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天衡山。
高居於山峰之上,巨大的青色風鷹舒服窩在自己的老巢中。
自從王道一越來越熟練地脈穿梭,它已經很久沒有出場了,除了每天都想自己的主人,風鷹過的還算不錯。
作為強大的元素創生物,還是飛行單位,它在天衡山附近可以說是沒有任何天敵,而謹記王道一囑咐的它,也從來沒有襲擊過人類,反倒是救下好幾個在天衡山失足遇險的采藥人。
如今,在天衡山腳,已經有供奉它的靈龕了,畢竟,風鷹的形象和行為,太像仙人了。
沒有見過仙人的采藥人,被救了以後,自發的形成了祭拜。
隻可惜,並沒有仙力也沒有法門的風鷹雖然知道山下的人在對它進行祭祀,卻沒有獲取任何好處。
而這些逸散的願力,反倒是讓天衡山中某些沉眠的東西,有了複蘇的跡象。
最近,魈來天衡山的次數都多了不少。
巨大的風鷹感知著山中蠢蠢欲動的魔物,眼裏出現些許無趣。
自從那些小人兒在山下祭祀開始,天衡山中的魔物就變得活躍起來了,那些小人似乎並不知道,他們進行的是‘野祀’,不僅沒有報答風鷹,反而給它加了工作。
畢竟,王道一給風鷹留下的指令中,還有一句是盡量清理天衡山的魔物。
從巢穴中站起,巨大的翅膀愜意的舒展開來,原本溫和的鷹眸中出現厲色,雙翅一振,風鷹從天衡山頂飛出,轉瞬便來到了一處地脈淤積點,在這裏,已經有不少魔物被衍生出來。
銳利的風刃從天而降,將剛剛從地脈中誕生的弱小魔物收割,就如同秋日的農家,收割豐收的麥子。
呼嘯的龍卷經過,剛剛囤了一點魔物的地脈淤積點,便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隨意往下瞟了一眼,風鷹微微抖動翅膀,再一次衝入高空,它還有好幾個地脈淤積的地方要清理。
而在風鷹離開後,數個千岩軍抬著一座藍色的地脈鎮石來到這裏。
“這是第幾個了,最近怎麽出現那麽多地脈淤積的地方,秘庫裏的地脈鎮石都快不夠用了。”一個千岩軍開口道。
身邊的千岩軍同事也點點頭:“確實,如果不是那隻元素巨鷹一直在清理這些地脈淤積的魔物巢穴,恐怕又要調集弟兄們進行大規模清理了。”
馬上就有人接話:“嘿,你們知道不,這隻元素巨鷹的主人,就是之前在輕策莊的那位。”
“輕策莊和巨蛇魔物對峙的那位?”
“沒錯,我是從總務司的朋友那邊聽來到,估計八九不離十。”
“我還有其他的消息,據說啊,那位和仙人都有來往,連凝光大人,都對他客客氣氣的。”
“嘶……咱們以後,多注意些,別得罪了,如今岩王爺不在了,這些仙人,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麽樣呢。”
“你胡說八道什麽,仙人庇佑璃月數千年,之前的海魔神,如果不是仙人出手,咱們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呢。”
……
站在天衡山的一處山峰之上,剛剛回到璃月的王道一默默看著底下的千岩軍將士們吹牛打屁。
【看來,璃月的人心還是有些浮動,七星還需要一場更大的勝利,才能顯示他們的權柄。】
然後抬頭看向雲來海方向,平靜的目光,似乎看到了那頭憤怒且悲痛的巨獸。
【再等等,等到凝光重建群玉閣,等到你願意冒頭了,就用你的悲鳴,讓璃月正式啟航吧。】
眼中帶著漠視,王道一轉身消失在天衡山。
在天衡山的另一端,正在清理魔物的風鷹頓了頓,然後看了看王道一消失前的方向。
它剛才好像感知到了主人的氣息,但是很快就不見了,對於魔物來說像屠夫一般的巨大風鷹露出一個可愛的疑惑表情。
思考了一下,沒想明白的它,看向底下的魔物,雙翅鼓動,山間的風愈發淩厲,下麵魔物的哀嚎聲也愈發淒厲。
風鷹沒有在乎魔物的哀嚎,席卷著風潮,殺過一個又一個地脈淤積造成的魔物巢穴。
強大的元素殺傷力,加上強大的機動能力,千岩軍中出來進行地脈鎮壓的人,完全跟不上風鷹的速度。
……
隨意的看了看山腳采藥人給風鷹搭建的祭祀台,王道一眼裏出現些許無語,這種‘野祀’七星居然沒有清理掉,真是不知道在等什麽。
以王道一的眼力,一眼就可以看出,這些采藥人的願力被地脈攝取,導致天衡山出現大量地脈淤積。
倒不是說這些願力有多強,而是這些願力破壞了天衡山的地脈平衡,才出現這種情況,當然,也不排除有某些魔神殘渣在作怪。
