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城南城區，一個不大的寫字樓內，一個不大的小公司。
公司隻有十一個人。
趙天赫看著眼前的數字，腦子裏不斷翻滾。
許久之後，他寫出幾個數字。
拿著這幾個數字，他來到辦公大廳。
這個小公司，除了他這個經理之外，其他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個大廳辦公。
沒辦法，小公司，能有個地方辦公已經不錯了。
而在這幾個月之前，這個小公司失去了最後一個大客戶，已經等於倒閉了。
可靠著買彩票，這個小公司居然又活了下來。
這倒也是誰都沒料到的結果。
“今天買這幾個數字，大家記得組合好。”趙天赫把數字交給身邊的一個人。
大家很快收到了數字，立刻各自用軟件開始計算合適的搭配。
不多久，公司的副經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站了起來。
“老大，每次都隻能中五等獎，一張票隻能賺八塊錢。”
“雖然純賺不虧，也沒什麽成本。”
“可這每次買個幾千張，也就隻夠公司的工資和一點點獎金。”
“你多算算，多搞幾個數字，咱一次中個幾億大獎，咱們公司不就活了嗎？”
趙天赫白了他一眼：“你當我不想？”
“我也想，可我沒那個本事，我的本事就到此為止了。”
“至少現在是這樣。”
“而且，就算中大獎，要是此次中大獎，你覺得會不會有人覺得我們有問題？”
“就算是現在……唉……”
趙天赫歎了口氣。
現在這彩票買得都他都提心吊膽。
雖然每次金額不算大，每天也就賺個幾萬塊能維持公司運作。
但是……
要說解散公司，他不舍得。
第一次創業的小公司，他怎麽都想繼續維持下去。
可凡買必中，也是個大麻煩。
已經有賣彩票的地方覺得有問題了，明裏暗裏的幾次套話了。
可自己能怎麽辦？
太大了不敢搞，現在能搞的，也隻是維持公司沒解散。
葉天傲靜靜的聽著這個小公司的討論，看著他們各個開始出門購買彩票，感覺有點意思。
他隨意跟上了趙天赫。
趙天赫開車，卻直接離開了江州城，往江州城下屬的一個縣城去了。
到了縣城，他直奔彩票站，買了幾十注彩票，然後換一家。
一直到購買了千多注，不買了。
而他的員工們，則是差不多，十多個人，總共購買了大概五千注，還都是分散購買的。
畢竟這買就中，他們自己都感覺有問題。
可他們也知道，自己家經理也沒那個本事能作弊。
葉天傲看著趙天赫，感覺有點奇怪。
彩票這玩意，你就算是用概率學，有最高深的數學手段去計算，或許能提供成功率。
但是凡買必中，是不可能的。
這個趙天赫是如何做到的？
“兄弟，買的什麽號？能不能讓我也看一眼，跟著買點？”
葉天傲隨意一變模樣，出現在趙天赫身邊。
趙天赫嚇了一跳，立刻下意識地把彩票的包放到身後。
終究還是太年輕啊。
“你買彩票自己去買。”趙天赫不願意惹事，立刻就走。
葉天傲跟了上去。
趙天赫感覺有人跟著他，回頭看了一眼，看到葉天傲，很是無語。
可他總感覺自己做賊心虛，隻能快步跑了，上車就走。
看到車後那個人沒跟上來，趙天赫鬆了口氣，在城裏轉幾個圈，回了江州城。
在路上，趙天赫考慮一下，立刻通知公司的人。
“我好像被人盯上了。”
“大家小心點。”
“先回公司。”
接著，趙天赫快速地回到江州城公司，總是感覺心驚肉跳。
可不幹這個，自己這個小公司，真的要開不下去了。
回到公司，趙天赫看看其他人，無奈歎了口氣：“我大概率是被人盯上了。”
“以後這個事情，恐怕是幹不成了。”
“公司能維持到今天，我也徹底沒辦法了。”
“今天的收益拿到，我會分發給大家最後的薪水。”
“公司……散了吧……”
趙天赫很是難過。
可他沒辦法。
他也知道，這靠著買彩票維持住一個公司，本就是不合適的。
總不能一直靠著買彩票過日子吧？
沒有那個可能。
公司裏一片沉默，幾個女孩忍不住暗暗流淚。
雖然公司很小，但是公司氣氛很好，大家工作都很開心，很努力。
但是他們這種小公司，又怎麽有真正合作的大客戶，靠著零散的小客戶，根本堅持不下去。
趙天赫突然感覺疲憊不堪，他擺擺手，自己回到經理辦公室，默默點上一支煙。
過了一個多小時，眼看著快下班了，公司的副經理敲門走了進來。
“老大，如果你以後還開公司，或者幹什麽，喊我一聲，我還跟著你幹。”
趙天赫默默點點頭。
副經理走了，其他的員工們過來，有的人說幾句話，有的人隻是站在這裏看看趙天赫。
葉天傲微笑著看著這個小公司解散，卻感覺趙天赫倒是不錯。
公司不大，但是公司的人，對趙天赫很顯然都是很不舍的。
一直到下班時間，公司的人終於歎口氣，有幾個女孩還抹著眼淚，各自抱著自己的隨身物品離開。
趙天赫就這麽靜靜的坐著，呆呆地抽煙，一直到天黑了，房間裏隻剩下他的煙頭明滅。
燈亮了，趙天赫整個人都變得憔悴不已，抬頭。
看到眼前站著的人，趙天赫苦笑一下。
“你們是城防署的人？”
“發現我買彩票的事情了。”
“我直說了，就算有罪，那也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都是我幹的。”
“和其他人無關。”
“我也沒有用任何手段作弊。”
“一定要說我作弊，我也承認，畢竟凡買必中，說出去也沒人信。”
“但是我真的沒作弊，我隻是感覺我對數字的運氣非常好，想好幾個數字，總能中獎，隻是獎項不大，都是小獎。”
“我這麽做……”
葉天傲不打斷他，趙天赫就絮絮叨叨地不斷地說。
從他創業開始，一直到現在。
葉天傲看著趙天赫，看著他眉頭間的一層厚厚的特殊氣息。
那層氣息，就是一層枷鎖，鎖住了他的某些力量。
“你修煉嗎？”葉天傲終於開口了。
趙天赫愣了，看著葉天傲，下意識的點點頭。
如今世界，誰不修煉？
就算是那些被確定確實是麽有修煉天賦的人，也不會停止修煉。
他們至少也會修煉一些基礎功法，至少能延年益壽不是？
葉天傲笑著看著趙天赫：“看來你有故事。”
“聊聊吧。”
趙天赫愣了：“我的故事……剛才都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