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地,張涼扭頭躲過了這第二把飛刀,但緊接著,第三把毒飛刀便又朝著他的身體飛了過來。他一點也不敢讓這種歹毒的東西擊中,早一 些時候 ,他就在尤瑟夫卡醫生的手術用具中見識過這種薄刃小刀的鋒利程度,出於好奇,還專門拿了亨裏克的鋸齒飛刀進行對比,結果卻發現二者雖然用途上有著很大的差別,但從設計角度層麵來說,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而且相較於亨裏克的鋸齒飛刀, 張涼反而更加忌憚尤瑟夫卡所收藏的那種.上麵塗著一層厚厚毒藥的鋒利手術刀 , 盡管在高強度的狩獵當中這些毒液未必能夠立即生效,但是對於獵人們來說,一 些由教會醫師精心配置出來的毒藥很可能會造成不可預料的後果。

“沒完沒了了是吧! ?”張涼一扭身躲在了旁邊的扭曲山岩後麵,就聽見又是兩聲輕響,其中-把薄刃直接在岩石上彈開,打若轉落到了張涼身前的地麵上。他算是被惹毛了, 聽見遠處有腳步聲傳來,當即一 把捏住了那把掉在身前的小刀的刀柄,轉手便將它從岩石的側麵甩了回去!

巨劍的劍鋒在岩石上帶出了一連串的火星 ,-臉怒火與殺 氣的外鄉獵人轉眼間便從那山岩之後衝了出來,他也不去關注自己扔回去的那一把小刀是否命中,對若那已經逼近了的人影便衝了過去,巨劍毫不講理地砸向了對方的腰間。劍刃與伸長了的獵人斧柄相撞,張涼紋絲不動.而那遭受中擊的獵人則是連退數步,僅露出來的半張臉上卻沒有過多驚訝的神色,隻見這人穩住了腳步.朝若左側讓開了一步。正要繼續追擊的張涼愣在了原地.因為他看見眼前的這兩人居然同時朝若他彎下了腰.各自行了一個禮。他突然覺得有點尷尬了, 先禮後兵的例子見多了, 但是先動手後打招呼的案例卻還是第一次見。但就在這時.張卻看見那名教會醫師的右手手腕微微轉了一下,同樣有著使用螺紋手杖經驗的他立即反應了過來,側身便朝若旁邊躲去也就是同時,那柄被教會醫師握在手裏的螺文手杖便如同活過來的毒蛇般變形成了致命的刀片長鞭,朝若張涼的身體卷來,在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後,那長鞭重新收束,刀片上,兩滴鮮血正在緩緩滑落。張涼掃了一眼自己的右臂,手肘下方的衣物已經被切開了一 道裂口 ,不過那下僅僅隻是傷及皮肉,完全在他的忍耐範圍之內。此時他注意到,那鈴聲似乎暫時停止了,這讓他不禁懷疑起了眼前這兩人與那詭異鈴聲之間的具體聯係。但這兩人顯然不想給張涼太多的思考時間,那把獵人斧在張涼麵前晃,張涼便看見-張粗糙且帶若藍光的紙張隨風飄走,而那種他無比熟悉的藍色電流便附若在了獵人斧的斧刃之上。電光閃爍,那風衣獵人沉默著朝張涼展開了攻勢,在這狹窄的山道上,他手中的長柄臘人斧所展現出來的壓迫感絲毫不比路德維希聖劍差,而那電光更是讓這種壓迫感更加強烈,張涼隻聽見眼前光芒閃耀呃,在那刺耳的聲響中,他迅速地抬起了巨劍,冷冽的星光在瞬息間爬滿劍身,兩把武器猛地相撞,那淡藍色的電流於白色的星光交相呼應,形成了一種極其獨特的光彩。

不過數秒之內,兩人的武器更已經相互碰撞了好幾次,張涼發現對方的力量似乎與自己並沒有相差太多,甚至可以說是基本持平,這讓他原本想要利用路德維希聖劍的沉重特性去壓製敵人的想法落了空。而讓張涼感到吃驚的是,這名正在與自己交手的獵人對獵人斧這把武器的理解可以說是非常的驚人,明明隻是一把非常普通、 常見的獵人製式武器.卻在對方的手中展現出了極其詭異的變化,借若那閃電紙的附著效果.居然在這種硬碰硬的拚殺之中絲毫個落下風。

“真是見.....這兩個家夥到底是 從哪裏蹦出來的!”張涼心中暗罵,巨劍再次與那斧刃相撞,但這一次,他卻抓住了對方的一個空當,當機立斷地嵌動了路德維希聖劍上的機括,靈活的教會長劍立即彈出.在他手腕的控製下如長蛇-般咬向對方的正臉。

眼見自己的同伴受挫,那名教會醫師也不再作壁上觀,那布滿了刀片的金展長鞭揚起,帶著螺紋手杖特有的破空聲抽向了張涼的側麵。但是讓這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那金展長鞭即將擊中張涼身軀的一瞬間.他的身體突然一轉.用那寬大的巨劍劍鞘作為盾牌擋下了那些本該切割在自己身體上的鋒利刀片,而後,張涼的身影便使如飄散的塵埃般消失在了原地,隻聽- 聲慘叫,鮮血與破損的獵人麵罩淩空而起,那名使用斧頭的獵人踉蹌著朝後退去,右手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右臉,鮮血正從指縫當中流出。張涼現在就站在那獵人之前站立的位置,身上那因為使用古老獵人技巧所產生的灰塵痕跡仍在緩緩飄散.教會長劍之上,-抹鮮血正在被那星光緩緩蒸發。剛剛的攻擊劃中了對方的胸口與麵部,不過這獵人的胸口並未受傷.隻是衣物被劃開了,一個張涼無比熟悉的掛墜從那破口中滑出.在他的身前緩緩地晃動著。

“鋸齒獵人微章而這時,那被傷到了麵部的獵人將一支采血瓶紮在 了

自己的大腿上.隨後才抬起頭來,捂著受傷麵頓的手緩緩放下,露出了自已那張原本隱藏在麵罩之下的臉。盡音對方的臉上滿是鮮血,但張涼還是認出了那張臉。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被高壓電流擊中了一樣,思維一片空白 ,隻能大大地睜著自己的眼睛,握著劍柄的手心也開始出汗。

...你是誰?”他艱難地問道,視線不由自主地偏向了另外一名教會醫師,卻見這人走到了那借人的身旁,同樣抬起了頭。盡音在剛剛的一刹那張涼已經產生了某種預感,但是在他看見這第二個人的臉時,仍然感到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

“你們到底是誰?”他看見了兩張與自己幾乎模樣的臉,不同的是,他們似乎根本就沒有什麽情緒,哪怕其中- -人正在承受傷痛,其麵部肌肉也並沒有太多的活動。

“你們,到底,是誰!”,張涼後退了一步,低聲質問。回答他的,卻隻有那把當頭落下的獵人斧與席卷而來的金展長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