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2800年前回來以後,
在回璃月和香菱團聚了一段時間後,王道一就一直在忙,
梅洛彼得堡,原始胎海,又是地下基地的。
總之,事情好像多的做不完一樣。
而王道一內心,也一直有種緊迫感。
自從知道了【命途】以後,他就一直在懷疑是天理截斷了提瓦特和宇宙的聯係,也截斷了【命途】力量的降臨。
而天理這麽幹,肯定有更大的利益存在。
現在看上去天理是虛弱到極限了,但誰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向死而生的手段呢。
萬一下一秒天理就恢複了,甚至更強了呢。
所以,王道一內心一直在催促自己,要快一點,再快一點,將一切都準備好,衝出提瓦特,尋回屬於自己的力量。
這樣,哪怕天理重新恢複,王道一也有一戰之力,不至於被人像螻蟻一樣拍死。
在結束了一天的視察,
一行人回到了尼古雷德的辦公室,
阿巴圖伊先告別了,他還有事情要做,而且接下來的事情也不需要他出力。
“所有鎮器都已經製作完畢,關於你說的法陣,我們隨時可以進行布置了。”
尼古雷德的辦公室內,他輕輕轉動某個機關,一張屏幕顯示出來,
然後在屏幕上一頓操作,辦公室後方的一道暗門出現。
“之前的倉庫已經被物資堆滿了,加上這些東西太過重要,我就把它們搬運到了我的秘密倉庫裏。”
尼古雷德解釋了一句。
王道一和阿貝多跟著他走了進去,
鎮器交織的氣息,讓這裏有些虛幻的朦朧感。
“除了你之前帶走的部分鎮器,其餘的全部都在這裏了。”
看著整整齊齊擺放的鎮器,王道一點了點頭:“多謝了。”
“哈,這有什麽好謝的,我們的利益是一致的,幫你就是幫我。”尼古雷德笑著說道。
阿貝多也點了點頭:“你給我們的這個法陣非常高深,對於我們來說,也是難得的知識,我們屬於互惠互利。”
“那麽,你有做好準備,在哪裏布置這個法陣嗎?”尼古雷德問道。
關於【欺天】法陣的布置,王道一其實有過很多想法。
最開始的時候,是想布置在赤沙本部的,
因為【欺天】法陣想要運轉,就需要一個位格不低於魔神的存在來鎮壓,
而赤沙本部,一直有一位赤沙之主坐鎮神殿。
雙方的行動需求是一致的,完全可以重疊使用,
但後來王道一想了想,這還是有些不合適的。
首先,赤沙本部的人流量就注定了這裏不會平靜,
和【欺天】法陣隱匿的效果截然相反。
想想看,在璃月,這個法陣被架設在哪裏?
在無妄坡啊,璃月人最不喜歡去的地方,這種安靜的地方,才適合架設法陣。
可以最大程度讓法陣避免被不小心破壞。
而在沙漠中,什麽地方最少人去呢?
