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啊,奧秘主。”
聽著歸終對王道一的稱呼,熒腦海中靈光一閃,終於明白了過來,
之前歸終說的奧秘主,一直都是指王道一,
她也忽然記起來,王道一真實的稱呼,可不是什麽赤沙之主。
赤沙之主隻是他人對王道一的簡稱,
祂真正的名號是——【永耀聖威承法奧秘主】
這樣一想,奧秘主這個身份,無疑就是王道一了。
不過,內心的一些小疑惑還是讓熒看向了王道一,
“道一,你究竟幾歲了?”
熒非常想知道,王道一究竟是哪個時代的人。
王道一啞然失笑:“別多想,算上虛歲,我今天確實是二十。”
然後也沒有多解釋什麽了。
時間之權柄的事情,熒可以想到也沒事,想不到,那也不必多說。
特別是現在知道時間之權柄是不朽的組件之一,
王道一就更不想擴散自己掌握時間權柄的信息了。
目光從熒身上轉回歸終身上,
“你能回來,萍姥姥肯定會很開心的,還有留雲借風真君,怕是要和你繼續賭氣鬥嘴了。”
在仙人中,和歸終關係最好的便是這兩位,
若是她們知道歸終複蘇歸來,肯定會非常開心。
“還有伐難,她當初可最崇拜你了。”
伐難是歸終的小迷妹,當初在2800年前,伐難最喜歡的就是和王道一說歸終大人有多麽多麽了不起。
“哈,那我可太期待了。”歸終笑著說道。
王道一挑了挑眉,看向眾人:“既然是歸終歸來的好日子,那麽,不如大家今晚去萬民堂聚一餐如何,叫上所有人一起來。”
這裏的所有人指璃月神係現存的所有仙人。
鍾離微微點頭:“好友歸來,合該慶祝。”
“哈哈,那酒水可要管夠。”若陀龍王笑著。
派蒙眼睛一亮,其他的她都不重要,反正隻要有大餐就行。
歸終也點點頭:“千年不歸,也正好見見老朋友們。”
見大家都同意了,
王道一看向熒和魈:“兩位,就拜托你們送個口信,告訴大家晚上來萬民堂,如何?”
魈自然不會拒絕:“好。”
熒也點點頭,總不能蹭飯不幹活吧。
答應完,兩人也不含糊,直接轉身就走,倒是把蒼和派蒙留下了。
蒼眼巴巴的看著父親和長輩們說話,小步小步的移到了王道一身後,
然後伸手抱住了父親的大腿。
輕嗅著父親的氣息,露出一絲愜意的舒緩神色。
被蒼抱住,王道一低頭看了一眼,然後就重新看向其他人:“大家現在就去萬民堂吧,我也正好去和老爹說一下今晚不營業的事情。”
接待仙人們,晚上確實不適合營業。
倒不是怕有人衝撞了仙人,
而是仙人們聊天間可能透露出一些危險的東西,
要是讓有心人聽見了,怕是不太好。
鍾離也點點頭:“那就去萬民堂吧。”
走到往生堂門口的一行人轉身往吃虎岩走去。
……
在王道一和鍾離等人聊天的時候,
活躍了一段時間的地脈也在悄然間發生變化,
一道道活性十足的能量沿著地脈不斷遊走,做著看似無序的運動。
雖然說地脈是世界樹的根莖與支脈,
但地脈的龐大體係,哪怕是世界樹也無法完全監控,
在淨善宮中,納西妲最多關注地脈最大的幾個支脈,
而大部分細微的脈絡便關注不到了。
畢竟,她的注意力大部分要留在須彌的大小事務中,無法投入完全的精力去監視地脈。
也正是知道納西妲沒有這個精力,
天空上的那位才敢活化地脈,企圖將地脈中沉寂萬年的能量收割。
可他大概沒有想到,地脈這個東西,除了納西妲,還有一些存在是可以感知的。
作為完整之龍,地脈的流動在那維萊特眼裏幾乎沒有秘密。
奔湧的地脈中,
那維萊特手持權杖,如入無人之境,
好吧,本來就是無人之境,
無論周圍的地脈能量怎麽洶湧,那維萊特都是一副平靜的神色。
“被激發的地脈能量沿著地脈通道進行流動,看上去沒有任何問題,但隨著流動,地脈中的能量在減少。”
