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病患身上的束縛服質量其實都非常驚人,至少對於那些沒有被各種殘忍實驗所影 響的病人們來說,衣服上的束縛帶已經足以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了。

看著眼前那根本就無法動彈的女病患,張涼抬起手,示意林椰放下武器。眼前這位病患並沒有因為是女性而顯得更加賞心悅目,盡管她那麻袋所罩者的頭部的的確確看上去要比其他病人小上兩圈,但那仍然能夠被劃分到-種極度不正常的畸形狀態裏,盡管她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的柔美清脆,張涼兩人卻也不敢產生什麽其它的聯想。

讓張涼感到驚異的是,當自己靠近她時,居然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親近感,那種感覺, 就如同在陌生的城市中遇見了一位語言相通的同

“很抱歉,我們都不是你口中的那位瑪利亞小姐。

張涼眯若眼,上下打量若眼前的這位病患,腦袋則是轉的飛快。事實上,在他之前看見筆記當中“瑪利亞” 這個名字的時候,他就已經感到有些吃驚了,長久以來,這位在人生經曆當中寫滿了不可知的獵人一 直在困擾著張涼。獵人夢境當中那具總是在照顧著自己的人偶有著與瑪利亞一模樣的容貌,而在那個寒冷且黑暗的孤獨空間中.還有著一個自稱瑪利亞,但卻又總是陷入茫然之中的靈魂....二者顯然都與這個名字脫不開幹係。

張涼唯一能夠確定的一 點,就是那位有著優雅氣質,且獵殺技巧絲亳不遜色於其自身容貌的女貓人,最後也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到頭來.自己居然在不知不覺間與這位來自該隱赫斯特的女獵人產生了微妙的交集。

根據那份記錄中的信息來看,治愈教會對於研究大樓的控製能力在最後時刻已經喪失殆盡了,幾乎所有負責研究大樓的神職人員都慘死於此.同時搭上的還有那批負責在此照顧病患、維持秩序的獵人。

爾..... 是被困在這裏的獵人嗎?”, 再一次地,女病人的聲音從那顆腫脹的大腦袋裏麵傳了出來,聲音依舊甜美,聽起來她已經比之前鎮定了不少,又或者是因為她清楚,自己的主觀意誌在此時其實是根本不會起任何作用的。從這聲音判斷,這名女病患的年齡恐怕隻能用年輕一詞來形容了,甚至於可以被稱為一名“少女”, 林椰在旁邊皺著眉,卻也沒有說什麽

張涼沒有立即回答對方,然而設兩秒 ,女病人卻突然笑了起來:“對不起, 是我犯蠢了 ..在好久之前,大樓裏就已經聽不見槍聲了,你們一定是從外麵進來的獵人吧?”

“為什麽我們不能是教會的人?”

“因為你們....好像並不知道我的工作。”, 女病人輕輕地晃動了一下身體,準確來說,是盡力地搖動了一下自己那被束縛在椅子扶手上的手臂, 這個時候, 張京兩人才注意到,她的手臂上居然還插若一 隻巨大的針筒。

“血聖女?

”是...我是一名血聖女。張涼幾乎可以確認,眼前這位血聖女

於是他問道:“我們需要你的幫忙 ,艾德琳小姐。”艾德琳聽了這話,便發出了一聲輕笑:“啊 ,你們是需要我的血麽?喏,用那個針管就可以了,我的血一定能夠幫上你們的。

顯然,這位血聖女誤會了一些什麽 ,於是一旁的林椰連忙擺手解釋:“不不不 ,我們並不需要抽你的血。

“那..聽到這兒,女病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她的頭部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張大.而後又收縮,倒是非常清晰地體現出了她“思考”的過程。

“你們想要離開大樓,但那鑰匙是幫不了你們的。這回答讓兩名獵,人都有些意外,於是張涼追問道:‘那星辰鍾樓.

”星辰鍾樓的入口在另一個方向,我沒有去過,瑪利亞小姐也沒有帶任何一個人去過。艾德琳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之中:“但她告訴過我 ,在鍾樓的前麵種若很多漂亮且奇特的花,可惜我現在看個到了。”

他這句話讓張涼想起了他們一開始在下方大廳當中看見的那個執若於尋找自己眼珠的病患。

“那個入口也需要鑰匙麽?”

.“...我想那應該是不需要的。”,艾德琳 篤定地搖搖頭:“但是 ,當瑪利亞小姐需要前往星辰鍾樓時.大廳的樓梯總會開始旋轉。張涼與林椰對視一眼,兩人都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即他們如果真的想要前往星辰鍾樓,那便需要通過啟動大樓中的某個機關,控製那個螺旋樓梯來構建一 條新的通路。

“對了,獵人先生們。這個時候,艾德琳突然開口問道:“請問 ,你們可以幫我-個忙嗎 ?”張涼看了一眼這位人不人電不鬼的女病人 ,眼睛當中顯露出了一絲不忍與歎息,這裏是由科斯的詛咒所生的夢屬,被拖入這裏的人, 要麽是因為自身被納入了詛咒的範疇之中,再要

麽,就是屬於夢屬構成的一部分比起前者,後者則要更加地悲哀,這些被無故拖入其中的人,就像是一群被無意間犧牲掉的蟲蟻,其期在價值將被徹底地抹去,徹徹底底地成為組成這夢風的一個微小的零件。

“說說看吧,艾德琳小姐,說不定我們確實能夠幫到你。艾德琳輕輕地晃動了一下身體 ,那樣子就像是一株擁有生命且正在歡快舞蹈的植物中傳來的呼喚, 就像是水聲,或者其它的什麽... 但他們對我的實驗停止了.那聲音開始變弱。

“我害怕我會永遠失去它們。艾德琳的聲音有些發顫.她說道:“我需要腦漿 ,黯淡且粘稠的腦漿,在其它病人頭顱中流動的腦漿,隻要有了這些,那聲音-定可以變得更加清晰。她的聲音依舊悅耳,隻不過這樣的話語卻讓張涼與林椰感到了一絲不適甚至驚悚 ,也就在這個時候,張涼確信,無論這些病人表麵上表現得有多麽地正常理智,從根本上來說.他們都陂詭異的實驗和不知名的病症所糾纏著,仔細再想艾德琳所說的話... 這位曾經的治愈教會血聖女,從本源而言,與那些拿若人們做各種實驗的瘋狂醫師們恐怕沒有半分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