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股極其微弱的血之回響,如果用“量”來判斷的話,張涼隻能說它少的可憐了。
但即便是如此之少,它也仍然為張涼帶去了那種極度可怕而罪惡的刺激感。
此時並不適合拿來發泄自身的罪惡感或是什麽其他的情感,張涼忍著心底的不適彎下腰,在這屍體的口袋裏翻了一下,居然取出了一個采血瓶來。
他還沒有親手使用過這種亞楠特有的治療手段,也不知道它們到底能夠帶來多大的效用,但增加戰略儲備總是沒錯的,最多到時候回去多問問人偶或者傑爾曼。
他將眼睛投向了旁邊的那輛馬車,這才注意到,馬車的車廂裏放著的居然全是棺材,清一色的棺材!
拖車的馬匹死在了路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屍骸殘缺不全,看上去像是突然遭受到了襲擊,而馬車也因此翻倒了,裏麵裝的棺材散落了下來。
而真正讓張涼在意的,是這些棺材上一圈圈的鐵鏈。
仿佛是害怕棺材裏的死者再度醒來一般,這些鐵鏈粗得嚇人,而且看上去無比結實,接口處直接是用高溫熔在了一起,這種手段,別說是獸化的病人想要掀開蓋子了,就算是外麵想要打開棺材也得花上不知多大的功夫。
在研究完馬車後,張涼便轉身走向了拐角處的那扇巨大的鐵門,但是卻發現它根本沒有辦法推動,透過鐵欄杆,他能夠看見一個安裝在門邊上的巨大拉杆,似乎是和這鐵門直接關聯的。
“看來這一邊是打不開了。”
張涼撇了撇嘴,於是他小心地看了看四周,將手杖和短柄火槍都掛在了腰間,伸手抓住那鐵欄,朝上猛地用力,隨後右腳便精準地踩在了這鐵門的一個圓環上。
鐵門有三米多高,上麵還立著不少的尖刺,但想要爬過去並不是太難的事情。
畢竟這種技能對於一個住在老宿舍的大四學生來說,就算不點成宗師也得點到熟練水準。
“走你!”
張涼向鐵門的上方挪著,他伸手抓住了上方的尖刺,將自己的身體帶了一下,雙腳一起發力,登時便竄到了門的上方。
小心地穩住身體,張涼輕輕地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但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來了。
當他爬到門上的時候,才發現,門的另一邊,街道拐彎處的陰影正慢悠悠地拐出來5個人,此時已然抬頭看向了張涼。
清一色的獸化毛發,都是亞楠居民的打扮,有戴禮帽的,也有如農夫一般披著黑色鬥篷的手持草叉的。
張涼的動作停住了。
一句經常出現在各種各樣的視頻中的句子在這一刻清晰無比地響徹在了張涼的腦海之中。
“It was at this moment that he knew,he f**ked up.”(在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搞砸了。)
“啊!”
伴隨著那領頭的亞楠人的大叫,這五個有著或輕或重的獸化症狀的居民立即如瘋狗一般朝著大門衝了過來,這陣仗險些讓張涼從鐵門上摔了下去。
他的反應終究還是足夠快的。
張涼立即朝著反方向翻了回去,縱身一躍,在落地的時候,身體順著慣性打了個滾後便站了起來,身上的武器在翻滾間狠狠地磕在了他的身上,生疼。
那斧頭和草叉直接就戳在了鐵門之上,混雜在金屬碰撞聲中的,還有含糊不清的咆哮和怒罵,這些亞楠人顯然還有著一定的思考能力和語言能力,但是不知為何,卻對張涼保持著極高的仇恨,弗一見麵便表現得如同看到了殺父仇人一般。
當先兩人在鐵門上亂敲亂推著,但他們很快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於是另外一名亞楠人便走向了那鐵門邊的機關拉杆。
張涼這一下可算是被嚇到了,他連忙退後數步,將武器拿在了手裏。
背後傳來了一陣風聲,他連忙一縮腦袋,手裏的短柄火槍無頭無腦地朝著身後就是一槍,巨大的衝擊力讓他的左手發麻,但那偷襲者居然也翻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張涼才發現,這個偷襲自己的人居然就藏在馬車後麵數米的牆麵的凹陷中,自己在殺死第一個亞楠人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到他!
鐵門的嘎吱聲已然傳來,在這聲音的刺激下,張涼紅著眼睛上前一步,手裏的螺紋手杖直接戳向了這個手持短鐮刀的亞楠人的胸口,將那被火槍震翻在地的軀體刺穿。
他看見了這個人剛剛藏身的凹陷,在那裏,居然也有著一個與鐵門開關相似的拉杆機關。
此時此刻他也顧不得多想了,當即伸手握住那拉杆,使出全身力氣朝後一拉!
頭頂的上方傳來了金屬的滑動聲,在張涼驚喜的注視中,一把鐵梯居然順著牆麵滑了下來,這顯然是一個折疊起來的活動梯子,那拉杆就是控製它的機關!