那維萊特目光掃過周圍的地脈通道,似乎在尋找什麽。
“地脈能量是提瓦特眾生輪回後的沉積。也是最適合【不朽】的力量之源,如果沒有外界力量的消耗,它隻會越來越多,不應該會在流動中被消耗。”
目光落在地脈通道的壁壘之上,那維萊特眼眸微沉,
“所以,在地脈能量看似無異的流動中,必然經過了某些特殊的節點,這些節點汲取了地脈中的能量。”
“而我要找的,就是這些節點背後的坐標。”
內心不斷明確著自己的目標,那維萊特沿著地脈不斷前進,
目光在周圍的地脈通道壁壘上不停掃視。
“這裏的地脈能量被汲取了。”
停留在一處地脈通道壁壘前,那維萊特伸出手,手心奇異的標記中泛起源海之力在地脈通道壁壘上蔓延。
隨著源海之力的蔓延,隱藏在地脈通道上的節點逐漸顯現,
然後,那維萊特神色微微一愣,
在節點的背後,不是他想的本源海,而是一顆如同數字堆積的虛擬之樹,
沒等那維萊特撤回源海之力,
數字堆積的虛擬之樹微微一震,如同浪潮般的數據便拍擊了過來,
將那維萊特的源海之力硬生生給砸碎了。
緊接著,節點的另一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是誰在窺視世界樹?”
翠綠色的力量開始在地脈中凝聚,
下一刻,納西妲的身影出現在那維萊特身邊的節點旁邊。
那維萊特:……
納西妲:?
“那維萊特?怎麽是你?”納西妲帶著疑惑。
她還以為是有什麽不知好歹的敵人在窺視世界樹呢。
那維萊特臉上出現一絲歉意:“抱歉,我正在尋找本源海的節點,沒想到觸碰到了世界樹的。”
“尋找本源海的節點?”納西妲歪了歪腦袋,然後立馬明白了過來,“你想通過地脈能量的走向來追蹤本源海的坐標?”
那維萊特點點頭:“是的,這次地脈的異常活躍本身就是天空對我們做出的反應,而地脈能量活化後必然會被送入本源海,這大概也是天空在積累能量,應對我們的反撲。”
“這樣啊,那你稍等一下。”納西妲想了想,伸出右手,一縷縷翠綠的光輝在祂的手中匯聚,
很快,一枚葉子形狀的虛影便被凝聚出來,
“這個給你,世界樹的暫時訪問權限,有了這個,你接下來的尋找就不會刺激到世界樹了。”
那維萊特伸手接過:“多謝了。”
納西妲搖搖頭:“對於這點,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無需言謝。”
說完,翠綠色的身影潰散,消失在地脈中。
看著納西妲離開,
那維萊特微微蹙眉:“世界樹就是通過地脈來記錄整個提瓦特的,所以,世界樹在地脈通道中擁有大量的節點,看來我的工作量又上漲了。”
本來他隻要尋找節點,
現在他還需要分辨這個節點是誰的。
不過,好在他手上有了納西妲給的暫時權限,至少不會因為觸碰到世界樹而被世界樹反擊。
搖了搖頭,將手中的虛擬葉片握住,那維萊特開始繼續尋找異常的節點。
然後,他就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勁了。
在他的印象中,地脈這種東西,雖然不是什麽高端的東西,但在地脈中動手腳,起碼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
但隨著那維萊特不停的尋找節點,
卻發現這地脈中的手腳可真不少。
伸手捏碎一根如同探頭一般的東西,那維萊特神色有些不渝:“怎麽到處都是這種東西啊。”
他認得這些東西,地脈能量提取裝置的探頭。
他生氣的原因是,這些探頭並非工作狀態的,而是早就損壞了的。
