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富人的話,王道一嘴角一抽,好想打人啊。
平息了一下心緒,王道一這才繼續開口:“那麽,愚人眾的執行官,富人閣下來看望我,不會就是為了教訓我一句吧?”
潘塔羅涅搖搖頭,依舊是溫和的笑容:“當然不是,這次來,是奉高潔的冰之女皇命令,給你帶來一句口諭!”
“哈?我是岩之神的眷屬,冰之女皇給我口諭,不合適吧?”寒芒在眼底出現,王道一可不喜歡口諭這兩個高高在上的字。
麵對王道一的冷聲,潘塔羅涅臉上的笑容更甚,並且語氣都變得有些調侃:“當然當然,你是岩之神的眷屬,女皇並非你的神明……不過,這次的口諭,女皇已經與……摩拉克斯商議過了,不然,我也不會出現在你麵前。”
臉上的冷色褪去一些,王道一不情不願的點點頭:“好吧,既然帝君都知道了,那你就說吧!”
對於自己差點被冰之女皇一指點死這件事情,王道一心裏很明確,帝君是肯定知道的,
雖然之前冰之女皇虛影凍結了那片倉庫空間,但這裏可是璃月,哪怕是冰之女皇,也不可能瞞過帝君
更何況,當時千鈞一發之際,自己體內莫名出現的暖流,解開了冰之女皇對他的禁錮,
在這片區域,除了帝君,王道一想不到還有誰可以做到。
“那就請王道一閣下聆聽女皇陛下的口諭了!”
說完,一枚冰晶浮現在潘塔羅涅手中,緩緩的飄向王道一,
作為女皇的口諭,自然不可能是由他人轉述的,這就是承載著冰之女皇口諭的東西了。
王道一也不怕富人害他,雙方都說了好幾次帝君的神名,加上這彌漫著冰之女皇氣息的冰晶,現在的帝君,肯定看著這裏。
伸出手,接過了漂浮著的冰晶
下一刻,憐愛,悲憫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他麵前,耳邊小夥伴們的嬉笑聲消失不見,
哪怕是富人和阿貝多,臉上的神色也凝固住了,不再變化,這片空間,被凍結了。
“女皇……冕下。”
克製著心中的抗拒與一絲恨意,王道一艱難的問安。
“無需克製,仇恨是前進的動力,我並不討厭這種情緒。”
清冷的聲音從虛影上傳來,很顯然,對方知道王道一內心的恨意,並且……給予了理解。
不過,王道一沒有釋放內心的恨意,反而愈發收斂:“冕下,聆聽您的指教。”
“我已經與摩拉克斯商議過了,你確實不是高天子嗣,我會收回遺留在你身上的力量,但登神之人,以後的你……,不可再有逾越之舉。”
冰藍色的虛影發出聲音,如同清泉流淌,蟬鳥輕鳴。
但王道一卻不明白祂的意思:“冕下……我不明白,何為逾越之舉?”
然而,冰之女皇的虛影沒有回答他,隻是伸出手指,對著他輕輕一點,然後緩緩消散。
看著虛影消散,凝固空間的力量漸漸褪去,王道一眼底有一抹迷茫,究竟是什麽逾越啊?
不過,迷茫沒有持續多久,王道一就露出喜意,那靈魂深處盤旋不去的寒意,消失了。
冰之女皇沒有糊弄王道一,剛剛那輕輕的一點,就是祂收回了遺留在王道一體內的力量。
“嗯?”當凝固空間的力量完全消失,阿貝多第一個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看向王道一,希望得到回答,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他可以感覺到,出現了一些不對勁的變化,
“剛才富人給出的結晶裏蘊含著冰之女皇的力量,祂出來的時候,凍結了空間。”
王道一解釋了一句,然後看向富人,“冰之女皇就沒有讓你給我帶個話什麽的?”
潘塔羅涅嘴角一抽,帶話什麽的,真是無禮。
“哼!”冷哼一聲,他看見王道一,就想起岩神眷屬的身份,就愈發的不開心,所以眼不見心靜,潘塔羅涅徑直離去了。
潘塔羅涅離去後,阿貝多又給王道一檢查了一下身體,露出一絲笑容:“你體內的寒意消失了,用不了幾天,身體就可以完全恢複了。”
“好!”
