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娜澤黛,迪娜澤黛。”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迪娜澤黛眼眸中爆發出無邊的驚喜,

雖然沒有看見人,更不知道聲音從何而來,

但迪娜澤黛怎麽可能忘記這個聲音呢,

這是陪伴了她整個童年的聲音,

沒有這個聲音,她根本堅持不到長大,

沒有這個聲音,她根本無法建立如今的三觀,

想想看,一個從小在苦痛與折磨中長大的人,如果沒有正確的引導,他最後會變成什麽樣?

不懼苦痛與折磨的高貴人格,並不是所有人都有的。

高貴而閃耀的人格之所以高貴而閃耀,是因為它足夠稀少。

大部分的人,都是不具備這種人格的,大家隻能通過正確的教導和引導來樹立正確的三觀。

而納西妲對迪娜澤黛來說,扮演的就是解救者和引導者的角色。

祂告訴了小迪娜澤黛外麵的故事,哪怕祂自己也被囚禁著。

祂告訴了小迪娜澤黛人生的寶貴,哪怕祂自己也被否定著,

祂告訴了小迪娜澤黛很多的美好,哪怕祂自己從未得到過。

偉大者之所以偉大,是因為祂本身在經曆折磨,卻願意對他人散發美好。

而納西妲其實已經做到了這些,

祂沒有享受過人間的任何美好,卻一直在告訴小迪娜澤黛世界的美好。

就好像一個嚐遍世間苦難的人,在和一個生病的人說要堅持,人間是美好的。

你可以嘲笑祂的虛偽,你可以謾罵祂的行為,

但你無法否定祂的偉大。

迪娜澤黛聽著耳邊的聲音,他微微抬頭,用一種非常小的聲音問道:“是你嗎?小吉祥草王大人。”

“是我哦,迪娜澤黛。”納西妲的聲音在迪娜澤黛耳邊響起。

迪娜澤黛的神情激動起來:“小吉祥草王大人,您看見了嗎?花神誕祭,我們給您準備的花神誕祭。”

“就像小時候您和我說的一樣,花車,糖果,騎士,侍從,孩子,歡快與美好。”

“就像夢裏您給我講的故事一樣,現在,我把這些都獻給您。”

“作為……您鼓勵我長大成人的報答。”

迪娜澤黛不知道納西妲在哪裏,又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她隻能安靜的坐在花車上,緩緩的說道,

隻是臉上的神色和眼底的激動顯露出她的內心並不平靜。

而在迪娜澤黛身邊,隱藏著身形的納西妲眼裏也有些許的感動。

“謝謝你迪娜澤黛,我很高興,也很開心,這是我過的最開心的生日,謝謝你。”

納西妲感謝的聲音出現在迪娜澤黛耳邊。

迪娜澤黛臉上的激動神色更甚,

“不,不需要感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如果沒有您,迪娜澤黛早就絕望的死亡在孤獨中了,這一切,都是迪娜澤黛應該做的。”

現在的迪娜澤黛,就像是赤沙部族的西德一樣,

將一切獻給神明,就是她最大的願望。

“我感受到你的心意了,迪娜澤黛,享受這個節日吧,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走過這個節日。”

說著,

納西妲牽著王道一的手微微用力,

王道一低頭看著納西妲的眼神,立馬理解了納西妲的意思。

看見了迪娜澤黛在見識到神明回應後的反應,

祂希望大家可以看見神明的回應,

王道一無奈的笑了笑,

對啊,這可是神明的慶生節日,如果沒有神明的參與,那不就太可惜了嗎。

就像之前一直說的,王道一不會拒絕納西妲的請求。

這次也一樣。

“既然如此,就讓須彌得以享受神明的恩賜吧。”

王道一心念一動,

無處不在的光元素回應了他的心念,

在須彌城的上空匯聚,

然後光元素之中,一道道仙法符籙浮現,將某種性質錄入了無盡的光元素下,

原本金閃閃的光元素逐漸變化,染上了一絲絲綠色。

下一刻,

如同淅淅瀝瀝的小雨,

綠色的光點從須彌城上方落下,

原本歡樂的人們紛紛抬起頭,看著這如同奇跡般的一幕,

這時,

花車之上的迪娜澤黛站起身來,

明明納西妲什麽都沒有說,但迪娜澤黛就是感受到了,

她振臂高呼:“大家,這是小吉祥草王對我們的回應,小吉祥草王在看著我們,大家,讓我們歡呼起來吧,將一切美好獻給小吉祥草王。”

