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英明不過帝君，風之神確實交給了我一件聖遺物。”
王道一沒有想隱瞞鍾離，或者說，對於鍾離，王道一是絕對相信的。
他可以有現在的實力，絕大多數來自於鍾離的饋贈。
一個鍾離，一個納西妲，注定是王道一未來最重要的盟友，他們之間隻有最深的秘密需要隱藏，
其他的，都可以坦白交流。
伸出手，一個小小的鍾擺出現在王道一手中，
聖遺物·伊斯塔露的鍾擺。
鍾離看著王道一手中的鍾擺，隻是點了點頭，沒有接過去看一看的想法。
“就是這個小玩意了，伊斯塔露留給巴巴托斯最後的‘遺物’，沒想到，巴巴托斯那個家夥，這麽早就將這個東西給了你。”
鍾離說著感歎的詞句，卻依舊還是平淡的語氣，讓人有些搞不懂這個事情究竟是重要，還是不重要。
“你們稱之為老院長的人，他的名字……算了，他自己都不想留下姓名，我也不便提及，就稱之為老院長吧。”
原本想告訴王道一老院長的名字，不過，鍾離停頓了一下，還沒有說出來，
“就如同你當初成為我的眷顧者一樣，那位老院長在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伊斯塔露的眷顧者，獲得了一絲時間的偉力。”
“就如同你所知道的，魔神級別的存在，哪怕身形消散隕落，祂們留下的力量和意誌依舊不會消散，不過，有的魔神留下的是怨念，貽害千年，有的魔神則是自我犧牲，將力量回歸天地。”
“你繼承了阿赫瑪爾的權柄，應該可以察覺到，阿赫瑪爾作為強大的神明，居然一點魔神殘念都沒有留下，這就是因為祂是選擇自我犧牲的。”
“而伊斯塔露，也是一樣的。”
鍾離難得的說了一大段秘辛，
“在某一次的災變之中，時間之執政選擇了犧牲，祂的力量化作千風，流轉在提瓦特世界的每一個角落，而那位老院長，也在自己的機遇中，獲取了一絲饋贈。”
王道一點點頭，但又想到一個問題：“那……為什麽老院長不選擇登臨天空島呢？以他的實力，比之蒙德那位溫妮莎，也不弱了吧？”
“登臨天空島啊……那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天空之上的神座，從來不是為凡人預留的。”
“擁有神之眼的人，可以被稱之為【原神】，可代價呢？”
“我是契約之神，在我的理解中，凡事必有代價，凡人通過強烈的願望獲取到了神之眼，那麽代價又是什麽呢？”
鍾離輕聲說著，將目光轉向了王道一，眼底有一抹揮之不去的告誡。
神之眼的代價是什麽？
鍾離突然的問題將王道一問住了，
作為提瓦特世界觀中最重要的東西之一，神之眼，它的代價又會是什麽，這點王道一從來沒有思考過。
但王道一並非沒有接觸過關於神之眼的秘密，
在他第一次和大慈樹王接觸的時候，那位溫柔的神明就告訴過他，當他接受了神之眼後，天空就不會繼續對他報以惡意了。
當時王道一的理解裏，還以為神之眼是一種另類的戶口，
但現在看來，天空不對他報以惡意，是因為接受了神之眼後，有另類的代價被支付了。
代價，是什麽呢？
神之眼的獲取條件是，當人在命運的轉折口，做出選擇，並且願望要足夠堅定強烈，天上的神明才會投下視線，賜予神之眼。
那麽，代價……是否就是那足夠堅定且強烈的願望呢？
想想看，雷電影收繳神之心打造千手百眼神像，可不就是為了追求永恒，接近天理嘛！
雷電影的對永恒的追求，來自於雷電真，
雷電真，這個連鍾離都讚歎其智慧的魔神，祂的神名是【巴爾】，
雖然影與真祂們之間對永恒的理解出現了偏移，但毫無疑問，永恒，是接近天理的，而千手百眼神像，可以幫助永恒更接近天理。
但是在一心淨土中，那些匯聚在千手百眼神像上的願望，卻被八重神子利用，成為了熒擊敗雷電影的幫手。