王道一露出笑容,這大概是他最想聽到的好消息了。
【冰之女皇……等我登神,再放手一戰吧!】
……
三天時間轉眼便過
冰之女皇收回祂的力量後,王道一體內殘留的那點寒意,就如同無根之萍,不再有什麽威脅了。
隻是喝著湯藥,然後憑借神體的恢複力,王道一便徹底的恢複了過來。
“香菱,我去往生堂找鍾離客卿,中午不用給我留飯了。”朝著廚房喊了一聲,王道一準備出門去找鍾離。
“好,晚上早點回來,不許喝酒。”香菱像一個小媳婦一樣叮囑王道一。
“我知道啦!”
來到往生堂,看見了不足掛齒真君,得到鍾離客卿剛剛被胡堂主帶出門,去推廣生意的消息。
“那你知道他們去哪裏推廣生意了嗎?”
“好像是……總務司的……蒙德會館……”
王道一嘴角一抽,給蒙德使團推銷往生堂套餐,真有你的啊胡堂主。
對著不足掛齒真君點點頭:“多謝了,我這就過去找他們。”
“好,閣下慢走。”
告別往生堂的儀官小姐,王道一前往了總務司,
來到這裏,就看見兩個人影在總務司門口的地方,一個坐在大門門檻邊,一個站立在那裏好像有些尷尬。
收起眼底的笑意,王道一走了過去:“胡堂主,鍾離客卿,為何駐足於此啊?”
“哇,道一兄,好久不見,聽說你病了?嚴重嗎?要不要幫忙?”
胡桃像是發現了新玩具,歡脫的來到王道一身邊,接連發問。
一把拎住蹦蹦跳跳的胡堂主,王道一說道:“停停停,我已經好了,不需要往生套餐,謝謝胡堂主關心。”
又失去一筆生意的胡堂主失去精神,再一次一屁股坐到了總務司的門檻上。
看守的千岩軍嘴角抽搐,卻沒有驅趕,而是努力的無視了胡桃,
往生堂的堂主,怎麽說也得給點麵子,隻要她不去發什麽傳單給蒙德的客人,在門口坐一會就坐一會吧。
“鍾離客卿,可否借一步說話?”王道一看向鍾離。
聞言,鍾離看向了胡桃,現在是上班時間,他遵守契約,聽胡桃的。
胡桃看了看王道一,然後擺擺手,同意了王道一對鍾離的邀請:“去吧去吧,反正也沒有生意。”
向胡桃點頭致意後,王道一和鍾離離開了。
來到三碗不過港,要了一個安靜的位置,兩人坐了下來。
聽著說書,鍾離看向王道一:“看來,冰之女皇已經寬恕你了。”
“多虧了帝君在,不然,我恐怕真的要給胡堂主做客戶了。”王道一恭敬致謝。
鍾離搖搖頭,他並不在意王道一的謝意:“嗬,你畢竟還是我的眷屬,這也是在璃月的土地上……”
您還當我是您的眷屬嗎?
王道一眼底閃過一絲感動,然後繼續拜謝:“總之還是要謝過帝君。”
“嗯,那你今天找我又有何事?”鍾離還是接受了王道一的謝意,轉開了話題。
於是王道一也說起了正事:“前些日子,愚人眾執行官富人送來了冰之女皇的口諭,冰之女皇讓我不要再逾越了,帝君,我有些不明白祂的意思。”
就這?
鍾離的眼裏忍不住出現一絲無語,然後對著王道一搖搖頭:“你平常不是很聰明嗎?怎麽這次如此愚鈍?”
“啊?”被鍾離罵了一聲愚鈍,王道一更迷糊了。
“你現在是什麽身份?”鍾離問道。
王道一沒有猶豫,直接回答:“岩之眷屬啊?”
鍾離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對於王道一的回答,鍾離內心還是歡喜的,不過這不是他想說的答案,對著王道一搖搖頭:“我是說,你真實的身份。”
這次王道一猶豫了一下,然後才不確認的回答:“我真實的身份……登神之人……赤沙部族的……神明?”
鍾離點點頭,再次反問:“所以啊,你什麽時候見過一位神明隨意對其他神明的子民出手?”
“啊這!”王道一瞬間明白了。
原來冰之女皇說的逾越,居然是自己對愚人眾出手的事情嗎?
一直在思考自己哪裏逾越了,王道一卻從來沒有想過,冰之女皇已經將他當成了同等地位的存在。
一個神明,親自去攻擊一群普通的愚人眾,那可不就是逾越嘛,甚至有點不要臉。
或者說,冰之女皇看在摩拉克斯的麵子上,沒有用不要臉這個詞,選擇了好聽一點的……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