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動萬象(群玉閣版)的鎮壓下,從封印中鑽出大半個身子的奧賽爾被重新砸了回去,原本有缺口的封印瞬間愈合,堅固的封印將這位出來亮了個相的魔神重新牢牢封印。
璃月外海,感知到奧賽爾的氣息消失,一頭巨獸從海底升起,朝著璃月方向發出一聲怒吼,然後消失在海中。
不遠處,一艘巨艦停泊,正好看見這一幕。
北鬥皺眉,認出了這隻巨獸的身份。
“旋渦的餘孽,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北鬥暗暗思考,然後向旁人打了個手勢,“揚帆起航,趕回璃月!”
璃月碼頭
在仙眾的保護下,群玉閣上戰鬥的人們安全回到陸地。
派蒙心有餘悸,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道:“這樣……終於是結束了嗎?”
一邊的削月築陽真君點點頭:“那股凶厲不詳的氣息確實已經消失了,百無禁忌籙的效力本來就不是永久的,又被群玉閣重新鎮壓回孤雲閣之下了吧!”
然後望向孤雲閣方向,感受著群玉閣落下後的孤雲閣,已經是風平浪靜。
“即使是旋渦的魔神,想必也無法再度興風作浪了吧!”
得到仙人的答複,凝光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多謝各位仙人鼎力相助。若非諸位出手,璃月港的未來實在難以預計……”
凝光的奉承沒有讓仙眾們滿意。
留雲借風真君冷哼一聲:“哼,何必借機奉承?而且,我們可不是碰巧在此,我們的來意,你轉眼就忘記了嗎?”
留雲借風真君的話讓氣氛再次凝固,仙眾和七星的問題,還沒有解決。
“留雲,先不必如此針鋒相對!”
說話的是萍姥姥,她久居市井,在仙人中對七星最了解,也最沒有敵意。
“我曾聽說,凝光剛剛開始學做生意的時候,就已近開始用她非常有限的收入來籌備群玉閣的建造工作了!”
“起初,它隻有房間大小,而在不斷擴建下,如今已經是如此規模的宮殿。”
“這是她作為商人、作為璃月七星的精神支柱,亦是她本人一生的寫照。”
萍姥姥的話語緩慢而有力,想起已經消失的群玉閣,那如同奇跡般的建築,幾位仙家也露出一絲遺憾與惋惜。
“群玉閣為璃月而毀,於她意義重大。我想,如此程度的付出與犧牲,起碼可以換回來一句讚賞。”
聽到萍姥姥的話,凝光臉上泛起笑容,她並不介意仙人對她的不滿,也不後悔犧牲掉群玉閣,她要的,是和仙人對話的籌碼。
“不,這時應該要說,‘起碼可以當做談判的一枚籌碼’,才更加符合我的心意!”
“……哈”萍姥姥也沒有想到凝光會說出這些話。
凝光向萍姥姥致敬:“多謝這位仙家願意為我分說兩句,其實諸位仙人的來意,我們都很清楚,但是,恕我們也無法讓步!”
凝光的話語吸引了眾人,大家都看向了她。
“三千七百年了……據記載,諸位仙家與帝君簽訂契約守護璃月,已有三千七百年!”
“直到如今,璃月的山水亦如同磐石般穩固,同千年前一般無二,這是令人讚歎的偉業!”
“可這並不代表璃月還是千年前的璃月。”凝光話鋒一轉,看向幾位仙家,目光中帶著堅決,“請不要隻把守護的目光放在這片土地上,也請看看這座城市,看看這裏的每一個人吧!”
眼神中帶著莫名的意味,削月築陽真君的聲音有些發冷:“你是在質疑我們守護璃月的方式?”
一邊的諸位仙家也看向凝光,想聽聽她會怎麽回答。
凝光搖搖頭,避開了削月築陽真君的質問:“絕無冒犯之意,隻是希望各位前輩,能在為璃月考慮一次。”
“嗬,居然還以前輩相稱,你們這邊七星後輩,在我麵前根本論不上輩分!”留雲借風真君嗤笑一聲。
沒有理會兩塊禽肉真君的挑釁,凝光目光真誠,緩緩講述:“今日早上,我還夢見了帝君。”
“嗯?”聽見帝君,留雲借風真君的注意力立馬被吸引,顧不上挑釁凝光。
“在夢裏,我想對他說,我輩七星,雖為凡人,但同樣有‘契約’在身,曆代七星的積澱,每一代七星都會留下值的繼承之物。”
“我還想告訴帝君,曆代七星已經在您指引之下,努力的在人類的世界中生存下去,已經構築了一個各為‘貿易’的契約之網。”
“但這些我都沒說,我隻是默默的看著他,直到夢醒……”
不得不說,凝光是天生的領導人,很有演講天賦,一番聲情並茂的講述,讓眾仙人都有些沉默。
“凝光……”派蒙也有些觸動,輕輕的呼喚凝光的名字。
熒:“其實大家都是一樣的心情……”
留雲借風真君將目光轉向熒與派蒙,她心中也已經有些退意了,但天性的傲嬌讓她無法下台階。
“所謂‘旁觀者清’,你們又想說些什麽?”
熒想了想道:“一但守護者與被守護的對象產生了衝突,事情就會變的很難挽回了。”
派蒙點了點頭:“是啊,那是在蒙德剛發生過的一個故事……四風守護之一的特瓦林就這樣……還好事情結束的還算完美。”
“當時風神親自出手想要阻止他們的對立,因為祂認為對立隻會在雙方心中留下傷痕,並沒有任何的好處……”
熒也點頭應道:“沒錯,這就是我在‘自由’的城邦了解到的事情。”
刻晴:“看來塵世的七國,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呢。”
理水疊山真君:“你們說的,確實是再簡單不過的道理,我們身為仙人,總歸不該讓幫過忙的異鄉人來看我們的笑話。”
看到幾位仙人鬆動,一開始就知道怎麽回事的萍姥姥再次勸道:“好了,凝光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請仔細看看這座城市,看看這裏的每一個人’嗎?這樣的觀察我是已經嚐試過的,你們為什麽不也試試呢?”
