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在這陰冷的停屍房中不斷閃過,那些互相分離,但卻又仍然能夠保持著可怕活性的身軀與頭顱在這光芒當中一個個停止了自己這些身首異處的病患屍體再一次地證實了那些所謂“神血” 對於普通生物體質的增強效果,這些屍體在失去了頭顱之後,仍然表現出了相當強烈的攻擊性,雖然它們已經根本沒有可能依靠視覺、聽覺與嗅覺來判斷敵人的位置,甚至連用於處理信息的大腦都已經分離了,但仍然能夠精準地朝著兩人的方向靠近。

對此,張涼隻能將問題的源頭歸總在流淌於這些軀殼當中的特殊血液上了。

除了反常的感知印能力之外,這些無頭軀體的皮膚、骨略與肌肉都呈現出了反常的堅韌狀態,而它們暴露在衣袖外的皮膚顏色則透者股亳無生氣的灰白,在光線下更是有如半透明的凝膠, 而那些手學上的手指,每- 根都像是被某種力量拉伸過一 樣,顯得畸研而古怪。

這些手學與手指在揮動間總能爆發出巨大的力量,隻不過當無頭身軀們朝若張涼揮動自己的手臂時,卻總會將自己的手學與小臂送到那鋒利的月光之上。在瑩綠色的光芒中,停屍房裏的死者們終於真正意義上地獲得了安息,隻不過在這整個過程中 ,那些從身體上脫落下來的腫脹頭顱的表現則是讓兩名獵人極其不快。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它們吸食殆盡,而在這個過程中,個別的頭顱已經脹大到了連張涼都難以接受的地步,僅僅隻是一 個腦袋.便幾乎塞滿了兩張病床之間的縫隙,龐大的體積使得它們甚至難以從病床之間擠出來,隻能在原地不斷地蠕動著。在這種可怕場景的刺激下,林郴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在他以往的經曆中,治息教會對於舊亞楠的屠殺與焚燒,那些嗜血獵人對於流民無止境的驅趕,已經完全能夠稱得上是滅絕人性了,但現在,這滿屋子的怪胎與畸形卻讓林椰從一個全新的角度認知了那些真理與知識的追求者們的癲狂。

也咬著牙,將手中的鋸齒長矛刺向一具又-具無頭的屍體,隨後又將利刃刺入那些腫脹的頭顱。

很快,停屍房中的廝殺便宣告中止了,張涼兩人同時看向了房間的角落一那座頭顱小山原本所在的位置 ,現在隻剩下一團脹得比那些病床還要大上一 圈的腦袋了。林椰抬手就是一下,隻聽一聲悶響,那巨大的頭顱發出了難聽的尖嘯,隨後便如同漏氣的氣球般軟化了下去,-時間 ,難聞的空氣變得更張涼提著月光聖劍,走向林椰,在他的肩膀上輕輕拍了兩下,他伸手指了指位於牆邊的一座鐵梯。這裏的氣味實在是太糟糕了,兩人都不想多說話,便迅速地順著梯子向上爬去。研究大樓的內部結構雖然給兩人製造了非常多的麻煩,但其內部的一些設計卻也同樣提供了相當的便利,這使得也們能夠迅速且隱秘地朝昔控製螺旋樓梯的頂部機關靠近,並不需要與多少敵人正麵接觸。

“你真的想要恰那個艾德琳弄什麽腦漿嗎?”, 在稍微能夠呼吸之後,林椰開口問道“你也看到那些.. 大腦袋了,如果她也變成那種張涼沒有用語言回答他。而是看了一眼自 己手中的月光聖劍。林椰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放鬆,他聳聳肩“行吧 ,隨你。”

說話間,兩人已然從內部的房間走了出來。再次來到了外部的走廊上,從這裏,他們已經能夠看見那個艾德琳口中通往星辰鍾樓的平台

那是扇巨大的鐵門,鐵門上似乎沒有鎖孔。張涼伸手指了指旁邊牆壁上的一塊牌子,隨後豎起了四根指頭,而林概則指了指頭頂,左右手各自疊了一下,然後又伸出了兩根手指。

螺旋階梯在樓的時候是完全斷開的,但在四樓卻又重新與走廊連接了起來,算上最頂上的一個部分,他們隻需要再上兩層樓,就能夠到淚的地了。然而在這裏,兩人卻聽見了一連串不太正常的聲音。

準確來說,應該是陣槍響。林椰立即反應了過來,對若張涼耳語道:“是轉輪機槍... 不過不是我那種 ,應該是粗糙的改良品。

“威力如何?