很顯然,這些東西都是某些過往的文明或者勢力留下的,
他們的存在已經是消失了,但這些垃圾卻永遠的留在地脈中。
要是其他的東西,地脈衝刷下,肯定也就逐漸消散了。
可這些提取地脈能量的探頭本身就對地脈能量有很高的抵抗力,不然也不可能用來提取地脈能量。
原本這些東西在這裏也沒什麽,可現在那維萊特要尋找本源海的節點,這些東西就變成麻煩了。
有些節點和探頭重合,他必須先清理掉探頭,然後再核實節點背後是世界樹還是本源海。
工作翻倍了屬於是。
“我就應該讓赤沙之主自己過來一起找。”
哪怕那維萊特這種超級工作狂,麵對這些大量無效的工作,也不僅有些氣惱了。
地脈中湧動的負麵情緒有些影響到他了。
深呼吸了一下,
那維萊特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周圍湧動的地脈,
心緒逐漸平息下來,
“不愧是提瓦特最大的能量脈絡,哪怕以我的位格,也會受到一絲影響。”
別看王道一他們時不時就穿梭一下地脈,但那是短時間的,
真要長時間待在地脈裏,鬼知道會被什麽東西影響,
提瓦特數萬年的時間,地脈裏沉積了太多的垃圾。
當然,這種影響對那維萊特來說,也就是放大一下他的負麵情緒,然後更多的就沒有了。
完整之龍的位格放在這裏呢。
“平穩心緒,繼續尋找,隻要地脈活躍不停止,最後的結果就不會變。”
那維萊特很快調整了心態,繼續開始尋找。
……
那維萊特在地脈中工作的時候,
璃月·吃虎岩·萬民堂。
下午女婿來說要在家裏請客,卯師傅自然也就應了下來。
所以萬民堂下午就掛出了不營業的牌子。
有老客來問,就說是有人包了場請客,卯師傅再和老客道個歉,答應下次來送個涼菜。
等到了傍晚時分,便有客人到了,
是削月築陽真君和理水疊山真君。
兩人化名候章與接笏,
一個綠毛一個紅毛,互相拌嘴,一起進了萬民堂。
不過,當兩人看見坐在大堂中的歸終後,
兩個和璃月一樣年紀的仙人卻都顫抖著嘴唇,有些說不出話來。
雖然之前魈和熒給他們送口信的時候就說過歸終複蘇的事情,
但這位溫柔的魔神真的重新出現在他們麵前後,他們卻有些激動的難以自禁。
“削月,理水,好久不見。”歸終揮了揮誇大的衣袖。
兩位仙人有些激動的上前一步,
沒錯,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她還是那個溫柔的神明。
“聽見降魔大聖說您歸來了,我還有些不敢相信,這……”削月築陽真君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大概是我們這些年來聽見最好的消息了。”理水疊山真君接話道。
削月築陽真君連忙點頭,表示這就是他想說的。
歸終笑著:“快落座吧,隕落千年,也不知道你們過的怎麽樣,和我說說你們這些年的事情吧。”
兩位真君這才對著座位上的鍾離和龍王拱手示意,然後落座。
至於王道一,在後廚幫忙呢。
兩位真君落座後,便開始給歸終說起她隕落後的事情,
歸終也靜靜的聽著,
聽見好事情,她會露出笑容,
聽見那個有印象的仙人隕落,她會露出悲傷的神情,
而鍋巴趴在歸終的腿上,鼻尖輕輕的嗅著,
它能感覺到,這個女孩,也是自己曾經的朋友,哪怕它什麽都想不起來。
正聊著,
門外又傳來動靜,
“真的是你啊,歸終。”
微微有些傴僂的老婦人看著大堂中的寬袖少女,眼裏不禁有些熱淚盈眶。
歸終也站起身來:“呀,萍兒怎麽變成這樣了?沒我好看了欸。”
老婦人看著對方,臉上激動隱去,露出一絲笑意,然後笑罵道:“還不都是你,真是讓我不省心。”
