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民堂,飯桌上,

女孩們笑嘻嘻的看著眼前有趣的一幕,

淵和蒼一人一邊,占據了王道一的兩隻胳膊,

“父親吃肉。”蒼靈活的使用筷子給王道一夾了肉。

“父親吃菜。”淵的龍爪輕輕一揮,筷子自己浮起,給王道一夾了菜。

眼見著自己麵前的菜碟裏東西越來越多,

以及女孩們笑嘻嘻的樣子,

王道一老臉一黑,

“啪啪”

又是兩個腦殼崩揍在兩位元素創生生命的頭上。

“你們兩個,再鬧的話,我就趕你們出去了。”

老父親拿出了他的威嚴。

一大一小淚眼朦朧的看向香菱。

香菱走了過來,瞪了老父親一眼:“乖哦,我們走,不理他。”

老父親失去了他的威嚴。

僅僅是一頓飯的時間,

蒼和淵就已經明白了,

在這個家裏,香菱才是‘當家做主’的,

至於父親……真的會寵著‘母親’的。

見王道一被香菱壓製,

周圍的女孩們嬉笑的更歡樂了。

王道一微微搖頭,對此並不介意,

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要把兩個小家夥趕出去,香菱不可能攔著。

她隻是看出自己對兩個小家夥的無奈,所以才站出來將兩個小家夥帶去另一邊而已。

當然,表象上,就是王道一是個妻管嚴了。

一頓在女孩嬉笑中結束的晚宴。

是夜,

一位客人來到萬民堂。

“師父!”

被女孩們不斷‘玩弄’的蒼像是看見了救星,連忙跑了過去。

“嗯。”魈牽起蒼的小手,冷峻的臉上稍稍緩和,“我來接你了。”

“好久不見,大聖。”王道一上前打了個招呼。

魈眼眸微微波動了一下:“並不久,上次才在淨善宮見過。”

他的記性還是這麽好,真的,哭死。

王道一嘴角扯了扯:“這隻是一種客氣話。”

魈:“我們之間不需要客氣。”

真誠是真正的必殺技。

王道一完敗。

“哈哈,大聖要帶蒼走了嗎?”香菱接過了話茬。

魈點點頭:“這次帶蒼過來,本就是為了拜訪留……閑雲,拜訪已經結束,也該回去了。”

留雲,你剛才是想說留雲吧。

王道一內心吐槽了一句,

然後又來了興趣,

留雲借風真君,那隻傲嬌的仙鳥,也搬到璃月港裏來了?

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說明仙人們已經開始接受人治的璃月了。

當然,也可能是另外兩位真君隔三差五出去玩,不帶留雲借風真君,所以,無聊的仙鳥才搬家到璃月港裏來,

畢竟,璃月港是真的熱鬧。

“這樣啊,那就慢走吧,不送了啊。”王道一擺了擺手。

蒼一隻手牽著師父,另一隻手揮了揮:“父親再見。”

王道一右手衣袖中,四足龍蛇淵滑落出來:“哼。”

冷哼一聲的它,張口吐出一柄迷你的小槍,

小槍出來後,迎風便長,

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一杆真正的長槍,

(長槍·深淵·末日使者)

“父親說你跟隨這位仙人修習槍術,我作為兄長,早早的就給你準備了禮物。”

傲嬌的小蛇雖然和弟弟的第一次見麵很不愉快,

但實際上,在王道一第一次說起他有一個兄弟的時候,就已經在準備禮物了。

“這柄長槍用深淵裏的特有金屬打造,但並不具備深淵的汙染能力,之前使用它的人,叫它末日使者,現在送給你啦。”

蒼看著眼前的長槍,又看了看王道一袖口的四足龍蛇·淵,

一絲溫暖的感覺在他心裏流淌,

這就是家人的感覺嗎?