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一個青色的少年仙人攔住了王道一。
“大聖。”王道一打了個招呼。
魈點點頭,然後直接道:“你的寵物最近救了不少采藥人,那些采藥人自發祭祀,導致了天衡山地脈失衡,所以,你需要解決這件事情。”
或許是擔心王道一誤會,魈又解釋了一句:“我身負業障,不能靠近凡人,所以,需要你去勸離那些采藥人。”
一下子說這麽多話,都有些為難魈了。
王道一了然,這確實會是魈擔心的事情,估計,再過幾天,他還找不到王道一,就會去找甘雨出麵了。
“大聖放心,便交給我吧。”
王道一非常自然的接下了活,既然是風鷹引發的事情,那麽他這個主人來解決,也是正常的。
“那便好。”魈點點頭,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天邊。
王道一搖搖頭,他剛才還行請魈一起去喝杯茶來著,有些五顯法的問題,還行請教一下呢。
“算了,先回去和家長報告一下。”
……
往生堂,王道一再一次被告知,鍾離客卿出去推銷業務了。
非常明確的直接轉身往雲翰社走去。
這個時間,剛剛過了飯點,鍾離絕對在雲翰社。
作為鍾離在璃月的錢包之一,他已經非常熟悉這位往生堂客卿的行動軌跡了。
飯點就去三碗不過港,如果是有人請客就去新月軒,不是飯點就去雲翰社,如果雲翰社沒有,那就是在劉蘇說書,或者花鳥市場。
而大部分時間,隻要找到雲翰社這一步,就可以找到鍾離了。
果然,不出王道一所料,還是那個他包年的位置,一身貴氣的鍾離坐在那裏,欣賞台上的表演。
靜靜的穿過人群,來到鍾離身邊,然後坐下。
【總感覺這個畫麵好像發生過一次。】
鍾離轉頭看了他一眼,一臉的平靜,絲毫沒有看見小兒子回來時那種喜悅老父親的感覺:“回來了啊,看你的樣子,這次沒有出現被欺負的事情。”
鍾離的話讓王道一回憶起來了,上一次他被博士壓製的時候,也是在這裏找到的鍾離。
【該死,難怪有既視感。】
臉上出現笑容,王道一語氣中帶些討好:“嘿嘿,帝君,你給我的令牌,它碎了。”
得益於回憶起上一次在這裏見麵的事情,王道一不擔心被外人聽見自己叫鍾離帝君。
果然,不知道鍾離用了什麽手段,周邊的人好像聽不見他們的對話。
“碎了就碎了吧,又不是什麽寶貴的東西。”鍾離毫不在意,那令牌就是他隨手捏的。
“嘿嘿。”王道一露出羞澀的笑臉,“帝君,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再給一個。”
他可沒有忘記,大慈樹王說了,那令牌中有鍾離留下的神力,甚至可以支撐一位已故執政和他聊了一會天。
麵對王道一的不要臉,鍾離輕聲道:“如此不要臉皮,已經很久沒有人敢這樣問我要東西了。”
王道一笑的愈發羞澀,和家長要東西,還要什麽臉皮,裝乖就對了。
鍾離無語,自己怎麽就找了這麽個東西。
右手一翻,一塊和之前一模一樣的令牌被丟給王道一。
“最後一次啊。”鍾離警告道。
王道一喜滋滋的收起令牌,啥最後一次,完全不在意。
等這塊令牌消耗掉,如果他還需要找鍾離要這種程度的小東西,那才是無能了。
看著王道一喜滋滋的樣子,鍾離眼中也有些笑意,如今他已經不是岩神,王道一這種看似無禮,實際親近的做法,還讓他蠻開心的。
“你的第二命星點亮了,看來,你在須彌的收獲很不錯。”鍾離開口道。
王道一點點頭,說起這次的經曆,包括和博士的交談,在沙漠偽裝赤王祭祀,被小吉祥草王拉入夢境,和大慈樹王的意外相遇等等,一絲不漏的全部告訴了鍾離。
安靜的聽完王道一的述說,鍾離才點點頭:“非常不錯的旅行,既然大慈樹王都說了等待命運到來,那便不需要多想什麽,她與前任雷神,是我們之中最有智慧的。”
王道一撇撇嘴,她們有智慧,她們都死翹翹了,你和溫迪反而活的好好的。
當然,王道一也不敢反駁,七執政的消逝與更換,都有數不清的秘密在裏麵。
以他現在的實力,還不想觸碰。
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後就安靜的陪著鍾離看戲。
可惜,今天的角不是雲堇,隻是普通的雲翰社演員,不過,王道一依舊看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