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梅利亞等人所提到的“外鄉獵人”對聯盟營地中的情況並不知情,在他經過精心計算,徹底消耗掉了那些對他來說已經龐大的血之回響後,他卻選擇通過那些矗立在獵人夢境中的墓碑,返回了那個他無比熟悉的觀月湖。

 奇怪的是,在這裏,他並沒有看見那輪血色的圓月,在湖麵的上方,懸掛著的仍是那輪散發著蒼白光芒的圓月。

 “這是為什麽?”

 他不解地看著這輪巨大的月亮,一時間居然產生了自己“回到”了血月之前的錯覺。

 但是,他腳下的平台上所躺著的金屬權杖,以及身後那已經遭到了嚴重破壞的拜倫維斯學院建築都在告訴著他,某些事情已經發生了。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威廉死前的神情,他沒有辦法用自己的視線穿透威廉大師的遮掩罩帽,但他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這個老人的注視。

 整個過程他沒有進行任何的掙紮,哪怕張涼將長劍刺入他的胸口,威廉也沒有發出更多的動靜,仿佛他已經徹底失去了痛感。

 張涼將地上的那根權杖拾起,讓它依靠在了那張陪伴了威廉大師許久的座椅上。

 他的屍體已經不知所蹤,或許是因為他的身體早已遠離了正常人類的範疇,也有可能他在死後,反而投身到了他所追尋的事業當中……總之除了這把椅子和這根權杖外,張涼再也找不到任何與威廉有關的痕跡了。

 他拖著自己的武器走進了那扇已經被推開的大門,回到了那個已經被戰鬥破壞得七零八落的大廳之中。

 張涼發現,自己的心態似乎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再一次回到這大廳的時候,他甚至都沒有產生過多的警覺和緊張……仿佛他在踏入這裏的一刹那,便已經確認自己不會遭遇任何危險了。

 那些在寒冷的空氣中飄**的塵埃,搖搖欲墜的木質階梯,以及在之前的混戰中,被奧術隕石擊毀了大半的星象儀……

 “拜倫維斯的時代結束了。”

 他自言自語著,用知覺將整個建築掃了一遍,卻並未找到任何的生命跡象,但是,在更高層的閣樓裏,他卻發現了異常。

 獵人迅速地趕往那個自己之前險些遭受詭異實驗的小閣樓,當他推開門時,便看見了那具躺在**,被窗外的月光所照射著的人形。

 聖詩班的學者長袍異常齊整,代表了拜倫維斯學院精神的遮掩罩帽也仍然戴在她的身上,但她的身上已經再也沒有半分生命的氣息了。

 由莉亞,這位拜倫維斯的最後學者,現在已經徹底成了一具屍體,但她離去的時候一定非常安詳,因為她的表情沒有任何的扭曲,甚至還帶著一絲釋然的笑容。

 由莉亞的外表沒有任何的變化,但張涼此時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一種衰敗的氣息,在她脖子與手背上,他甚至看見了一些與威廉大師生前身上所盤繞的植物相似的根莖,由莉亞的雙手交叉疊著,手指間夾著一朵閃爍著淡淡藍光的奇異花朵。

 她的死亡與蜘蛛羅姆力量的消逝恐怕有著非常直接的關係,當然也不排除是某些不為人所知的其它原因。

 而將她帶到這裏的人隻可能是一個,因為在由莉亞邊上的台子上,張涼看見了一些被特意放置在這裏的物件。

 一瓶曾經差點輸入他體內的特殊血液,一封已經被拆開過的信,以及一張寫了寥寥幾行字的字條。

 “我有預感你一定會找到這裏。”

 “我不再需要那瓶血液了……而那封信是你的,同樣交還給你,幫我向我的笨姐姐問好。”

 張涼反複檢查了字條,確認沒有多餘的信息後便將它放回了原地,而後拾起了那封信,信封上有著一個精致的紅色印花,但因為信封已被拆開,張涼不得不嚐試著將信封合好來辨別這個印花的圖案。

 當裂開成兩個部分的印花組合在一起時,張涼便看見了一個頗有貴族風格的圖案。

 “該隱赫斯特?”