來自父親和師父之外的禮物,

【長槍·深淵·末日使者】這柄武器,哪怕不去感知它的氣息,就看外表,也可以看出來,它是一柄非常強大的武器。

而這樣的武器,那個自稱是哥哥的可惡的家夥,居然就這樣送給自己了。

明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它還攔著自己,不讓他去抱父親的。

看著兩個‘孩子’之間的眼神交流,

王道一帶著一絲欣慰:“既然是你兄長送的,那就收下吧,正好你也需要一柄趁手的兵器。”

魈也點了點頭,神色緩和:“既然是兄弟,那就收下吧。”

他想起自己的曾經的兄弟姐妹們了,

那時候的他們,也是會互相作弄,但從不急眼,惡作劇之後,大家還是會和和氣氣的在一起玩耍,互相贈送禮物。

眼前這兩個小家夥的目光交流,好像曾經的夜叉相聚的那一刻。

在兩位長輩的期許下,

蒼伸手接過了懸浮在麵前的長槍,

【長槍·深淵·末日使者】微微一震,便自動縮短,化作蒼最趁手的模樣。

“好有靈性的兵器。”香菱感歎了一句。

她現在用的武器,還是王道一送她的那柄匣裏滅辰,確實沒有蒼手上的這柄深淵長槍好。

“深淵中的產物,也不知道淵從哪裏弄來的。”王道一小聲在香菱耳邊說了一句。

而蒼接過長槍後,

不知道想了什麽,他從自己衣服裏掏了掏,

然後,拿出一本小冊子,遞到四足龍蛇·淵的麵前。

“這個給你。”蒼有點羞澀的說道,還不好意思的看了王道一一眼。

等等,羞澀為什麽要看我?

王道一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淵歪了歪腦袋:“這是什麽?”

“是我收集的關於父親的故事哦,我把那些故事整理成冊了。”蒼的話如同晴天霹靂一樣落在王道一耳中。

好家夥,雲堇她們改變的戲曲已經夠讓人無奈了,

結果你這裏還有更狠的啊。

我的人生回憶錄?

王道一神念在小冊子上一掃而過,

好家夥,

從王道一和香菱一起去蒙德的旅行中打敗風魔龍開始,

到與達達利亞在天衡山戰鬥。

再到輕策莊對抗大蛇邪影,

還有和熒一起對抗雷電將軍,

……

甚至已經寫到了須彌的故事。

“不是,這,這些你都是從哪裏聽來的?”

王道一臉上帶著驚訝,這裏麵記載的故事,可以說三分真七分假,很多地方帶著臆想,甚至有些過於吹捧故事中的王道一了。

但這也不對勁啊,很多事情,都不是普通人應該知道的。

像稻妻的事情,哪怕稻妻人都不了解,別人怎麽去知道?

須彌的故事,王道一都可以說是幕後黑手了,普通人又怎麽知道?

更不要說蒼了,它壓根就沒出過國,怎麽能知道稻妻和須彌的故事?

看著父親‘驚喜’的神色,蒼撓了撓頭:“上次旅行者阿姨回來,我問了派蒙好多關於父親的事情,也是最近才整理成書的。”

王道一內心暗罵:果然是你啊,派蒙,從不保密的夥伴。

王道一和蒼說話的時候,

淵連忙將小冊子收起,是父親的故事,好耶!

雖然這本小冊子在實際價值上,可能連那杆長槍的萬分之一都不如,

但就憑上麵那些故事,這本冊子,在淵這裏,就已經是至寶了。

“道一的故事!”

一個女孩湊了過來,

是雲堇。

“可以給我看看嗎?”她眼裏帶著光,王道一可太熟悉這種光了。

研究人員看見了有趣的項目,就是這種光。

藝術家看見有趣的題材了屬於是。

恍惚間,王道一似乎看見了自己的故事被改編成了無數的戲劇開始流傳,

每一個看見自己的人,都會和自己說,

‘呦,您就是戲裏的角兒啊,真牛畢!’

