她看見那對方笑了笑,笑容很勉強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動作會扯到臉上那正在發生變化的地方。顧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她像以往那樣伸手接住了趙頌雅,同時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穿若的衣物:“雖然我不是很清楚你的衣服是 怎麽來的但我建議....你最好換套。

啊?”

“沒錯,娃。”

那人用自已沙啞的聲音回答道:“裏斯蒙斯不太歡迎這樣的衣服 ,還有穿這樣衣服的人。

顧冰則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 ,還是能夠找到一些多的衣服的 ,雖然大都受了潮,但也還能接受。

隊伍穩定地前進著,很快,他們從樹林之中踏出,趙頌雅看見了燈光,看見了一 些造型奇異的村落 ,那些房屋就像是在原本建築的基礎上造而來的在那些泛綠的燈光中 ,趙頌雅看見了無數覆 蓋在房屋外牆上的密集貝類,但同時 ,她也能看見 些許現代建築所遇留下來的痕跡。然而,當她靠近裏斯蒙斯小鎮現在的大門時,那似乎是一個人, 頭下腳上地被倒吊了起來,雙手則是被捆綁在了一起。

“那是誰?”, 趙頌雅的聲音有些發抖。

還是之前那名裏斯蒙斯居民,他抬起頭,這一次臉上的笑容無比鮮明。

“罪有應得之人。”, 他說道.

“那麽艾德琳,你為什麽會被送到這裏來?”

“因為我是有罪之人。”

陰沉的房間之中,獵人與病患麵對麵坐若,獵人輕輕將手中那密封好的容器放在旁的手術台上, 艾德琳仍然“好端端” 地坐在張涼麵前奇子上,盡管張涼在上- -次離開前已經幫她解開了所有的束縛,但她仍然隻是像之前那樣輕輕地擺動著自己的身體,仿佛這是她能做的唯一

“你是血聖女,為什麽會有罪?艾德琳在略微地思索後回答道: ”血聖女會 成為承載神明之血的容器,這意味若神明的垂青,但當血聖女無法再發揮這種作用的時候,便意味著已經被神明所拋棄。”

“無稽之談。”

艾德琳發出了一聲輕笑,她說道:“曾經 ,當他們認為我已經不足以再承擔血聖女職責,並將我送到這裏後,也有一名獵人說了這樣的話你們很像。。”

“他被稱為教會的神聖之劍,有若一把美麗如 星辰的劍. ....你能夠像他那樣說出這些話,說不定你們會很聊得來。

涼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月光之劍,勉強地笑了笑。他站起身,將那裝者詭異腦漿的玻璃鎮取在了手中:“那麽, 艾德琳, 我需要跟你確認一 次,你為什麽需要其他病人腦漿?”

句話的瞬間就激動了起來, 原本她就像永遠“黏” 在椅子上了一 樣,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挪動半步,此時的張涼聲音中透若一股疲憊 ,但語氣卻相當強硬,他冷眼看若眼前這個正試圖朝他走來的女病患,空若的右手在月光聖劍的邊上輕輕艾德琳似乎是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激動了,她退後一 步,摸索著重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原本因為情緒波動而略微脹長大的腦袋也開始重新縮.這景象讓張涼的臉色更加嚴峻。

“我需要那個聲音。”, 艾德琳在短短的幾秒鍾內就已經平靜了下來,她的聲音仍舊悅耳,但說出來的東西卻讓人感覺毛孔都在發涼:成了一 名病人,等待我的隻有手術床、尖刀和鋸片。”

但那個聲音讓我堅持了下來,我想知道這一 切到底是怎麽.... 所謂神明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我會變成這個樣子,治息教會到底想要麽,這一切我者限知道,張涼的表情漸你還有什麽想要做的,或者需要我幫你的麽?”

“請拿走一些我的血吧。”

這位曾經的血聖女如是請求道:“我知道我自 己的血還是有作用的,要比那些劣質的血液更加安全有效,請抽走一些我的血吧 ,就當做是對你的謝禮。

“我想再看看月光,或者. .. 能夠聽見它的歌聲就好。”, 艾德琳非常小心地說道,似乎是在擔憂張涼能不能理解她的話。

對方沒有回答, 於是艾德琳隻能有些不安地等待著.她聽見張涼從椅子上站起來的聲音。隨後是一陣動聽的嗡鳴 ,她的身體顫,本能地伸出了手,她並不能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