“哦哦哦哦哦~”

在迪娜澤黛的歡呼下,人群中爆發出愈發歡樂的呼喚聲,

綠色的光點微微落下,

沒入大家的身體中,驅散他們的疲憊,治療他們的一些小病痛。

有人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歡呼的聲音愈發喧囂。

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小吉祥草王的賜福。

另一邊,

埃爾欣根商會中,

多托雷微微抬頭,看了看漫天的綠色光點,

然後不屑的笑了笑:“弄虛作假。”

以博士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來,這壓根不是草元素力做出的賜福,而是光元素力匯聚成的奇觀,

其中的賜福,雖然博士沒有看懂,但也可以認出,是璃月的某些仙法罷了。

他一眼就認出了這是王道一的手段,

所以,哪怕外麵歡呼小吉祥草王的聲音愈發高漲,多托雷也沒有出去看一眼的興趣。

花車遊行終究是有盡頭的,

歡呼的聲音持續了三兩個小時,還是漸漸的平息了。

花車最後穿過了寶商街,進入了大巴紮,消失在古拜爾劇場的舞台上。

宣告著這是一場演出,而非神明親臨。

花車消失後,人們依舊聚集在大巴紮,紛紛議論著這次花車巡遊帶來的震撼,

那鋪天蓋地的綠色光點,

那讓人神清氣爽的賜福,

無疑不說明了,他們的神明,小吉祥草王大人,真的有在注視這場節日慶典。

而在祖拜爾劇場的後台,

迪娜澤黛也在和迪希雅講述自己的奇遇,

她真的得到了小吉祥草王的回應。

“哇,迪娜澤黛,你剛才怎麽沒有和我們說啊,要是我們也可以和小吉祥草王說上話就好了。”

派蒙在一邊聽著迪娜澤黛的講述,有些羨慕的開口道。

如果她們也可以和小吉祥草王說上話,那就可以直接把大賢者和愚人眾的陰謀告訴小吉祥草王了。

迪娜澤黛歉意的對著派蒙笑了笑:“抱歉,當時的我太震驚了,而且,小吉祥草王大人沒有現身,應該也是不希望被大家打擾吧,她可以來看我們的表演,並且賜下祝福,就已經讓我興奮的不能動腦子了。”

熒扯了扯派蒙,然後對著迪娜澤黛搖搖頭:“沒關係的,不用道歉,我們之後自己去找小吉祥草王就可以了。”

“而且,既然小吉祥草王都觀看了花車遊行,那麽等妮露獻上花神之舞的時候,肯定也會來看的吧。”

迪娜澤黛點點頭:“肯定會的,花神之舞可是花神誕祭最重要的一環,是花神獻給草神的祝福,小吉祥草王大人一定會來看的。”

眾人又聊了一會,

直到工作人員過來提醒,妮露的花神之舞要開始了,

這才離開後台,去了舞台麵前。

舞台上鋪滿了鮮花,

實際上,真正的帕蒂莎蘭已經隨著花神的隕落而滅絕了,

如今在舞台上的,是後人培育的帕蒂莎蘭,以及其他的各種花朵。

但不管怎麽說,都很美麗就是了。

舞台下,

大家看著舞台上的妮露,被她的美麗所傾倒。

“我就說,藝術是知識的一部分,我都搞不懂大賢者為什麽會發出藝術禁令,真是不知所謂。”

看著王道一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納西妲微微搖頭:“可你不是將藝術禁令駁回了嘛,大賢者都快被你玩壞了,他現在都開始懷疑自己出現精神分裂了。”

