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去!退出去!”

 阿爾弗雷德的的聲音在張涼的耳朵邊上響起,但是下一秒,兩人卻又同時抬起了武器,朝著那逼到身邊的野獸用力揮去。

 獵人斧與教會石錘同時擊中了各自的目標,斧刃將一隻猙獰的獸爪直接斬斷,而阿爾弗雷德的石錘,則重重地砸在了一個人形野獸的胸口,將它生生砸翻在地。

 但是,在此之後,兩人卻不得不朝著後方退去,根本無法繼續追擊自己的目標。

 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那些充斥在獸化瞳孔中的血液閃爍著懾人的光芒,這些紅色的光芒已經密集到了一個讓人渾身發麻的地步,天知道在這黑暗之中到底有多少的野獸正在衝過來。

 獵人斧上沾染的血液在空中揮灑著,血點灑落在直衝過來的野獸們身上,張涼全力地將甩動著手中的武器,隻覺得阻力不斷地從斧頭上傳來。

 他的這一次揮砍已經用了死力,獵人斧那經過血石碎片強化的斧刃從兩名獸化患者的胸口直接劃過,隨後又命中了第三個目標的肋下,隻見斧刃深深地卡進了它的身體之中,幾乎將這人形野獸切成兩半。

 這個時候的張涼自然是無法再去履行他的承諾了,畢竟現在的境況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底線,他一點也不想被這些家夥在這種地方分屍甚至分食!

 斧頭已經來不及拔出,而一隻野獸卻已經從黑暗中撲了出來,一張嘴巴大大地張著,卻是撞上了張涼那剛剛取出手槍的左手。

 已經比正常人類大上了不少的血盆大口就這麽咬在了張涼的手掌上,與此同時,槍聲在它那閉合的口腔中炸開,水銀子彈穿透了那野獸的頭顱,而張涼也順勢擺脫了那利齒的束縛,滿是鮮血的左手一擺,朝著正麵朝自己衝來的野獸就是一槍。

 關節遭到了重擊的獸化患者瞬間了失去了身體的平衡,獵人直接撒開了原先的武器,斑駁的獵人鋸肉刀被他抄在了手中,身體不退反進,鋸齒正正地迎向了那野獸的頸部。

 鋸齒深深地嵌入了血肉之中,獵人左手朝著那獸化的頭顱用力按下,而右手則帶動著鋸肉刀朝著一邊劃去,碎肉與血液伴隨著掙紮噴濺了他一身。

 慘不忍睹的屍體落在了地上,猙獰的傷口幾乎將整個脖子切斷。

 這種殘忍的殺戮方式並沒能震懾住在場的這些敵人,反而讓它們變得更加狂暴,張涼拖著手裏的武器朝著一側翻出,但是身上卻仍然難以避免地多出了兩道傷口。

 “咚!”

 教會石錘恰到好處地砸到了張涼的身前,將一個緊追不舍的獸化患者當場砸翻,阿爾弗雷德的支援讓張涼得到了緩和的機會,也讓他有機會將那落在地上的獵人斧拾起。

 兩人形成了互相倚靠的姿態,開始有條不紊地朝後退去,張涼拖著獵人斧小心地戒備著右側,而阿爾弗雷德則用他那把造型有些誇張的槍械瞄準了自己那邊的敵人。

 野獸的咆哮再次響起,隻不過這一次,因為那大廳中的石台的緣故,兩人並不需要再同時麵對三個或三個以上的敵人,張涼橫過斧柄,將撲到身前的野獸用力**開,而阿爾弗雷德手中的槍械則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響。

 這種槍械在治愈教會中以教會的第一獵人路德維希命名,雖然以“長槍”稱呼,但運用起來時卻與常用的短柄火槍的槍擊效果相似,不同的是,阿爾弗雷德手中的這種路德維希長槍擁有更可怕的衝擊力和打擊麵,射程也要更遠,本就是治愈教會生產來對付大型野獸的武器。

 肉眼可見的子彈火花在黑暗中大範圍地炸開,血花在野獸們的身上綻放開來。

 站穩了陣腳,阿爾弗雷德便壓著手中的路德維希長槍連續地進行了數次射擊,盡管子彈對這些野獸來說並不致命,但是卻已經足以阻止它們繼續發動衝鋒了。

 有了阿爾弗雷德的掩護,張涼便迅速地撤向了那大門,而阿爾弗雷德也緊隨而至。

 “跑!”