這時千岩軍幸存下來的一個人忍不住走了過來插嘴道:“諸位仙家,恕末將甲胄在身,未能施以全禮。”
削月築陽真君不耐煩的問道:“你又是哪位?”
“我是千岩軍教頭,逢岩,特來向仙人道謝,本以為這一戰就是我們的最後一戰,是諸位仙家出手相助,我們才不至於全軍覆沒。”
“諸位仙家大顯神威,我隻是平凡的一個小兵,但我今後也定會堅守陣線,不會辜負了諸們仙人的恩情。”
削月築陽真君一時無語。
這時也不知道是凝光的安排還是命運的力量,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竟然在這個時侯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跳了出來,明明璃月的人們早已經離開璃月港,而之前他們戰鬥餘波的力量,也根本不是一個小姑娘可以支撐下來的。
“咦?大家怎麽好像全都垂頭喪氣的,剛剛不是你們已經打敗了大怪獸了嗎?”
小姑娘的天真話語再次弄軟了幾位仙人的心,讓他們原來來興師問罪的怒火漸漸消散。
萍姥姥神色一動,但她不但沒有說些什麽,反而有意的引導道:“嗬嗬嗬,你不害怕麽?小姑娘,明明剛才那麽危險……”
小姑娘天真的再次說道:“暢暢不害怕,因為有千岩軍的叔叔們在,有帶著神之眼的厲害大人、厲害哥哥姐姐們在,還有全璃月的……所有人都在!”
“危險的時侯,大家都在保護暢暢,平時大家就做好玩的、好吃的,還會把海港建造的越來越漂亮。”小姑娘很自然的念著台詞。
“那邊的大哥哥,謝謝你保護了璃月港!下次這裏海燈節的時侯,來做客吧!”
魈沒有想那麽多,對衝著自己說話的小姑娘說道:“沒有辦法來!”
小姑娘:“啊?”
魈遺憾的轉過頭去:“沒有辦法,因為我畢竟是仙人。”
“這樣啊,那‘仙人’也真是不好當呢。”看到魈遺憾的轉過頭,小姑娘天真的感歎道。
沉默了一會,
萍姥姥:“諸位,看吧,這就是這個時代的模樣,‘契約’的國度仍然感激仙人,但這麽多年來,璃月大大小小的問題,也不是非要依仗仙人出手才能解決。”
“被我們稱作為‘凡民’的人們,血脈脆弱,卻也堅強,神與璃月的契約已逾千年之久,而如今已是璃月與人的契約的時代了。”
理水疊山真君:“罷了,看看周圍,我們隻不過站在這港口之中,就似乎已經與璃月有些格格不入了,你說呢,留雲?”
留雲借風真君:“問我作甚?又不是我領頭……來這璃月港興師問罪的……”
另一邊,派蒙對氣氛很敏感,一下就察覺到了不一樣:“咦?仙人那邊的氣氛,好像變的不一樣了……”
熒點點頭:“很明顯,他們似乎被說動了……”
最後,魈打量了一下眾人,然後往遠處的樓閣看了一眼,直接輕笑一聲後說道:“算了,我們回去吧。”
削月築陽真君聽到魈的話後轉過頭來,正好看到魈已經轉身走出一段距離了,他忍不住叫了一聲。
“降魔大聖?”
萍姥姥露出笑容,發出輕笑:“嗬嗬……”
理水疊山真君:“嗯,降魔大聖的意思我能明白,許久未見的璃月,也的確與我印象中的璃月大相徑庭,恐怕等我們摸清這裏的全新‘契約’時,你們人類又該在璃月造出更新的氣象了,算啦,不如歸去,不如歸去啊……”
相比起借步離去的魈,理水疊山真君比他更要幹脆一些,做為仙鶴出身的仙人,他直接一振翅膀,下麵的眾人很快就隻能見到一個黑點在遠去了。
削月築陽真君:“……罷了,即然諸位仙家都是這個意思的話,我也沒什麽好執著的了!但仙人離去之後,璃月七星是否能一手遮天,依我之見,仍然不一定。”
還沒正式開始談判,自家人已經走了一半了,還談個屁,我也不幹了!
留下一句威脅之話,轉身邁動步伐,削月築陽真君也極為瀟灑的遠去了。
萍姥姥:“好了好了,削月,你這老家夥就別管那麽多了,要我說,這監督之權,不如也交給璃月的人民吧……”
“???”對岩神之死最為氣憤的留雲借風真君整隻鶴都懵了,你們就這麽走了?那岩神之死算是白死了嗎?
它回頭看了一下眾人,這裏除了一直和曆代七星混在一起的甘雨之外,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仙人了,這還弄個屁!!!
“哼!”她傲嬌的冷哼一聲,極其不滿的振翅而飛。
等眾仙人遠去之後。
派蒙:“呼,一場人仙大戰的危機,這也算是和平收場了吧?”
熒:“算是吧。”
遠處的樓台上
王道一看著仙眾離去,轉頭看向北國銀行方向,也不知道這份答卷,帝君是否會滿意呢!
散去心中的雜念,眼中露出一絲莫名的意味。
那麽,以後的璃月,就是人治的時代了吧!
就是不知道,凝光會怎麽對待那些在帝君‘隕落’之時散布謠言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