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一和艾爾海森在酒館裏喝著酒,聊著最近發生的趣事。
然後又逐漸聊到各種語言文化上,又從語言轉到生態上,幾乎沒有什麽不聊的。
“對於古蒙德語言,我覺得當時的蒙德先民飽受風雪之苦,所以在古蒙德語言中,經常會出現用風雪來比喻苦難和痛苦的寫法。”
艾爾海森點點頭:“這倒是一個好思路,我閱讀過不少古蒙德書籍,確實有很多類似的比喻,如同風雪帶來苦難,風雪會降臨在不忠之人身上,這種描述非常的多。”
“沒錯,類似這樣的文字,還有蒙德雪山附近的丘丘人部落,也有用風雪比喻災難的詞匯。很顯然,哪怕是丘丘人這種存在,其語言也是會因為地域不同,而出現變化的。”
“你還研究丘丘人的語言嗎?我也研究過須彌的丘丘人,在雨林地區的丘丘人,大多生活富裕,它們更溫和一些,而沙漠中的丘丘人,因為食物的匱乏,它們更狂暴一點。”
“非常經典的環境影響生物,我曾經了解過,在不同環境中,丘丘人的進化方向也不同,在蒙德的雪山,有丘丘霜鎧王,在璃月,有丘丘岩盔王,而到了稻妻,那邊更多是丘丘雷兜王。”
“確實如此,在須彌,不同的地點,因為環境不同,也會誕生不同的蕈獸,這點,如果提納裏在,或許會給你更多的建議與觀點。”艾爾海森點點頭,並且說出了一個新的名字。
沒等王道一問提納裏是誰,背後就傳來一個聲音:“剛才聽見有人提我的名字,沒想到居然是艾爾海森書記官嗎?”
王道一轉頭一看,一個長著大耳朵的青年和一個金發青年站在他們酒桌後麵。
“嗯,提納裏,還有卡維,你們怎麽來了?”艾爾海森難得主動詢問了一句。
王道一也露出笑意:“是艾爾海森的朋友?一起坐吧!”
然後轉頭喊道:“老板,再來兩杯酒。”
兩人也沒有客氣,直接坐下了。
大耳朵青年回答了艾爾海森的問題:“今天來教令院提交雨林的巡視報告,正好遇見了卡維,他提議一起來喝一杯。”
其實提納裏給卡維留了點麵子,實際上他也是卡維的債主,卡維欠了他人情,這次是卡維專門邀請他來喝酒感謝的。
“沒錯,你可以來喝酒,我和提納裏當然也可以來喝酒。”金發青年,也就是卡維對著艾爾海森說道,不過,聽起來好像有點陰陽怪氣的感覺。
“嗬,你居然還有錢喝酒?”艾爾海森給了卡維一個不屑的笑,然後給王道一介紹,“這位就是提納裏,他是巡林官,也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學者,之前我推薦你的《雨林生物圖鑒》,就是提納裏參與編寫的。”
介紹完提納裏,艾爾海森又介紹另一位:“這位是卡維。”
然後就開始介紹王道一:“這位是王道一,從璃月來的讀書人。”
幾人互相點點頭,算是認識了。
然後卡維繼續針對艾爾海森:“為什麽提納裏的介紹那麽長,到我這裏就隻有一句話了?你是看不起我嗎?”
艾爾海森麵色平靜,點點頭:“不然呢,你希望我介紹什麽?介紹一下你是欠了我錢的人,還是介紹一下那些讓你破產的建築?”
“你……你……哼,和你這種沒有藝術美感的人,真是沒有什麽好說的!”卡維氣急,憤憤不平的拿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
艾爾海森沒有理會卡維的不滿,而是看向提納裏:“我們剛才還在聊不同環境下對生物種群的影響,正好你來了,可以給我們說說你的理解嗎?”
