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有了張涼的“保證”,趙頌雅也始終沒能放心地睡過去。
她始終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就這樣翻來覆去許久,就在她決定不再去對抗自己的困意的時候,耳邊卻響起了那怪異的鈴聲。
幾乎是一瞬間,所有的睡意便消失了,趙頌雅直接坐了起來,驚悚地看向四周。
房間中似乎一切正常,她並沒有看見任何不對勁的東西,於是趙頌雅便從**溜了下來,小心翼翼地朝著窗口挪去。
就在這時,房門被突然撞開,在趙頌雅驚訝的目光中,一道煙塵卷入屋內,隨後,她便看見張涼的螺紋手杖如長劍一般朝著自己的頭部戳來。
“啊!”
她本能地低下了頭,口中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聲尖叫。
一股力量將她朝著一邊推去,螺紋手杖將什麽東西刺穿,隨後,那尖銳的末端便紮入了牆壁上的日曆之中。
趙頌雅驚魂未定地抬起頭,但她看見的東西,卻讓她感到一陣反胃和不適。
那是一團足有腦袋大小的怪異肉塊,此時已經被那螺紋手杖穿透了,趙頌雅距離它並不近,她能夠看見這肉塊蠕動的奇異組織,這肉團就像是擁有生命一般正在以某種韻律“呼吸”著,視覺衝擊相當誇張。
“去邊上!”
張涼冷聲說道,他盯著這團怪異的肉塊,他能夠聞到從它上麵傳來的怪異氣味,那似乎是血腥氣,但卻又有所區別,比起張涼之前在地鐵上發現的那奇異肉塊,眼前這塊顯然要更加惡心人。
它被刺穿之後,仍然保持著相當的活性,而且讓張涼感到驚異的是,這東西的上麵居然有著兩隻類似於手掌的事物,而此時,這兩隻畸形的“手”,居然攀住了自己的螺紋手杖!
“什麽鬼玩意兒!”
這詭異的景象使得張涼相當的不舒服,他輕輕一轉手杖,朝著地麵猛力一頓!
那被螺紋手杖洞穿了的肉團朝著螺紋手杖的底部滑去,但它上麵的兩隻手卻兀自不願意放鬆,在張涼的這個動作後,它甚至還拖著自己的“軀體”朝著上方爬去,一副不死絕不罷休的模樣。
“去看看窗外!”,張涼叫道,隨後便拎著手槍來到了房間的角落處,臉上閃過一道狠色,螺紋手杖的機括當即被他扣下。
旋轉展開的刀刃凶狠地破壞了這肉塊的內部,一些碎肉殘渣混合著汙濁的血液滴落在地上,但即便如此,這肉團也仍然沒有死去,它上麵的組織不斷地蠕動著,那兩隻生長在上麵的手臂更是瘋狂地舞動。
手杖重新回歸原樣,鋒利的末端毫不留情地刺向這肉塊,沒幾下,它便失去了原本的活性,在一股極其古怪的味道中,這肉塊開始迅速“蒸發”,就像張涼之前接觸過的那一塊一樣消失無蹤。
“張涼!”
就在這時,趙頌雅突然叫道,張涼連忙靠了過去,卻見趙頌雅正直勾勾地看著窗外的一角。
他順著這目光看去,卻看見了一個人影,此時就站在距離窗口二十多米外的牆邊!
這顯然是一個女人,渾身上下籠罩在黑色的衣服中,看不清麵容,隻見她正拿著一個奇特的鈴鐺,非常有節奏地搖晃著。
“鐺!”
鈴鐺聲繼續響起,那女人仿佛是注意到了張涼兩人的視線,慢慢地抬起頭來。
在看清那女人的麵目的瞬間,趙頌雅不由自主地輕呼了一聲,旁邊的張涼雖然沒有什麽動靜,但眉頭也是擰了起來。
這不是一個“活人”該有的麵孔。
他的視力可以說是遠超普通人了,所以此時看見的細節,也遠比趙頌雅所看見的要多。
那女人的臉分明已經枯槁了,她臉上的皮膚是完完全全灰敗的,她的嘴巴微微地張開,腦袋上的發絲飄散在麵頰兩側,這根本就是一具幹屍!
