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道一告別阿巴圖伊和刻晴，獨自向萬民堂走去。
剛才回到學院，才知道香菱和小夥伴們已經先回家了。
萬民堂，或許是海燈節的氣氛已經愈加濃鬱，來往的食客臉上都帶著濃鬱歡喜之色。
王道一看見了行秋和重雲，正在和熒聊天。
“大家，在聊什麽呢？”
王道一走近，拉開椅子坐下。
“道一回來啦，我們在聊今年的霄市呢。”熒打了個招呼，身邊的派蒙也揮了揮手。
行秋也帶著笑意：“對啊，今年的霄市，各位的熱鬧呢，聽說申請參與的商家比去年多了好多，原本劃定的霄市範圍擴大了將近兩倍。”
霄市作為海燈節的經典流程，源自於什麽時代，已經不可考，但是絕對超過百年的時間。
一直以來，總務司對霄市的規模都是有預計的，隻是今年……也許是璃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大家心裏壓抑了太多的情緒，在這海燈節來臨之際，大家不約而同的在這個時候選擇發泄。
所以霄市這個最近的大型娛樂活動，就變成了大家的最愛。
“你們飛雲商會有啥活動嗎？有沒有那種大減價的活動。”王道一看向行秋，最近手頭緊，如果有便宜商品，可以多存點。
行秋翻了個白眼：“你有那麽缺錢嗎，最近商會不是剛剛給你結算了一筆摩拉嗎？”
行秋說的是脫水蔬菜的合作分成。
露出一絲恰到好處的不屑：“就那點分成能用多久，你知道現在璃月港內一個元素斷片要多少錢嗎？”
自從凝光掃貨後，璃月港內的元素斷片價格就一直居高不下，而王道一鑄造專武的時候，各大勢力更是全市場清掃了一遍元素材料，所以現在的璃月港，手上有元素材料渠道的商人，都發大財了。
行秋笑了笑，沒錯，發財的商人裏麵，就有他家。
“如果你要元素斷片的話，我倒是可以便宜給你一批，不過，飛雲商會今年的霄市裏，並沒有元素材料的存在。”
元素材料畢竟不是普通人可以經常接觸的，而海燈節是人民的節日，所以沒有哪一個商家會在霄市裏出售這種東西。
揮揮手，王道一拒絕了行秋的提議：“得了吧，那還得欠你們家一個人情，那我還不如直接去問凝光要，同樣的人情，她給的元素斷片，量大管飽。”
也許是之前掃貨後用元素斷片大賺了一筆，最近凝光也插手元素材料的生意了，而且很快就成為了最大的供應商之一，以她的財力，甚至不需要用身份去做生意，直接用錢就可以占據最好的渠道。
而凝光也多次對王道一發出信號，隻要他想要，很快就有免費的元素材料送上門。
當然，這種看似免費的東西，王道一可不敢要，肯定會很“貴”。
“說起來，今年家裏居然給了我一個攤位，讓我經營，裝修家裏倒是弄好了，隻是出售點什麽，還沒有想好，明天就是霄市正式開業了，大家都給點主意唄。”
因為最近一年裏的‘良好’表現，飛雲商會一致決定給二少爺行秋加點擔子，於是就給了他一個霄市裏的攤位，算是讓行秋接觸一下最底層的商業行為，給來年的動作打下點基礎。
“美食，美食！”派蒙在一邊歡呼的提供建議。
“啊，這可不是好想法，霄市裏美食雲集，我們做美食沒有什麽優勢的。”行秋搖搖頭，否定了派蒙的想法。
“欸，可是我們有香菱啊，難道香菱也不能贏過那些霄市裏的美食攤位嗎？”派蒙疑惑。
“噗嗤。”香菱在一邊捂著嘴笑出了聲，“雖然很喜歡派蒙對我的誇獎，不過，派蒙，萬民堂也有自己的攤位，我可不能去幫行秋做菜哦。”
王道一點點頭：“沒錯，如果行秋要做美食攤位，那香菱不僅不是幫手，還會是對手。”
