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雖然派人調查過蘇子武。但是,這個人和蘇小姐失散後,就下落不明,查起來確實很費勁。所以,直到現在,臣也查不出他的全部消息。”

蕭慶一抬手,示意鄭明龍起來,“這事查起來確實很費力氣,不能怪你。隻是,田克用死了,拿不到梁天盛吃空餉的證據,實在可惜。”

歎了口氣,蕭慶無奈道,“看來,想拿下他們這些人,不是那麽容易的。既然如此,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

“臣遵旨。”

就在這時,小李子急急忙忙地跑來。

到了蕭慶麵前後,他趕忙說道,“稟陛下,六部尚書等文武大臣,紛紛匯集勤政殿,說有急事想求見陛下。”

“急事?”

蕭慶聽了滿腹疑惑。

但既然那麽多文武大臣都到了,他還是必須要去看看。

還沒到勤政殿,他就聽到裏邊就鬧哄哄的,吵得不可開交。

“陛下駕到!”

大臣們紛紛閉上了嘴,按照文武分列兩邊,站好班次。

蕭慶陰沉著臉坐在龍椅上。

“臣等參見陛下。”

“都起來吧。”

蕭慶黑著臉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吵成這樣?”

嚴儒上前道,“陛下,臣等在因為一件凶殺案爭吵。”

“凶殺案?”

蕭慶聽了不打一處來,直接罵道,“嚴儒,你當官當糊塗了嗎?居然把凶殺案,拿到這勤政殿來吵?”

“陛下教訓的是。微臣也覺得,此事根本沒有必要拿到殿上來吵。隻不過,微臣人微言輕,說了不算。”

蕭慶狐疑道,“說人話,到底出了什麽事?”

魏有法上前道,“啟稟陛下,其實是遼國使臣耶律胡的隨從,殺了我大魏子民。臣等的意見不一致,這才吵起來的。”

“竟然還有這種事?”

蕭慶怒道,“魏有法,你是刑部尚書,你是什麽意見?”

“臣原本也讚同嚴儒說的,依法辦理,該判判,該殺殺。但是,凶手是遼國使臣的隨從,並非我大魏之人。若是就這麽殺了,臣擔心會影響到兩國邦交。”

蕭慶聽了心裏直冒火。

但是,他沒有發作,又看向了鍾富,問道,“鍾卿,你說呢?”

“回陛下,魏尚書的看法,臣不敢苟同。雖然凶手並非我大魏之人,但隻要到了我大魏的國土,就該遵守我大魏的律法!殺人者償命,這是自古以來的道理。若是不將凶手繩之以法,如何對我大魏子民交代?”

“陛下,鍾尚書的話,實在膚淺。遼國人一直對我大魏虎視眈眈,此番縱容隨從殺害我大魏子民,目的就是想逼我們動手。隻要我們殺了那個隨從,必定會給遼國人開戰的借口。陛下,絕不可因小失大!”

“簡直一派胡言。遼國人在我大魏的國土上,肆意殺害我大魏子民。若是不將凶手斬首示眾,朝廷的顏麵何在?陛下的顏麵何在?”

“大梁城是我大魏的國都。遼國人竟然敢在這裏殺人,分明是沒有把我大魏放在眼裏?如此奇恥大辱,你們居然想大事化小,你們到底是何居心?”

“你們想將大魏拉入戰火當中,你們又是何居心?”

……

說著說著,兩夥人又吵了起來。

吵得蕭慶頭都大了。

但他卻發現,梁天興一直沒有說話,隻是冷眼旁觀。

這很不正常。

按理說,這個人不就希望天下大亂,還趁機渾水摸魚嗎?怎麽不跟著叫囂著殺了那個隨從呢?

“都住口!”

羅必守突然站出來了,衝所有人吼道,“當著陛下的麵,你們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還有沒有一點朝廷命官的樣子?”

蕭慶有些意外。

什麽時候羅必守變得這麽霸氣了?

接著,羅必守便衝蕭慶行禮道,“陛下,依臣看,此事關係重大,牽扯到方方麵麵,還是由我們幾個軍機大臣商議吧。要是人多了,吵個沒完沒了,就辦不了事了。”

讓軍機大臣商議?