她手中的鈴鐺仍在響動著,這詭異的場景使得原本明媚的陽光也變得陰森了起來,房間中的兩人隻覺得背脊一陣發涼。
“之前你看到的,就是她?”,張涼抓著螺紋手杖,眼睛片刻不離那女人的身影。
趙頌雅連連點頭,她忐忑地看著那女人的麵容,內心之中充滿了不安,她回答道:“就是這個人……但是還有一點不同。”
“怎麽說?”
“我之前看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體是半透明的。”,趙頌雅強調著:“就像那種投影一樣,我甚至能透過她的身體看見地鐵站門口的標識!”
鈴聲不斷響起,而就在這時,張涼卻聽見了一陣古怪的聲響,聽上去就像是什麽東西在房頂上爬動一樣。
而當兩人同時抬起頭時,那天花板上的事物,卻讓兩人不約而同地抽了一口寒氣。
原本幹淨潔白的房頂上,不知在什麽時候居然攀上了一層淡淡的猩紅之色,而在這紅色之中,正有一條一條的碎肉或組織緩緩“冒”出,它們看上去就像是從房頂之中生長出來的,其中也不乏一些泛黃的扭曲肢體。
“我們,我們快出去吧?”,趙頌雅被這些東西惡心的不行,心中既害怕又抗拒,但是,在張涼閉上了一秒眼睛後,卻給出了一個更加糟糕的回答。
他搖搖頭,將螺紋手杖由正握轉成了反握,手指再一次地啟動了它的機括。
“你可以嚐試著去開門……但我估計是沒什麽結果的。”,張涼發現,自己的知覺根本沒有辦法穿透房頂上的這些附著物,不僅如此,這房間的房門似乎也被某種力量封鎖了起來,張涼的知覺根本沒有辦法穿過房門。
這些碎肉開始迅速地凝聚,這一次它們似乎有了更加具體的形狀,不再是之前那種不定型的肉段,而是直接結合成了一隻隻怪異的“生物”。
準確來說,是一種相當畸形的“蜘蛛”,張涼能夠依稀分辨出它們的頭和身,但是這些蜘蛛的肢體,卻都像是扭曲的人類肢體。
鈴聲停止,而這些看上去無比汙穢肮髒的怪物,則紛紛落向了地麵,張涼手中的螺紋手杖也隨之揮動了起來,那些展開的金屬刀刃將落在他麵前的那幾隻蜘蛛全數掃開,它們身上的扭曲肢體甚至被金屬刀片割斷,但它們就像毫不在意一樣繼續著自己的行動。
當武器擊中目標時傳來的觸感,已經讓張涼在心中大喊不妙了。
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抽在了什麽橡膠製品上麵,那些鋒利的刀片根本沒有辦法對它們造成致命的威脅。
在金屬的摩擦聲中,金屬長鞭重新變回了螺紋手杖,將一隻朝自己撲來的“血肉蜘蛛”砸開,而後又將另外一隻撲向趙頌雅的蜘蛛釘死在地。
但這樣的舉動卻根本沒有辦法對它們造成什麽有效的傷害,張涼用力一抬手,將那串在手杖上的蜘蛛用力甩出,手杖被他徹底當成了鐵棍,在暴力的揮動和砸擊中,這些怪物被張涼逼到了一旁,但沒幾秒,就又重新地形成了自己的包圍圈。
讓張涼沒想到的是,就在這一籌莫展的時刻,他的身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低沉的吟唱聲。
在這聲響中,一個信使正從地麵上鑽出來,它的手中正拿著什麽東西,這蒼白的小人似乎對那些正包圍過來的詭異蜘蛛相當地害怕,瘦小的身體正在不斷發抖,細弱的手臂更是抖得厲害,仿佛它隨時都要逃跑一般。
但即便如此,它也仍然堅持著,它高高地舉著自己的雙手,將手掌中的那件事物盡可能地遞向自己的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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