“啊～”派蒙有點失望，但很快又興奮起來，“這樣說，我可以在香菱的攤位上大吃特吃了呀。”
對於派蒙來說，行秋做什麽不重要，她可以大吃特吃才是關鍵。
熒拉過派蒙，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派蒙，你這個月的夥食費已經快用完了哦。”
派蒙小臉一僵，遲疑的看向熒：“這麽快嗎？我明明沒有吃多少東西？”
“你今天白天就吃掉了五萬摩拉……”熒報出一個巨額的夥食費。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哪怕是行秋這個少爺，也忍不住震驚於派蒙的夥食消費。
“派蒙……你怎麽做到的？”
按照萬民堂的正常消費，三五人聚餐也才幾百摩拉，而五萬摩拉，都可以吃一百天了。
“嘿嘿……今天中午的時候，我聞見新月軒裏有好香好香的味道，沒忍住，就進去多點了些菜。”
派蒙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
“你可不止是多點了些這麽簡單，你……”熒正要揭派蒙的短，就被惱羞成怒的小家夥捂住了嘴。
“不可以，不可以說出來。”
……
大家看著熒和派蒙打鬧了一會，也沒有深究派蒙到底吃了多少東西，繼續給行秋出謀劃策。
“行秋你自己有什麽想法嗎？”香菱問道。
行秋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原本是想把倉庫裏多的書拿出來出售的，那些老舊的書籍，又不是孤本，於其放在倉庫吃灰，拿出來售賣，換取摩拉捐獻出來用於海燈節籌備，我想也是很好的。”
“書籍出售嗎？倒是不錯，不過，有萬文書社的攤位在，你家的舊書，比得過人家的最新話本？”
王道一想了想，行秋的想法是很不錯的，剩餘資源利用，非常棒，不過，競爭力就不好說了，除了部分古籍收集的愛好者，估計沒有多少人會拋棄新書去選擇老舊書籍，特別是這段時間裏，萬文書社的新書也和白菜價差不多。
行秋露出些許苦笑：“就是因為這點，所以我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家裏就否掉了，雖然他們不介意我虧點錢，但是被其他攤子完全壓製，那是肯定不行的。”
在璃月，做書籍生意的，萬文書社背靠同文書院，在圖書領域，已經快形成壟斷了。
哦，同文書院就是煙緋，久岐忍她們進修的書院，也是璃月最大的純學術組織，輕策莊助學會的孩子，以後也會進入其中。
“我覺得可以做符籙生意，家中正好有許多用不掉的符籙，雖然效用差了點，但是庇佑普通人綽綽有餘。”重雲開口道，不過，他的小臉有點紅。
行秋翻了個白眼：“那是你家裏年輕人練手用的吧，別以為我不知道，飛雲商會的護衛身上，哪一個沒有你家的符籙，一張一千摩拉，一年居然要用掉幾千萬的摩拉的符籙，你家比我家還賺錢。”
“幾千萬的摩拉？”眾人看向重雲，沒想到啊，這個濃眉大眼的，居然也是個超級有錢人。
麵對眾人的目光，重雲連忙揮揮手：“不是的，那些摩拉是所有方士家族的，不是我家的，而且，裏麵也不僅僅是符籙啊，還有各種驅邪祈福的東西，都是算在裏麵的。”
作為璃月傳承千年的方士一脈，他們最大的收入，就是出售各種符籙和驅邪法器，而最大的收購方，不是飛雲商會這種，而是璃月總務司。
飛雲商會都會給護衛配一張驅邪的符籙，千岩軍就更不要說了，隻不過，方士的符籙，效果也就那樣，和仙家符籙完全是兩種東西，大部分時候，隻能做的警示的作用，無法抵抗更多的‘髒東西’。