這種結構的設計張涼在之前的夢境中見過數次,而右手邊傳來的金屬拖曳聲和越來越近腳步聲則讓他再也沒了其餘的選擇,當下他便攀上了梯子,開始迅速地朝上爬去。
後方傳來了驚人的風聲,身處於梯子之上的張涼無處可躲,隻能將身子稍側,下一秒,衝擊便從身體的右側傳來。
那是一柄極長的草叉,鋒利的尖端恰好滑在了他掛在身體右側的螺紋手杖上,這讓他免去了最為凶險的傷勢,但與此同時,劇烈的疼痛也出現在了他的右腿上,顯然是草叉的另外兩個尖刺劃出來的。
這疼痛差點讓張涼直接從梯子上摔下去,但他終歸是沒有鬆手,而是大吼著繼續用雙手和一條左腿攀爬著,迅速地脫離了那幾個亞楠人的攻擊距離。
好景不長,張涼很快就感覺到了梯子的震動,這幾個家夥居然就跟在他的後麵,而且速度還不慢!
這幾個人的獸化程度顯然還不算特別的嚴重,正是因為如此,他們的關節才能夠繼續保持著屬於人類的靈活,但這在現在簡直就是要命了,張涼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距離梯子的盡頭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在他爬上去之前,絕對會被抓住的。
再向上爬出數步,張涼突然停住了身體,用右手勾住了梯子的橫檔,左手將火槍掏了出來,槍口自然垂下,又是一槍轟出。
短柄火槍的優勢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它的射程極其有限,甚至無法傷害到十多米外的目標,但是在這極近的距離下,張涼根本不用刻意瞄準,那衝擊力巨大的水銀子彈碎片便如同開花一般炸了出去!
那跟在他下麵的正是那個用草叉的亞楠人,這一槍直接炸在了他那布滿獸化毛發的臉上,於是在一片飛濺的血液中,這個人的軀體如斷線風箏般從梯子上落了下去,連帶著它下麵的那一個人一起,重重地砸在了地上。
“滾啊!”,他吼道:“還特麽用草叉,你以為老子是獵魔人嗎!”
那第三個人的動作登時就停住了,這情況的變化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這人看著那短柄火槍的槍口,眼中的神色起伏不定,在不到兩秒鍾的猶豫之後,他便發出了一聲怪叫,於是便迅速地退了下去。
張涼的衣服已經徹底被冷汗浸濕了,他的左手抖得有點厲害。
這連續的兩槍都不是在做好準備的情況下開出去的,單手持槍的他根本沒有辦法完全壓住這短柄火槍的後坐力,隻怕再開一槍,他的手就得先廢掉了。
張涼取出了一支采血瓶,學著夢境中那些獵人們的使用手法,利用機括讓采血瓶末端的針頭探出,隨後便用力地刺在了自己的右腿上。
在一陣刺痛後,那采血瓶中的血液便如同被什麽力量引導著一般迅速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身體裏,在那一瞬間,張涼隻感覺自己身體裏的血液突然變得活躍了起來,它們熱烈地擁抱著這股突然出現的陌生的血液,隨後變迅速地流遍了全身。
酸麻感從右腿處傳來,這讓張涼很想伸手去撓,他驚奇地發現,這股酸麻感在短短幾秒內便徹底取代了疼痛,緊接著還帶來了一股如釋重負的暢快感,就連他在翻下鐵門時的磕碰到的幾個部位也再也沒有任何的不適。
“這也……”,張涼有些難以理解,他嚐試著動了動右腿,發現雖然力氣還有些不濟,但基本的活動卻沒有問題了,並不會因為牽扯到傷口而感到疼痛。
他加快了步伐,距離梯子的頂端也越來越近。
從這裏,他能夠更加清楚地看到遠處的亞楠城景,整座城鎮都被一股可怕的氣氛籠罩著,他能夠看到一些零星的影子在街道上徘徊著,似乎也是一些手持武器的亞楠人。
沒有看到任何一個獵人。
就在他想要多看兩眼的時候,一陣淒厲而可怕的嚎叫突然從遠方傳來,嚇得他險些鬆開抓梯子的手,他看見下麵的那些亞楠人在聽到這聲嚎叫後,便如同受到了極度的驚嚇一般迅速地離去,同伴的屍體則直接棄置在了原地。
“這算怎麽回事?”
張涼不安地揣測著,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梯子,探出頭去觀察平台上的事物,卻是一眼就看見了一個讓他瞬間放鬆下來的事物。
就在距離他不過兩米的地方,赫然有著一盞燈!
正是那種能夠讓他隨時回歸獵人夢境的燈!
……
關於草叉:巫師梗,獵魔人不僅溶於水,還可以被草叉懟。
GAY駱駝:CMN,又提草叉,素質好差!
考慮啊,把以前在追書上隨便寫的一個小坑搬過來。
其實就是隨筆記錄,關於作者生活中的一些扯淡的事情的小短篇,關於一群智障**的故事。
叫《隔壁宿舍608》
我感覺啊,我發出這種東西來,會被文中的人物在現實中懟成活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