從目前王道一掌握的信息來看，
神之眼——強烈且堅定的願望——輔助永恒接近天理——輔助旅者擊敗雷電影。
這似乎沒有什麽特別的關聯。
不過，王道一還是捕捉到一個信息，強烈且堅定的願望，必定有什麽特殊之處。
“世界的運轉需要薪材！”
王道一心底突然出現一個想法，並且越來越強烈。
另一邊，鍾離眼底出現一抹波動，然後拿起茶盞：“看來，你已經有自己的想法了。”
“天空島是一個騙局？”王道一不可置信的問道。
鍾離搖搖頭：“倒也不完全是，不過，凡人登臨天空島上的神座，自然還是會有些許代價的，所以那位老院長不願意登臨天空島的神座。”
“他寧願在凡間等死，也不願意登臨天空島的神座……”
王道一無法想象，什麽樣的代價，比看著自己慢慢死亡還要絕望。
“好了，老院長的事情就隻能告訴你這麽多了，如果你還想知道他的事情，下次自己去問他吧。”
鍾離出聲終結了這個話題，然後繼續道：“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王道一剛想開口，包間的門被敲響，是服務員，要上菜了。
“飯後再聊吧，不可辜負美食。”
鍾離說了一聲，然後拿起筷子，不再理會王道一。
一道道珍饈美食被端上桌，
鍾離很滿意，
王道一想哭泣，這可都是他的摩拉啊。
雖然身為沙漠的主人，赤沙之主，他明麵上擁有整個沙漠的財富，但實際上，王道一還是很窮，
沙漠那點油水，維持赤沙的運轉都難，還需要王道一從教令院調撥物資援助，
根本無法充盈王道一的荷包。
一想到自己身為一個‘神明’，居然越來越窮了，王道一就不禁感歎，
曾幾何時，他未踏上神路的時候，也是身家富裕的啊，
提瓦特的法則對神明是不是有偏見，為什麽神就是會因為各種原因，存不下錢呢？
……
飯後，服務員走進來，收拾碗筷，並且續上了一壺新茶。
“鍾離先生，今天的賬單……”
服務員看向鍾離，
鍾離看向王道一，
王道一擺擺手：“今天我請客，賬單寄到碼頭茶室就可以。”
“好的，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服務員記下王道一的地址，然後就出了包廂，順便還帶上了門。
“喔，現在繼續，說吧，還有什麽問題。”
不知道為什麽，王道一感覺酒足飯飽後的鍾離語氣都親切了許多。
晃晃腦袋，將自己的荒唐想法丟出腦海，
岩王帝君又豈會因為一頓飯改變對自己的態度，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整理了一下思路，王道一臉上帶著笑容，伸手托起茶壺，給鍾離續上茶水。
“帝君，我想問問，關於‘命運’之事。”
“命運？我不知道。”
鍾離簡短的回答，讓王道一愣了一下。
然後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鍾離：“您，不知道？”
鍾離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然後再次確認的點點頭：“是的，我不知道。”
頓了頓，鍾離看著王道一不相信的眼神，緩緩開口：“我是契約之神，岩之神，商業之神……世間萬物賦予了我種種神名，但‘命運’這個詞，並非屬於我的領域，所以，我無法給你任何答案。”
麵對鍾離給出的答案，王道一沉默了一會，腦海中思緒流轉，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鍾離的嘴裏聽見“不知道”這個詞，
自從認識鍾離後，不論什麽疑問，他都可以從鍾離這裏得到答案，
