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萬分警惕的熒,在聽見聲音的時候,便一個轉身,元素力匯聚在無鋒劍之上。

然後警惕的看著聲音的來源,

一個挺拔的身影,就站在不遠處的門邊,帶著麵具的臉隻露出了下半,能看見一個讓人討厭的笑容。

“你……是誰?”

和之前的雜魚不同,熒在這個人身上,感受到了非常大的威脅。

如同死亡的威脅一般縈繞在熒的心頭。

“我?嗬。”

男人似乎發出了一聲輕笑:“我是多托雷,當然,你也可以稱呼我為【博士】。”

“博士?”熒咀嚼著這兩個字,感覺在哪裏聽過,卻一時間想不起來。

不遠處,躲藏著的派蒙瞳孔地震,驚呼道:“博士?道一說過的,愚人眾第二席執行官!”

聽到派蒙的驚呼,

熒也反應了過來,

眼神立馬戒備了起來,身上的元素力開始匯聚。

而博士並不在意,他看著熒的動作,然後用一種欣賞藝術品的眼神看著熒:“真是美妙,你和王道一一樣,成長的軌跡都不講道理。”

“明明在蒙德的時候,你還隻是在女士手下掙紮的雜魚,到了璃月就可以打敗達達利亞了,而到了稻妻,你甚至打敗了女士。”

“現在,在須彌,你麵對著我,居然有一絲威脅了。”

博士用一種類似於詠歎的聲音說道:“真是不可思議,如果可以把你送上試驗台,或許可以得到一些更美妙的東西。”

聽著博士的話,熒的臉色愈發難看。

她不喜歡對麵那個家夥,一點都不喜歡,

博士的一切都在告訴熒,這是一個非常不好的人,

下意識的,熒就對博士很反感。

沒有回應博士的任何話,熒緊緊握著手裏的無鋒劍,元素力不斷匯聚。

青,黃,紫,綠,

風,岩,雷,草,

四種元素力在熒是身上匯聚,將熒渲染成一位如同戲劇中散發光芒的勇士。

隻不過,在勇士的對麵,作為惡人的博士,並沒有戲劇中的惡人的害怕。

甚至,他看著熒的眼睛,隱藏在麵具下的眼眸之中,還有一絲戲謔。

對博士來說,這種單純的元素力匯聚而成的攻擊,除非是鍾離,雷電影那個級別的元素力,不然,對他是沒有什麽效果的。

“看來,你是不準備和我用語言溝通了。”

博士嘴角帶著笑意,然後對著熒伸出了手,“也好,直接俘虜你,或許會更簡單一些。”

沒等熒驅動元素力進行攻擊,

就聽見一陣耳鳴,

接著自己的意識就開始恍惚起來。

整個人像是出現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之上,被洶湧的浪潮拍打,完全站立不穩,搖搖晃晃間就要倒地。

博士看著熒搖晃著就要倒地的樣子,微微搖頭:“嘖嘖嘖,空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對大腦進行任何防護,愚昧到這種地步,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有勇氣來到我麵前。”

而暈乎乎的熒想要努力睜開眼睛,

卻發現自己怎麽都動不了,

迷迷糊糊中,看見博士走過來的腳步停了下來。

在熒支撐不住倒地的一瞬間,

熒的餘光終於看見一抹金邊白袍的衣角在自己身邊出現。

雖然沒有看見他的臉,但熒混沌的意識卻放鬆了下來,逐漸陷入昏迷。

多托雷停下腳步,看向突然出現的王道一。

“我就說那些廢物怎麽可能搶到赤沙部族的罐裝知識,而且,還正好是實驗最後階段需要的,想來,都是你安排好的吧,王道一閣下。”

王道一聳了聳肩,沒有立馬回答博士的問題,大致檢查了一下熒的狀況,發現隻是暈倒了,並且有些腦震**後,也放下了心來,

“我原本以為熒可以和你過兩招的,沒想到,你居然玩陰的。”