正常來說,這種地方本來還很多的,
畢竟沙漠中到處都是絕地,
但是吧,後來因為赤沙之主對沙漠的開發,導致沙漠中哪怕是的危險的遺跡中,都時不時有幾個冒險家出現。
這種人跡罕至的地方,居然變少了。
隻能說是發展帶來的陣痛了。
在排除了大量被冒險家等存在涉及的地方後,
整個沙漠中,可以架設法陣的地方,居然已經很少了。
而最讓王道一滿意的地方,就僅剩下他們所在的這片區域了,
達馬山區域,
這片區域上方一年四季被不停歇的沙暴籠罩,幾乎沒有人可以進入,
下方是地下基地,擁有大量警衛人員,
深處是永恒綠洲,大鎮靈菲莉吉絲駐守在這裏,
如果在這裏架設法陣,幾乎不可能被外人破壞。
而且這裏本就足夠隱秘,再加上法陣,自然是更為安全的。
唯一的缺陷就是,這麽才能找一個位格足夠的人來鎮壓法陣。
王道一想了想,也不是不能解決,
很簡單,直接在赤沙神殿設立一個法陣,讓那邊的人可以傳送到這裏來,
設立一個傳送門,就可以做到讓人以為還在赤沙本部,但
而赤沙之主以後就坐鎮在這裏,但表麵上依舊繼續偽裝成坐鎮在赤沙神殿的樣子。
傳送法陣的設立也不難,反正地下區域本來就有通向本部的傳送法陣,修改一下就可以使用了。
“就架設在這裏吧,接下來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們了。”王道一對著尼古雷德和阿貝多說道。
兄弟倆也不囉嗦,尼古雷德點點頭:“好,那我就安排人手進行勘探了,等確認好法陣範圍後,我們就開始進行布置。”
布置一個大型法陣,並不是一個人就可以完整的工作。
首先,要對目標地點進行勘探,
勘探的範圍包括地形,地脈,地上環境,甚至是周邊生態環境等大量數據,
在勘探結束後,工作人員(王道一)需要按照這些數據對法陣進行微調,使法陣更加貼合這片區域,不至於出現水土不服的破綻。
當法陣完成微調後,才是正式的布置工作,
用大量的煉金材料在地下深處勾勒出巨大的法陣,這個步驟,將由王道一和阿貝多以及尼古雷德完成,
倒不是沒有人可以用,而是不放心,因為法陣的勾勒是最為關鍵的一步,是絕對不允許出錯的。
這就隻能讓最擅長的人來做。
等到法陣勾勒完成後,再就是將對應的鎮器放入對應的節點,並且完成調試。
當所有的節點完成調試,最後一步,就是讓一位高位格的存在進入法陣中心,徹底激活法陣了。
“嗯,你先安排吧,這段時間,我正好也先將鎮器們磨合一下。”
王道一開口道。
因為鎮器並非統一製作的,
其中五星的鎮器是王道一來負責的,所以在使用之前,需要將這些鎮器們放在一起,磨合一下。
其實就是讓它們的氣息重新互相勾連,配合,
這樣等到法陣激活的時候,可以事半功倍。
這種小技巧,一般也隻有大師級別以上的煉金術師會使用,
一般的煉金術師,怕是連什麽叫氣息勾連都無法看清。
“既然如此,那我沒有什麽事情,就先去幫阿巴圖伊建設飛船吧。”阿貝多開口說道。
尼古雷德要安排人員,王道一要磨合鎮器,就他沒有事情幹,在這裏也沒有什麽用,不如出去幫忙。
王道一搖搖頭:“不,還有個事情要麻煩你。”
阿貝多微微一愣:“嗯?你說。”
“是這樣的,關於法陣的勾畫,還需要大量的煉金材料,材料都是複合熔煉的,我希望你可以幫忙去監督指導一下。”
法陣的刻畫,自然不可能是用筆在地上畫的,
【欺天】法陣深入地下,勾畫成法陣的符文,仙籙,線條都是需要用昂貴的煉金材料來布置。
這些材料也不是直接就可以用的,需要投入熔爐,煉製成複合材料,才可以使用。
就目前而言,赤沙可以完成這份熔煉工作的人並不多,
在排除掉王道一和尼古雷德後,阿貝多就是最好的人選了。
“負責陣法的材料嗎?”阿貝多點點頭,“好的,我明白了。”
他是一個實幹派,能直接幹活,就不想多說話的那種。
“分工完畢,那就動起來吧。”
王道一笑著說道。
三人相視一笑,各自忙碌了起來。
……
十幾天後,
在沙漠中工程熱火朝天的時候,
楓丹的故事也沒有停止。
梅洛彼得堡,
熒和派蒙來到當初她們入獄登記的地方,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她們不是罪犯了,但她們的身份上,依舊是梅洛彼得堡的囚犯。
今天過來,就是要消除囚犯身份的。
“請在這裏簽字,簽完這份文件即刻生效,兩位就可以經由正規通道離開梅洛彼得堡啦。”
工作人員將資料遞給熒和派蒙。
正當熒伸手接過文件的時候,
忽然梅洛彼得堡發生了一震劇烈的晃動。
接待員一臉驚恐:“咦?什麽情況?”