不過，重雲的話，還是給了王道一靈感：“行秋，要不你把攤位分成幾分，我們都去你的攤位上出售東西，怎麽樣？”
“你看，你想出售古籍，重雲家裏有符籙，我也有些想法，而熒行走多國，說不定也有些想法，正好，你把攤子劃分一下，我們一起用，反正最後收入都是交給總務司去搞海燈節的嘛。”
聽到王道一的提議，眾人眼中一亮。
“對啊，對啊，我和熒旅行的時候，收集了不少好東西，都放在塵歌壺裏呢，選一些不要的東西賣出去，正好支持一下海燈節呢！”
派蒙覺得王道一的提議太棒了，如果她們可以出售東西支持海燈節，這樣她大吃大喝的時候，也就沒有人可以說她了吧。
熒也點點頭，既然來璃月過節，那她也想出一份力。
行秋沉吟了一會，點點頭：“好，那就把攤位分一分，大家一起用。”
然後有露出一個非常經典的壞壞笑容：“那麽，既然大家一起用，是不是要搞個小比賽呢，比如說，銷售額最低的人，要請大家吃飯。”
眾人點點頭，既然是一起玩，弄個小比賽在好不過了，有了競爭，大家都會熱情起來。
雖然一頓飯對大家來說都不算什麽，但是，大家可都不想輸啊。
一邊的香菱也很感興趣：“好棒啊，我可以參加嗎？”
行秋點頭：“當然，我一會就去總務司申請換位置，把攤位放到美食街旁邊，到時候，香菱你也可以看見我們的攤位，這樣大家就一起比一場吧。”
於是，在大家的一致同意中，第一屆璃月霄市大比拚定下了參賽選手。
……
深夜，結束聚會的王道一回到家中
“哼哼，既然要賣東西，當然要賣周邊啊，有什麽比帝君更吸引璃月人呢？”
沒錯，當時重雲說到驅邪法器的時候，王道一突然就想到了璃月人對帝君和仙人的崇拜，然後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帝君周邊的生意。
“要知道，璃月人不是帝君廚，就是扭曲的帝君廚，唯一的帝君黑，名字叫鍾離。”
“所以，我的生意一定會贏，嘿嘿，回頭激一下行秋，讓他在比賽中加點籌碼。”
在美好的期望中，王道一進入美夢。
……
第二天一早，行秋再一次來到萬民堂，卻發現平常應該在一邊吃早飯的王道一不見蹤影，隻有熒和派蒙在安靜的吃早飯。
“欸，道一呢？怎麽不在？”
行秋出聲問道，熒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香菱從廚房裏探出頭：“道一哥很早出去了，說是要去找霄市用的材料，還說要讓你們輸的心服口服。”
“什麽，豈有此理，居然這麽狂妄，香菱，這是霄市攤位的調換文件，我放桌上了，你記得去總務司確認一下，我也要去準備霄市了，這次，我必不可能輸。”
然後匆匆離去，最後還留下一句：“一會要是重雲過來，就說我去找東西了，讓他也去準備準備吧。”
看著行秋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樣子，熒和派蒙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裏的‘戰意’：“派蒙，我們也要行動起來了，可不能輸給他們啊。”
“沒錯，如果輸給大家的話，肯定會很丟臉吧。”派蒙點點頭，表示讚同。
動作同步一般，將手中的包子塞進嘴裏，然後對著廚房大喊一聲：“香菱，我們也出去了，哼，等道一回來告訴他，我們必不可能輸。”
香菱再一次從廚房裏探出頭，看著熒和派蒙的背影，露出一絲好笑的表情。
這些家夥，一個個的，好勝心可真強啊。
然後收斂表情，回到廚房，開始優化霄市要使用的美食配方。
……
璃月·琥牢山