哪怕有些事情鍾離不說，那也是因為最初契約的限製，
而非一句簡單的不知道。
思考了一下，王道一轉變了問題：“您對旅行者怎麽看，旅行者的存在，是否有什麽影響？”
“旅者嗎？”鍾離放下茶盞，淡金色的眼眸看向王道一，眼底有些許讚賞，“看來你已經感覺到了，當旅者走過，一些事件就開始運轉。”
“這是陰謀嗎？”王道一問道，他很擔心，一切都是某個存在規劃好的陰謀。
鍾離淡然的搖搖頭：“不，這是宿命。”
宿命……王道一沉默，上次聽到這個詞，還是在若陀龍王的嘴裏。
“宿命？帝君，我不明白。”
“嗬，等你登上那個位置，自然就明白了。”
鍾離擺擺手，又開始做謎語人。
“還有什麽問題嗎？”鍾離第三次問道。
王道一搖搖頭，他那裏還有什麽問題，
這一天的謎語人交流下來，他感覺自己的cpu都要燒了，得消化一段時間了。
鍾離點點頭，王道一沒有問題了，那就到他了。
“你的時間已經定下了吧。”
王道一知道，鍾離是在問他登神的時間。
點點頭，王道一眼中帶著期許與渴望：“定下了，海燈節後，等熒去到須彌，開啟須彌的命運線，我就會借助命運線的波動，點亮最後的命星，一舉登神。”
他已經肯定了，熒到一個地方，就會於一個地方的人與事產生糾纏和相遇，
所以當熒來到須彌的時候，必定是須彌命運線波動最大的時候，而他，正好利用那波動的命運線點亮最後的命星。
當然，在那之前，他還得再做出兩個重大的選擇，將自己的命星點到五顆。
不過，王道一並不擔心，
有了點亮第三命星的經驗，他已經做好了四，五命星的選擇。
沙漠和璃月，都將為他點亮一顆命星。
“那就好，做好準備後，再來找我一趟吧，岩之眷屬的契約，也該結束了。”
聽著鍾離淡然的話語，
王道一心底突然有些慚愧，他和鍾離之間的賬，已經很難還清了。
“不必難過，我在賜予你眷屬身份的時候就說過，當你步入魔神的位格，便可擺脫眷屬的身份，這是我和你的契約，履行契約，便是對我最大的尊重。”
察覺到王道一內心的慚愧，鍾離露出笑容，安慰了一句。
受到鍾離的安慰，王道一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將內心的心緒撫平。
兩人久久不言，隻有茶盞之中升騰的熱氣，證明了這個房間沒有被靜止。
王道一在撫慰心緒，
鍾離則是在思考一些事情。
良久，
鍾離抬起頭，看向了王道一，伸出手，一個小小的茶杯緩緩浮現，吸引了王道一的注意，
“那麽，我最幼小的眷屬，在結束這段契約之前，再接受我最後的饋贈吧。”鍾離開口道。
“帝君？”
王道一不解，他認出了那個茶杯。
“看來，你還記得這個茶杯。”
“當然記得，當初在古董店，我認出了您的身份，將這個杯子交還給您保管，那時候，安德公還有些失望呢。”
王道一怎麽可能會忘記這個杯子，如果沒有它，王道一就不會得到鍾離的青睞，沒有鍾離的青睞，就不會有王道一的今天。
“哈哈，沒錯，你我之間的緣分與契約，皆由這個杯子而起，如今，你已經走到最後的路口，我們之間的契約也要結束了，那麽，這個杯子，也就不應該由我保管了，重新交給你，算是……我給你最後的饋贈吧。”
鍾離輕輕揮手，杯子緩緩飛到王道一麵前。
不過，比起王道一交給鍾離保管的時候，如今的杯子，已經散發著莫名強大的氣息了。
王道一還記得這個杯子曾經的數據：
……
名稱：嵌綠鬆石龍牙杯
故事：歸離集的建立，是璃月第一個頂峰時期，而龍牙雕刻的時代也可以追溯到這個動**的時代，龍牙雕刻又稱牙雕，是指將龍牙雕刻成各種實用器或藝術品的技術，也泛指各種龍牙製品。古璃月的龍牙器物與模仿銅器的紋飾而雕刻，“鑲嵌綠鬆石龍牙杯”就是一件巧奪天工的古代藝術珍品。
注：這是一件國寶級的珍品，請善待它，以它的珍惜程度，帝君可能用它喝過酒。