狠狠的打了個寒顫,王道一連忙開口道:“看可以,絕對不能改編了,要改編也得把故事裏的人都換了,這裏麵的故事,可是涉及到好多高位的存在。”

雲堇對著他翻了個白眼:“我有那麽不懂事嗎?就是改編你的故事,我也是尋求了香菱同意的,如果涉及其他貴人,我自然會避開。”

她是唱戲的,不是挑釁的,如果涉及其他貴人的劇情,肯定是要進行改編的啊。

“那就好,那就好。”王道一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

於是,大家在萬民堂看了許久的《王道一故事集》,又名《我孩子給我寫的不怎麽準確的人生回憶錄》。

直到夜深後,魈才帶著蒼離去,

王道一將雲堇和辛焱送走,

又給芙寧娜安排了一間幹淨的客房,

將她那些放在塵歌壺裏的行李都拿出來,交給她自己整理,

然後把淵交給鍋巴,讓它和鍋巴睡,

當然,實際上淵不需要睡覺。

接著,王道一回到香菱的房間,

不對,是他和香菱的房間,懂不懂什麽叫上門女婿,軟飯硬吃啊。

“老爹呢,怎麽沒有看見他。”王道一從身後抱住香菱,用下巴磨蹭著對方的臉頰。

香菱糯糯道:“老爹應該是去輕策莊了吧。”

自從王道一和香菱結婚後,萬民堂算是成功傳承了一代,

卯師傅原地退休,就等著抱外孫了。

香菱接過主廚的位置,從小廚娘變成了老板娘。

所以,卯師傅經常不在萬民堂,也不知道他平常去哪裏逛了。

“那我們……”王道一輕輕的在香菱耳邊說道。

“嗯。”香菱俏臉一紅,鼻尖微微動了動,哼唧了一聲。

……

接下來幾天,都沒有什麽大事發生,

王道一就在萬民堂,白天幫著香菱打下手,晚上和香菱貼貼。

而芙寧娜似乎完全走出了內心的陰影,白天出去找雲堇學戲,傍晚準時回來和香菱學做小蛋糕。

“道一,道一,你快來,試試看我們新做的小蛋糕。”芙寧娜蹦蹦跳跳的從廚房裏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塊……類似於蛋糕的東西。

“這是啥?”

看著芙寧娜手中漆黑中帶著一點光彩,光彩中帶著一絲油色,油色裏帶著一絲金屬感的東西,

王道一不禁有些感歎,

做個蛋糕,能做到這種一眼看上去就很危險的地步,也是一種超出常人的優勢了吧。

“你確認我吃下這個東西,不會出問題嗎?”

王道一小小的往後退了一步。

芙寧娜雙眼一紅,一絲絲水氣在眼眸中匍匐,你小小的一步,傷害卻那麽大!

王道一撇了撇嘴:“別演了,這幾天你都弄了多少黑暗料理了,咱就是說,如果學不會的話,可以不學,你做的蛋糕……”

正說著,

門外傳來聲音,

“蛋糕,什麽蛋糕,哪裏有蛋糕。”

一個小家夥從外麵飛了進來。

看見芙寧娜手裏捧著的蛋糕後,

她微微皺眉,又很快舒展開來:“是香菱新研發的蛋糕嗎?我可以嚐嚐麽?”

是派蒙。

芙寧娜眼睛一亮:“沒錯,是新研發的,快來試試看。”

她主動拿起一個勺子,遞給了派蒙。

是新研發的,但沒說誰研發的。

王道一一挑眉,沒有製止芙寧娜,派蒙把自己的故事告訴蒼,這個仇他還記得呢。

隻是將目光看向了門口走進來的熒:“你們怎麽回來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熒現在應該在楓丹和那維萊特繼續了解更多的秘密才對。

“那維萊特拜托我們來的。”熒說著話,已經走到了王道一身邊,“楓丹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了,民眾們也都安靜了下來,白淞鎮的人看見遇難者回來後,才知道當初誤會了芙寧娜。”

說著,熒拿出一大疊的信件,

“白淞鎮給芙寧娜的道歉信以及致謝信,還有楓丹芙寧娜後援會粉絲的信,那維萊特給芙寧娜的信,以及沫芒宮給芙寧娜的補貼。”

“這麽多。”王道一也是微微驚歎了一句,“怎麽還有補貼?”

