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神大人,他們……”
“噓,別說話,他們的意識正在和世界樹連結呢。”納西妲輕聲製止了提納裏。
她觀察著她們的表情。
柯萊和散兵都顯得及其的痛苦,五官扭曲著,四肢蜷縮著。
隻有白茯是例外,他很平和,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樣,睡得很熟。
納西妲若有所思,連世界樹都不能探究他的秘密嗎?
等待的時間過長,提納裏被納西妲打發去給艾爾海森幫忙,他趕過去的時候,艾爾海森已經掌控了局勢。大賢者聽說博士已死,就開始戰戰兢兢。
把他們所有的計劃都招供了出來,慫的不行,絲毫沒有往日居高臨下的氣勢。
“你怎麽過來了,柯萊怎麽樣?小草神大人全都解決了?”艾爾海森見到提納裏還有點奇怪,要是柯萊還有事,他大概會寸步不離吧。
提納裏搖了搖頭,沒有詳細解釋,他可不想把話都說給大賢者聽。
艾爾海森了然,他讓提納裏看住大賢者,自己去找卡維、妮露和萊依拉他們來幫忙。
道成林,柯萊的房子內,旅行者終於恢複了意識,他有一種自己錯過了什麽重要事情的感覺。
“旅行者,你終於醒過來了,擔心死我了!”派蒙飛到空的麵前,把這幾日發生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他。
果然,他錯過了很多重要的事情,不知道現在趕過去還來不來得及。
就這樣,空簡單梳洗過後,帶著派蒙和黑澤出發前往須彌城。
就在他們趕路的同時,柯萊是第一個睜開眼睛,恢複意識的。
看著她清明的眼神,納西妲欣慰道:“你現在好點了嗎?都想起來了?”
柯萊在世界樹的意識裏再次經曆了痛苦的過往,然後被封印,最後到殺掉多托雷。
她不確定地看著納西妲:“小草神大人,是您救了我嗎?之後的事我完全不清楚,但是我感覺身體裏沒有什麽狂躁的力量。”
納西妲朝白茯努努嘴:“是他救了你,估計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知曉是白茯,柯萊一點都不意外,她之前就一直把白茯當做璃月的仙人,他展現出來的神奇能力,除了是仙人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柯萊想著等白茯醒過來一定要狠狠向他道謝,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完全擺脫魔神殘渣的影響,那東西就像夢魘一樣如影隨形。
“小草神大人,我殺了愚人眾的執行官,不知道這會不會給須彌帶來麻煩,如果會的話,我自己會承擔所有的責任。”柯萊的眼神中帶著堅毅,她一點都不後悔殺了多托雷。
能給母親報仇雪恨,她簡直求之不得。
納西妲並不意外,她也不想對著柯萊講什麽大道理。
她輕搖著頭:“我們等會再說,看看他們。”
納西妲將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白茯和散兵身上。
白茯團在一起,還是像睡著了,睡得很舒服的樣子。
散兵卻變了模樣,他不再猙獰,卻淚流滿麵。
納西妲偷偷看了眼他們在世界樹的意識。
白茯的是一團白霧,納西妲完全看不透。
而散兵的則完全清晰地呈現出來了。
看完全貌,納西妲歎息,禁不住地念叨著:“怪不得,怪不得,原來是這樣。”
感歎了一會,她瞬間意識到不對勁,按理說,散兵應該走完全部的記憶碎片的通道,然後恢複意識了。
那他現在在幹嘛?
納西妲再次抽出自己的一絲意識,連結到世界樹上。
以世界樹之名,願我不複存在。
以世界樹之名,願我不曾存在。
以世界樹之名,願他們平安順遂。
他這是在……求死?!
納西妲瞪大了眼睛,不能理解散兵的行為。
這個笨蛋,這隻是世界樹裏的世界,雖然可以抹去和篡改記憶,但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
哎?
納西妲不知道為什麽開始流淚,她摸著自己的臉頰,疑惑著。
她為什麽會哭?剛剛想到什麽傷心難過的事情嗎?
雖然可以抹去和篡改記憶,但是已經發生的事情是不會發生改變的。
怎麽了?她沒有說錯啊,為什麽突然之間心好痛好難過。
她看見一道白光,在世界樹內閃過,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以世界樹之名,世界遺忘我。
這是什麽?散兵嗎?
不要死。
納西妲感覺自己的頭很痛,記憶像是被碾碎一樣。
柯萊扶住麵色蒼白的納西妲,關心道:“小草神大人,您沒事吧?”
納西妲抽離出意識,睜開眼睛,虛弱地回答:“我沒事,你不用擔心。”
白茯在黑暗的空間裏飄浮,剛剛的哭聲早已消失不見,他不知道自己會飄向何方。
他好像看到了柯萊的過往,看到了散兵的過往,還有一個陌生的漂亮女人的過往。
先是柯萊消失不見,接著是那個漂亮陌生的女人。
咦,散兵呢?他怎麽賴在這裏不走。
他看見散兵像是出演月光寶盒一樣,不斷地回到過去,試圖改變已發生的過往。
這樣是不行的啊,白茯輕歎著,回來。
他想拉住散兵,卻發現自己現在隻是一個光團,沒有手也沒有腳。
光團逐漸變成亮紫色,包裹住依舊想要重新來一遍的散兵。
雷元素的力量既讓散兵依戀又讓他害怕,他不停地掙紮著:“放開我,既然創造了我,為什麽還要拋棄我!”
白茯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他,他也不明白神明為什麽應該是無情的,難道無情就能避免磨損嗎?
他隻是包裹著散兵,阻止他毀滅性的行為,每重新回去一次,都在磨損他的生命,到最後就會徹底消失。
白茯試圖用雷元素的力量修補他的磨損,一開始很費力,慢慢地他好像熟練起來。
散兵也從一開始的掙紮,到靜止不動,最後嚎啕大哭。
納西妲又一次將意識連結了世界樹,這一次她沒有看到白光也沒有見到白霧,隻有被紫色光團包裹住的散兵。
納西妲想走近些去看,可是紫色的光團像玻璃罩一樣將她隔在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