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張涼伸出手，將一隻趴在自己胸口上的信使拎了起來，拋到了旁邊。
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臉，張涼抓起了旁邊的手機，發現現在已經快到中午了。
“真是糟糕的作息。”，他伸了個懶腰，隻覺得身上一陣陣發酸，仿佛他真的經曆了什麽劇烈運動一樣。
這一次離開夢境 過程相當溫和，張涼在返回了獵人夢境後，不僅將自己需要修複的獵人衣裝與武器都交給了人偶，甚至還有時間喝上兩杯她泡好的紅茶。
獵人夢境在大部分時候給自己的感覺還是相當舒服的，隻要傑爾曼別整天竄出來嚇自己一下，一切都好說。
在經曆了之前的夢境後，張涼已經基本肯定了傑爾曼的身份。
哪怕獵人夢境中的他已經無比蒼老了，但是最基本的樣貌並沒有太多的改變，隻不過張涼總覺得自己沒有辦法從傑爾曼身上找到屬於那些精英獵人的風采。
更別提，傑爾曼是那些精英獵人們的老師了。
當然，張涼還是沒有用某些過激的方法去試探傑爾曼，畢竟獵人夢境算是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根據地”了，天知道得罪了傑爾曼會造成什麽可怕的後果。
正瞎想間，張涼卻發現，那些聚集在自己身旁的信使，數量上似乎又出現了變化。
在仔細地數了一遍後，張涼終於確認，自己身邊似乎又多出了一個新的信使。
隻可惜，他到現在還沒有辦法認清這些小家夥的具體樣貌，畢竟這些信使們的樣貌實在是有些無法用正常的言語來形容，除了那個沉迷倒水的家夥之外，張涼對其它的成員實在沒有太多的直觀印象。
或許是察覺到了張涼的這種尷尬狀態，那個總是霸占著書桌的信使將自己的修長的胳膊高高抬起，像是在發出呐喊一樣。
張涼好笑地看著這些信使，卻見下一秒，那些之前還在做祈禱狀的蒼白小人突然朝著其中最跳的那位衝了過去，朝著它揮動起了自己的手掌。
沒有理會這些胡鬧的小家夥，張涼從**下來，拿上了需要更換的衣物，走向了洗澡間。
任何“應該”發生在同居日常中的事件全都沒有發生，直到張涼將頭發完全吹幹，他才看見趙頌雅從房間中走出來。
趙頌雅的精神很不好，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看上去就像是整一夜沒有睡。
“你……不會一晚上沒睡覺吧？”
張涼放下了吹風機，一臉詫異地看著趙頌雅，她這副模樣，簡直讓張涼聯想到了那些渾身都是肝，對著遊戲奮戰到天亮的玩家們。
趙頌雅倒了一杯水，有氣無力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打量了一下張涼，隨後疑惑地問道：“我記得你之前找我的時候，說自己的睡眠質量特別差，而且噩夢頻發？”
“是啊。”
“但你現在看上去，根本沒有什麽問題啊！”，趙頌雅眯著眼說道：“唔，你現在氣色要比之前好得多了。”
“我之前是什麽樣子？”，張涼好奇地問道。
趙頌雅笑了笑，說：“怎麽說呢，有的時候我會以為你是剛從網吧通宵出來的，總之看上去不太好。”
“那是梆子，可不是我。”，張涼搖搖頭，在趙頌雅的對麵坐了下來：“按照他的說法，一次通宵堅持不到兩個晚上的都是鹹魚。”
“這是什麽道理……”，趙頌雅被林梆提出來的流氓理論驚得說不出話來，但她立即就想到了什麽，轉而問道：“對了，林梆呢？好像他在學校消失很久了？”
張涼的視線垂向了茶幾，他聳聳肩膀，隨口答道：“好像是老家除了什麽事情……或許是回去相親了吧。”
“你就扯吧。”
趙頌雅斜了張涼一眼，她端起了自己的杯子，問道：“你一會兒會出門嗎？”
“應該不會。”，張涼搖搖頭，反問道：“你有什麽打算？”
“不不不，我沒有任何打算……現在隻想睡會兒。”，趙頌雅尷尬地笑了笑：“昨天晚上一直沒怎麽睡著，現在已經快沒辦法思考了。”
張涼理解地點點頭：“去吧，我今天不會出去，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真要出現什麽問題，我會叫醒你的。”
……
在趙頌雅回到房間中後，張涼閉上了眼睛，利用自己的知覺將住處附近仔細地“掃”了一遍。
在沒有發現任何不對勁的情況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中，將電腦打開，檢查了一遍郵箱，發現約瑟夫並沒有將任何新的消息發過來。
他重新地翻開了趙逢的筆記，從裏麵找到了那張照片。
那個麵容陰沉的向導仍然站在照片的角落裏，張涼回憶著自己在觸碰勞倫斯頭骨後所看到的畫麵，卻發現，那個叫米寇拉什的年輕人呢，和照片上的向導幾乎沒有什麽區別，硬要說差異的話，那就是這個向導年齡要大上不少，但僅憑麵向，很難具體地判斷出年齡數字。
“如果這個叫‘米寇’的向導，與那名拜倫維斯的學者‘米寇拉什’真的是同一個人……他是怎麽活這麽久的？”
張涼仔細地翻閱著趙逢筆記中所有與向導米寇相關的記錄，一邊將自己從夢境中獲取的新信息整理出來。
“在不討論這個向導能否被正常人用肉眼觀察到的情況下，可以得出以下的一些結論。”
“米寇的體質顯然遠超常人，趙逢團隊中的退伍士兵能夠被他一拳撂倒，這恐怕不是能夠單憑蠻力做到的，或者還需要一定的技巧。”
“拜倫維斯的米寇拉什，不出意外，應該是第一批被勞倫斯從學院中帶走的學者，盡管目前還無法確認勞倫斯獸化的具體時間，但是在那之後，治愈教會的高層應該就已經出現了分歧……不出意外的話，米寇拉什很可能成為了曼西斯學派或者聖詩班中的一員。”
“小團隊由‘禁忌森林’進入亞楠區域，而禁忌森林實際上是教會鎮與拜倫維斯學院的銜接區域，身為拜倫維斯的學者，米寇拉什理應熟悉這裏的一切。”
張涼翻到了筆記的最後幾張，在那裏，有著好幾章趙逢拍下來的留守初始營地的死者的照片。
“排除以倒懸方式懸掛起來的屍體，這些屍身上的奇異缺口也值得注意，造成這些傷口的，顯然不是槍械或刀具，更像是由某種更加奇特的存在製造出來的。”
寫到這裏，張涼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在尤瑟夫卡診所內，那冒牌醫師釋放出來的點點星光……那些光芒所製造出來的破口，與這些屍體上的傷口，居然出乎意料的相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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