“還.以...不過這類槍一般都嘜在輪椅上 ,正常人使用很可能抓者抓不住。”,林梆聽著那槍聲, 輕聲說道 :“教會有的時候會招募一些殘疾人和沒有腿腳的流浪漢,然後讓他們用這種裝了機槍的輪椅去做些警戒工作。

說話間,兩人便看見在斜對麵的一個房間之中 ,突然衝出了數個赤手空拳的病患,它們一 邊發出難聽的叫聲,-邊順若螺旋的樓梯向上跑

然而他們前腳才剛剛踏上樓梯轉角處的平台,就有一連串的火光從平台的斜角處掃射而來,密集的子彈在瞬間便洞穿 了這些病人們的身體與腦袋,而子彈的衝擊力則使得它們倒向平台的側麵。

張涼看的分明,那一片的扶手早就給徹底打爛了,於是這些還未徹底死去的病患便從那缺口處摔落下去,慘叫聲順者身軀的下洛而在大廳中不斷回

**,沒幾秒鍾,張涼便聽見了一 連串的悶響和輕微的水聲。

林椰不屑地吐了口唾沫:“特麽的 ,用的還是已經被淘汰掉的老型號。這些家夥的子彈儲備還挺多, 拿來給我用我能把這破地方直接射穿

“得了吧張涼撇了撇嘴角:“聽槍聲應該是有兩個, 你幫我爭取一 下機會,我把他們解決了。兩人早有默契,見那些房間之中再也沒有病患走出,便立即貓著身子朝若樓梯的方向靠去,因為角度的問題,平台上的槍手們注定無法對樓梯進行掃射,在行進到中部的時候,林樨朝若張涼輕輕打了一個手勢。張涼點頭示意,呼吸之間身上立即浮現出了一圈塵埃的痕跡,他從腰間抽出了那把獵人手槍.並將手槍遞給了林椰。平台之上,兩名瘦骨嶙峋,技若陳日風衣的輪椅機槍手正死死地盯若平台與樓梯的銜接口,他們的左手甚至已經徹底地與輪椅固定在了一起,這讓他們除了開槍之外就再也不能做任何事情了... 當然, 這也是他們現在唯一 能夠做的事情。

樓梯處傳來了響亮的腳步聲,槍手們立即警覺,醜陋的麵龐上浮現出了扭曲的笑容,他們的手指搭在了扳機上,隨時準備添具新的屍體。

然而那腳步聲卻突然停下了,每兩秒,腳步聲再-次響起,但緊接著卻又再次停滯。

如此反複數次,就在輪椅槍手們疑惑不解時,- 道身影卻突然從極其刁鑽的角度跳了出來,顆水銀子彈伴隨著槍聲 飛向了左側的槍手,直接命中了他的小腹。在劇烈疼痛與憤怒情緒的驅使下,機槍手當即開始了瘋狂的掃射,密集的彈雨直接將那名偷襲者壓製得朝原路退去,但也就在槍手們開槍刹那,-道極其不起眼的灰塵痕跡從樓梯的另- 側突然內出,那另一名槍手相當警覺。立即調轉槍口但卻已經為時已晚。那把當頭落下的月光聖劍輕而易舉地劈入了他的身體,幾乎將這名輪椅槍手斜著劈成兩半。張涼的動作根本沒有半分停歇,身形稍轉,鋒利的劍尖便從後方破開了那另-架輪椅的靠背 ,同時也將那名受傷的槍手刺穿。然而危險的預感卻並未消失,甚至變得更加強烈。張涼隻覺得自己的太陽穴在劇烈的跳動,他抬腳踢在那第二名輪椅槍手的背上,順勢將月光聖劍從屍體當中拔出,扭身便將劍刃攔向自己的後方。在摔下平台的瞬間.他看見了一 把正瞄著自己的短柄獵人火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