那不就是讓你幫忙拿主意嗎?

這羅必守,還真會找時候攬權。

梁天興冷冷地瞥了一眼羅必守,眼神像是在看一個傻逼。

“好,除了軍機大臣,其他人都退下吧。”

蕭慶一聲令下,其他大臣雖然心裏不樂意,但也沒有辦法,隻得遵命。

眾人走了,蕭慶才帶著羅必守他們前往軍機處。

剛進去,羅必守就忙不迭說道,“陛下,依臣看,此事應該行動迅速,堅定果決,絕不可拖泥帶水。”

“那你是抓?還是放?”

“抓!必須要抓。當時很多人都看著,如果朝廷不將凶手斬首示眾,必定會失去民心。若是沒有了民心,後果不堪設想。”

蕭慶看向了上官昊,“你呢?”

“臣怕說不好。”

“但說無妨。”

“如果臣是遼國使臣,見大魏不敢抓我的人,回去後,必定會報告主上。說,大魏軟弱,可南征滅之!”

蕭慶嘴角一揚道,“你這話裏帶刺啊。”

“臣言語失當,請陛下降罪。”

“罷了。你們的意思,朕知道了。”

蕭慶忽然看向了魏有法,下令道,“刑部立即派人前往驛館,將那個隨從帶回去嚴加審訊。記著,要查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若是故意殺我大魏子民,則依法論處。若是其中另有緣由,即刻報朕!”

“臣遵旨。”

魏有法抬頭請示道,“陛下,若遼國使臣橫加阻攔,臣該如何?”

蕭慶眼睛一瞪,嚇得魏有法立馬低下頭去,“臣明白,臣明白。”

這人真是個滑頭,什麽事都請示。

這樣一來,即便出事了,他魏有法也沒有責任,責任全在蕭慶身上。

蕭慶最煩的就是這種人了。

不動腦子,又沒有是非觀的大臣,朕拿來何用?

“其他人都退下吧,鍾富、賀陽留下。”

等魏有法他們退出去後,蕭慶看向了賀陽,問道,“朕之前叫你專司培養戰馬,訓練騎兵。你到了兵部後,有何看法?”

“回陛下,根據兵部檔案記載,我大魏現有戰馬二十一萬三千六百五十三匹。但若是去掉老弱病殘,能夠派上戰場的,最多不過十五萬匹。且,多數戰馬都掌握在邊防各部隊,尤其是平北王蕭百順,他更是掌握了三萬鐵騎,是我大魏最精銳的力量。若是此時和遼國人開戰,於我不利。”

蕭慶皺眉道,“那你可有辦法提高戰馬的數量?”

“臣已經想了幾個法子,但是,這需要錢,大筆的錢,還有時間。”

賀陽也聽說朝廷財政困難的事情。

所以,說到最後,聲音都小了,沒什麽底氣。

蕭慶笑道,“那你要多少銀子?”

“至少需要一百萬兩。”

賀陽擔心蕭慶發怒,便趕緊解釋說,“陛下,西秦是我大魏的附屬國,且盛產良馬,臣打算從西秦購入種馬一千匹,和我大魏的馬匹進行雜交,改良我大魏戰馬的品種。”

“另外,臣建議重新挑選飼養戰馬的場地,再加上人手、草料、醫藥等,全部加起來,耗費確實不小。一百萬兩,已經是最低限度了。”

“一百萬兩怎麽夠?”

蕭慶大手一揮道,“鍾富,立即給兵部撥款五百萬兩!”

“臣遵旨。”

賀陽驚呆了,“陛下……”

“朕實話告訴你。朕有意打造十萬鐵騎,將來北征遼國,收複燕山,他們便是主力。賀陽,朕相信你,你盡管放手去做,要多少錢,朕就給你多少錢!”

賀陽立馬跪地,“臣絕不負陛下所托!”

正說著,獨孤明月忽然走了進來,臉色陰沉,一看就是心情不爽。

鍾富幾人一看她來了,便很識趣地告退。

等他們一走,獨孤明月才沒好氣地衝蕭慶問道,“你是想找死嗎?”