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的身軀撞在了牆壁上,那抓著路德維希聖劍的手微微顫抖。
胸口一陣悶痛,眼見那身材高大的巨人再一次抬起了手中的巨斧,張涼立即做出了決斷,他強頂著身上的疼痛站起身來,拖著巨劍迎著那站在房屋邊上的教會巨人衝去。
煙塵痕跡在他的腳底下擴散出來,當那巨斧當頭落下的瞬間,那一圈塵埃瞬間蔓延到了他的全身,獵人的身影毫無痕跡地“繞”開了那致命的斧刃,而後又在它的旁側出現,身後的黑色披風揚起,路德維希聖劍在已經遠超常人的力量的帶動下抬起,伴隨著獵人的衝刺砸向了那教會巨人的正臉。
皮肉在這暴力的攻擊下行動虛設,鮮血噴濺間,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教會巨人發出一聲嚎叫,腦袋在這殘暴的攻擊下朝後仰去。
雙腳同時發力,張涼的身體離開了房頂,巨劍伴隨著身體的跳躍落向了獵人的脖頸,那用於掛鈴鐺的係帶在這劈砍下當場斷裂,大量的鮮血在巨劍劈入教會巨人脖子的同時如噴泉般湧出。
高大魁梧的身軀踉蹌著,手中的斧頭早已掛在了房頂上,教會巨人胡亂地揮著雙手,但卻並不能阻止生命的流逝,在其他教會神職者的躲避下,他朝著後方倒去。
在巨人屍體倒地的悶響聲後,所有的神職便將視線投向了那渾身染血的獵人,以及他那把已經徹底被血液染紅的巨劍。
數十米外,那個將張涼位置暴露出來的該隱赫斯特獵人仍未離去,他看著張涼的身影,抬起了自己的雙管手槍。
然而,在短暫的思索後,他仿佛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又將武器收了起來,冷笑了一聲後便轉身離去。
沾染了血液的短披風失去了原本的飄逸,但卻帶上了一種讓人難以呼吸的壓迫感,帶著這股濃重的血腥氣,張涼朝著兩名使用槍械的黑衣神職者殺去,寬大的劍身自身前揚起,那由手槍射出的水銀子彈根本沒能對這把巨劍造成半點影響,下一秒,沉重的聖劍便“砸”在了左側一人的身上,骨頭折斷的聲音立時響起。
機括在手指的控製下迅速解開,鋒利的銀色長劍以遠超之前的速度劈向了另一名神職的身軀。
鋒利的劍刃當場便砍入了那神職的右肩,也就是同時,左側一道寒光閃過,張涼盡力地偏開身體,但那攻擊仍然在他的肋下留下了一道傷口。
張涼一轉手中的長劍,不顧那黑衣神職者的痛苦咆哮,將它從對方那慘不忍睹的傷口中抽出,左手直接搶過了對方手中的手槍,看也不看便朝著身後連開兩槍。
利劍揮動,又是一股血之回響湧入他的體內,張涼用力一甩手,將那奪來的手槍砸向一名神職者,隨後取出了一支采血瓶,將血液注進了自己的體內。
包圍圈仍在縮小,張涼看著這些從各個方向朝自己包來的神職人員,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這些蒼白的麵孔上帶著濃重的戒備之色,就和張涼之前看到的其它神職人員一樣,這些治愈教會成員身上沒有半分屬於野獸的氣息,也不存在獸化的跡象。
但他們雖然仍是人形,看起來卻又不似常人。
眼看這些傀儡般的麵孔朝著自己慢慢靠近,張涼退後一步,取出了自己的獵人手槍,將手指搭在了扳機上。
最中間的那名神職者比起其他的神職人員顯然有所區別,他的武器居然是一把閃爍著寒光的長柄鐮刀,上麵還沾染著張涼的血液。
低沉而幹澀的呼喊從他的口中傳出,冰冷的視線在張涼手中那把教會長劍上掃過,眼中滿是戒備。
兩秒後,長柄鐮刀朝著張涼微微一傾,他旁側的兩名神職人員當即衝了上來,與之前那些使用沉重拐杖的教會成員不同,這兩名黑衣神職手中的武器看上去沉重而古舊,似乎是由某種特殊的木料製作而成。
這武器看起來就像是一把巨大的“?”形木叉,或者說是木架,看上去就像一個歪斜了的十字架,上麵纏繞著殘破的布條,揮動間具有相當的分量,壓迫力相當不低。
張涼手中的長劍根本無法撥開這種沉重的武器,他連連後退,但卻仍然被那木架掃中,在疼痛傳來的同時,一股難以遏製的恐懼感和惡心感突然出現,以極其可怕的速度占據了張涼的意識。
“這是什麽!”