 他有些驚訝,他之前曾經聽尤瑟夫卡略微地提到過這封信的存在,也知道它已經落到了尤瑟娜爾的手中,但卻並沒有想到這封信居然來自該隱赫斯特。

 如果按照尤瑟夫卡所說,自己是被“送”到她的診所去的,那麽這個送他過去的人,和這封信,以及這封信背後的汙穢之血族該隱赫斯特肯定脫不開幹係。

 他取出了裏麵的信紙,在月光的映射下,上麵的字有如某些花體簽名,配合信紙本身所帶的花紋,簡直把該隱赫斯特的貴族做派展現的淋漓盡致。

 “尊貴的客人,前往該隱赫斯特的馬車將在亨威克小巷的路口啟程……等待您的光臨。”

 而這段話的上麵,則署著一個名字,顯然是給這份“邀請函”所要邀請的客人的。

 在那裏,他看見了自己的名字。

 但讓張涼震驚但是,他看見並非英文……而是兩個無比端正,甚至非常明顯的連筆習慣的方塊字。

 “這……”

 他頓在了原地,一時間思維混亂不已,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隻能選擇作罷,他將這封信塞回信封,貼身放好,隨後又將那支被尤瑟娜爾留下的特殊采血瓶拿了起來,裏麵那些帶著藍色光彩的血液在月光的照射下發散出了奇特的光芒,仿佛在這采血瓶中裝著的是一個微縮的星空。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將這血瓶收了起來,區別於其它的采血瓶單獨放置,他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將這些來路不明的血液注入到自己的身體裏。

 在房間的另一邊,則放置著一根有些破損的螺紋手杖,從這些痕跡來看,它的主人應該是尤瑟娜爾,她在臨走前應是帶走了由莉亞生前所使用的聖詩班噴霧與手杖,反而將自己的留在了這裏。

 張涼搖搖頭,並未去動這把武器,他朝著已經徹底安眠的學者躬身行禮,而後便退出了閣樓。

 ……

 獵人聯盟的營地中,阿梅利亞靜靜地看著尤瑟夫卡精製著血液,雙眼中滿是好奇。

 她時不時還會看維琳一眼,這個女孩正在幫尤瑟夫卡打下手,雖然都是一些非常簡單的工作,比如說清洗用具,或者檢查一些器具接口的緊密程度等等,但女孩對此顯然非常的用心。

 “維琳,那兩個試管拿去洗幹淨,不要殘留東西。”

 “好的。”

 女孩從尤瑟夫卡的手中小心地接過了試管,拖著有些過長的衣袍小跑出了房屋。

 阿梅利亞終於抓住了機會,她試探性地問道:“那個孩子?”

 “加斯科因神父的小女兒。”

 尤瑟夫卡抬起頭看了阿梅利亞一眼:“非常好的孩子……這才是真正的天使。”

 “我想也是。”

 阿梅利亞笑著說道,在以前,她是不可能也不可以說這樣的話的。

 就在這時,裏麵的房間中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兩人轉頭去看,卻看見一個枯瘦而佝僂的身影從房間之中走了出來,她哆嗦得厲害,簡直像是被冷壞了,但她身上那已經有些臃腫的衣物卻分明在告訴兩人,她的症狀是別的原因造成的。

 老婦人哆嗦著走向兩人,尤瑟夫卡趕緊停下了手裏的工作,準備攙扶這個孱弱的老人,在她們不得不在禁忌森林中流浪時,老婦人找回來的那些難吃的野果延續了所有人的生命,她對這樣一個老人可以說是無比尊敬的。

 “孩子……孩子……”

 老婦人喃喃著,她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但表現得卻極其不安, 她並不關注阿梅利亞這個“陌生人”,眼睛不住地往窗外看去。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突然,她站了起來,一邊說著讓人不明所以的話語,一邊朝著門口快步而去。

 ……

 說些題外話ORZ

 突然看到了WCG複活的消息……好開心啊QAQ

 好想看sky和moon再對局啊(做夢)

 好想看他們結婚啊(神智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