王道一一臉鄙視的看著多托雷,似乎對博士使用某種技術成品偷襲熒的行為,非常不滿。

“我就說旅行者哪來的勇氣,居然敢獨自闖進來,原來是你在背後。”

博士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隻是說的話卻一股子陰陽怪氣。

“嗬,別想多了,熒可不知道我在她的身後,她敢闖進來,是因為她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

說著,王道一指了指博士手中的小道具,

“如果不是你用了那個小玩意,你短時間內可拿不下熒。”

對於熒的實力,王道一還是很認可的,

四種元素力互相搭配,讓熒可以麵對很多不同的對手,

風給了熒迅捷的動作和擴散的能力,

岩給了熒厚重的攻擊和結晶盾的存在,

雷和草之間更是可以進行反應,

來到須彌的熒,表麵實力可比在稻妻的時候強了很多。

隻不過,博士到底不是一個正常的對手,

沒和熒戰鬥,直接用道具把熒放倒了。

“你我都是追尋知識的人,難道你不懂嗎?如果不能靈活運用自己的能力,那和教令院那些迂腐之徒又有什麽區別呢?”

偷襲放倒了熒的博士似乎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在博士看來,這是用知識打敗敵人的一種方式。

王道一點點頭,認可了博士的說法:“好吧,聽上去是在誇我,我就接受了。”

然後表情一變,認真起來:“熒和派蒙我要帶走,你開條件吧。”

博士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王道一會這樣說話。

“你什麽意思?”博士開口問道。

在博士看來,既然王道一過來了,那熒和派蒙被他帶走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在看見王道一的一瞬間,就放棄了捕捉熒做試驗品的想法。

而現在,王道一居然讓他開條件,

這完全不是正常的王道一會說的話。

一時間,博士的腦海裏閃過無數的想法,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被王道一算計了。

“嗯?熒被你打敗了,我要贖回她,付出點代價,不是很正常嗎?”

王道一一副笑語盈盈的樣子,似乎就是在進行一場贖回熒的談判。

博士嘴角扯了扯,看了看躺在王道一腳邊的熒,還有不遠處掉落在地上的派蒙。

怎麽想王道一都可以直接帶人離開吧。

還讓他開條件……

博士敢拿散兵的良心做擔保,這裏麵可能肯定有陰謀。

不過,他沒有繼續問,而是對著王道一點點頭:“原來如此,既然這樣的話,那罐裝知識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吧,你和赤沙不能報複我的手下。”

隱隱約約的,博士似乎猜到王道一的目的了。

於是,他就順著王道一的意思,開口說出了上麵的要求。

果然,王道一立馬露出了笑容。

“好,一言為定。”

說完,王道一也不想和博士繼續說話了,

光元素力匯聚,化作金光,卷起地上的熒和派蒙化虹而去。

留下博士一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似乎在想些什麽。

不一會兒,

埃爾欣根從隱秘的通道中回來,

一路小跑的來到博士身邊,

“多托雷大人,東西已經送過去了,那邊的人說有了這批罐裝知識,實驗很快就可以進入收尾了。”

然後他打量了一下周圍,似乎沒有看見入侵者。

“別看了,人被帶走了,吩咐下去,接下來一段時間,遇見赤沙的人就躲遠點吧。”

雖然王道一答應了不報複,

但博士還是不相信。

另一邊,

金色的虹光劃破天際,

帶著熒和派蒙來到了大巴紮的入口處。

光線扭曲之下,沒有人看見一個年輕人提著兩個身影走進了大巴紮。

或許來的時間正好,

大巴紮裏很熱鬧,

中心的舞台之上,

須彌如今最出名的舞者妮露正在翩翩起舞。

王道一不知道舞蹈的名字,卻也可以感受到些許的美好。

將熒和派蒙隨手放到一邊的長椅上,

王道一欣賞起妮露的舞蹈來,

或許是大巴紮確實有些過於熱鬧了,

嘈雜的聲音傳到熒的耳朵裏,

讓熒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然後禁閉的眼睛微微睜開,

入目的便是人來人往的場景,

一時間,熒有些迷茫,自己這是在哪裏?