他本能地抬手,盡全力將這攻擊**開,但腦海中的混亂卻根本得不到抑製。
“那木頭架子有問題。”,張涼咬了咬舌尖,強行讓自己集中精神,將一支采血瓶紮在了自己的腿上,雙眼警惕地看著那其貌不揚的木質武器。
這東西就像是現實中的古老刑具,或許是它的材料有著某些問題,僅僅是被擊中一下,張涼便感覺自己的精神已經遭到了某種無法形容的衝擊。
借著新鮮血液所帶來的刺激,張涼穩住陣腳,再一次的,他的行動變得靈敏而迅捷,長劍在移動之中連續掃出,在那兩名黑衣神職者的身上留下了數道傷口。
見獵人仍在反抗,那白衣神職者用力地一頓手中的鐮刀,隻聽“咚”地一聲輕響,所有神職人員們胸口所掛的鈴鐺產生了共鳴,奇異的白光在那鐮刀神職的身前浮現。
在這突如其來的聲響中,張涼的身形仿佛被某種力量所阻礙,立時便從灰塵痕跡中顯現出來,這一次,他還沒來得及攻擊,其中一根古舊的木架便直接撞在了他的小腹上,隨後,在那黑衣神職的推動下,張涼的身體被愣生生“摁”在了牆上。
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恐懼感再一次浮現,張涼咆哮著抬起手,獵人手槍連連開火,但那黑衣神職卻像是沒有了痛感般,任由那子彈打在他的身上,根本沒有半點的反應。
見張涼被鉗製,那另外一名黑衣神職隨之行動,另外一把木頭架子凶狠地拍在了張涼的胸口,這沉重的打擊幾乎讓他當場窒息。
鐮刀神職者那麵具般的臉孔上浮現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他抬起了手中的白色提燈,數團拳頭大小的熒光從提燈之中浮現,如同破碎的星光般朝著張涼緩緩飛來。
暴躁、憤怒和恐懼在他的身體中似乎產生了無比怪異的反應,張涼感受不到自己身體上的疼痛,腦海中充斥著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哀嚎,他隻感覺那固定著自己的老舊武器仿佛變成了某種枷鎖,正將他拖向深沉而黑暗的地底。
終於,在這種多重的折磨下,獵人瘋狂地吼叫了起來,他用雙手死死地抓住了那頂在自己身上的古舊木架,一股遠超平時的蠻力爆發出來,他將這木架朝著上方用力一抬,將其作為盾牌攔在了自己身前。
白色的星光在眼前一閃而過,堅硬而沉重的木架上登時出現了數個缺口,獵人矮身從束縛中脫出,一把抓起了之前落在地上的教會長劍。
之前使用的采血瓶仍在發揮著作用,但一層迷蒙的“灰霾”卻漫上了他的雙眼。
“野獸!野獸!”,那鐮刀神職指著張涼的眼睛大吼道,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畏懼,不知何時,這獵人的雙眼居然已經與野獸無異,他的瞳孔潰散成了無比怪異的形狀。
肉眼仿佛已經變成了累贅,獵人閉上了眼睛,知覺朝著四周探出,神職者們身上的痛楚、以及他們心中的憤怒與驚懼均呈現在了他的大腦之中。
被鉗製時的混亂與痛苦沉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高度的清醒與興奮,獵人從未感覺自己周圍的環境是如此的美妙,也從來沒有想過,這種掙紮在生死之間的經曆居然是如此的誘人。
各種各樣混亂的念頭與淩亂的記憶在他的腦海裏閃過,這些東西讓他聯想起了之前的混亂與痛苦,於是他幹脆將這些東西全部拋到了腦後,將精神集中到了眼前的“獵物”身上。
在混亂的煙塵痕跡中,獵人以幾乎無法用肉眼捕捉的速度閃開了鐮刀的刀刃,他搶入了一名黑衣神職人員的懷中,長劍順暢無比地刺入了他的胸口。
屍身倒地,張涼回身“看”向兩名麵容呆滯的黑衣,他抬起了手槍,用力地一甩頭,將蒙在臉上的麵罩脫開。
帶著血腥氣的冰冷空氣讓他精神一振,踩在血泊中,獵人的嘴角不由自主地翹起,下一秒,他的身影便再一次地消失在了原地。
長柄鐮刀精準地架住了劈下的長劍,這個精英神職者用力一轉手中的武器,那長長的木柄立即便砸向了獵人的身體。
反擊落空,槍聲響起,神職人員回過頭,卻正好看見自己另外一名同伴的身軀軟倒下來,那獵人手中的長劍就這麽在那神職者的喉頭劃過,獵人的臉上的笑意似乎已然無法抑製了,他深吸了一口空氣中的血液氣味,順手將那軀體推到了一旁。
“墮落之人……沉迷於血。”,神職人員生硬地說道,那幾乎從未改變過的麵容上湧現出了濃重的敵視與憤怒,那長柄鐮刀上的光芒仿佛活了過來一般,危險的鋒刃掃向了獵人的身軀。
“鐺!”
來勢洶洶的進攻就這麽被阻擋了下來,那神職人員麵露驚駭,卻見張涼一把掐住了鐮刀的刀柄,他重新地睜開了雙眼,那與野獸無異的眼瞳之中充斥著狂亂以及對獵殺的渴望。
【圖片:神職人員以及十字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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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更新第一百四十七章時,因為實在有些困,導致腦回路不太正常,整個內容偏差比較嚴重。
今天早上看見了書友的評論~感謝“能奶能T能輸出”的長評和建議,今早自己讀了一遍昨晚的章節,自己也很不滿意,所以便修整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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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更新不受這次調整影響(盡管調完之後憑空多了1000字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