王道一控製著大賢者做了很多大賢者本不會做的事情,

但王道一在控製大賢者做完事情後,就會放開控製。

於是就出現了一個問題,

大賢者前腳擬定了藝術禁令,王道一後腳就控製著大賢者將藝術禁令否決掉了。

於是清醒過來的大賢者看著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條令,陷入了認知衝突。

他知道自己不喜歡藝術,但內心又在告訴自己藝術是有必要的。

強烈的衝突之下,大賢者覺得自己可能出現精神分裂了。

“哈,他欺負了納西妲那麽久,這隻是一點點小小的懲戒而已,等到大清洗,才是算總賬的時候。”

不管現在怎麽利用大賢者,到最後的時候,王道一都不會手下留情。

納西妲有些不忍,但看著王道一冷峻的神色,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實際上,納西妲的內核是仁慈,

她的想法裏,並沒有處死大賢者這種想法,如果讓她來處理,大概率就是放逐,勞改之類的懲罰。

而王道一不一樣,他繼承了赤王的權柄,他的意誌本來就是威與權的意誌。

王道一也有仁慈的一麵,但那僅僅是對自己的子民的仁慈。

對於大賢者這種囚禁神明,和愚人眾合作,甚至想要創造神明的狂想者,王道一的仁慈與憐憫,並不會對他降下。

說實話,

大賢者的罪狀中,最大的並不是他的那些狂舉。

而是他明明應該是一個聰明人,卻沒有做一個聰明人該做的事情。

完全不考慮教令院是否有能力壓製博士的情況下,居然就想著和博士合作,簡直就是在引狼入室。

但凡教令院擁有反製博士和新神的手段,那大賢者都算得上是一個英雄,

哪怕他囚禁了自己的神明,那也算得上一個梟雄。

隻是,很可惜,大賢者完全像是弱智一樣,在沒有任何反製手段的情況下,和愚人眾博士進行了合作。

明明是智慧國度的最高賢者,卻做出這種事情。

愚蠢且狂妄,是真的該死。

在王道一和納西妲交流的時候,舞台上,妮露的舞蹈也開始了。

在水元素的配合下,如夢如幻的舞蹈在大家麵前展現。

舞台下,大家看得如癡如醉。

原本還想看看小吉祥草王會不會來看表演的熒和派蒙都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一雙眼睛直愣愣的看著舞台上的妮露。

比起可愛的芭芭拉,比起英氣的雲先生,

比起稻妻的某偶像。

妮露在跳舞的時候,展現出的是極致的美。

這種美超越了性別,哪怕是熒和派蒙,也被牢牢的吸引。

甚至連王道一也微微點頭。

“花神之舞,從這裏就可以看出花神究竟有多美了,難怪阿赫瑪爾會對她如此癡迷。”

一舞終了。

舞台緩緩謝幕。

預示著花神誕祭的結束,

沒有任何意外,

在王道一的意誌下,教令院完全沒有排斥藝術表演的意思,

500年來,納西妲終於度過了一個快樂的慶生。

……

一天後,

祭典結束,熒和派蒙終於從歡快的氣氛中脫離了出來。

“熒,節日結束了,我們該去告訴賽諾,大賢者的陰謀了吧。”

派蒙飛在熒的身邊,開口說道。

畢竟陰謀還沒有破除,現在節日也過完了,該去處理壞事了。

“嗯,不僅僅是賽諾,既然事情涉及到了大賢者,艾爾海森那邊,我們也得告訴一聲。”

熒對著派蒙點點頭,然後開始規劃起接下來的行動。

“我們先去找艾爾海森,和他說話最簡單,一會就可以完成,然後再去找賽諾,他可能又在打牌,會浪費很多時間。”

“嗯,好,我聽熒的。”

兩人對好路線,就往教令院方向趕去,

嗯,現在是上班時間,艾爾海森肯定在教令院,特別好找。

這也是為什麽先去找艾爾海森的原因。

來到教令院,來到書記官辦公室,

“艾爾海森,我們來了。”

推門進入其中,派蒙喊道,

然後一看書記官辦公室裏,居然還有另外的人。

“欸,賽諾……還有提納裏,你們怎麽都在這裏?”