暈倒前的記憶浮現,

自己被愚人眾第二席博士暗算,然後在暈倒前,似乎看見了……

“道一!”熒猛的驚呼。

邊上,

正在欣賞妮露舞蹈的王道一轉過頭,帶著笑意:“呦,醒啦,睡的怎麽樣?”

熒轉過頭,看見了一臉笑意的王道一,

“是你救了我嗎?道一。”熒開口問道。

王道一點點頭:“算是吧,博士沒有和我動手的意思,我把你們帶了出來。”

熒點點頭,然後神色立馬又著急了起來。

“不,道一你聽我說,愚人眾偷走了一批罐裝知識,那些罐裝知識很危險,我們得把它們找回來,不然會出大事的。”

哪怕剛剛麵臨生死的威脅,熒在清醒過來後,第一時間反應的也是那批可能造成危險的罐裝知識。

不得不說,熒的本質是善良的。

聽到熒的焦急之語,王道一微微搖頭:“如果你說的是那批來自赤沙的罐裝知識,那抱歉,已經太晚了。”

“我用不追究那批罐裝知識為代價,才從博士手裏換下了你們,算算時間,那批罐裝知識應該已經被使用了。”

熒小臉立馬慘白,

內心的懊悔已經滿溢出來。

是她上了愚人眾的當,導致罐裝知識被掉包,

是她闖進了愚人眾的老巢,差點送了人頭,

如今,罐裝知識被使用掉了,那她這次的委托,可以說是完全失敗了。

更可怕的是,按照艾爾海森的說法,

這些罐裝知識是非常危險的,如今被愚人眾使用,不知道會惹出什麽亂子來。

這一切的後果,都被熒愧疚的歸納到自己身上。

看著熒愧疚的樣子,

王道一搖了搖頭:“放心吧,暫時還不會出大問題的,那些知識,哪怕是散兵需要吸收,也得花上一點時間。”

“嗯?道一你說什麽,散兵?”熒眼眸裏閃爍著微光。

王道一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剛剛睡醒的話,就看看表演吧,妮露的舞蹈,可是難得一見的哦。”

王道一指了指舞台上的舞者,然後看起表演來,不再言語。

熒皺了皺眉,知道王道一又在做謎語人了。

不過她也沒有繼續追問,和王道一一起看起表演來。

果然如同王道一說的,這個名為妮露的舞者,跳起舞來,果然是不同凡響。

哪怕在其他國度見過各種藝術舞蹈形式,現在看妮露的舞蹈,熒依舊有一種驚豔的感覺。

一時間,熒居然忘記了剛才的煩惱,沉浸在了表演之中。

直到她身邊的派蒙睜開了眼睛,

“熒,快逃!”

派蒙的記憶還停留在她們被博士攻擊的時候,

睜開眼的瞬間,派蒙就驚呼著讓熒快跑。

然後自己也咻地一下飛了起來,

幸好,熒眼疾手快,一把摟住了派蒙,才沒有讓她衝到大巴紮的頂上去。

“不怕不怕,派蒙乖,已經結束了,已經沒事了。”

熒像是哄小孩一樣,伸手在派蒙的後背輕輕拍撫著。

派蒙恢複正常,環視了一周,發現確實已經不在博士麵前了,

這才鬆下了緊繃的身子,

一把抱住熒的脖子,

眼淚嘩啦一下就下來了。

“嗚嗚嗚嗚,我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嚇死我了,嗚嗚嗚嗚。”

派蒙的小臉埋在熒的頭發裏,風暴哭泣。

邊上,一個柔弱的女生被派蒙的哭聲吸引,緩步走了過來。

對著熒伸出手,手上拿著一顆糖果,看著就很好吃的那種,

“給,給孩子吃吧,有什麽悲傷的事情,吃一個糖果,就會好起來的。”

熒抬頭看著對方,很想給對方解釋一下自己和派蒙的關係,

但還沒有來得及開口,一隻小手就從對方手中拿過了糖果,

派蒙:“謝謝,糖果很好吃。”