之前梅洛彼得堡的危機,給她留下了不少的恐懼,這一下震動,又給她震出來了。
“你沒事吧。”派蒙看向接待人員。
對方緩過了神,搖了搖頭:“我沒事,可這是又發生了什麽啊。”
她臉色有些蒼白,顯然內心還是有些恐懼的。
熒皺了皺眉:“先不填表格了,我們去找公爵問問。”
她擔心又是梅洛彼得堡下麵的封印出了問題。
派蒙也點了點頭:“好。”
與此同時,
白淞鎮,
洶湧的海水從地下海眼中倒灌出來,
原本在白淞鎮內部工作的人員震撼的看著這一幕,
直到海水中那不正常的粉藍色被人察覺,
“原始胎海之水,快跑~”
穿著淑女裝的娜維婭瞪大了眼睛,在高處發出呼喊。
“所有人,全部撤離白淞鎮,刺玫會成員,救人!”
她不僅是呼喊著,更是第一時間衝向了瘋漲的海水,一手抱起一個孩子:“快救人。”
其他刺玫會成員沒有她這麽好的身手,但也都奮不顧身的衝向了水邊,抱起孩子或者老人就走,
更多刺玫會成員開始幫助人員撤離,
可即便如此,大海的無情依舊讓人恐懼,
一些太過靠近海水的人,根本來不及撤離,更等不到救援,
隻見藍紫色的海水咆哮,對著人員席卷,一個人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不見了。
“溶……溶解了。”有人驚恐的發出呢喃聲。
一些人甚至被嚇的停下了逃跑的腳步,
娜維婭神色悲傷,被‘溶解’的人她自然是認識的,今天早上還一起有說有笑的,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撤離,快撤離。”
娜維婭呼喊著,忽然腳下一鬆,
白淞鎮本來就是建立在溶洞中的,
而這裏的路也都是鎮民們自己搭建的,要說質量有多好,當然是說不上的,
平常的時候,大家走走停停也都夠用,
但今天,先是劇烈的震動,又是海水倒灌,導致道路出現了大範圍的坍塌。
娜維婭腳下一空,整個人都往後麵倒去,
要是平常的時候,以她的身手,輕輕鬆鬆就可以解決危機,
但,別忘記了,她一手還抱著一個孩子呢。
眼裏閃過一絲決然,娜維婭腰間用力,將兩個孩子向不遠處的刺玫會成員甩了過去,
而代價,是娜維婭下墜的速度更快了。
“要死了嗎?”
麵對近在咫尺的海水,娜維婭不僅沒有恐懼,反而露出幾分輕鬆的神色。
隻要,大家沒事就好。
緩緩閉上眼,準備接受最後的死亡,
忽然,兩隻胳膊上傳來觸碰的感覺,
娜維婭睜開眼。
是邁勒斯和西爾弗!
“小姐,以後我們不能保護你了啊。”
娜維婭還沒有反應過來,
邁勒斯和西爾弗一起用力,將她向上方甩去,
‘噗通’
兩人墜入水中,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不!!!!!邁勒斯,西爾弗!”