走進辦公室,

熒和派蒙就看見了兩個熟悉的人,提納裏和賽諾都在這裏。

“哦,我來匯報關於雨林死域的事情,正好和賽諾碰到了,所以就一起過來了。”

提納裏對著熒和派蒙笑了笑。

而賽諾則是一臉的冷峻神色,有點大風紀官的意思了,

“我來和艾爾海森詢問一些事情,你們呢?難道……你們的調查已經有結果了?”

派蒙立馬擺出一副傲嬌的樣子。

“哼哼,那是當然,我們可是傳說中的旅行者和派蒙,由我們出手,當然是手……手……”派蒙想說個成語,卻一時間給忘記了,隻能求助的看向熒。

熒微微搖頭,覺得確實該聽王道一的,讓派蒙去讀個書:“手到擒來。”

派蒙連連點頭:“對對對,手到擒來。”

提納裏看了看賽諾,然後挑了挑眉:“看起來,是一個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先回避嗎?”

賽諾剛剛想答應,他覺得提納裏確實沒有必要卷入進來,

不過,艾爾海森搖了搖頭:“沒關係,反正和你也有關聯,一起聽聽吧。”

“嗯?和我也有關聯?”提納裏露出了有趣的神色,

他知道王道一給熒安排了一些劇本,不過比起艾爾海森,他知道的東西確實不算多。

現在聽艾爾海森說和他有關,一下子就感興趣起來。

聽到艾爾海森的話,

熒也沒有繼續隱藏,拿出了那份來著帕納的情報。

“我們發現,一切事情的幕後黑手,就是大賢者阿紮爾。”

說著,熒將情報放到了書記官辦公桌上。

而聽到熒的聲音,

艾爾海森和賽諾臉色不變,提納裏則是出現一絲驚愕。

“等等,你們說大賢者是什麽幕後黑手?”

提納裏疑惑道,

雖然不喜歡大賢者的一些舉動,但提納裏對用幕後黑手這個詞來形容大賢者,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派蒙立馬發揮了熱心腸,給提納裏科普了大量她們查到的大賢者做的壞事,

包括不限於,挪用物資,中飽私囊,勾結外敵,囚禁賢者,私用虛空,探索禁忌等多項罪責。

“等等?你們剛才說……大賢者囚禁了賢者?”

提納裏其他的都沒有注意,而是聽見了大賢者囚禁賢者,就變得臉色大變。

他很快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難怪我給老師寫了那麽多封信件,一封回信都沒有……”

“原來……老師是被阿紮爾給囚禁了嗎?”

提納裏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

這位脾氣還算好的巡邏官內心翻騰起無盡的怒火。

原本以為阿紮爾隻是理念和自己不同而已,沒想到,阿紮爾直接就是叛徒啊!

另一邊,

艾爾海森和賽諾也看完了熒放在辦公桌上的情報文件。

“……沒想到阿紮爾居然做了怎麽多事情,真是該死啊。”

賽諾一臉憤怒的說道。

艾爾海森瞥了他一眼,覺得這位大風紀官的演技,不是一般的差,

不過,還好,他勝在憤怒很真實,倒不至於被熒看出什麽破綻。

至於派蒙,哈哈,放心啦,肯定看不出的。

“嗯,之前就察覺到有些問題存在,沒想到最大的問題是阿紮爾。”

艾爾海森接過話頭,開始推動劇情,

“旅行者,你對教令院有過了解嗎?”

“教令院?你說的了解是什麽方麵?”熒不知道艾爾海森問她的是什麽意思。

艾爾海森微微搖頭:“看來你並不了解。”

“我聽說你遊曆過很多國家,想必,那些國家都是有軍隊的吧,但須彌是特殊的,在教令院的體係下,教令院的安全分為兩個部分。”

“一個是賽諾帶領的風紀官,他們負責教令院內部的防護,以及負責和學術有關的事件。”

“另一個,是三十人團,這個最早的鍍金旅團,如今已經和教令院不可分割了,他們幾乎負責整個須彌城的安全。”

“所以,旅行者,想要扳倒大賢者阿紮爾,我們需要外援,不然掌握著三十人團的阿紮爾,在被扳倒之前,一定會反撲的。”

“所以,我們需要外援,還有一些布置。”

說著,艾爾海森看著熒的眼神認真起來,

“旅行者,你願意繼續幫助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