提納裏拿起酒杯,眼裏有些好奇,沒想到一個璃月人,一個書記官,居然在酒館裏談論生論派的課題:“環境因素對生物種群的影響嗎?在我看來,生物的演化與環境息息相關,不同的環境下,哪怕是同一物種也會出現截然不同的情況,不僅是外觀,還有生活習慣,飲食習慣,都會出現變化。”
“就像雨林中的馱獸,和沙漠裏的馱獸,雖然生論派已經確定它們就是同一物種,但是因為環境的不同,它們已經演化成了兩個極端。”
“這個課題太宏大了,如果閣下感興趣,我可以推薦幾篇生論派的生物演化論文,或許會給閣下一些靈感。”
說著就報出了幾篇論文的名字。
王道一點點頭:“非常感謝您的指點,這次來須彌可以認識幾位,是我的榮幸。”
“行了行了,你能和艾爾海森做朋友,肯定也是不好惹的家夥,別裝模作樣的了,既然是新朋友,那就喝酒吧!”一邊的卡維不爽的說道,然後對著王道一舉起酒杯。
王道一知道對方沒有惡意,可能隻是單純的被艾爾海森打擊到了,“恨屋及烏”屬於是了。
笑著舉起酒杯,和卡維碰了一杯:“慶祝我們今天的相識,請盡情暢飲,今天的消費都由我來。”
王道一不在乎錢,反正都是埃爾欣根的錢,或者說,是愚人眾的錢,不花白不花。
“嗯?既然是初次相遇,又在須彌,還是我們來付比較好。”提納裏不想讓一個剛剛認識的璃月朋友付錢。
艾爾海森對著提納裏搖搖頭:“放心吧,他在須彌的消費都會把賬單寄給埃爾欣根商會,不花他自己的錢。”
王道一對著艾爾海森豎起大拇指,這家夥,雖然認識不久,但是,真的懂他。
然後對著提納裏和卡維說道:“正是如此,所以,今天不用省錢。”
“那好。”卡維眼中一亮,對著老板招招手:“老板,再來一杯。”
“既然如此。”提納裏笑了笑,也舉起酒杯:“那就,幹杯吧。”
以他們的學術地位,考慮如今教令院的學者權利,或多或少都知道埃爾欣根商會有錢,但是錢的來曆不清楚的事情。
所以,花這種商會的錢,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四人雖然剛剛認識,但是都算是學術分子,推杯換盞之間,聊的愈發開心。
開心在老朋友可以相聚共飲
開心在新朋友可以相談甚歡
喝掉了埃爾欣根商會足足幾萬摩拉的酒錢,卡維第一個倒下,他的酒量其實還可以,但是喝多了就想製圖,亂寫亂畫,三人不讓他發酒瘋,就一直灌他酒,自然而然的,就醉死過去了。
不過,對卡維來說,喝醉還是很幸福的,畢竟以他目前的生活狀況,想喝醉,都是一個經濟問題。
而剩下的三人,看著都是不能喝酒的學術分子,卻都是意外的能喝。
用提納裏的話來說,他在雨林裏經常會碰到一些具有麻痹功能的植物,區區酒精,算不了什麽。
而艾爾海森就是單純的能喝了,雖然他平常都不怎麽喝酒。
至於王道一,就是練出來的,晨曦酒莊給萬民堂送的好酒,有一半都是他陪著卯師傅喝掉的。
夜幕愈深,酒館裏的酒客也越來越少,三個還清醒的人對視一眼。
隨後艾爾海森提議道:“不如,就先去我那邊休息一晚上吧。”
王道一和提納裏點點頭:“那就打擾了。”
“如果是別人,那確實是打擾了,但是你們來借住一晚,我還是可以接受的。”
艾爾海森搖搖頭,他雖然不喜歡進行無意義的交流,但是在座的幾位很顯然都是可以跟上他一部分思維的人,甚至在部分領域還有遠超他的知識儲備,所以對艾爾海森來說,這些人都是屬於可以交流的。
一把拎起醉醺醺的卡維,艾爾海森在前麵帶路。
王道一熟練的給酒館老板留下埃爾欣根商會的印記,然後跟上艾爾海森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