熒:……

她一時間分不清剛才的派蒙是真的害怕到哭泣,還是在用哭泣尋求安慰獲取美食了。

剛想謝謝對方,就看見一個矯健的身影攔在了對方麵前。

“迪娜澤黛小姐,雖然答應了你在外麵看看,但是請不要隨意離開我的視線。”

對於喜歡亂跑的迪娜澤黛,迪希雅也有些無奈,

或許是從小被關在家裏,跑出來的迪娜澤黛實在是有些過於活潑了,這嚴重影響了她的健康,也影響了迪希雅的保護難度。

和迪娜澤黛說了一句話,

迪希雅將目光轉向熒,然後就看見了一邊笑著的王道一,

如獅子般的瞳孔猛的一縮:“偉……”

一句偉大的赤沙之主就要說出口,

王道一立馬製止了迪希雅的聲音,擺了擺手,開口道:“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迪希雅,叫我王道一就好了。”

“偉……”迪希雅張了張嘴,然後硬生生的將後麵的字吞下,“王道一……冕下,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您。”

聽著迪希雅對自己的稱呼,王道一無奈的搖搖頭,

對於擁有部分沙漠血脈的迪希雅來說,對赤沙之主的稱呼,還是不可避免的帶上了尊稱。

“花神誕祭就要開始了,我聽說這次妮露會跳花神之舞,所以就過來看看。”

王道一好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對著迪希雅說道。

迪希雅也看出了王道一似乎不想暴露身份,

不過,仔細想想也對,堂堂赤沙之主,如果被人發現在大巴紮出現,恐怕整個教令院都會行動起來。

到時候別說表演了,大巴紮都會被封閉。

站在迪希雅的身後,迪娜澤黛聽到王道一的來意,

眼睛一亮,從迪希雅身後走出來,

“您也是來參加花神誕祭的嗎?您也是小吉祥草王的信徒嗎?”

迪娜澤黛興奮的看著王道一,迫切的希望得到好的回答。

不過,王道一微微搖了搖頭:“我不是小吉祥草王的信徒,我是……她的家人。”

迪希雅聽懂了王道一的意思,

而迪娜澤黛則是有些疑惑,但很快腦補了出來。

“沒錯,小吉祥草王那麽善良,那麽溫柔,就像我們的家人一樣,咳咳咳,咳咳咳。”

說起小吉祥草王,迪娜澤黛總是一臉幸福的樣子,

顯然,這位是納西妲的狂熱信徒。

不過,她的咳嗽聲卻讓邊上的迪希雅內心一慌。

看著迪娜澤黛激動的樣子,迪希雅連忙扶住了她:“小姐,你的病還沒有好,不能這麽激動啦。”

伸手抓著迪希雅的手臂,迪娜澤黛歉意的點了點頭:“抱歉,迪希雅,我有些控製不住我自己。”

邊上,熒趕緊從長凳上起來,給迪娜澤黛讓出一個位置:“快坐下吧,身體要緊。”

派蒙也飛了起來,給迪娜澤黛讓出位置。

“沒事的迪希雅,還有兩位,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在看完花神之舞前,我絕對不會有事的。”

迪娜澤黛不知道是在插旗還是在安慰其他人。

“迪娜澤黛生了什麽病?我們認識一個很好的醫生,可以給你介紹啊。”

派蒙吃著迪娜澤黛給的糖,開口問道。

“沒有用的,家裏人給我找過太多醫生了,都沒有用,隻能延緩病情而已。”迪娜澤黛說道。

迪希雅也搖了搖頭:“是魔鱗病,目前還沒有徹底治愈的辦法。”

“魔鱗病!”派蒙和熒對視了一眼,這不是她們第一次聽見這個詞了。

在化城郭的時候,柯萊就有這種病。

而且……在和柯萊的閑聊中,柯萊曾經說過,王道一似乎壓製過她的病情,所以她現在才能陪著提納裏清理死域。

於是,熒和派蒙將目光轉向了王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