但說話間,老態龍鍾的老婦人也逐漸站起身來,
身上樸素的服飾也逐漸變化,
須臾間,
一位一身青衣的柔美少女出現在眾人麵前。
(年輕的萍兒和萍姥姥對比圖)
(歌塵浪市真君·萍兒,這個是原神新春會節目《問神》裏的概念圖,這個節目很精彩,大家可以去B站看看。)
“哼,多大的年紀了,還爭奇鬥豔呢。”
化名為閑雲的留雲借風真君也從外麵走了進來,
看著歸終和萍兒,忍不住‘譏諷’道。
“哼哼,你回來的正好,本仙改良了你的翳狐機關,這次定要和你分個高下。”
曾經,歸終和萍兒比音律,和留雲借風真君比機關術,也是古璃月的趣事之一。
“本座的翳狐機關本就完美無缺,還需要你來改良,哼哼,留雲,你比不過我的。”
麵對閑雲的挑釁,歸終也一副應戰的樣子。
“本仙如今入世,你當喚我閑雲。”麵對歸終絲毫不虛的回答,閑雲不但不生氣,反而有些開心,
千百年前,她們本來就是這樣交流的。
互相駁斥對方在機關術上的理念,又互相學習對方的技術,
如今和歸終見麵就‘吵架’,反而讓閑雲感到親切。
三人吵吵鬧鬧的,重新入了座。
隨後又來幾波人。
在月海亭工作的甘雨,
自己開了律法谘詢所的煙緋,
拉著七七一起過來的瑤瑤,
而最後過來的,是魈和熒,他們還帶著一個藍色的女孩,伐難。
除了少數幾個外出遊曆的仙人(比如煙緋的父母),以及沉玉穀的兩位。
其他在璃月的仙人都在萬民堂齊聚了。
是夜,
萬民堂內燈火通明,
大概是已經許久沒有這麽聚過了,
大家都很開心,
王道一起身對著眾人道:“今天算我和香菱做東,給歸終慶祝,大家請吃好喝好哦。”
“哈哈,吾等自然不會客氣。”真君們應道。
王道一點頭示意,然後又對著眾人提了一杯,這才坐下。
作為東道主,香菱和卯師傅都不適合出麵,隻能是王道一出麵。
當然,反正都是自己人,大家也不在意這些。
宴席中,
萍兒和閑雲一直在和歸終說話,似乎要將千年不見的話語在一天說完,
王道一和摩拉克斯、若陀龍王在一邊低聲聊著一些事情,
削月築陽真君和理水疊山真君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拌嘴。
甘雲和煙緋談論著璃月最新的立法問題。
熒也算是長袖善舞了,這裏的人她都認識,這裏說幾句,那邊聊幾句,
鍋巴趴在歸終的大腿上不肯離開,氣的香菱想揍它。
瑤瑤和七七好奇的看著蒼,蒼在周圍的空地上表演著槍術,沒錯,就是長輩們讓你表演才藝的那種。
隻有派蒙,一心一意的幹飯,幹了一碗又一碗,一口菜一口飯,絲毫不管周圍的人在聊什麽。
酒過半巡,菜過五味,
王道一對著鍾離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諸位。”
眾人停下聊天,看向了他。
“今天是一個好日子,不僅歸終回來了,也是我們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人這麽齊,來,我們一起幹一杯。”
“好。”
幾位真君紛紛應聲,大家笑著提起酒杯,
就連幾個小家夥也有晨曦酒莊送來果汁。
大家共同舉杯,慶祝著這個開心的日子。
一杯飲下,滿堂歡慶。
……
在萬民堂內一片歡樂的時候,
地脈中,
那維萊特肅穆的衣服上有些淩亂,
但一直嚴肅的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
“終於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