娜維婭目眥盡裂。
“小姐!”有更多的刺玫會成員湧過來,拉住了半空中的娜維婭。
看著自己最依賴的兩個人消失在水中,娜維婭神情有些恍惚,但悲傷的情緒僅僅在她的內心蔓延。
“繼續,救人。”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好像幹涸許久的沙漠,沒有一絲水分。
周圍的刺玫會成員微微沉默,紛紛轉身去維持秩序,繼續救人。
……
海水中,
被卷入其中的白淞鎮居民有些驚慌,
如果說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說很怕,那也沒有多少,
“這裏是?”邁勒斯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在他們落入水中後,並沒有想象中那樣,被海水溶解,而是被一道光盾給保護了起來,
而在光盾的光線扭曲下,他們就像是被溶解了一樣,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如果情況沒有那麽危機,海水也稍微平靜一點,
那麽可能就會有人發現,這些被‘溶解’的人,並沒有留下衣物。
而正常被溶解的楓丹人,衣物可是會留下的。
不過,這個bug王道一很快會解決,
入水白淞鎮居民所在的空間中,甜蜜的芬芳逸散,
原本還疑惑的居民們紛紛陷入昏睡。
王道一的身影浮現了出來,
這裏發生震動後,納西妲立馬就通知了他,而他也在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裏,
當然,來遲一點也沒事,
反正下方的法陣是自動的。
伸手一揮,
這些居民身上的外套紛紛落下,
“有這些,應該夠了吧。”
王道一心念一動,這些外套被丟出這片空間,落在海水中。
這樣一來,白淞鎮居民被‘溶解’的情況,就會被坐實了。
丟完衣服,王道一轉身看向昏迷的鎮民們:“至於你們,麻煩先在這裏睡一覺吧。”
揮揮手,點點光屑落下,原本昏迷中臉色惶恐的鎮民們紛紛露出了祥和的笑容。
“祝你們美夢。”
王道一笑著道。
“【劇本】中最大的懷疑點已經種下,該去和芙寧娜說下一步的劇情了。”
光輝閃動,王道一消失在這裏。
至於這裏的人會不會餓死,
他落下的光屑,足夠維持這裏的人半年不出問題了。
楓丹預言,總不能半年後還不解決吧。
……
沫芒宮·芙寧娜房間,
神色有些緊張的芙寧娜坐在自己的床沿,內心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雖然赤沙之主已經承諾過肯定不會出事的,但事到臨頭,芙寧娜還是有些擔心白淞鎮的人。
“千萬,千萬要順利啊。”芙寧娜低聲祈禱著,但又不知道該向誰祈禱。
“怎麽,這麽不放心我嗎?”赤沙之主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芙寧娜臉色一喜,都帶著笑意了,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果然,很快又聽見赤沙之主開口:“放心吧,計劃很順利,沒有出現什麽紕漏。”
“呼。那就好,那就好。”芙寧娜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她真的是擔心極了。
“還沒有到能夠放鬆的時候。”王道一告誡了一句。
芙寧娜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
王道一:“災難到來了,但水之神並未出手,接下來你要麵對的質疑,將是難以想象的。”
“放心,我已經做好接受質疑的準備了。”
“接受質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最終的審判落下之前,你都必須堅持自己的身份,哪怕已經被揭穿。”
“我知道,預言的最後一幕,我會在神座上獨自哭泣。”
王道一搖搖頭:“哭泣是真的,但是不是預言的最後一幕,還不好說。”
然後又叮囑了一句:“要是到時候哭不出來,就想想你這五百年是怎麽過的,淚水夾帶真實的情感,誰來了也分不出真假。”
“明白明白,哎呀,你怎麽比那維萊特還要囉嗦。”芙寧娜嫌棄的白了王道一一眼。
確認了白淞鎮的人沒有事情後,芙寧娜就在王道一麵前恢複了小女孩的樣子。
這是她最輕鬆的樣子了,
不需要偽裝,不需要表演,也不需要擔心泄露秘密。
這也是為什麽那維萊特會覺得芙寧娜女士有些過於親近赤沙之主的原因。
因為是真的輕鬆啊。
唯有在赤沙之主身邊,芙寧娜才能卸下一些壓力,獲得一點點喘息的空間。
“要是嫌棄我囉嗦,我可就走了哦,我那邊還有一堆事情沒幹呢。”王道一裝作不愉道。
聽到赤沙之主這就要走,芙寧娜連忙挽留:“不要嘛,再待一會,我估計用不了多久,那維萊特就該來找我了,我又要開始表演了。”
“哈哈,好吧,那我就再待一會。”
王道一隨手拉過一張椅子坐下,陪著芙寧娜說著亂七八糟的笑話,
但芙寧娜卻很輕鬆,笑的很開心。
……
另一邊,
熒和派蒙也找到了公爵萊歐斯利。
“公爵。”派蒙叫道。
萊歐斯利似乎在查看什麽文件,聽到聲音,抬起頭來:“是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
“不是啦,是來問問你剛才的震動是什麽情況。”派蒙擺了擺手,然後問道,“不會是封印又出問題了吧,要不要去找那維萊特過來?”