王道一從地脈通道中走出來。
看了看風景優美的琥牢山，王道一張口大聲道：“晚輩王道一求見理水疊山真君，還請前輩應允。”
空曠的山間，回響著王道一的聲音。
良久……
“哼，你這小家夥，為何來此，又要鑄造法器了？”
黃棕配色的仙鶴出現在王道一不遠處的山岩之上，開口就是王道一鑄造法器的事情。
很顯然，王道一鑄造法器從留雲借風真君手中拿走無艮之卷的事情，已經在所有仙人之間傳播了。
王道一沉默，不愧是你啊，很會聊天真君，傳播起信息來，是真快啊。
“真君說笑了，得留雲借風真君所助，法器已經鑄造成功，這次來，是另有他求。”露出標誌性的友好笑容。
“哼，留雲說了，你小子露出笑臉，必定沒什麽好事，說罷，為何來此，看在帝君的麵上，若是可以相助，我自然不會不管。”
說到底，王道一終究還是帝君最幼小的眷屬，是他們這些仙人最小直係晚輩之一。
沒錯，王道一隻是之一而已，最小的實際上是瑤瑤，璃月最強仙二代。
“是這樣的，最近臨近海燈節，今年海燈節祭拜的明霄燈是移霄導天真君，所以我想找真君要些上品石珀，用於雕刻眾仙形象，然後售賣給璃月凡民。”
“一是籌集資金，為今年的明霄燈出一份力，也是祭奠一下移霄導天真君的不朽功績。”
“二來，也是讓璃月的大家，可以多多熟悉仙人們，不至於對仙人一無所知。”
王道一將理由一一細數。
“原來是海燈節又到了嗎？今年是祭奠移霄導天那家夥啊，那你們可要將他的角修大大的，那家夥，最喜歡的，就是他的角了。”
理水疊山真君有些感慨，移霄導天真君，那位最喜歡自己大角的仙人，他往日的英姿，依舊在理水疊山心中不曾忘記。
“不過，我等仙人的形象，便不必雕琢了，仙凡本就陌路，讓璃月人了解我們，並無好處。”
和其他仙人不同，理水疊山真君是真的每年都被無數尋仙問道的人打擾，他的琥珀陣中，每年都至少有數十個人落入其中。
“哈哈，真君，雖然如今璃月人治，但是仙凡可不是陌路，若是真君有時間，可以去天衡山下的工地看看，七星可是在給帝君和仙眾立廟呢。”
王道一笑著說道，他推動立廟之事，就是想通過這件事情來讓仙人和七星之間緩和一些。
“不過虛名罷了，七星，哼。”說起七星，理水疊山還是有些不爽，“如今再立廟宇，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又有幾分真心。”
“並非如此，真君，這次七星可是真心的，他們可是從往生堂請了一位‘大人’，要全力修建好這座廟宇的。”
“往生堂的‘大人’……”理水疊山真君沉吟了一會，眼中出現一絲了然，“也罷也罷，既然那位都認可七星的作為，我又能說什麽呢，你且等著，我去取些石珀來。”
仙鳥二號飛回洞府。
不過半分鍾的時間，便飛了回來。
金色的仙力包裹著一隻巴掌大的茶壺。
“留雲都送了你無艮之卷那般寶物，我也不好不給，見你似乎還沒有洞天之所，這把壺便送你吧，雖然隻是阿萍曾經的遊戲之作，也夠你使用了。”
王道一滿是驚喜，他原本還想找到材料後去麻煩萍姥姥給他做一個呢，隻是翠玦岩太過稀少，哪怕是他一時間也找不到，就一直耽擱了，沒想到今天給抄著了。
“多謝真君賜寶。”雙手接過小壺，王道一眼中滿是感謝。
理水疊山抬起頭：“不必言謝，你如今在人間行走，有個洞天，也方便些。”
“你要的石珀，本仙已經放在壺中，若是無事的話，便離去吧，本仙也要外出訪友了。”
剛剛聽到帝君的消息，他也想去找幾個老朋友，一起去璃月港看看帝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