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罵從那年輕獵人的口中蹦出,但還沒等他衝進屋子裏,一把獵人斧便劈頭蓋臉地從屋子之中“砸”了出來。
鋸齒長矛與斧頭碰撞,盡管隻有單手,但那火藥桶獵人的力量卻並不輸對方,卻見他直接將轉輪機槍鬆開,左手抬起,精準地抓住了那獵人斧的斧麵,朝著自己的方向發力一拽!
一名身披焦黑披風獵人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中,但下一秒,他就用力一擺手中斧頭,脫開了那手掌的鉗製,朝著自己的目標用力劈去。
“進去救人!”
年輕的獵人大吼一聲,隨後便如不要命了一般撲了上去,手中的鋸齒長矛並未展開,他直接將這把武器當鋸肉刀一般揮動了起來。
張涼咬咬牙,兩步跨上了階梯,朝著房間中衝去。
這房子掛著提燈,倒是相當的明亮,但卻也照亮了那地獄般的場景。
地上倒著好幾具屍體,每一個的死狀都非常慘烈,張涼隻是掃了一眼,便確認其中至少有兩個死者已經身首異處了。
兩名獵人站在血泊之中,他們在張涼進入房間內的一瞬間便回過了頭,隻不過張涼身上那與他們一模一樣的裝束使得這兩人陷入了短暫的錯愕之中。
然而,在他們看到張涼手中的螺紋手杖時,便也迅速地反應了過來,隻不過此時為時已晚,螺紋手杖上的刀片已然展開,無比危險的弧線朝著兩人**去。
“啊!”
一聲慘叫從一名獵人口中發出,那些刀片輕而易舉地劃破了他身上的衣裝,在他的手臂與胸口上留下了一長串的傷痕。
一擊之下取得戰果,張涼卻不得不抽身後退,因為就在邊上,一把沾染著濃濃血腥氣的鋸肉刀已然砍向了張涼的身體。
就這麽一下,他便已經失去了先機,眼見那受傷的獵人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采血瓶,張涼二話不說便直接衝了上去。
猙獰的鋸肉刀攔在了他的身前,張涼不閃不避,螺紋手杖在機括的驅動下迅速收束,高速回收的金屬長鞭從那攔路獵人的身上一帶而過,鋸肉刀的攻勢隨之一緩。
張涼的攻擊目標立時便發生了變化,他用力地抓住了回歸原狀的螺紋手杖,將手杖的尖銳末端刺向那名手持鋸肉刀的獵人。
手杖輕而易舉地刺入了那人的腹部,張涼用力地朝前衝去,頭猛地一低,躲過了那橫掃而來的鋸肉刀。
張涼的左手手臂朝著一側用力擠去,便將那剛剛抬起的獵人火槍槍口推到了旁邊,而他手中的獵人手槍則直接頂在了這獵人的下巴上。
槍聲響起,螺紋手杖順勢抽出,堅硬無比的金屬手杖反手便敲在了這獵人的頸部,隻聽一聲脆響,這身軀便徹底沒有了動靜,如爛泥一般癱倒在了地上。
湧入身體的充沛血之回響並沒能為他帶來任何的助力,因為戰鬥仍未結束。
房間中的那第二名獵人站在原地,手中的一把狹長槍械正指著張涼,那不是別的,正是產自火藥桶的前身——歐圖工場的穿心長槍。
張涼對這種槍械的威力還是有所了解的,被這樣一把槍指著,他隻感覺自己渾身寒毛倒豎,當即便側身閃躲。
左臂上的疼痛使得他根本無法拿捏住手中的獵人手槍,而在這一槍後,緊隨而至的劈砍更是讓張涼狼狽不堪。
堪堪抬起的螺紋手杖架住了另一把劈下的鋸肉刀,但此時,張涼也已經沒有辦法做出行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把穿心長槍指向了自己的頭部。
劇烈無比的槍聲從門口傳來,那名獵人的身軀登時便被狂暴的彈雨所覆蓋,原本應該擊中張涼頭部的子彈也隨之落空。
數秒後,轉輪機槍的槍聲停歇下來,而那渾身是血的獵人也頹然倒地。
“哈。”
張涼隻感覺身上一陣酸軟,登時便躺倒在了地上,他順手取出了一支采血瓶,用力地紮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手上的傷口開始了愈合,而他也看見那名滿臉是血的年輕獵人拖著自己的武器走進了屋子,他從牆壁上取下了一盞提燈,照了照四周。
“全部人,過來!”
他的聲音顯然是有點作用的,很快,張涼便聽見了密集的腳步聲,足有十幾二十個人從樓上與他後方的走廊中走出來,有男有女,還有著不少老人。
他們對躺在地上喘氣的張涼似乎非常的憎恨,其中有從樓上下來的人似乎想要上來踢上一腳,但卻被那年輕獵人直接喝止了。
張涼倒是不怪罪這些倒黴的亞楠居民,畢竟他們都是受害者,如果沒有看到搏殺現場的話,恐怕很容易將身穿這樣一套衣服的他也看作劊子手。
稍微清點了一下人數,那年輕獵人便歎了口氣,顯然人數上的問題並不樂觀。
他來到張涼的身邊,將正在緩慢起身的張涼扶了起來:“少了十三個人。”
張涼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有些詫異:“十三個?”
“這裏有6個,剩下的……跑了。”
火藥桶獵人有些喪氣,他抓起背後的披風,胡亂地將臉上沾染的那些鮮血抹去,同時抹去的還有那些黑灰。
他來到了那兩具獵人的屍體邊上翻找了起來,很快,便拿著那把穿心長槍和幾支采血瓶回到了張涼的身邊。
見他想將那采血瓶塞回給自己,張涼忙擺手拒絕,他身上的存貨還是足夠的,倒是眼前這位,恐怕會比自己更加需要這些補給。
就像之前一樣,獵人沒有拒絕張涼的好意,非常自然地收下了這些采血瓶。
“我們該出發了。”
他對著張涼說道:“那些屠夫已經知道了這個地方,肯定還會有人過來,我們需要趕緊回到高塔的警戒範圍內。”
張涼點點頭,將自己落下的獵人手槍拾起,問道:“有多遠?”
獵人搖搖頭:“得走一段。”
說著,他回過頭,朝著那些惶恐不安、低聲哭泣的居民們叫道:“我們現在出發,去安全的地方,全都跟上!”
說罷他便走出了房屋,那把穿心長槍居然就直接被他背在了背上,和那造型奇特的金屬錘綁在一起,帶著如此多的東西,這人居然也像是沒有絲毫感覺一樣,仿佛他有著無盡的體力。
似乎是看出了張涼的疑慮,火藥桶獵人朝著張涼抬了抬下巴,得意地說道:“這可是我們的武器……那些土包子根本不會用,也不配用。”
張涼笑了笑,的確,沒有什麽人能夠在火藥桶獵人的麵前吹噓自己對槍械武器的熟悉程度。
張涼主動地詢問道:“我該怎麽稱呼你,朋友?”
那獵人看了他一眼,隨後便地報上了自己的名諱。
“你可以叫我,林。”
……
第二更,容我下班回宿舍。
後麵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