聽到派蒙的話,萊歐斯利搖了搖頭:“不是來自海底的震動,問題出在水上。”
說著,萊歐斯利站起身來,走到熒和派蒙身邊:“以這些年做管理的經驗,我對水上水下的區別還是比較敏感的。再說,那維萊特先生的封印不會那麽容易失效。”
“回憶一下上一次,如果有影響,這會兒你已經能看到慌亂的人群了。”
“對哦,剛才的接待員也隻是慌張了一下,就正常了。”派蒙點了點頭,又轉頭看向了熒,“那我們去問問那維萊特吧,正好要離開梅洛彼得堡。”
“哦,你們今天就要離開了嗎?手續辦完了?”萊歐斯利問道。
熒點點頭:“嗯。”
這時,護士長也來到了這裏:“呀,是你們二位!這是要走了嗎?”
派蒙對著希格雯揮了揮手:“是啊,今天是在這裏的最後一天啦。不過,說是這麽說,最近也沒覺得自己是被關在這裏……氛圍挺好的呢。”
熒也笑著說話:“受到了大家很多的照顧。”
大亂之後,很多人都知道熒和派蒙是幫了忙的,
所以哪怕她們的身份還是囚犯,但待遇上無形好了很多,
簡單點說,就是每日的隨機餐,都能開出好吃的。
派蒙紅著小臉:“嘿嘿,我挺喜歡梅洛彼得堡的呢。”
在這裏吃得好,睡的好,派蒙不喜歡那就有鬼了。
希格雯笑了笑:“那一定要多來玩哦,我會想你們的。”
等希格雯說完話,萊歐斯利才開口:“簽完字就可以上去了,看守會護送你們。”
派蒙雙手叉腰:“你不來親自送送我們?”
萊歐斯利笑了笑:“猜到你會這麽說。一起走吧。”
“哇,受寵若驚……還是算了,你也有事要忙對吧?我、我就是開個玩笑……”
公爵答應了,派蒙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感覺有些麻煩別人了。
萊歐斯利挑了挑眉:“哈,那你還挺客氣的呢。”
公爵的陰陽怪氣一直可以的。
希格雯笑著看了公爵一眼,然後又看向派蒙:“在水下住久了會缺少陪伴感嗎?唔……那不如讓我陪你們到門口吧?”
