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某些東西產生了密切的聯係。
現在,趙頌雅終於可以清晰地認知到這一 點了。. 像是眼球,又或者是什麽其他的東西。趙頌雅能夠捕捉到自己與那球體之間的關係,但她嚐試若與其建立連接時,便會立即得到回應,而當她緊閉雙眼時,甚至能夠在一-片黑暗中“看見”那體的存在,它就像是漂浮在深邃海洋上空的一個肥皂泡,上麵映射著斷斷續續的畫麵碎片,但是當趙頌雅想要觀察那些畫麵的內容時,球體上的光彩卻又在瞬息之間消散無蹤。在以前,在張涼還未失蹤之前,他曾經與自己討論過有關於“洞察力”的話題,在張涼的口中,他偶爾也將這種能力稱為“內在之眼”,
趙頌雅曾經覺得這樣的一個詞匯是基於”insight” 的字麵翻譯,而現在,她覺得張涼給出的這個詞語確確實實有若自己的道理。
伴隨著那些怪異實驗的進行,她的待遇變得更加優厚了, 甚至於在她的強烈的要求下,她甚至獲得了使用一些電子儀器、 紙筆,以及光明正大使用自己的塔羅牌的權力,在她需要急私的時候,攝像頭也會短暫的關閉。
如今的她總會時不時地回憶起自己以前所經曆的事情。
早在她開始學習塔羅牌的時候,那位教導她的老師總是會反複地和她強調一句話:“牌隻是工具”,
然而趙頌雅對於自己的這副塔羅牌總是非常的依賴,曾經有段時間 ,她事無巨細都需要用自己的牌來進行解答 ,從出i 要換的衣服到中要吃的東西等等均在其列。
然而她也清楚, 對於很大一群人來說,塔羅牌這類事物無非是一些鑽了 心理暗示空子的“玩具” 罷了, 因此她也並不願意告訴別人相關的一些事情,倒是趙逢那位與她最為親近的長輩從來不會對她的興趣表示任何的反對。
甚至還有些支持。現在,趙頌雅真正意義上地明白了這句話的意義,盡管這種建立在精神上的奇怪聯係讓她感到有些許的不安和恐懼,然而她的確可以直截了當地“獲取”到自2內心之中做出的最真實的判斷,而且讓她驚異的是,這判斷似乎總是正確的, 從來沒有欺騙過她。在這段時間中,她已經經曆過了不知道多少種看上去荒誕不經的測試.有的時候,她甚至需要去回答一些她根本沒有辦法, 也沒有可能了解的知識問題,而當她嚐試者向自己的內心探求答案時,那些趙頌雅從未接觸過的怪異知識卻又會整整齊齊地陳列在她的腦海裏。
而當她對這種奇怪的現象用塔羅牌進行占卜的時候,卻會頻繁地看見 “世界” 與”命運之輪”兩張大牌,無論是在什麽問題上,無論是在什麽環境下, 它們總是會成雙成對的出現。而且它們總是逆位的。在塔羅牌中,這兩張大牌的倒立並不算是什麽壞的情況,相反,在很多時候它們還會代表比較不錯的發展態勢,隻是總會美中不足。
而當二者組合在一起的時候 ,總會指向同一個詞語。
“時機未到。”
但這“時機”到底指的是什麽?
趙頌雅實在是得不到答案,就算她向自己的 “內心” 提問,也同樣沒有一個準確的回答。她再-次閉上眼,讓自己那有些煩躁的情緒安定下來。在她的意識之中,在那虛無的黑暗裏, 那個 上下漂浮的孔洞球體似乎正在發生若某種變化,它上麵的紋路與色彩緩緩地變化著,就如同一童孔潰散的眼球。
“哐!哐!”
屋內有人在用力地撞門,木門因此而不斷地震顫著。尤瑟夫卡麵色陰沉地站在門口。她抓著一支采血瓶 ,那原本是要給治息教會的修女阿黛拉用的,然而現在,她的情況已經讓尤瑟夫打消了原先的想法。緊繃的神經和長期以來的疲急使得她變得非常虛弱,色更是蒼白得過分.甚至已經有些弱不禁風的樣子了。哪怕她能夠在血月之下維持著理智,並且不受到疫病的幹擾,在長時間不斷地重複這種與病人接觸的工作之後,也終於有些支撐不住了。
獵人營地空得嚇人,哪怕亨裏克結束了對營地四周的巡查,營地之中也最多最多隻有六個人,其中三個都是病人,剩下能夠進行正常交流的就隻有小維琳了。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
尤瑟夫卡回過頭,非常勉強地朝著維琳露出了一個笑容 ,女孩同樣也是非常的虛弱,就仿佛四周那寂靜的森林在不斷奪走她的精神一樣,最近兩天, 她已經有好幾次大哭若醒來了,她在做夢時會提到那位外鄉獵人的名字,會提到她的父母與姐姐的名字, 當然還有亨裏克與尤瑟夫卡的名字。讓尤瑟夫卡感到非常難過與不安的是,在女孩的夢裏,她所夢 見的所有人似乎都走向了某種不詳的結局,而且那結局遠比這無山境的黑夜更加可怕。
眼前的房門還在不斷地震顫著,然而尤瑟夫卻無可奈何。那位可憐的老人對
於自己和維琳頗為溫和,除了看上去有些癡呆之外,也並沒有更多麻煩的地方了,而那位阿梅利亞主教,在這段時間直在平穩地沉睡若,有些時候,尤瑟夫機乎要以為她已經死去了。至於阿黛拉,這位治愈教會曾經的修女,現在卻每時每刻都被癲狂纏繞著,尤瑟夫卡不得不將她困死在房間之中,隻有在享裏克在場的時候才能檢查她的情況。
這漫長的黑夜看不見盡頭,同樣的, 尤瑟夫卡地已經看不見什麽希望了。
“尤瑟夫卡小姐,營地外有人然而維琳的一句話.卻讓意誌消沉的教會醫師立即打起了精神,她本能地抽出了腰間的手槍,向維琳投出了詢問的眼神。
然而還沒等女孩回答,她就聽見營地的木門被什麽人推開了, 於是她連忙朝著維琳做了個手勢 ,讓她找地方躲好 .自己則握著手槍小心英翼地走向了營地大門的方向。
她看見了-道白色的身影,心中立時驚,對於危險的敏感使得她抬起了手槍.然而卻根本沒來得及扣下扳機.因為-道細長的影子已經從對方的手上甩了過來, 精準地命中了她的手槍,將尤瑟夫卡最為可靠的武器打落在地。
尤瑟夫卡看著那張與自己幾乎模樣的麵孔.嘴巴微微地張了兩下,卻發現要叫出對方的名字居然有些艱難。失去了一隻手管的女學者微笑著站在那兒,她換了一身衣服 ,尤瑟夫卡認出,自己的這個妹妹現在穿若的是聖詩班學者們才會有的衣裝。隻不過尤瑟娜你並未戴上聖詩班成員們的遮眼罩帽,她就這麽笑吟吟地看若尤瑟夫卡.踏著輕盈的步伐走到了她的身旁。
螺紋手杖被她掛在了腰間,尤瑟娜爾伸出手,她似乎想要去摸女醫師的臉,但最終還是沒有那麽做。
尤瑟娜爾的眼睛在女醫師那瘦削而虛弱的麵頰比掃過,她的笑容保持著不變,於是她抓住了尤瑟夫卡的手學,手指輕輕地搭上了對方那已經顯得有些凸出的手指骨節。
“好久不見。
她親呢地湊上前去,幾乎是將自己的下巴架在了尤瑟夫卡的肩膀上,就這樣對者女醫師的耳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