……
但如今，這個杯子的屬性，已經出現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
名稱：摩拉克斯的契約終結之杯
類型：空之杯
介紹：生、死、時、空、理，這是代表了空間的水杯。
故事：
摩拉克斯最幼小的眷屬與摩拉克斯相遇的證明，當幼小的眷屬將這個杯子交還給摩拉克斯之時，一段命運之外的契約便建立了。
現在幼小的眷屬已經走上自己的道路，命運之外的契約也即將終結。
這個杯子曾經裝著摩拉克斯與舊友的友情，如今它裝著摩拉克斯對眷屬的關愛。
摩拉克斯將它作為最後的饋贈，交還給了他最幼小的眷屬。
注：這是一位偉大存在給予自己眷屬最後的饋贈，可以對你進行全麵的增幅，包括但不限於生命強度，元素精通，元素恢複速度，元素強度等諸多方麵。
注：這件聖遺物已經處於強大狀態，需要更多的資糧才能使它成長。
……
伸手接過漂浮著的空之杯，王道一眼底忍不住出現感動，完全沒有巴巴托斯將時之沙交給他之時的扭捏與懷疑。
“帝君……”王道一想說些感謝的話，卻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他欠鍾離的太多了，好像再多欠一點，也沒有什麽關係了。
“哈，不必多言，你不是都已經準備好了嗎？”鍾離笑了笑，若有所指的說道。
聞言，王道一露出笑容，是啊，自己不是已經做好準備了嘛。
帶著強烈的信心，王道一對著鍾離鄭重點頭：“帝君，我會讓那些牛鬼蛇神看見，璃月……依舊強大的。”
他本來就有在璃月綻放光輝，作為點亮命星之底蘊的想法，而現在，得到鍾離最後的饋贈，這種想法愈發強烈了。
【就讓跋掣最後的悲歌，來作為岩之眷屬的謝幕吧！】
王道一內心深處對跋掣的惡意，愈發強烈。
……
在璃月外海，
深海之中，蜷縮著的巨獸，緩緩抬起一個腦袋，茫然的看了看周圍，不知道為什麽，祂察覺到一絲不安。
蜷縮著的巨大身軀緩緩展開，巨獸的數個頭顱上，數對巨大的獸眼中都露出了怨毒的神色，
不管是因為什麽不安，反正都算到璃月身上就是，
帶著強烈的怨念，跋掣緩緩遊動，目標，正是孤雲閣。
而此時，孤雲閣之上，已經被千岩軍徹底戒嚴，
數以百計的‘阿巴圖伊一號’導彈車被部屬在這裏，
除了這些導彈車，還有大量的歸終機也被部屬在導彈車之後的陣地中，
不僅僅是孤雲閣的島上，
在孤雲閣周邊的海域上，還有數十艘戰艦在不停的巡邏，在戰艦之上，同樣攜帶著大量的新歸終機。
簡單的軍帳中，一個千岩軍向麵色微微疲憊的刻晴匯報道：“玉衡大人，磐烈將軍回來了。”
好看的秀眉微微皺起，刻晴有些不滿：“磐烈？不是讓他去養傷了嗎？怎麽回來了？”
察覺到刻晴的不滿，千岩軍連忙解釋：“磐烈將軍，看上去好像已經恢複了。”
“恢複了？難道服用了什麽禁藥，胡鬧，讓他過來。”刻晴神色微變，
她擔心磐烈為了可以重回戰場，服用了什麽禁藥加速傷勢的愈合，
那樣的話，可不是什麽好事，
禁藥，往往都是以生命力，潛力作為代價的。
“哈哈，玉衡大人放心，某還沒有糊塗到那個地步。”
爽朗的聲音響起，一隻大手掀開營帳，像堵牆一樣的大漢走了進來。
“在萬民堂遇見了王道一閣下，他幫了我一把。”磐烈看著刻晴懷疑的目光，開口解釋了一句。
聞言，刻晴微微點頭：“王道一……”
對於王道一，她還是相信的，不至於會用禁藥來欺騙磐烈這個璃月將軍，
當然，如果禁藥，磐烈也應該可以察覺出來。
“既然磐烈將軍的傷勢已經恢複了，那麽就歸隊吧，外圍的防禦，就重新交給你了，這些天，那個家夥，一直鼓動海獸襲擊，請將軍多多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