熒連忙搖搖頭:“沒事,又不是不再來了。”
“對呀,我們還會來的,放心吧。嘿嘿,我還挺喜歡這裏的食堂呢,大廚手藝真不錯。”派蒙想起豪華套餐,嘴裏不僅分泌口水,
公爵搖搖頭,雙手抱胸:“可以的話,下次至少請用名義上的清白身份來。”
“那我們就先走啦,下一站,沫芒宮!”派蒙舉起小手,打氣呼喊。
“要去見那維萊特大人嗎?哈哈,請轉達我和公爵的問候。”希格雯拜托道。
公爵雙手叉腰:“轉達你的就行了吧。”
聽語氣,好像很嫌棄那維萊特一樣。
護士長又瞪了他一眼:“這是基本的禮貌哦。”
“哼。”萊歐斯利嘴角微微一翹,“也對。聽聞沫芒宮最近忙得可怕,我就預祝最高審判官別被接連不斷的麻煩壓垮了。”
“對了,護士長要是擔心沫芒宮忙不過來,也可以抽時間上去看看。”
“哎呀,真是善解人意,我會記得的。”
看著護士長和公爵陷入關於假期,探視之類的話題中,
熒和派蒙對視了一眼,緩緩退出了公爵的辦公室。
……
當熒和派蒙離開梅洛彼得堡,來到沫芒宮的時候,已經下午時分了。
明明應該已經下班的沫芒宮內,卻異常的熱鬧。
人們的情緒激動,似乎又帶著恐懼,更多的還是不安與糾結。
似乎,真的有什麽大事發生了。
“哇,今天沫芒宮有點熱鬧呢……”
派蒙有些感歎的說道。
熒微微皺眉:“好像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她可以感受到周圍人群身上的不安。
“站住!嗯?哦,是你們二位!抱歉,那維萊特大人說過歡迎你們隨時……”
一位美露莘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結果話都沒有說完,另一邊就傳來聲音,
“打擾一下,能幫忙看看這個報告嗎?”
聽到審計官的聲音,美露莘不好意思的對著熒和派蒙笑了笑:“不好意思,我有急事,你們就自己去那維萊特大人那邊吧。”
然後就蹦蹦跳跳的去呼喊的方向了。
熒眼眸微微閃爍:“看來是真的出大事了。”
派蒙也略有所感的點了點頭。
就楓丹沫芒宮的工作效率,居然都出現了緊迫的感覺,
可想而知是出了多大的簍子。
熒和派蒙對視了一眼,轉頭向那維萊特辦公室走了進去。
“那維萊特。”派蒙揮了揮手,喊了一聲。
沉思中的最高審判官回過神來,抬起頭,看了一眼走進來的兩人。
雖然他的臉色完全看不出任何疲憊的意思,
但熒總感覺,對方很累。
“你們好。
很高興能在這個時間跟你們見麵,不過還請稍等片刻,我手上有些急事待處理。”
那維萊特開口說道,然後示意了一下自己麵前厚厚的文檔。
“請隨便坐,想喝點什麽的話通知外麵的美露莘就好。”
看見對方忙碌的樣子,熒和派蒙也沒有告訴他,外麵的美露莘也很忙的事情。
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很快,太陽逐漸落山,餘暉通過那維萊特身後的窗戶落在地板上。
終於,那維萊特放下了手中的筆,微微點頭:“嗯,這樣就可以了。”
聲音吸引了邊上沙發上兩人的注意,
派蒙轉過頭:“事情都做完了嗎?”
那維萊特起身,走向熒和派蒙:“是的,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他止步在兩人身前:“今天應該是你們期滿離開梅洛彼得堡的日子,看來你們已經辦完手續了。”
“我們一出獄就來找你啦。”派蒙開口道。
熒也點了點頭,然後向那維萊特講述了上次原始胎海水外溢事件以來梅洛彼得堡發生的種種,以及夢見「公子」的事。
之前公子將神之眼留在了熒這裏,
所以導致這些天裏,熒每次睡覺,都可以隱隱約約夢境屬於公子的痕跡,神秘的水下空間,以及最後的一個夢境中,出現了一頭巨大的鯨魚。
聽完熒的述說,那維萊特臉色微沉。
派蒙好奇的看向他:“你知道那是什麽嗎?”