“不多了,還有很多沒有經過檢查的信件,堆滿了沫芒宮的一個倉庫。”熒有些感慨的說道,“幸好芙寧娜跟你來了璃月,不然的話,她現在可能被瘋狂的粉絲們給包圍了。”

“啊?”

這下是王道一都無法理解了。

熒有些無奈的解釋:

“因為沫芒宮的對外報道中,芙寧娜女士早早的看穿了預言的本質,

並且聯合了沙漠的神明,獨自抗下了一切的壓力,最後拯救了楓丹。

現在的芙寧娜不僅僅是大明星了,她雖然已經不是水神,但聲望更高了。”

王道一明白了:“那維萊特是真的一點功勞都不占啊。”

“那維萊特說,這是芙寧娜女士應該享受的榮耀,畢竟我們之前不僅沒有幫上忙,還一直在針對芙寧娜女士。”熒有些尷尬的說道。

針對芙寧娜的計劃中,她是主角。

王道一看出她的尷尬,微微搖頭:“不必在意,芙寧娜並沒有記恨你們,她完全理解你們的舉動。”

這不是王道一胡說,芙寧娜就是這樣想的。

“對了,補貼又是怎麽回事?”王道一又問道。

他剛剛可是聽見了,沫芒宮給芙寧娜送來了補貼。

“準確的說,是退休補貼。”熒強調了一句。

“芙寧娜在審判的時候已經被證明,她確實不是神明,所以,無論如何,水神的位置,她肯定是不能繼續坐了。

但因為芙寧娜的堅持,讓楓丹成功度過了預言,所以,那維萊特專門對沫芒宮強調,芙寧娜應該享受正常的退休待遇,

而根據楓丹法律,退休公職人員,退休工資按照本人退休前職務工資和級別工資之和的一定比例計發,

其中,工作年限滿35年的,按90%計發;工作年限滿30年不滿35年的,按85%計發;工作年限滿20年不滿30年的,按80%計發。

可沫芒宮的人一計算,芙寧娜退休前是水神,工作了整整五百年,

理論上,整個楓丹都是她的。

所以,在沫芒宮官員們吵了三天後,

那維萊特直接做出了決定,

‘芙寧娜女士在水神的崗位上堅守了五百年,並未出現重大過錯,並且有傑出貢獻,所以,根據最高審判官核實並簽署的退休補貼法案,將每年發放現金一百萬摩拉,以供應芙寧娜女士的日常生活。’

又因為芙寧娜被你帶到了璃月,所以,沫芒宮的人專門找了璃月的商會,換了一張璃月錢莊的票據,給芙寧娜寄了過來。

票據和印戒都在信封裏,芙寧娜可以用印戒隨時去取錢,

如果後續芙寧娜依舊待在璃月的話,之後每年的退休補貼,沫芒宮都會打到對應的錢莊賬戶上,芙寧娜也可以直接憑印戒取錢。

當然,芙寧娜女士依舊享有楓丹最高的公職人員待遇,如果遇見什麽摩拉解決不了的問題,那麽,楓丹依舊願意為其提供解決方案。”

每年一百萬摩拉!

寄人籬下的芙芙如今已經是富婆芙寧娜了。

而且最後一條很有趣,

什麽叫芙寧娜依舊享有楓丹最高公職人員的待遇啊?

你卸任了水神,但你依舊享有水神待遇,

是水神,但不是水神,如是水神。

“看來,沫芒宮裏還有人懷念芙寧娜的統治啊。”王道一嘴角一翹。

沒辦法,芙寧娜這種低壓統治,和那維萊特的絕對理性統治,

在效益上,肯定是那維萊特的更高,

但對於打工人來說,芙寧娜無疑是更好的領導。

“確實有很多人希望芙寧娜重新回去當水神。”熒也點頭道。

這邊兩人正說著,

忽然,派蒙那邊傳來一聲痛呼,

“啊!我肚子好痛。”派蒙一嘴的黑色奶油,兩隻手捂著肚子,很痛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