 路德維希長槍中的子彈已經消耗一空,治愈教會的年輕獵人開口叫道,隨後兩人便順著道路一陣狂奔。

 身後的吼叫聲很快便微弱了下去,獸疫雖然讓這些曾經的人類擁有了強大的體力與攻擊性,但同樣的,也讓它們的理智與思考能力嚴重受損,在兩名獵人消失在了它們的視野中後,這些野獸便如同呆滯了一般,茫然地走了幾步後,便朝著之前的大廳方向走去。

 這樣的結果讓張涼與阿爾弗雷德均鬆了一口氣。

 獵人們所最擔憂的一種情況,便是陷入混亂的包圍戰中,一名老練的獵人或許可以獨麵獸性濃重的野獸,卻沒有辦法以一人之力應付數量龐大的敵人。

 可以說,狩獵之夜這種規則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為了削減潛在的野獸的數量,以防止它們在某一天成群結隊地漫遊在街道上。

 “這裏是?”,阿爾弗雷德看了看四周,將手中的教會石錘拄在了地上。

 在這裏,有著大量的火焰灼燒的痕跡,其中地麵上則有著不少的坑洞,這些坑洞在歐頓教堂周圍也是能夠看到的,一般來說,民眾們用這些坑洞來燃燒香料,但是現在,裏麵已經連半點香料的殘骸都沒有了。

 倒是能夠看到一些造型奇特的殘骸,就像是蜷縮在一起躲在坑洞中的人。

 張涼不敢多看,扭頭回答了阿爾弗雷德的問題:“這裏已經是舊亞楠的底層了……這條路走下去,應該就找到金杯教會。”

 他觀察了一下左近的建築,隨後朝著左前方指了一下:“那邊的話,不出意外,應該是通往村莊亞哈古爾吧。”

 “亞哈古爾?”

 阿爾弗雷德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這個村莊的名字我倒是沒有聽過……平日裏從沒有聽見其他人提起,是那個叫吉爾伯特的老獵人告訴你的?”

 “啊……是的。”

 張涼將臉別到了一邊,背對著阿爾弗雷德露出了一個苦笑:“他跟我大概地說過這裏的情況,所以我也就是這麽猜測的了。”

 說到這裏,他轉頭問道:“你呢?在這裏找到了你想要的東西了嗎?”

 聽了這話,這位一心想要尋找“汙穢之血族”蹤跡的年輕獵人苦澀地搖了搖頭:“沒有發現,反而是這裏的情況,要比我想象中的糟一百倍……”

 正說著,阿爾弗雷德卻突然閉上了嘴巴,他的身體瞬間便從放鬆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雙手直接將武器抬起,眼睛警惕地看向了張涼。

 準確來說,應該是看向了張涼的“身後”。

 張涼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麽,迅速地撤開一步,雙手緊緊地抓住了獵人斧的斧柄。

 兩人都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與舊亞楠那被焚燒後的焦臭截然不同,這是在狩獵之夜最常聞到的味道……那種屬於完全獸化的災厄之獸的氣味。

 “幾隻?”

 “兩隻。”,阿爾弗雷德伸手指了指兩個方向:“一人一個?”

 “好。”

 ……

 今天的加更!!!!

 還債(2/17),感覺6.21前能夠還清,穩。

 接下來的兩更我會看劇情節奏是否二合一進行大章,畢竟接下來的劇情嘛……(ru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