“聽你們描述,那裏不是普通的水下,質地更接近胎海水。”麵對派蒙的詢問,那維萊特並沒有隱瞞,直接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無論從你描述中的體積還是形態來看,那條鯨魚都不是提瓦特普通水環境裏能產生的東西。所以……「公子」現在可能正被胎海水包圍著。”
“被胎海水包圍……不就是在原始胎海裏麵了嗎?!那居然是能進去的地方嗎?”派蒙一臉的驚訝。
這段時間裏,原始胎海之水給她的印象太深了,而且都不是什麽好印象。
熒搖搖頭:“他不是楓丹人,不會溶解的。”
那維萊特一手托起下巴,眼裏閃過思索的神色:“原始胎海內部嗎……不無可能,但一般人做不到這種事,我也想不出他是怎麽進入胎海的。”
三人又討論了一會關於公子的事情,但因為信息還是太少,最後無疾而終。
等說完這些事情後,熒才想起之前的動靜。
“還有件事想請教你。”熒看向那維萊特,“在出獄之前,我們感受到了非常劇烈的震動,你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噢對,我也感覺到了!”派蒙連忙也跟著說道,“我們問過公爵,他說這種震動不是來自水下的,既然是水上的事,我們猜你應該知道情況。”
她將公爵說的話告訴了那維萊特。
那維萊特眼眸微沉:“關於這件事,我才接到相關報告,剛才就在著手處理,震動確實發生在水上地區,就在白淞鎮一帶。震動後,白淞鎮附近的水平麵急速上升。”
派蒙小臉一白:“水麵升高了?糟糕,那裏的人……”
在楓丹經曆了這麽多,哪怕是派蒙,也足以意識到水麵升高對白淞鎮意味著什麽。
在白淞鎮,可還有很多她和熒的朋友呢,無論是哪裏的居民,還是刺玫會的大家,
都讓派蒙有些擔心。
“萬幸水位上漲隻是短時間內的現象,現在已經基本退去。但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那維萊特肯定了派蒙的擔心,“假如這次水位變化與原始胎海水的滲透有關,那白淞鎮麵臨的災難遠比看上去糟糕。”
“難道現在還沒有調查報告過來嗎?”熒皺著眉問道。
那維萊特:“白淞鎮是刺玫會的地盤,在卡雷斯先生被平反後,沫芒宮為了表示尊敬刺玫會的貢獻,已經撤銷了對他們的監視,所以目前也沒有情報被送過來。”
頓了頓,那維萊特皺眉道:“這很不正常,娜維婭是一個很好的人,如果出了什麽事情,她一定會通知沫芒宮的,除非……”
熒也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除非白淞鎮出的事情,已經嚴重影響了刺玫會的運轉。”
“是的,我也很想馬上趕去現場,但現在還不能走開,必須盡快為周邊其他海岸地區做防災預案,以免產生更嚴重的情況。”那維萊特看向熒,“所以,旅行者,我可以拜托你過去看一看嗎?我這裏忙完就到現場與你們會合確認情況。”
熒自然不會拒絕,無論是那維萊特的委托,還是娜維婭的安危,還是白淞鎮的大家,都值得她跑一趟。
“走吧,派蒙,我們盡快過去。”熒招呼了一聲派蒙。
那維萊特又叮囑道:“請務必注意安全。”
……
白淞鎮,
恐怖的海水終究還是褪去了,
但留下的滿目瘡痍卻不會消失,
白淞鎮的人們大多雙目無神,一臉死寂的看著自己曾經的家園。
恐怖的海水衝垮了他們的房屋,卷走了他們的財產,破壞了這裏可以破壞的一切,
更讓人絕望的是,
海水帶走了他們的家人,朋友,愛人等一切值得珍視的人。
而在這斷壁殘垣之中,
大量身穿西裝的人員正在努力的搜救著每一個可以挽救的生命,
但如果仔細看,這些西裝人員的臉上,也多是疲憊與悲傷,隱隱約約還有一絲不敢表露出來的不安。
作為刺玫會的人員,他們是白淞鎮最後的屏障了,
如果他們都表現出不安的話,很可能導致這裏的人全部情緒崩潰。
所以,大家都盡量去努力救人,而不去想之前發生的事情。
將哭泣的孩子交給他的父母,娜維婭的神色還有些恍惚,似乎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了。
作為刺玫會的老板,她自然也沒有脫離戰鬥序列,
那麽剛剛經曆了難以想象的悲傷,她也依舊戰鬥在救援的第一線。
隻不過,她臉上的茫然已經越來越明顯了。
有刺玫會的人看出大小姐的神色不對,但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勸說。
畢竟,邁勒斯和西爾弗也是他們最重要的夥伴。
大家內心的悲傷,並不比娜維婭少。
“天啊,這裏怎麽變成這樣了。”。
當刺玫會還在努力進行救援的時候,熒和派蒙也終於通過地脈錨點趕到了這裏。
入目的,就是殘破不堪的白淞鎮。
派蒙瞪大了眼睛,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
“……”熒的目光在白淞鎮的街道上掃過,平常熱鬧的地方,現在一個人影都沒有了,她內心的不安又重了點。
“娜維婭應該在吧?得找她確認一下……不對,得確認一下她的情況!”派蒙有些驚慌。
“走,我們進去找。”熒說了一聲,然後衝進了白淞鎮的廢墟中。
熒和派蒙一路往深處跑去,
逐漸的,一些人影出現在她們眼中,
爬上高台下不來的人發出呼救聲,
被砸斷了腿的人發出痛呼聲,
還有的人呆愣的看著下方的水麵,口中呢喃著什麽。
還有大量穿著西服四處救援的人,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熒的眼裏愈發不安,她目光四處尋找,終於在遠處的高架上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腳步一動,連忙向那邊跑去。
恍惚中的娜維婭聽到腳步聲,還以為又出了什麽事情,連忙回過神來,卻發現是熒和派蒙。
“……”娜維婭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你們來了啊。”
“我們聽說白淞鎮遇到了麻煩,就馬上趕過來了。”派蒙捂著胸口,似乎感受到了對方的悲傷。
娜維婭點點頭:“如你所見,水平麵突然上漲造成了不少麻煩。”
熒和派蒙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娜維婭眼裏的強撐。
沒等她們說什麽,就有刺玫會成員跑過來,
“老板!東南方向的建築旁有個負傷的居民,我們已經把他轉移到安全區了,但現在沒有傷藥……”
娜維婭神色一緊:“負傷?什麽程度?”
“是摔傷,大概斷了根腿骨。那個人恐高,水漲上來的時候不顧一切爬到屋頂,水退了看見地麵就怕得不行,最後……”刺玫會成員說道。
“……跳下來了,是嗎。”娜維婭神色微沉,似乎有些自責,但很快振作起來,“去找第一小隊的隊長,告訴他,帶這位受傷的先生去找醫生,他知道該去哪裏。”
這種振作也影響了刺玫會成員:“明白!那麽第一小隊隊長原本的搜救任務就由我頂上!”
等到這位成員離開後,
娜維婭才看向熒和派蒙:“抱歉,剛才我們說到哪裏?”
派蒙:“白淞鎮……”
“噢,白淞鎮的情況·我來為你們說明吧。”娜維婭強笑了一下,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也就不勉強了,“稍早些時候,我們突然聽到一聲巨響。起初所有人都以為隻是下水道裏有什麽東西炸了,很快水從各處漫了出來。”
“那些水隱約帶有奇異的,像是胎海水特有的色澤。但有些人意識不到問題的嚴重性,覺得那隻是普通的漏水。”
“直到海水愈發洶湧,等人們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水位上漲,沒來得及躲開的人突然消失,他們溶解了。”
“意識到發生了什麽的人開始逃竄,想盡辦法躲到高處。期間,有人在慌亂的踩踏中受傷,有人從高處墜落……”
“盡管刺玫會以最快速度展開救援工作,鎮上還是出現了傷亡。好在漲水持續了一會兒就開始倒退,恐慌沒有持續太久。”
“這次漲上來的水裏含有原始胎海水成分,目前白淞鎮下層那些積水依然很危險,安全起見,我讓那裏的人盡快離開。”
“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我們隻能竭盡全力幫助居民撤離。人員還沒清點完,一會兒就會有結果了。”
娜維婭緩緩述說了白淞鎮內發生的事情,以及刺玫會目前在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